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祺说的那个组织，可能跟这些人有些关系。”颜蔚说。
    “为了自保，我们只有隐瞒在实验室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那天, 在尧兴基地, 那个人身上居然有我的半张档案。这张档案，应该只有实验室里面有。如果是那些人，他们在我们逃跑之后去把实验室搜索完，能拿到这些资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纪辞修沉吟片刻，“就是说，有一群人，手里有你的资料, 并且还把资料给了杜bbzl  钟，让他好好地看住你。而这群人，很可能就跟实验室背后的人有关系。”
    颜蔚点了点头。
    “而你们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肯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纪辞修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捂得这么严严实实了。
    敌人站在背后，连是谁都不知道，当然是对谁都是小心翼翼。
    更别说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了那么多年。
    颜蔚：“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进行这项实验……这么多年，实验室里面好像只有实验员，我从来都没有在这里见过任何一个外人。”
    “这说明，背后的人身份十分高，所以他不敢以任何一种方式暴露自己。”纪辞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颜蔚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的脑子还挺好使的？”
    纪辞修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在颜蔚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还有一件事。”纪辞修忽视颜蔚异样的眼神。
    “你跟文鳐进去的时间早于师元元，师元元进去的时间又早于欢歌。但是你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大。”纪辞修自从之前师元元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事情，“他们对实验对象年龄的要求在逐渐增大。”
    “……啊？”颜蔚愣住了。
    还有这种事？
    纪辞修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他们只想要在小孩子身上做实验，因为小孩毕竟年龄小，具有十分漫长的观察期，在这期间，实验出了什么事情，一切都能被发现。”
    “然后，在他们发现这项实验可以进行下去的时候，他们逐渐把目光聚集在年龄稍大的少年身上。”
    “最后，就是成年人。”
    “背后的那个人，开展这项实验的目的是为了将这项技术作用于成年人身上。”
    “我猜测，他们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改变自己的基因，而你们……”纪辞修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都是试验品。”
    颜蔚表情有些恍惚。
    原来，他们备受煎熬，承受了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是因为有些人的私欲吗？
    颜蔚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大的可悲。
    如果那时，他跟文鳐没有进入这个实验室，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文鳐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既然那些人还活着，那么他们也离死不远了。”
    她的手指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颜蔚呆呆地看着她，文鳐低头看他，嘲笑地说：“怎么了臭弟弟，被吓破胆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颜蔚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姐，你恢复记忆了？”
    她以前最喜欢叫自己“臭弟弟”了。
    文鳐摇了摇头：“不，只是想起了一部分。”
    想起了有关颜蔚的这一部分。
    但是文鳐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没有想起来。
    今天遇见的那个少年……
    颜蔚泪眼朦胧地看着文鳐，“呜——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呜呜呜呜……”
    文鳐有些嫌弃地递过去一张纸，“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哭，bbzl  这都多大岁数了，羞不羞。”
    “我们明明一样大。”颜蔚抱怨地说。
    文鳐表示自己不听他狡辩：“你看看我们两个人，谁看上去年纪大一些？”
    明显“老了”的颜蔚：“……”
    “那些人的目的，的确如你所说，想要筛选出最适合的基因。”文鳐肯定了纪辞修刚刚的猜测。
    纪辞修就知道她不会乖乖离开，“阿鳐，你还记起了什么？”
    文鳐眨了眨眼，“没了。”
    “？”
    “都被你猜出来了。”文鳐与有荣焉地说：“不愧是我罩的，跟我一样聪明。”
    颜蔚：“就是，我这么聪明果然就是跟你一样……”
    “不，我是基因突变，你这么蠢，出去别说是我弟弟。”
    颜蔚扁扁嘴。
    纪辞修总算是知道以前，文鳐是怎么欺负这个弟弟的。
    “程祺让我们去吃饭，你们别忘了哦。”文鳐点了点两人，然后就离开了。
    颜蔚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她……进来做什么？”就为了恐吓自己一通？
    纪辞修看了还浑然不觉的颜蔚一样，感叹这两姐弟真是在某方面十分迟钝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纪辞修拍了拍已经没有刚刚那副失去所有信仰的颜蔚的肩膀，“走吧，再去问问程祺还知不知道什么。”
    文鳐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一会自己的系统空间。
    空间里，主线任务完成度已经变成了60%，而净化程度那一栏，已经变成了50%。
    看来，只有到百分之百自己才会记起所有的记忆？
    文鳐之前是对自己的记忆拿不拿得回来无所谓，她答应系统这个任务纯粹是因为太无聊，再加上这种时不时失去意识的情况实在是让人不太爽，而系统说了，随着净化程度的加深，自己狂暴的几率也会大大减小。
    至少最近，文鳐一次都没有狂暴过。
    看来以后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可能会狂暴了吧，她想着。
    文鳐把系统叫了出来。
    “为什么这次主线任务这么容易就完成了？”
    系统再次：“……”
    为什么每次宿主叫自己都是给自己出难题？
    “这个、这个……宿主，我也不知道……”系统苦哈哈地说。
    “按照道理来说，丧尸王现在并不会跟男主对上，因为他刚刚从沉睡中苏醒，各项能力都还没有达到顶峰，而男主现在已经初露锋芒，丧尸王拥有高于人类的智慧，是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跟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主对上的。”
    谁能想到他不仅对上了，还把男主捅了个对穿，差点就把男主搞死了……
    幸好当初选了这个宿主。
    系统现在知道了文鳐的好处。
    至少她的保命技能多，男主跟着她不会受苦。
    他原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文鳐若有所思。
    那个少年，就是丧尸王。文鳐一向对丧尸拥有说不出从哪里来的恶意，但是对着那个少年似乎并没有那些情绪。
    说不定，自己之前还真的认识他。
    文鳐想起了他临走前说的那些话。
    不bbzl  会……她真的骗了人家什么吧？
    不不不不，文鳐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大脑外，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现在的重点是为什么本来应该离开的丧尸王却突然出现了，并且看上去还对纪辞修带有莫大的敌意。
    这种敌意在文鳐出现之后达到了顶峰，但是他的确是在文鳐出现之前就想要杀了纪辞修。
    肯定是有什么影响了他。
    是什么东西呢？
    文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文鳐没有把系统关回去，它也在跟文鳐一起想。
    突然，文鳐从床上坐起身。
    “我知道了！”她锤了锤手心。
    “什么什么？”系统十分捧场地问。
    “……你还没走啊。”文鳐说。
    系统心里突然冒出了不好的预感，“等等，宿主我……”
    一片寂静。文鳐再次把系统关进小黑屋。
    利用完就扔，没毛病。
    反正下次还会乖乖跑回来的。
    地下城迎来了建成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章隋呆呆地听这程祺的吩咐，“城、城主大人，您是说，把那些人鱼们都放走？”
    程祺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从今以后，地下城不再需要人鱼了。”
    “可、可是她们应该去哪里……”章隋到底还是对那些女孩子抱有了一丝同情。
    “章隋，地下城，已经要成为过去式了。”程祺说。
    章隋：“……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过去式？
    程祺露出了微笑，没有再跟他兜圈子，“意思就是，我们马上就要从地下城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