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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第55节

      陈老爷在前方带路,一群人自大门鱼贯而入。
    府内说好听些叫古朴厚重,说难听像是牢笼,规制皆过于板正,叫人看了心里憋闷,喘不上气。府上多用棕灰颜色,死气沉沉的,不知是水患还是什么原因,竟不见一朵花来装饰。
    八珍撇撇嘴,搓了搓手臂。
    零零九也忍不住开口:“这也太……压抑了吧。”
    姜莞赞成,语气活泼:“像棺材呢。”
    陈老爷还在一旁为姜莞介绍府上各处,姜莞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这里的房子都不好看,懒得管它们是做什么的。
    直到客院前才停下。
    “郡主,饭菜已经备好,随时能为您接风洗尘,您看如何安排?”陈老爷问道。
    “送过来吧,我累了,要歇息。”对于别人百般讨好,她依旧不假辞色,我行我素。
    零零九十分唏嘘,纵然陈家千般付出,也不会换来姜莞半分感谢的。她只会觉得这些是理所应当。
    陈老爷本来是打算摆宴,听到姜莞这么说,只好答道:“是,我这就叫人送饭,您有什么尽管吩咐。”
    姜莞颔首,双手背后径直进了院子。
    薛管事冲陈老爷微笑道谢:“您费心了。”
    陈老爷忙了这么久终于得到句好话,心里舒服许多,嘴上谦词:“应当的,应当的,若有不周之处,您可一定要说。”
    “多谢。”薛管事一面吩咐护卫搬各种物件入内,一面答谢。
    房中继承了府邸的古意,并无什么饰物,只有老木书架与博古架做点缀。书架上放五花八门的典籍,堆的满满当当。博古架上则摆着各类古董。
    八珍一进门就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再忍不住吐槽:“这陈家也太一言难尽了,一路走来连个亮色也看不到,我要瞎了。陈留果真是古城,连富绅家看上去都这么有文化气息。”
    她一面说着一面麻利地将几个坐垫放好,好让姜莞有地方坐着歇息。
    姜莞从善如流地坐下,将帷帽摘去搁在桌上:“什么文化气息?我看是死气。”
    八珍吐舌,归置东西:“不过一路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姜莞直接指出:“不见女子。进了陈留城一路上便少见女子,就连方才进陈家时在外迎客的也都是男人。陈家难道一个女眷也无?”
    “那个陈老爷有许多儿子,难不成儿子都是他自己生出来的?”八珍越想越不对劲。
    第57章 将他的眼睛当镜子照……
    姜莞嗤笑:“陈富绅若能生子,陈留的特色就不是古蕴,而是男人生子了。”
    八珍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蠢,面色一红,却又好奇问:“那陈家的女眷呢?怎么不曾见女眷出门迎您?”
    姜莞食指轻叩桌子:“大约是不能出门。”
    “为什么不能出门?”八珍不解。
    “因为是女人。”姜莞一笑,“在陈留,女人不能出来抛头露面。”
    她略一沉吟,继续推理道:“应当不止是抛头露面,只是不知道到了哪一步。”
    八珍张大着嘴,从没听过这种规矩,下意识道:“这是什么道理?什么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女人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她难以理解。
    “不是什么道理,陈留是所谓古城,如今看来好的没继承下来,净学了些死而未僵的糟粕。”姜莞懒散道。
    八珍尚在困惑,零零九却听懂了部分:“陈留的男人不让女人出门?是遗传下来的陋习?”
    “是吧,这城推崇所谓礼数推崇得过分,怪不得在街上个个拿眼瞧我,想来是没见过女人上街。”她阴阳怪气的。态度可见一斑。
    零零九大为不解:“难道就没人反对吗?”
    “谁来反对?”姜莞问。
    零零九张口要说那些女人,忽然意识到要她们反抗有多困难,她们连门都出不去,要如何反抗?
    “她们反抗不了,而男人作为既得利益者,享受着完全掌控她们自由的权力,更不会愿意帮她们反抗。恶性循环,越来越差越来越差……”姜莞在脑海中不断重复越来越差,零零九觉得她好聒噪!
    “其实如果只是不能出门的话,也还好吧。”零零九嘀咕,“在家中安全不说,也省的风吹日晒。”
    姜莞听了这话冷笑起来:“只是不能出门?你在家中看到一只虫时,殊不知家里已经有了虫巢,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满是虫子。”
    零零九想到虫子就麻了起来,还好它是系统,并没有实体。
    “你看到她们只是不能出门,想没想过连门都不能出,还有什么压迫在她们身上?”姜莞语气冷淡,“不自由,毋宁死。”
    零零九大为震动,又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事发生,喃喃问了句:“为什么?”
    姜莞却懂它的意思,冷嘲热讽:“这就是你的世界,你问我为什么。等吧,等到相里怀瑾做了皇帝,你说的,好日子就来了。”
    零零九头一次产生了怀疑。作为书中世界的管理者,它一直相信自己的男主无所不能。但跟随姜莞看到世界中的人们生活在如此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它不免想换一个统治者真的能让这一切都好起来吗?
    姜莞听它没了动静,也没有继续挖苦,端详起八珍收拾东西。
    外面很快送了饭菜来,八珍将桌上换了金线绣的桌垫,而后僵饭菜端上来。
    陈家对饭食很是上心,菜色看上去还算诱人。
    八珍布置好盘子忧心忡忡地对姜莞道:“郡主,陈家连送菜的下人都是男人!”她一直记着姜莞刚刚说的话,此时更是确信无疑。
    姜莞笑:“吃饭。”
    八珍先伺候姜莞用饭,一直闷闷不乐的:“过去我一直想做的祁国其它地方是什么样,如今随您走过这么多地方,我才发现外面并不如我想象得好,甚至差劲极了。外面的女孩子好像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里,我只看到她们越来越可怜。现在想来,安平城里的那些女人竟然算是生活得最好的。”
    姜莞慢条斯理地用饭,姿态好看极了,便是陈留城中最重规矩礼数的老古董来看了也挑不出任何不是。
    她将口中食物咽下才道:“干嘛不开心,笑一个嘛,我亏待你啦?”
    八珍摇头,很认真道:“不是的,郡主对我很好,我只是,只是为这些过得不好的人感到难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可能想到我有郡主你是幸运的,而她们什么都没有,就觉得她们好可怜,我好想哭,不想让她们这样。”
    零零九都被八珍的一番话打动,觉得她实在同情心很强,让它跟着不由自主地一起同情起它世界的可怜百姓。
    姜莞立刻制止:“不许哭!敢哭就把你留在这儿。”
    零零九觉得姜莞实在没心没肺,很会扫兴。
    八珍本来都要掉眼泪了,被姜莞这话吓得将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郡主。”过了一会儿,八珍看着姜莞用饭的侧颜还是忍不住叫道。
    姜莞送了汤到口中,还未说话,先摇头。喝了小半碗汤她才道:“不要。”
    八珍瞠目结舌:“郡主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把心里话都写脸上了。”姜莞将银勺放下,“我不想多管闲事,天底下闲事管不尽的。还有,陈留从根儿开始烂,要救的是一整座城的女子,而不是过去几个村子那样,做不到。”
    她三言两语分析清楚利弊,八珍听明白了,钝钝地点头。她虽然很想帮人,但也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出门在外,与一座城为敌,太难了。
    零零九本来看八珍开口要求姜莞时很是激动,默默祈祷姜莞会答应下来,结果被拒。它失落极了,却不好意思开口让姜莞帮一帮人。
    这里是它的书中世界,其中一团糟,无辜的百姓因此受苦。再想想它过去只将主角当人看的心理,它快要羞愧死了。
    姜莞看她失落,弯唇笑笑,留她在房中用饭,自己则在外散步。
    她只在客院中散步,护卫们多在房中用饭,一时间四下安静,隐隐能听到不同房内护卫们的说话声与风的沙沙声。
    这种并不彻底的静能让她放松下来,借着皎洁的月光,她能将周围环境看个分明。
    不得不说在白日里让人感到沉重的房子在夜里看起来更让人堵心了,这是陈留人过分追求古朴所致。哪怕是商人也要让家宅看上去富有文化气息,这样在陈留城中才会更加受人夸赞。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姜莞抬头看着月亮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警惕回头,看到来人后略有些惊讶:“你能走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相里怀瑾这时候就能慢慢下地行走,可见体质有多强悍。这是世界对男主的偏爱。
    相里怀瑾显然也意外姜莞会在这里,带着形于色的惊喜:“莞莞。”
    郎中惊异于他的恢复速度,却并不赞成他过早下地行走。到底是断过骨头的,就算恢复得比旁人快上百倍,那骨头终究也是断过,还是循序渐进来得好。
    他的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深,像是会吸人的湖:“走走,好得快。”
    姜莞负手向他走近了些,相里怀瑾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微微仰头看向他,慢吞吞开口:“郎中不是说你走不得路,你怎么硬要走路啊,骨头不会再断掉么?”明明是询问,却被她说出一种天真的残忍。
    相里怀瑾认真回答:“保护你。”
    早点好起来,才能保护你。
    姜莞甜甜一笑:“那你要多走走路快点好起来呀,我本来今日看这府上不对劲,还想偷偷潜入这家女眷院子里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惜你伤还没好,没人带我去。”
    零零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出姜莞分明没安什么好心。
    她哪里想偷偷潜入什么女眷的院子里,话说得好听极了,只不过是想让相里怀瑾多走走路。她若真要去哪,哪个护卫不能带她去?
    相里怀瑾如今伤势刚刚好转,过度训练极有可能让刚恢复好的脆弱骨头再度断裂。
    她嘴上甜蜜蜜的,却是存了让相里怀瑾再断断骨头的坏心思。
    相里怀瑾还很高兴的样子向她保证:“很快好起来。”
    姜莞看着相里怀瑾堪称单纯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不好受又或是负罪感,笑眯眯地哄骗他。
    零零九对此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生怕姜莞又提起杀不死相里怀瑾的事。它不无鸵鸟地想,反正现在能杀死相里怀瑾的先置条件并不存在,姜莞想出气便出吧。
    她弯弯眼睛问:“你身上还疼么?”少有的关切,她对相里怀瑾向来少有好脸色。
    相里怀瑾摇头:“不疼的。”
    “不疼你更该多走走,只不过是小小的土龙就把你伤成这样,你再不好,我真要觉得你没用了。”姜莞在打压贬低他。
    相里怀瑾点点头,忽然伸手向她脸。
    姜莞脸上顿时没了笑,一把拍开他的手,色厉内荏地看向他。
    相里怀瑾手被打开,也没有任何不悦,指了指自己脸颊:“汤汁。”
    姜莞一愣,旋即意识到自己方才用饭时脸上不小心沾了汤汁,这才神情稍霁。她摸出帕子抵在脸上问:“这里?”
    相里怀瑾摇头:“向上些。”
    姜莞便将手抬了些问:“这里?”
    “再上一点。”
    姜莞这次将手抬高了点,用眼神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