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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疯臣(重生) 第46节

      奶娘:“……”
    襁褓里的小娃娃大声哭叫起来。
    薄将山手足无措,一阵乱哄,还抽空抬头怒道:“是你不懂欣赏!”
    “哦?”步练师冷笑一声,“薄大人就懂了?”
    奶娘:“……”
    这房里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第38章 文忠印   百步九折
    步练师面沉如水地盯着女儿看。
    女儿眼睛随了母亲, 睁大之后又圆又亮。小女婴正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步练师,哗啦啦地流着口水:“嘿嘿。”
    步练师冷淡道:“你笑什么笑?”
    女婴不为所动, 勇敢无畏,继续流口水:“嘿嘿。”
    步练师麻了:“……”
    女婴笑得更开心了:“嘿嘿嘿嘿嘿嘿。”
    不知是不是早产的关系,这小鬼看上去就不是很聪明……别人小孩哇哇哭, 她成天嘿嘿笑,而且边笑边流口水,傻得别具一格,蠢得不循常理, 看得步练师是心惊肉跳:
    ——这妮子会不会是个神经病?
    步练师一边坐月子,一边抑郁道:
    好你个薄止,你自己有病就算了,还要遗传我女儿!!!
    薄将山:“……”
    薄相国心里一百句委屈没处说:他当年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早慧, 七八岁就能上战场的奇男儿!
    “那怪我么!”步练师怒火中烧, “我四岁能识字, 五岁能成诗,你那时候连句汉话都不会说!”
    薄将山麻了:“……”
    那我也不会天天流口水!
    女婴看了看步练师, 再看了看薄将山,这小鬼倒是颇会看气氛, 不嘿嘿嘿了,只是屏声息气地继续流口水。
    步练师麻了:“……”
    步练师放弃了。她本来觉得, 父亲七窍玲珑, 母亲足智多谋,她女儿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奇女子。
    算了,步练师忧郁地抱着女儿蹭蹭,这毕竟是她的心肝宝贝肉——只是长得丑, 又比较蠢而已。
    薄将山倒是很满意这个女儿。相国大人双标得很,找老婆喜欢聪明绝顶的,对女儿却无所谓得很:“正所谓,负负得正……”
    步练师唰地一下抽出永安八年造来,大有让女儿原地痛失亲爹的意思:
    ——傻x男人,你再哔哔一句?
    薄将山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你最大你最大。
    ·
    ·
    步练师受了好大一回罪,坐月子又憋得厉害,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每次见着薄将山都要发作一回。
    薄将山非常愉悦,亲亲女儿:
    ——你娘当年连正眼都不肯看我,现在终于知道指着我鼻子骂了!
    这是进步!
    或许是因为太变/态了,或许是因为薄将山的胡茬扎人,女婴不满地蹬腿直闹,嫌弃地避过脸去。
    步练师撑着脸颊,端详了他们半晌,突然道:
    “薄止,你起名字吧。”
    薄将山得令。
    于是薄将山开始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起名活动,整个薄家疯人院的精神病们,都因为薄家千金的名字难得正常了一回:
    沈逾卿建议道:“云锦如何?”
    “——‘口衔云锦书,于我忽飞去’,”连弘正暂时摆脱了老年痴呆,深沉地捋着长须,老人摇头晃脑地品,“暗含离别之意,不甚吉利啊。”
    “非也。”百里青不同意,“正可谓‘家近宫亭,眼中庐阜,九叠屏开云锦边’……”
    薄将山看着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引经据典,南水北调,最后连国运都扯上了,福至心灵,拍案决定:
    “唤‘窈窈’吧。”
    连弘正纠结片刻:“相国,虽说‘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但这下句可是‘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与谁同’……”
    “就是要警醒她!”薄将山大手一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近男色,芳龄永继!
    连弘正:“……”
    他看明白了,薄相国其人,实乃第一双标也:
    你当年诓步练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
    ·
    于是小口水怪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姓步,名窈窈,人唤“窈娘”,也就是后世文人墨客笔下,那位一刀斩龙头的传奇人物“红袖刀”了。
    可惜红袖刀女侠并没有把亲爹的话听进去,阴差阳错里认识了位大魔头,差点把命给赔进去,但这也是后话了……
    ·
    ·
    薄将山还没这个本事,未卜先知女儿不幸的未来。他眼下正搀着步练师,前往地牢给别人制造不幸:
    那位把步练师吓得早产的“鬼”,正关在薄家庄子的地牢之中。
    其实那“鬼”并不可怕,只是个形容狼狈的流浪汉。据万能的红豆姑娘刑讯,——只是个心智失常的疯子而已,属于薄将山发病时的状态。
    怎么会把步练师吓到早产?
    步练师若是胆小,绝不敢带人来捉鬼;就算是一时惊吓——步练师受过的惊吓还不够多?此女心智坚定,绝非常人可比,就算女鬼窜上她后背,步练师也会拧断鬼的脖子!
    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薄将山偏头看了眼步练师,“我能问么?”
    步练师眼皮一跳,她知道薄将山在说什么:“你想问,你就问。”
    薄将山一默,随即笑道:
    “今晚想吃什么?”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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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练师很难形容那一瞬的感觉:
    ……她抬头那一瞬间,看见了自缢时的母亲。
    把一个流浪汉看成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说出来步练师自己都觉得离谱:
    她明明已经不记得娘亲的模样了。
    “难道是母亲附在那疯子身上,特意出来吓我的么?”步练师胡思乱想道,“她肯定还在怨我,怨我杀了父亲……”
    哐啷——!
    看守打开锈迹斑驳的铁锁,推开古朴沉重的大门。扑面而来一股阴湿无比的冷气,那疯子正缩在墙角之中,手里拿着一块尖利石子,往墙壁上刻着什么。
    步练师走近一瞧,不由得吃了一惊。这疯子手上可不是正经的刻刀,但墙面上的文字却是一派颜筋柳骨!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薄将山凤眼一眯,看着墙上铁钩银画,慢声吟来,不由笑道,“好一个‘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那疯子手上一顿,却仍看着墙壁,不愿意回过头来。
    “——‘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步练师接口吟道,蹲下身来,“老先生,你可是有冤屈?”
    老疯子倏地回过身来,一双眼睛好比暗中鬼火,猛地扑向步练师!
    红豆身形一动,正想出手阻止,薄将山猝地抬手,制止了红豆。
    步练师面无表情,四平八稳,这吓不到她。
    老疯子凑得极近,打量着步练师,眼神一阵闪动,最后号啕大哭起来!
    老疯子边哭边道:
    “步相,魂兮归来!步相,魂兮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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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相?”
    沈逾卿沉吟片刻:“虽说三省之尊皆为丞相,但没有人这样称呼令公;这步相,该是指仙去已久的步老先生。”
    ——这老疯子竟会认识,步练师的祖父,步相步九峦?
    百里青默默翻了翻白眼: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百里,去查。这个老疯子的上下三代,我都要知道。”薄将山在书房里踱步一圈,随即有了决断,“——我再把‘搜神令’的好手调给你用。步九峦当年的人脉网络,务必全部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