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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强渡朝天江(上)

      宁静的休憩时间很快过去,卫兵们赶在太阳从东边出来之前就集结完毕了,休整结束,经过商议,医疗组留下一半人照顾重伤员,留下五百长刀卫护送至附近的村庄休息,俘虏们则被召入军势,吴熊贵彻底失了势,被关押在铁笼子里,贴了符的笼子他怎么也挣不开。

    行至朝天江,江水汹涌澎湃,向东一路奔腾而去,远望如同接入天际。它擦过低崖边拍起朵朵银花,跃过礁石在江道里激荡回旋,一派昂扬激荡的景象。大江带来的风吹得哗哗响,钟路远拿回望远镜(昨晚从邓浪那儿借来给钟隐探查情况)看着前方布满尖刺的浅滩问钟隐道:“只有能从这儿打吗?”

    钟隐拉开地图道:“时间紧迫,要在预期时间内到达龙城,就只能从这儿强攻,这里是附近最窄的江道,共三百步上下,敌人已经把最近的桥给切断了,经过勘察,是昨晚拆的,估计是骑兵没有报道,做的预防准备,而且江道最近的浅滩也在这里,从其他地方走时间恐怕来不及。”钟路远摸着下巴说道:“看来非从这里走不可了。”

    钟路远拿着望远镜左右望了望,原来米粒大小的人清晰可见,他说道:“敌人的人数估测好了吗?”钟隐说道:“我和左毅商量过,约莫两千人,这什么镜……”

    “望远镜。”

    “对,望远镜可视情况大致如此,不知道是否有伏兵,但我想,既然都断了桥,也布置了障碍,他们对这边的防御只是做了形式上的重视,毕竟渡江战伤亡很大,说不准会全军覆没,他们认为没人会舍得把自己手下的兵丢进江里,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明眼人都知道。”

    钟路远放下望远镜,说道:“今天这买卖我还做定了,走,叫上左毅和邓浪,还有蒋义卿,咱们商量一下对策。”

    退至中军,五人站在一起开始商讨下一步的应对之策。钟路远先发言道:“敌人的数量和布防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请各位动动脑筋,看看怎么打这场带着迷雾的仗。”

    左毅说道:“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没有船只,这水流较急先不说打不打得赢,可能连岸都上不了。”

    钟隐左手紧握刀柄说道:“现在应当是刚至丑时,对面的人设了哨兵点了火,但是哨兵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偷懒,也没有巡检提醒,看得出他们根本没把河岸外的援军放在眼里,以为断了桥就没人敢来了。”

    蒋义卿说道:“我们参与作战之前,有过一次停留修整,听村子里的樵夫说沿着朝江桥(叛军切断的桥)向东走五百步左右有毛竹林,这个季节刚好可以采伐,义军中有应召的渔民,我想他们应该会做竹筏。”

    钟路远惊喜道:“哈哈,天助我也,我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帮我造可乘四人的竹筏,能造多少造多少。”

    邓浪从商议一开始就拿着一个黑色小杆子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他问蒋义卿道:“同志,这里对水流速度有过测量吗?”蒋义卿回答道:“马上要过年了,官府正好也要维护堤坝,所以最近进行过测量,在征调劳役的公告里公布了,中流毎流过约一丈又三之二丈需一秒,近龙者每流过约一丈又三之一丈需一秒,远龙者每流过约一丈需一秒,因为朝天江流速上中下有多变,所以一个地区测一个地区的值,这应该是此段河流忽略部分变速者的均值。”邓浪再次问道:“近龙者?远龙者?”

    “就是靠近龙城一侧和远离龙城的一侧。”

    “哦,我懂了,等我再算一算。”

    邓浪蹲在地上,以脚为桌子,在纸上画了一个图,标上了流速,然后整齐地写了一排简单的公式,就算出答案了。其他人好奇地围着看,等到他算完,钟路远说道:“你算了个什么出来?”

    邓浪把黑杆子盖上盖子,说道:“我照着蒋叔给的值做了粗略的计算,我自己估计了一下划船的速度,实际会有偏差,应该不大,如果我们从距离浅滩最左端二百九十五米处船头垂直于河岸开始划,用估值理论上可抵达最左端,那么就缩短五米,就能进行登陆了,当然这是排除了敌人阻碍的值,不过这样划时间最短。”钟路远有些诧异,问道:“偏这么多怎么就最短了,看过去最短的距离就是直接从这儿划过去。”邓浪说道:“少主同志,待会儿我会跟您解释,但我没必要骗你。”

    左毅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少主,我们面对浅滩这一方打起火把,让敌人把注意力放到浅滩对面这个方向,趁太阳还没完全起来就行动,试着来次奇袭。”

    钟隐接过话道:“可行,按照邓兄的话,我们可以在竹林处直接开始划,贴近岸边后顺水至浅滩一边利用竹筏作为飘浮栈道,准备突袭。”

    钟路远急忙说道:“停停停,我知道了,风头可不能让你们抢完了,我觉得至少也得给我们正面来几个竹筏吧,佯攻一下让对面派出人来滩头拦截,那时候再来突袭效果更好,时间宝贵,即刻行动!”

    “是!”

    在夜幕里,近万人的队伍,倒旗横枪,隐藏行迹,各自在一道道低声传来的命令下悄悄行动。

    在天亮之前,狼群就会狩猎沉睡的羔羊。

    钟路远从邓浪手上拿到刚才的他写过的纸,说道:“来给我说说吧。”邓浪借着月色,拿出刚才的黑杆子道:“那好我给你讲,尽力听吧。”钟路远说道:“你就说吧,你手上又是什么玩意儿?”

    邓浪转了一下笔道:“这是签字笔。”

    “笔?不用研墨吗?”

    “不用。”

    “神奇,你的那个世界真的强,有空我一定去看看。”

    “是吗,那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不过还早,先给我讲讲这垂直于河岸行船时间最短是为什么?”

    “我简单说说吧,设船速为v、其与河岸夹角为α、所需时间为t以及河宽为d,其中α大于等于零度,小于等于一百八十度,船渡河有效速度为vsinα,t等于d/vsinα,当α为九十度时,sinα为一为最大值,而v与d不变,分母越大,t越小,所以当船头垂直于河岸渡河时间最短。”

    钟路远一脸茫然,盯着纸上横着竖着的线条,说道:“你这个赛英阿尔……阿尔法是什么?”邓浪说道:“三角函数而已。”钟路远眉毛上挑说道:“你说得好像很轻松似的。”

    “因为我刚才说的只是基础题啊,往后还有更难的。”

    “你们都要学吗,感觉好吓人,或者说你们的文人真厉害。”

    “少主同志,战争恐怕比学习更吓人吧。”

    “哼,”钟路远叹了气道,“我这是对知识的敬畏,它们有时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