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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爆满的皮肤科

      是夜,电闪雷鸣。

    熟睡的小孩儿被惊醒,一股脑扎进了旁边大人的腋窝下。

    母亲睡梦中赶紧拍拍孩子,安抚着。

    随之,大雨倾盆而下。

    “妈妈,怕。”

    “宝贝乖,不怕。”

    “妈妈,痒!”

    说完,孩子开始在身上狠狠抓着。旁边的妈妈感觉到不对,赶紧打开等,看见孩子身上大片的红疹。

    忽然,她也感觉自己浑身发痒。果然,她的胳膊上、腿上,都是鼓起的红疹,如同丘陵一般。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里女人翻箱倒柜地找药膏给孩子涂抹。却于事无补,不出三分钟,孩子已经把身上抓得血肉模糊。

    女人有些气氛,自己和儿子都难受极了,隔壁的丈夫竟然全然不知?她气哼哼地跑到另一间卧室,打开灯,正想破口大骂。

    却惊恐地发现,丈夫竟然浑身通红浮肿,肚子像小山一样高,口鼻被呕吐物封住......早已气绝身亡。

    ......

    天还没亮,急诊科就来了一群人,浑身红肿发痒,皮肤被抓出血痕。有大人,有孩子,甚至有年纪大的老人。

    值班医生还以为爆发了什么未知的疾病。赶紧给主任打了电话报备,看着不下四五十的病人,他请求把8点来换班的同事提早叫过来帮忙。

    就这样,皮肤科开始了不明情况的接诊。

    无一例外,大家描述的都很一致:发病时间都是在下雨之后,没有任何征兆,也无过敏史,但是海边的居民,夏季的海鲜基本每天不少。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种类的食物引起,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时,皮肤科的廖主任匆匆赶来。

    他看到诊室排着长队,一时挤不进去。

    旁边长椅上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正失声痛哭。母子两个同样身上长满了红疹。

    “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抬起头,看着医生的白大褂,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医生,先给我儿子看看吧。孩子过敏已经伤到眼睛了,你看他肿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真心怕他留下后遗症啊!半夜就发病了,现在身上都抓破了,孩子真痛苦啊!”

    “半夜就发病为什么不马上来呢?”

    “医生,不是我拖着不来,是......是我男人死在家里了。情况比我们娘俩还严重呢。他死得时候浑身肿胀,身下一滩水,口鼻都封住了。太惨啊!我刚把他送来抢救,可是没用,在家就断气了。唔唔唔......”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廖主任惊得一身冷汗。

    他失声叫道:

    “人在哪儿?”

    “在太平间冻起来了。我这几天要先把孩子治好才能给他办后事。医生,您快给看看啊!”

    廖主任看了看痛不欲生的小男孩,对女人说:

    “来,我查一下病因,然后给孩子打一针抗敏针吧。实在不行,我想办法让他睡会儿。你们跟我来。”

    女人千恩万谢,赶紧抱起儿子跟在后面。

    ......

    上午九点,终于,科室处理完了所有的病人。

    有些人已经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不能辨认了。疼的直哼哼。

    廖主任带着两名医生坐在办公室里,沉重地开着会。

    梳着卷发的中年女医生两手来回搓着,脸上满是焦虑:

    “廖主任,怎么办?血常规很正常,b超和ct显示五脏六腑都没事。为什么症状这么严重?”

    廖主任面前,放着一份调查资料。

    这是所有病人昨日的饮食清单。

    甚至喝了什么水,吃得什么零食,都写的很详细。

    他此刻,盯着这份清单,心里产生了不好的想法。

    “沙虫。是这个季节海边人爱吃的东西。昨天,他们都吃了沙虫。”

    另一名男医生扶了扶眼镜,不解道:

    “全市有很多人吃沙虫,这不是原因吧?”

    廖主任有些烦躁,他拿起一支烟,来到走廊,走到尽头处的窗户边。

    心中有一个结,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哥。”

    “嗯,我问你一件事。小时候,爷爷给咱们讲过路家少奶奶被切了尾巴的事。你还记得吧?”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哧笑:

    “哥,你一把年纪了,还分辨不出来那是爷爷的瞎话吗?那不是当年逗我们呢么?”

    廖主任摇摇头: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还记得这个事。”

    “记得啊,爷爷讲完那几天,我都不敢自己上厕所,生怕马桶里有一条蛇。哎......你问这个干嘛?”

    “那我问你,当年爷爷说的那个村子,是不是叫亮路村?”

    “嗯,对,就是亮路村。你记性真好。我差点想不起来了。”

    廖主任摁了烟头,挂了电话,忽然就愁容满面。

    爷爷当年讲的那个故事,根本就是真实的。

    路家接班人娶了蛇女生了孩子,被切了尾巴打死扔回海里,这件事过于惊世骇俗。虽然被路家刻意隐瞒。虽然当年消息闭塞,但还是被流传了出去。

    信的,就是吓得魂不附体。不信的,就当听了一个笑话。

    而这些所有的患者,都来自不远处海边的同一个村子,亮路村。路家,多年前就是从那里起家的。

    而那个女人死去的丈夫,经过问询,正是刚出海回来的路家水手。跟着路二爷在做事。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沙虫?”廖主任又拿起手机,打给老婆。

    “老婆,中午买点儿沙虫,先不要烹饪,等我回来亲自处理。”

    说完,已经等不及接诊,直接跟院长告假,开车回家。

    心不在焉地开着车,错过了好几个路口,等回到家时,妻子已经买了沙虫和大虾回来。

    “你今天好奇怪,中午就要吃这个。幸亏今天碰见亮路村的村民开着小货车来卖,我买了好多。够你吃了。”

    廖主任几个健步冲过来,拿起一只沙虫,仔细地端详。

    并无异常。

    廖主任并不死心。

    他抓起一大把,打开白炽灯,摘掉眼镜,凑近了看。

    最后他急了,回到房间拿出放大镜,对准沙虫的全身仔细看。

    终于,在放大镜之下,他在沙虫的尾巴处,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