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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244节

      他迷迷瞪瞪抬眼看去,就见那英挺俊美的将军正横腕收刀。
    那方才托住他腰身的,正是将军未出鞘的长刀。
    “将军,我跳了。”小和尚惊魂甫定,却是坚持又道,这次声音小了很多,有几分小心翼翼,不知将军是否会带他走。
    齐云看着小和尚,这人有搏命的勇气,哪怕只是出于对华服锦袍的向往追求,却也可用。
    “你叫什么名字?”齐云沉声问道。
    小和尚大喜,忙道:“寺里师父给我起的名字,叫心慧!”他很机灵,立时跑上前来,跟在齐云身边。
    齐云信守诺言,果然带他离开。
    因夜色已深,穆明珠不愿夜开城门、惊扰皇城,便宿在寺中。
    她与孟非白长谈半宿,待孟非白往别院睡下后,却因为方才的谈话,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想象,一时难以睡下,见窗外月色却好,便踱步而出。
    此时齐云已从演武堂回来,正走到禅院外。
    穆明珠听到外面动静,一看是他来了,便笑道:“正巧,我睡不着,一起走走吧。”
    因佛寺庄严,她与齐云只是并肩而行,不曾牵手。
    穆明珠是信步而走,不知不觉中转入一处熟悉的院落。
    院内腊梅吐香,空寂无人,禅院门窗上有木板卸去后留下的钉子痕迹。
    这是怀空大师的故居。
    穆明珠脚下一顿,仍是走了进去,随口问起齐云选拔武僧的情况。
    齐云一一答了。
    穆明珠思量着道:“体魄要练,思想也要重视起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佛家劝人向善是好的,但若是太务虚太谦和,梁国的兵可不会讲什么唾面自干的道理。
    “武僧,也得讲究忠勇,要悍不畏死,也要有家国大义。”穆明珠一双眼睛灵活明亮,轻轻一笑,道:“我得写信给虚云,叫他把和尚们学的经文改一改。”
    齐云原本只是安静听着,闻言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穆明珠回头瞪他,凶巴巴道:“你笑我?”
    齐云含笑道:“不敬天,不畏佛,陛下果真非同寻常。”
    他喜欢她胆大肆意、敢想敢做的样子。
    第223章
    三月初三,春光明媚,恩科放榜。
    按照皇帝的命令,取中的学子名单会张贴在皇宫正门左侧的墙上。
    这也是众学子能光明正大来到宫门前的机会。
    一大早,胡辛便寻了张彬与几位同窗的好友,一同往宫门外去等待放榜。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传信报喜的流程,众学子要么自己前往、要么由家人或家仆去查看。
    寒门学子都自己挤着来看放榜,而像董甘、范辙那样的世家子弟,早已经在看到题目的时候就已经对这次考试放弃了一半,如今只要家仆前来代看。
    放榜之后的庆祝活动,是皇帝安排的一场春日宴。
    当然这是后话,要被取中的学子才能参与了。
    五百多名学子参与的恩科,按照成绩分作四等。
    硕大的皇榜,贴了整整三大页。
    揭榜的宫人深谙吊人胃口之道,从最后一页慢慢揭晓。
    胡辛这段日子来,因得了孟非白的资助,不但自己吃得饱有力气,还能接济同窗,此时与几名同窗一同挤到了第一列,伸长了脖子从最后一名看上去。
    “有我!有我!”其中一名同窗忽然欣喜若狂叫嚷起来。
    他在丁等五十六人之中,虽是最后一等,却到底是取中了。
    人群中不时有惊呼声响起,只是意义各不相同,有的是只要取中了便喜不自胜,有的却是为只在第四等惋惜。
    丁等五十六人看完,却没有胡辛、张彬等人的名字。
    那名被取中的同窗便安慰道:“以远木兄、用勤兄之高才,怎能落到丁等来?必然是在前面的。”
    于是便看那宫人再揭皇榜。
    此后丙等四十二人,乙等二十八人,却都不见胡辛、张彬等人的姓名。
    那唯一被取中的同窗,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若恭维说他们必在甲等之中,又怕是虚假的希望。
    人群中不时响起欢呼声,或是喊“我中了!”或是喊“郎君中了!”。
    随着揭晓的等级越来越高,惋惜叹气的声音便越来越少,凡是被取中了的多是欣喜,而还未取中的则屏息等着最高一等名单揭晓——哪怕是五百名学子中最末等的,此时也报了万分之一的希望,说不定、说不定就在第一等里面呢?
    围观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饶是胡辛、张彬等正是年轻康健之时,也觉有些呼吸不畅——却不知是因为太过拥挤,还是太过紧张。
    最后一张皇榜终于揭晓。
    胡辛不敢一眼看完,只从最后一个名字看上去,却见最末一个人的名字,是被涂抹后,在旁边另写的。
    那另写的字迹清俊有风骨,与之前两张皇榜上的字迹都不同。
    他还在一个一个看上去,忽然后背已经被同窗拍打起来。
    “你中了!头等第二名!”那名在丁等被取中的同窗叫嚷起来,拍着他的背,扯着他的胳膊,“用勤兄!你快看啊!”
    胡辛心头恍惚,忙抬眼看去,果然见自己的名字在第二列,只是他的名字也是另写上去的——之前原本在第二列的名字被抹去了。
    那另写他名字的字迹,与另写头等最后一名的字迹,乃是一样的,出自一人之手。
    能在恩科皇榜上改考生名字的,除了当今天下还有谁?
    胡辛愣愣望着那御笔所写的名字,因为太强烈的情绪冲击,在当下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新君恩科,他是甲等第二名?
    那么张彬呢?
    胡辛与张彬乃是至交好友,自认为学识不如张彬,此时匆匆一扫,见榜上十三人,竟没有张彬的名字。
    张彬竟是不曾被取中吗?
    “这怎么不见远木兄的名?”一起来的同窗有人小声嘀咕着,在他们看来,张彬不被取中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胡辛转头向张彬看去,却见张彬正从皇榜上收回视线。
    张彬显然受了打击,只强撑着不表露出来,对胡辛勉强一笑,道:“恭喜用勤兄了。看来是我的答案,未得上意。”
    批阅考卷的乃是以右相萧负雪与少府李思清为首的官员,并基本拟定等级。
    而最终审核确定名位的,却是当今圣上。
    胡辛却是道:“远木兄不忙泄气。恩科取士,丁等取五十六人,丙等取四十二人,乙等取二十八人,以此类推,甲等该有一十四名。如今这皇榜上只有十三人的名……”
    张彬苦笑道:“用勤兄不必安慰我。”
    胡辛低声道:“试题问的都是永平新政,大周有一十四州——你想,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关联吗?”
    张彬微微一愣。
    仿佛是为了印证胡辛的推测,宫门洞开,又有宫人骑快马而出,驱散围堵在皇榜前的人群,于众目睽睽之下,在甲等皇榜第一列,又粘上了一道字条。
    字条黑底金字,写的乃是甲等头名,张彬。
    人群中的声浪一时炸开来,大家都在询问这甲等头名是谁。
    原本围着张彬的同窗们,都感叹起来。这本是值得大声庆贺的事情,但因为这些同窗几乎都未被取中,自身情绪低落,也就叫嚷不起来了。
    胡辛激动之下,握住张彬的手,低声叫道:“我说什么来着?远木兄入建业,必是要一鸣惊人的!”
    张彬现在陷入了胡辛方才的状态,巨大的喜悦冲击下,感到现实像梦幻一样,失去了真实感。
    胡辛笑道:“真好,兄乃头名,我为第三,春日宴上咱们又可以作伴了。”
    有人欣喜如张彬、胡辛,自然也有人颓丧不满如董甘、范辙。
    董甘和范辙是压根没被取中,连最末的丁等五十六人都没进去。
    全部被取中的一百四十名学生中,世家子弟只有十四人,这比例实在是低到骇人。
    细究背后的原因,跟世家子弟原本的“优势”不无关系,他们倚仗着族中官员给划出的“重点”,考场上一看到试题便懵了,能及时调整好状态答题的,已是其中翘楚。
    皇榜揭晓没几日,世家子弟中怨声载道。
    南山书院的几位老师,也担心自家子侄未来的前程,私下联合后来陛见进言。他们的话语委婉,但意思很明确。他们那些从落地起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子侄,怎么可能比不过普通出生的寒门子弟?姑且不论这次试题是否公平,只以卷面的答题情况来看,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成绩。世家子弟辞藻华丽,一看就有极高的文学素养,凭什么就要比寒门子弟低一等,甚至不被取中?纵然最后评定等级名次的人是陛下,陛下便一定公正吗?便不会偏帮寒门子弟吗?
    类似的问题,穆明珠早在评定等级名次的时候,就已经跟萧负雪、李思清等人探讨过许多次了。
    此时这些把私心修饰成冠冕堂皇的道理,以此来上告的学士官员,那点心思压根瞒不过穆明珠的眼睛。
    穆明珠也没给他们留面子,冷笑讥讽道:“只会堆砌词藻,除了能让围着你们那些子侄转的清客捧臭脚之外,于国于家何用?说他们文学素养高,朕却看不出里面有个屈原或司马相如,写的诗词拿来烧火都不可惜。除了你们这些自家的长辈,和他们府中养着的清客,还有谁夸他们一句有文才?看看他们的答卷,除了华丽空洞的文字之外,可有一丁点自己的思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世家就败在这上面!”
    那几名老大人给皇帝疾言厉色这么一训,都觉面上无光,有些下不来台,陛见之后便都告了病。
    穆明珠也不理会他们,他们病退了更好,多少新人等着上来却苦于没有位置。
    过了几日,右相萧负雪来见穆明珠。
    “恩科的名次,世家子弟意见很大。”萧负雪本身是世家出身,又在朝中多年,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一贯是正直执行皇帝的政令,但世家有动向,也会通过他来试探皇帝的心思。
    那次思政殿侧间,萧负雪问皇帝的心意,结果被强行放了三日假。
    三日过后,君臣二人再没有提及那日的事情,每日相见便是处理政务。
    “他们意见大?”穆明珠并不意外,径直道:“他们要搞什么事儿?”
    萧负雪道:“臣听说以董甘、范辙为首的世家子弟,如今正在召集众人,要世家子弟不再参与朝廷的选拔考试。”
    穆明珠微微一愣,道:“声势怎么样?”
    萧负雪中肯道:“应者云集。”
    世家子弟的这种选择,其实也很好理解。他们是累世的声名,如今不但要跟庶民的孩子一同考试,关键是还考不过对方,完全成了对方通天路上的垫脚石。这种情况谁能不气?他们生气,却没有能力翻盘,于是只能私下嘲讽寒门子弟,然后联起手来、拒绝参加朝廷的考试。反正他们自有良田万顷、奴仆成群,便是一辈子不做官也饿不死、冻不着,更比绝大多数人都过得富足安逸。
    而这样的联合,显然不只是世家年轻一代所能做到的,必然有他们长辈的默许或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