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功劳大,压力大
“就是暂时啊。”洛云染回过身来,走到水盆边,把手浸在里面,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
东承睿快步冲了过来,俊脸紧绷,“那就是说他现在还是很危险,随时会死掉是不是!”
洛云染摇头叹息,“你看我现在这么悠闲的样子,他像是随时会死掉的样子吗?”
“……”东承睿也被洛云染这话弄糊涂了。
洛云染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这次死不了了,但是他以后要是再遇上别的什么意外或者几十年后老得不成样子了,那肯定是会死的嘛,我又不是神仙。”
东承睿怔了一怔之后,终于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顿时抑制不住激动,笑出了声,“太好了!太好了!秦奋死不了了!死不了了!”
不远处的太子听到这话却是瞬间一张脸拉得老长。
死不了了?
他不相信,他快步走了过去,看着仍然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任何不同的秦奋,不知道洛云染刚才那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伸手要去探秦奋的鼻息,被旁边斜插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握住,“大哥,秦大人现在需要静养,你还是别打扰他了。”
东承奕冷哼一声,把东承睿的手甩开,“我只是想看看秦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罢了,既然你们都说他没事了,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太子殿下,秦大人怎么说也是身受重伤,哪里有那么神,我前脚把刀拔了他立马就能醒?怎么说也流了不少血,你得让人家缓缓不是?”洛云染说。
其实现在秦奋不醒,一方面是因为失血,另一方面是她刚才趁人不注意给秦奋注射了一剂麻醉剂。
还麻醉着呢,这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嘛?
东承奕不悦地抿了抿唇,拉了张椅子在这营帐里坐了下来,“那好,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秦奋醒来,等他醒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让我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东承奕一边说,一边目光若有似无地朝东承睿瞥了好几眼。
东承睿也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既然如此我也要守着秦大人才行,否则我这冤屈就真的洗刷不清了。”
“呵呵!”东承奕冷嗤了一声,“四弟说自己清白?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闲晃什么,还穿一身夜行衣?”
东承睿一出事就被抓,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换一下衣服,还是穿着之前被抓时穿着的黑色夜行衣,只不过蒙面巾被人给扯掉罢了。
“有谁规定我不能这么穿吗?而且我不觉得我有必要跟大哥你解释我为什么大半夜出门,要解释,我也是去父皇那里解释,父皇自有公道。”东承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会知道秦奋没事了,他是最放松的那个。
跟太子说完,还有闲心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喉咙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还不算,又多倒了一杯,朝东承奕一示意,“大哥,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我不渴!”他气都快气饱了,还喝什么水!
“走吧,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东锦霖走到洛云染身边,在她洗完手后递上了一块干爽的布巾。
洛云染擦了擦手,回头看了眼针尖对麦芒的两兄弟,觉得有这两人在这相互牵制着,谁也占不了便宜,秦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秦奋的营帐,一直等在外面的其余人等一看这两人出来,顿时都激动得围了上来,急于探听里面的消息。
“怎么样?小婿怎么样了?”这是高太师。
“王妃!我夫君他还活着吗……”这是胖妇人。
其他太医、士兵什么的也都很好奇,只不过没那个资格过来追问罢了,但都一个个眼巴巴地朝着这边看。
洛云染微微弯唇,对胖妇人点了点头,“夫人放心,秦大人现在已经没事了,只需要生养上一段日子就没问题了,照料得好的话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之类的,对了,伤口每两天换一次药,重新包扎,不要碰水,药我给你留下了,就在桌上红色那个瓶子。”
胖妇人听完,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太好了呜呜呜!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夫君!”
要说起来,胖妇人的那两个丫鬟还真是和主子一脉传承,都是动不动都喜欢鬼哭狼嚎的类型。
高太师连忙安慰地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后背,“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嘛,你还哭个什么劲,别哭了,不知道的还当秦奋他怎么了呢。”说完高太师诚挚地对着洛云染和东锦霖行了一礼,“大恩大德老朽铭记于心!多谢王爷!王妃!”
东锦霖把高太师扶了起来,语态温和,“太师客气了,本王没做什么,都是我夫人的功劳。”
高太师连忙对着洛云染又是一拜。
洛云染瞬间觉得压力山大,东锦霖这厮把功劳都推到她身上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她实在不得不这么想,毕竟之前赵嬷嬷的例子历历在目,这货太腹黑了,卖了你你还在给他数钱呢。
“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看秦大人了。”东锦霖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感天动地的这对父女俩。
两人连忙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进去看秦奋去了。
洛云染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天空。
此刻月亮西斜得越来越厉害了,估摸着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困扰了她许久的三日之期任务算是解决了,天亮之后的围猎她也没什么好挂心的了,一身轻松。
“走了。”东锦霖说了一句,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洛云染连忙快步追了上去,“等等!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东锦霖头都没回一下,脚步却不着痕迹地放缓了一些,好让她跟上。
洛云染很快和他追平,腆着脸往上凑,“王爷你看,我受伤了,本着谦让的精神,你看你是不是能把床让给我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