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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你真该去做戏子!

      宋青儿正和闫氏准备做年夜饭,楚玉儿挺着肚子夸张地走进来。

    “娘,青儿,我来帮忙。”一副一碰就快倒的样子。

    宋青儿毕竟是个小姑娘沉不住气,看到她就满肚子火,本来喜悦的心情都受了影响,很不客气地说:“行啊,进来揉面。”

    闫氏悄悄拉了一把青儿,宋青儿不再说,冷哼一声和闫氏继续忙,都没再理会楚玉儿。楚玉儿恨得直咬牙,可只能忍着。但她不能白忍,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主动去烧火,刚蹲下,就听她哎呀一声。

    闫氏母女同时转身,看她抱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坐在地上,宋青儿本就见不得她,不知她又要作什么妖。

    “一天不演你是不是浑身痒?你真该去做戏子!”

    闫氏毕竟年长,看着她大着肚子,万一有个好歹,可是两条命,她上前去扶楚玉儿。这时宋仲仁正好进来,看楚玉儿一脸痛苦地坐在灶下捂着肚子,瞬间变脸:“娘,你把玉儿咋了?”

    他说着一把推开闫氏,他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随手一推力量也用了五、六成,闫氏没注意被甩出去后背碰到大水缸,痛得叫出声。

    “娘,你怎么样?”宋青儿惊叫一声上前看她。

    宋仲仁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心急只顾了玉儿,对他娘下手狠了,一时也有些慌,上前去看闫氏,楚玉儿立刻“咝-”吸了口气,宋仲仁立刻忘了娘,回头关切地看楚玉儿:“玉儿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肚子刚动了一下,你快看看娘怎么样。”

    宋仲仁满眼心疼地看着她,他的玉儿真是善良贴心,这个时候还在关心他娘,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 这才转身去看闫氏。

    闫氏疼地脸色发白,宋仲仁内疚上前,但语气中都是责备:“娘,玉儿她怀着身孕,你,你怎么能让她做这些活计?”

    本来一肚子火的宋青儿忍无可忍。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娘让她干活了?”

    宋仲仁被妹妹怼得说不出话,看着一脸痛苦的闫氏又看一眼一旁柔弱的楚玉儿,心一横辩解:“那你们也不能把推倒,她怀着身孕,你们怎么对她下手?”

    宋青儿被他的愚蠢气得脑袋嗡嗡响,她清楚自己哥哥的德行,解释再多都不如楚玉儿皱一下眉头。都懒得再说他,上前扶起闫氏,回头看着宋仲仁:“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有你哭的一天,我们等着!”

    闫氏对这样的儿子已不报希望,什么也没说,和女儿出了厨房。

    临出门时,宋青儿冷笑着说:“既然楚姑娘这么喜欢在厨房,那么今晚的年夜饭就由你们准备,我去给我娘疗伤。”

    本来洋洋得意的楚玉儿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这一大家人的饭菜,她怎么做是出来?即使会做她也不能伺候他们!

    “仲仁哥,我......”说着又盈盈欲滴,虚弱地就要倒下。

    “你歇着,我来做。”宋仲仁就是再蠢也明白,过年所有的吃喝都是他娘和妹妹置办,而且 他动手伤了自己的亲娘,没脸再等着让她们做吃的。

    好在这几个月伺候楚玉儿,做饭对他不是难事。楚玉儿厌恶地看着一个大男人围着灶台转,她故意干呕了几声, 宋仲仁立刻让她去房里躺着,楚玉儿如愿离开。

    闫氏回到卧房,宋保祖忙着贴春联,老二家十来岁的儿子宋仲义跑前跑后地帮他。想到老二两口子造的孽,宋彩儿杀了人跑得至今没有下落,留下这个孩子受罪。宋仲义本是个读书的料,就这么荒废了,老太婆宁可把银子给她侄儿挥霍,也不舍得送孙子去读书。

    宋保祖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个想法,但还要和闫氏母女商量,如今家里所有花费都是她们母女一针一线挣来的,必须征得她们同意。

    “仲义,还想读书吗?”

    宋仲义穿着破旧的棉衣,脸也被冻得通红粗糙,丝毫没有他父母在时白净的读书人的模样。自父母出事后,宋仲义被老太婆带回家,就当童工使唤,每天洗衣做饭倒尿壶。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宋仲义,刚开始干活时,不是打碎碗就是把厨房烧得像着了火,没少挨老太婆和宋萌祖夫妇的打,如今做这些很是利索。

    宋保祖看着他一双手全是皲裂的血口,肿得像馒头,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冻得溃烂。想到他以前一双白净光滑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宋仲义快速抽回他的手藏在身后,读书人的尊严他还有,看大伯红着的眼睛,是真正的关切,他没有说话低下头,好一会儿才犹豫地摇头。

    他爹娘姐姐至今生死不明,他知道爹和姐姐都犯了不能饶恕的罪,她娘任氏都是受了他们的牵连,他不敢再造次,三叔说得对,他只有老老实实地做人,才能好好活着。

    宋保祖当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只当他已经把读书抛在脑后。

    “咱宋家除了你已故的堂叔(宋伊人父亲),就没再出个读书人,你自小聪慧好学,是个读书人的料,咋就不想读书了?”

    宋仲义抬头看向大伯,眼中有亮光一闪,很快又暗淡,除了爹娘,谁会花钱供他读书?但大伯既然问,他不能隐瞒内心真实的想法,小声说:“想!”

    宋保祖用欣慰的目光他,摸了摸他的头顶说:“只要你想读书就好!”

    宋仲义就只当大伯随便问问,帮大伯贴完春联,宋保祖带他回了自已卧房,想让闫氏给他抹些她的护手膏。

    结果一回房就看到闫氏趴在炕上,宋青儿正给她抹药膏。

    “你娘这是咋了?”宋保祖上前,看闫氏背上一大片淤青,女儿给轻轻抹着药,她疼得只吸冷气。

    “咋疼成这样?”宋保祖疑惑上前,按了按闫氏的背,闫氏差点叫出声。

    “能不能动?”

    “不能动,一动就疼!”

    “你娘这是岔气了,咋弄成这样?”

    宋青气把事情说了一遍,宋保祖气地变了脸:“这个忤逆子!”

    说着出门去找宋仲仁, 却被闫氏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