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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福女 第687节

      刑部侍郎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篮子,见都是大包子,就挥手让他们带进去。
    见他们恹恹的,他便没好气的道:“别一副我们亏待了你的样子,我们刑部还不想收押你们呢。”
    满宝他们刚吃完晚食就明白刑部侍郎为何这么说了,因为满宝正给两个病人扎针,外面便传来喧哗声,俩人立即丢下炕上满是针的俩人跑到牢门那里竖起耳朵听。
    就听到外面有尖利的生意喝道:“陶祎,你好大的胆子,敢无视太后娘娘的懿旨?”
    “封尚书说了,除非三高官官亲至,或有三位大人的手书和陛下的旨意,不然谁也见不着他们,还请公公见谅。”
    “可咱家怎么听说白家的人进出天牢犹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公公一定是听岔了,白家的人只是往这里送了东西,并没有见到人,所有进来的东西我们都要检查过,只有没问题才能交给天牢里的人,公公不见人,若想给牢里送东西我们也可代为转交的……”
    声音渐渐低了,满宝他们努力的竖着耳朵听才能隐约听到一些。
    扒拉着牢门的俩人忍不住相视一眼,特别小声的道:“不知道这位刑部侍郎能不能拦住。”
    “原来他叫陶祎呀,倒是好名字,肯定能拦住的。”
    动弹不得的向铭学和向朝:……
    向朝轻咳一声,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周小大夫,我们身上的针可以拔了吗?“
    满宝扫了一眼系统内的时间,头也不回的道:“不能,还早着呢,你先睡一觉。”
    外面的动静慢慢没了,俩人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有人进来和他们说明一下。
    俩人站直来,对视一眼后耸了耸肩,上前去看向家兄弟身上扎的针,一起叹气道:“看来我们都待在牢里才是安全的。”
    满宝看了一下时间,一边把向朝身上的针拔了,一边道:“可如果再不出去,药也不进来,你们就要没药了。”
    向朝立即道:“那就别给我用药了,都给二公子吧。”
    向铭学脸色一变,“不行!”
    白善不是很着急,他拿了一本书道:“这些事外面的人会着急的,我们就老实的坐牢吧。”
    是真的老实,从今天晚上以后,四人在牢房里特别的老实,从不主动给差役们惹麻烦,每天还拿出钱来请他们帮忙给牢房里添水。
    虽然在牢里生活很不方便,但每天周立君都会把吃的送到大牢,她这会儿也进不来了,只能通过差役陶祎转交。
    差役们的好处就是,每次周立君来的时候都会带两个篮子的吃的,丰盛的那一篮子是给差役们的,清淡单调的那一篮子是给满宝他们的。
    周六郎给他们准备的吃食都特别简单,不是可以自己下的面条,便是大白馒头配上热一热就能吃的清爽菜,菜多油水少。
    但牢里的四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胃口一直还不错。
    当然,也一直有人想进来见他们,或把他们带出去审问,可是基本上除了魏知等人,至今还没人能够突破刑部大牢的关口进来看到他们,或是把他们提出去过堂。
    昨天晚上最惊险,蹲牢的四人扒拉在牢门上,甚至听到外面兵器相交的声音,那一刻四人的心同时高高的提起。
    一直到外面混乱了好长时间,最后他们听到了封尚书的怒吼声,动静才慢慢小下来。
    但扒拉在牢门上的三人一个都没动。
    满宝目瞪口呆,“谁啊,胆子这么大,带着兵器冲牢?”
    白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祖母和先生他们怎样了。”
    唯一坐在炕上的向铭学讥讽一笑,“这便是权贵了。”
    牢里一片寂静。
    满宝咽了咽口水道:“但是,我们也没被带出去不是?”
    所以现在还是算他们占上风?
    向朝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他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回到炕上趴好,叹气道:“看来还是牢里安全。”
    的确是牢里安全,魏知总算是拿到了皇帝的手书,交给了封尚书,然后满宝可以写方子给周立君,由周立君去济世堂里买了药后送到天牢。
    在此途中,周立君不假与人手,一路上又有大吉护持,济世堂也是信得过的,按说不会再出什么事。
    可满宝还是在第三次送进来的药上发现了不对,因为知道有很多人想弄死他们,所以满宝每次熬药时都要自己捡药,将药包打开,然后用一杆小称称出适合的药量。
    满宝在抓一味药时隐隐觉得不对,她闻了闻,觉得药味儿是一样的,却又似乎不太一样,她再对比,也没发现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她就是觉得手中的这炮制好的乌头不太对,最后还是问了科科才确定,“外形看差不多,但炮制的方法应该不一样,其中一些有毒。”
    满宝惊叹不已,一边将她认为不太对的乌头挑选出来,一边道:“难怪郑大掌柜总是说,医很重要,药也很重要,是真的很重要呀。”
    白善好奇的凑上去,闻言道:“这不是废话吗,药入口,当然重要了。”
    “你不懂,”满宝摇头道:“士人看不起医者,医者隐隐又瞧不上药商,药商又压着药农,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只是从事的事不一样而已,为何要互相看不起?”
    向铭学理所当然的道:“地位不一样,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善反倒莫名其故的看着他,“这是正常的吗?”
    三人对视,向铭学皱眉,“这不正常吗?”
    向朝头疼道:“现在我们不应该讨论下毒的事吗?谁往我们的药里下毒?”
    满宝把她认为有毒的乌头都挑出来了,然后让科科检查,不在意的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当然是想杀我们的人下的。”
    白善点头,“就是,这么多人,怎么查?只要益州王的案子定了,我们也就安全了,回头把这个交给封尚书就好。”
    向朝连忙看向向铭学。
    谁知道向铭学也点头,并不觉得这件事需要查。
    向朝:……为什么他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
    第1161章 隔壁狱友
    科科扫描了一下,道:“有剧毒的乌头你挑干净了,但多挑了两块炮制好的出去。”
    满宝一听,立即在他的指点下将那两小块找了出来,放回了药包里。
    向朝看得很忧心,有些不太敢吃她熬的药了,“你真的挑干净了吗?我看这两种药完全长得一样,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
    满宝道:“一样才是对的,它们都是川乌,只是这边的炮制好了,这边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炮制的。”
    满宝将药材掰开,让他们看断面,“外面看着是炮制好的,里面看着也没多大差别,但仔细的闻一闻,摸一摸,就可以摸出来它还是生的,或是半生的。”
    白善没有伸手拿,而是先确定,“用手摸和用鼻子闻不会中毒吧?”
    已经又摸又闻的向朝手一颤,乌头就从他手上跌落。
    满宝捡起来塞进他的手里,安慰他道:“没事,别怕,你只要不舔,也不吃手指就没事。”
    她和白善解释道:“乌头有毒,尤其是生乌头,有剧毒,有些乌头质量好,仅用三分就可死人,次一点的,一般一钱也就能杀人了。”
    满宝称了一小块乌头给他们看,那么一点儿便是一钱了,混在一大堆中药里面根本就毫不起眼。
    向朝的手又抖了,他咽了咽口水,举起手里两块被他掰成两半的乌头问,“那,你干嘛用这样的药?”
    满宝接过,将它丢在有毒的那堆里,道:“它有毒,但它也能治病啊,你们两个关节上都有伤,特别是向铭学,你受刑的时候没少被泼冷水吧?你脚筋都被挑了,以后每逢刮风下雨一定会很难受,乌头可治风湿痹痛和关节疼痛,所以你们的药方里我都有添加。”
    “不过你们放心,我开的都是炮制好的乌头,”满宝强调道:“微毒,我还加了干姜和甘草,基本上就没多少毒性了,不过吃药嘛,怎么会没有毒呢?”
    白善也安慰他们,“是药三分毒嘛,多吃就习惯了。”
    向铭学就去看其他的药材,“周小大夫,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其他的药?”
    满宝道:“好,我这就检查。”
    但查了一遍,也没再发现有毒的药材来,她还让科科帮忙扫了一遍呢。
    毕竟她开的草药里,天生便拥有剧毒的也不多。
    满宝称好了药便开始熬起来,两个药罐一起,没多久就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药香味儿。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犯人总算是忍不住了,开始咚咚的敲起墙来,白善他们惊奇得不行。
    坐牢那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其他狱友的动静呢。
    其他人还没动静,白善先兴奋的爬到炕上敲墙以回应了,对面的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积极回应,于是靠着墙大喊,“我说你们对面是干啥的,怎么每天不是药味儿,就是各种香味儿的,你们今天中午是不是又喝鸡汤了?”
    白善很好奇,“隔着墙你们都能闻到?”
    “那么大的味儿,我们鼻子又不塞,怎么会闻不到?”对面的人吼道:“小子你往头上看一看,你们就没闻到我们这边飘过去的屎尿味儿?”
    四人一起抬头看向墙头,这才发现,屋顶下来似乎有个洞儿,只是对面也是黑乎乎的天牢,所以看不出来那是个洞儿。
    “每天我们就闻着对面传过来的味儿,话说你们是官儿呀,还是家里富可敌国呀,怎么都到天牢里来了还天天有药吃?”
    对于天牢里的人来说,有好饭菜吃不算特别稀奇的,有钱嘛,买就是了,虽然比外头的贵上好几倍,但都到天牢里来了,基本上就是死人了,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自然是活着的用最好;
    没钱也不要紧,有权也行啊。
    而天牢里有钱有权的人还真不少。
    可能在天牢里吃上药的就很稀奇了,便是外面的人敢送,天牢里的差役也不敢传递啊,牢里坐着的人更不敢轻易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送命了?
    所以他们每天闻着药味儿心里可稀奇可稀奇了,当然,他们不馋这个,他们馋的是每天都能从那气窗里传过来的饭菜香味儿。
    “我说隔壁的兄弟,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大家好歹同狱一场,这也算是缘分,你让外面那些差爷帮个忙儿,传两个包子过来给我们尝尝味儿?”
    白善道:“没有了。”
    “骗鬼呢你,我都闻到了,你们早食吃的就是包子,昨天晚上也是!”
    白善:“都吃完了,今天中午我们要吃面,高汤面加青菜和鸡蛋。”
    “我去,送我一碗,赶紧的。”
    送是不可能送的,不过白善正无聊,便想与他聊聊天,“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冤枉的啊,兄弟,我是好人,给点儿吃的吧……”
    向铭学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对白善道:“与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隔着一道歉,向铭学虽没有特意压低声音,但也没有高声,按说对面该听得不是很清楚的,谁知道他话音才落对面就很不客气的道:“我说小子,你这话就不好听了,都是坐牢的,谁看不起谁呀?”
    他停顿了好久后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最后送来的那小子吧?听声音就是,嘿,你没死啊,那天晚上那些大人们不是说你活不了几天吗?怎么,你们牢里那小姑娘真把你给救活了?”
    白善面色一变,瞬间跪坐在地上,趴着墙头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笑话,就隔着一堵墙,老子听到的!”他大言不惭的道:“你们那边什么动静,来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老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四人对视,皆有些惊疑不定。
    白善眼珠子一转,问道:“那我问你,你知道一个时辰前我和那个小姑娘说了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