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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我不想再有这种疏忽了

      虽然苏暮离冷酷至极地把见好友的日程排到了最后,墨九卿仍旧有些小小的不开心,被墨经泽瞪了好几眼,才板着脸,收敛了情绪,没表情地坐在了苏暮离的旁边。

    只不过,他没一会儿就绷不住了,想到一年后就能够成亲,将这个人彻底变成自己的,就能光明正大地叫媳妇儿而再不是默默地在心里小声的叫,顿时就只剩下了满眼的喜色和高兴。

    他握着苏暮离的手,低低地问她累不累,见她的确是不累,便又问饿不饿,渴不渴,见她点头,便立刻转身,让外面的人赶紧把温好的饭菜茶点全部都端上来。

    自然,饭菜端上来,做饭的还有送饭的统统撵走,根本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然而待他一进了屋,看见了苏暮离,那双略带血色的眼睛便瞬间就只剩下了柔软和宠溺,满心满眼都只有浅笑着靠坐在那里乖乖地等着他的那个人了。

    看着两人一个喂得开心,一个吃得开心的模样,墨经泽和玄冥对视一眼,顿时就觉得自己多余了起来。

    玄冥垂眸片刻,看向了苏暮离,尽量声音温和:“离儿,你吃完了饭便好好休息,我与你师尊便先走了。”

    墨经泽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总觉得刚刚玄冥看着自己的神色不太对,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看着苏暮离的神色分明格外凝重。

    墨经泽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隐约觉得,自家徒弟要做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然而苏暮离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马上就要被曝光了,眼见两位老人要告辞,便笑眯眯地请他们要好好休息,然后跟其他人说不用担心自己云云,之后便笑眯眯地目送两人离开。

    墨经泽表面上一片平静,内心里却是一阵崩溃。

    果然,刚出了院子没多久,玄冥就冷着脸问道:“墨九卿到底什么病?离儿又想为他做什么?”

    墨经泽微微苦笑,有些犹豫。

    玄冥声音微沉:“她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向来知道轻重,我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便对她的意愿妄加指责,对她的未来指手画脚。

    但是,我想要知道她的情况,知道她在做什么,会对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你也不用瞒着我,若非对她本身有损,你不可能联合她一起瞒着墨九卿。”

    他顿了顿,好半晌才缓缓地道:“我总要知道,她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而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我不想再想以前那样,非要等到妻离子散,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怎样严重的疏忽了!”

    玄冥的声音是落寞至极,一双眸子更像是缓缓染上了凄冷肃杀的血色。

    当年之所以会妻离子散,皆因那时候他太过顾及兄弟亲情,以至于最后被一个小人物弄得惨淡至今,这之后,即便妻子曾经撕心裂肺地哭喊崩溃,求他救救女儿,他也终究没能做到,以至于妻子生死不知,儿子重创不醒。

    他游走在上界几十年,却迷失在沙漠之中,待他出来已经是几十年后,既没能找到妻子,更没能寻求到救醒儿子的办法,当下界忽然传来有关女儿的消息,他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猛然知晓,原来刘家和玄家,才是他家惨淡的罪魁祸首!原来女儿已经惨死!

    他找不到再继续下去的理由了,别说开始的那几年他已经寻遍名医无果,踏遍千山无水更无果,就算他当真找到了妻子,救醒了儿子,他又该如何告诉他们,他们最疼爱的玄轻已经不在了,而唯一留下的那一个孩子,更是遭受了不知道多少磋磨?

    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地就选择了来到下界,他要守着苏暮离,守着他乖囡囡最疼爱的女儿,他要保证她安全无虞,幸福安康,这样,他才能够对儿子和妻子有个交代,才能对死去的女儿有个交代,才能对自己有个交代。

    如果有朝一日,他得到了些许幸运,侥幸找到了妻子,救醒了儿子,那么,他也可以拥着他们,告诉他们这个优秀至极,又乖巧可爱的小孩儿,是他们最宝贝的乖囡囡舍命保下来的孩子。

    这个孩子她很懂事,很可爱,就像是曾经的乖囡囡一样,让人只是远远看着,就会喜欢到不行,让人只要见到她对自己笑笑,就心软得想给她最好的,想娇宠着她,让她一辈子都这么开心无虞。

    “你这个人啊……”墨经泽看着满眼苍霜的玄冥,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犹豫。

    他知道,如果此刻换做是苏暮离站在这里,大概已经拉着玄冥的手,乖巧又温柔地告诉他他想知道的,并且耐心至极地告诉他她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打算的了。

    没有人能够对至亲这般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关怀生出拒绝,更何况,玄冥不过是想要知道真相,然后好让自己知道,该怎么替她补上这个损伤罢了。

    墨经泽心中有些为他感到酸楚,微微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温声道:“老兄弟,你啊,也真是爱则生忧怖了。

    日后再遇到心中不安不解的,你该直接去问离儿,她只会觉得你对她亲厚,然后拉着你的胳膊撒娇着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万万不用还专门把我扯出来,偷偷打听。”

    也就是这个人,才会连个关怀都弄得如此旁敲侧击,小心翼翼了。

    玄冥微微愣怔,想到苏暮离今日与自己毫不生分的亲切,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我不知道该如何问。”

    在她最难最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待她渡过难关,却又仿若随意而至,来指摘她的人生,决定,甚至是未来……他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底气?

    此时此刻,他跟那些丢失孩子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却发现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的父母没有任何差别,想要关心她爱护她,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唯恐惹得她不开心,更甚至是恼怒。

    至亲至远,大抵也就是他如今的窘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