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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欲望

      邹慕辰忘记自己是如何和秦诗诗告别的,他心里恍恍惚惚,秦诗诗赤裸的勾引让他根本无法冷静,他洗了几遍脸,双手分开撑在洗手台两边,看着镜子发呆。镜子里的男生生了一张白皙的脸,嘴唇由于接过吻而稍显红肿,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他一时怔愣,想来自己在秦诗诗眼里就是这副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更像是自己在故意用这色情的模样引诱她。
    邹慕辰抿了抿唇,赶紧拍拍脸,回教室坐下。
    离这节课下课还有几分钟,回教室的大部分是女生,他的舍友和班里多数男生还在下面打篮球,要到下节课的上课铃敲响,一帮人才会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如果不是去找秦诗诗,他估计现在还在操场上打篮球,一会也要和他们一起急急忙忙地赶回来。
    他忍不住抬起手用食指摩梭自己的唇瓣,他还能想起秦诗诗的柔软,她尝起来格外甜美,明明吃了糖的那个人是他,可秦诗诗却比他吃过的糖更甜、更香。
    邹慕辰猛地抓起笔。
    这天气真热,动不动就容易燥热,不妥。
    他找出字帖开始临摹,一笔一划,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练字上,想办法将心里那些越轨的想法排除。
    写着写着,响了下课铃,教室内外也嘈杂起来,里外都是交谈的声音。
    他的神思又开始幻想,他总觉得秦诗诗就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练字,而后,女生会俯下身,绵软的胸脯压在他的脊背上,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练得还不够,要不要我教教你?”
    接着,她的右手会从背后绕过来,抓住他的右手,带着他在纸上挥动笔尖,留下墨迹。
    邹慕辰放下笔。
    身后没有人,耳边也没有秦诗诗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最近的思想愈发龌龊了。
    他有点不敢让秦诗诗周末过来找他了,他们之间明明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吻过她的唇,摸过她的胸,吮过她的乳头,甚至色欲熏心时还用手指抚摸她最敏感的地方……
    他想起鬼迷心窍时买的那几盒安全套,前不久在家打飞机时他拆开过,薄薄的乳胶制品套在阴茎上,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他幻想自己插在了紧致的甬道里,然后在那水果味的安全套里泄了出来。
    寝室的公共垃圾桶里时不时会有被扔掉的安全套,他从前每每见到时都熟视无睹,半透明的安全套里装着青春期茂盛的性欲,他能理解那种欲望,却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一个人偷偷做着相似的事情。
    他用纸将用过的安全套抱紧,趁夜丢到了单元门口的垃圾箱。那是他羞于启齿的欲望,他觉得污秽,也不希望秦诗诗发现他内心过于肮脏的欲望。
    可是她一定知道,她能看透他的欲望,诱惑他靠着欲望行事。
    邹慕辰期盼周末到来,又害怕自己成为被欲望控制的野兽。
    毕竟诗诗学姐真的是……太诱人了。
    期末将近,学习的氛围紧张起来,秦诗诗周六开始找试卷刷题,下了课除了偶尔出去上上厕所、透透气,其余时间就坐在位置上刷题。童沫在她影响下也紧张得不行,都不敢太过打扰她。
    “不能跟你坐同桌,压力太大了。”童沫吐槽。
    秦诗诗只好笑:“没办法呀,这不要期末了吗。”
    “还有一个多月呢——”童沫长叹,在她影响下认命地拿出《五O》做题。
    秦诗诗刷题时格外专心,外界的嘈杂基本不会干扰到她,她也会在学习时忘记其他事情,等中午下课准备回去,她才想起来周六这一天都没有跟邹慕辰说话。高一周六是不用上课的,也不知道邹慕辰现在在干什么,他们之间最近的一条消息是邹慕辰上午九点多跟她说去找家里人了。
    秦诗诗收起手机,打算回家喂饱自己的肚子,中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下午继续刷题。
    秦婉和秦子旭双休日都不用上班,秦诗诗回到家,饭菜已经上桌摆好。一家叁口坐在饭桌前,和睦温馨。
    客厅茶几上放了一捧包装好的玫瑰花,不用想也猜得出怎么来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有人说它艳俗,秦诗诗倒觉得这象征爱情的花朵馥郁美丽,挺适合送给喜欢的人。到时候她也买几朵送邹慕辰吧,就是……就是送他玫瑰花,好像有点奇怪?
    秦子旭和秦婉晚上打算去剧院看音乐剧,顺便去吃个烛光晚餐,秦诗诗一边忍受自己父母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一边说“知道啦知道啦,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秦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下午去上学前,跟她再叁叮嘱,大晚上不要到处乱跑,有陌生人敲门千万不要开,睡前要把房门锁好……她的唠叨秦诗诗年年听,听多听习惯了,嘴上“嗯嗯嗯”地应、“好好好”地答。
    下午一二节课是副班主任的英语课,知道大家一到周六快放学的时候容易心浮气躁,授课老师给他们讲了一节课的习题,另外一节课留给他们自习做题,有不懂的可以到讲台上找她问。
    上完下午的课,校门口迎来了短暂的堵车,来接自己孩子回家的父母在校门口殷切张望着,秦诗诗在门口送走童沫,自己背着包在校外专门做学生生意的快餐店买了份快餐,一个人回了家。傍晚回来时家里已经没人,秦婉和秦子旭出门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倒是中午的那一大捧玫瑰花被人拆散,插进了装水的白色花瓶里。
    秦诗诗吃过饭洗过澡,在房间写作业。得益于秦婉对于学业这一块的高标准和严要求,秦诗诗自小被她鞭策着学习,如今她养成了习惯,基本作业一布置下来,能在课间时间写便写掉,这样晚上她能有充足的时间自己刷刷题、刷会视频和新闻,或者偷偷摸摸搞黄色。
    她写了一小时,只留下语文的一套试卷,打算明晚花两小时做做。
    清风明月,时针指向夜晚八点二十七分,睡觉之前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恰好她月经昨天结束,今天白天基本走干净,这下又有点痒痒。
    她翻找出藏在柜子里的器具,心潮澎湃躺上床,拿出手机时看到了邹慕辰的消息。是四个小时前发的,那个时候她还没下课,放学到现在光顾着其他事情,就把静音的手机给忘了。
    [学姐,快下课了吗?]
    [我刚从家里人那边回来,正好打算顺路来学校拿个东西。]
    [没想到周六的下午人也好多,门口好堵。]
    她没回消息,邹慕辰的消息也断在了这里,没有下文。
    秦诗诗:完了,交往第叁天,她忘了自己还有个可爱的小男朋友,没回人消息甚至因为做题入迷都没想起他几次,她好渣。
    秦诗诗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小男朋友,铃响了很久,没人接。
    现在怎么办?她很想找邹慕辰,想跟自己的小男朋友说话。
    秦婉和秦子旭出去了,估计要明天下午才回来,今晚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行,不能想。
    秦诗诗猛地坐起来。
    指不定是疯了。
    她翻身下床,换掉身上的睡衣,将才从柜子里拿出的玩具收进包包里。她觉得自己做这一切已经足够冷静,可是心跳过快,让她清楚自己已经不够理智。
    不会被秦婉和秦子旭发现的……就算回来晚了,她也可以说自己出去逛街了。
    这样不好,秦诗诗。一旦有第一次,便会难以控制,在之后一次又一次地做出出格的行为,和她当时曲解给邹慕辰的“事不过叁”的道理一样。
    可是,她真的很想去找他。
    就这一次。
    秦诗诗下定决心,把钥匙塞进包里,用手机叫了出租。
    万家灯火,月朗星稀。夏风难得清凉,但没能吹散她心头一时冲动的火,秦诗诗在出租车上望着窗外不断变幻的景色,猜想邹慕辰看到她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惊讶,会难以置信,会一脸欣喜地上前抱住她——她已经能想象出邹慕辰高兴又强装镇定的表情了。
    公交车一小时多的车程,出租只跑了半小时,秦诗诗压着满心的亢奋,循着记忆来到来扇熟悉的门扉前。只要扣响这扇门,不一会,她心心念念的人便会出现在眼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诧异又欣喜。
    九点叁十二。
    秦诗诗深吸一口气,准备抬手敲门。
    “学……学姐?”
    身后传来电梯开关声和男生半是出乎意料的声音,秦诗诗回首,邹慕辰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外卖,愣愣地看着她。
    秦诗诗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身后,反应了几秒,很快转身,眉眼弯弯:“晚上好,想我了吗?”
    邹慕辰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倏然像失了桎梏的囚笼野兽,丢下手中的袋子,冲上来猛然把她压在门上。秦诗诗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小小惊叫了一声,被封住了唇舌。
    委屈、激动、和欲望。
    每一次和他接吻她都能或多或少感觉出他的心情,这一次,他带着积攒了一整个白天的委屈,急躁地用舌头舔吻戳弄她的口腔,过分火热,让她很快喘不上气。
    依旧是没有什么章法和技巧的吻,就算有,也是微乎其微。秦诗诗很喜欢他这样的吻,青涩的、狂热的,充满了对她的渴求。
    她被吻得气喘吁吁,邹慕辰抱紧她,在她耳畔低喃:“学姐,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不该?我很想你才来的。”
    “……太晚了。”他问,“秦老师怎么会让你出来的?”
    “爸妈今晚不在家,我偷偷溜出来的。”
    锢在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邹慕辰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似是幻听:“太危险了……学姐,你根本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哪怕是我,你也不应该来的……”
    秦诗诗曲起右腿,用膝盖顶住他腿间的硬物:“嗯哼,哪种危险?这种吗?不是很安全?”
    “学姐,”邹慕辰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不要老是这样乱挑拨我。”
    “好吧好吧。那——不让我进去吗?”
    秦诗诗改为挑拨他的理智:“今晚,这里就是……我们的爱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