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满这是怎么了。”

    顾氏端起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小满，“小满，醒一醒我们到家了。”

    给小满喂完了水，顾氏转身把空碗递给大满说：“大满快去打点水来。”

    大满很快就端着木盆拿着汗巾子过来了。

    大满把汗巾子打湿后又拧了水，递给了顾氏。

    顾氏轻轻的给小满擦了擦脸，触手皮肤温度高的吓人，小满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大满你先出去,我给你妹妹擦擦身子。

    大满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压下满心的问题转身出了小满的房间，外面夜色正浓，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唯有那窗户里透出的点点灯光，大满在蹲在窗户下，看着远处的黑暗觉得那

    里好似藏着好多的妖魔鬼怪，大满低下头不去看远处，当起了鸵鸟。

    顾氏给小满收拾好了一切，坐在床头看着听着小满绵软的呼吸声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松了一口气，手上的伤口沾了水，口子被水泡的发白，粉红的肉炒外翻着，顾氏已经痛的有点麻木了。

    油灯猛的亮了一下，一直虫子挣扎着片刻被烧成了灰，顾氏叹了口气端起木盆，出了小满的屋子。

    倒掉水，顾氏重新打了水，自己也草草的擦洗了一下，拢了拢头发，擦干净脸上的水，把汗巾子搭在了绳子上，转身看到蹲在窗户下面的大满。

    “大满，今天你爹回来过吗？”顾氏心里还是抱着希望。

    大满抬起头，轻轻的摇了摇，怕顾氏看不见又补了一句：“没有”

    顾氏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了句：“天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

    大满连忙站起来，“娘，他怎么没回来。”

    顾氏停住了脚步，愣了一会才说到：“你爹他或许是有事吧，有什么明天早说吧”

    顾氏到小满房间里看了看小满，吹灭了油灯，抹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一夜辗转难眠，外面天都见白了，顾氏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会。

    大满一晚都没怎么合眼，一堆问题想问顾氏和小满，天都大亮了，大满侧耳听了听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索性下床去看看。

    小满还在睡，甚至还打着小呼噜，看样子是累坏了，大满清轻手轻脚的出了小满的屋子。

    一转身看到同样轻手轻脚出来的顾氏，“娘……”

    顾氏摆摆手，示意大满出去说话。

    两人一起进了厨房，大满烧锅顾氏做饭，沉默了好一会，大满还是忍不住问道：“娘，怎么就你和小满回来了他那？到底出了什么事小满怎么伤了。”

    “他是你爹，你总这样他他的叫不好，人家会笑话的”

    顾氏抓了一把盐准备把肉给掩上等下做饭好用，忘记了手上的伤口，沾上了盐粒手钻心的疼，顾氏忍不住疼出了声。

    大满闻声起来看顾氏，顾氏的手沾了水又沾了盐，口子根本就没办法愈合，流着血水。

    大满看着顾氏的手伤口斑斑，忍不住心疼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就掉了下来，“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多口子。”

    “不碍事的，昨天不小心扎的了”

    “娘，你去歇着我来做饭，这几天你都不要沾水了。”大满抬起胳膊拿袖子一抹眼泪，接过顾氏手中的盐罐子。

    大满在和面，顾氏就坐在灶台前烧火的矮凳上，锅里烧着水，水已经烧开了，冒着大烟，顾氏放下手中的烧火棍，看着大满熟练的和面，洗菜、切菜，儿子好像长高了，黑了瘦了

    ，身上的衣服有些小了，从小到大这个孩子都不用人怎么操心，不像别家的男孩子调皮捣蛋，儿子是那么懂事、孝顺，顾氏心里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说不出的欣慰。

    看着儿子通红的小脸不仅想到了孩子的爹顾大山，顾氏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大满娘去外面看看。”

    一大早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刺眼了，厨房里的光线很暗待的有点久了，顾氏一出来眼睛有点不适应，头有点发晕眼前一黑，，闭上眼等了好一会，才觉得头没那么晕了，慢慢的走到篱笆门外，站了好一会看着远方，没有那个人的影子顾氏心里难掩的失望和担心。

    其实刚成婚那会顾大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少年夫妻恩爱还是有过的，那时候生活无忧，父亲给留了十几亩的地，两人男耕女织，说不上很富裕，但是不愁吃喝还有点余粮日子也算和和美美，顾大山是个心大的，那是时候小满刚出生，看到本家有个快出五服的堂兄弟做生意发了家眼红，，顾氏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给他，结果赔的一塌糊涂，从顾大山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个本家的堂兄弟狠狠的坑了他一把。

    知道顾大山好面子顾氏没敢再多问也没有埋怨他，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可是顾氏没有想到顾大山从此一蹶不振，从那时学会了喝酒，出去喝醉了回来就发酒疯，在外面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学会了赌博，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经常的不着家，再后来顾大山不知道听那个算命的说的，固执的认为是顾氏和小满带给他霉运，小满生来是克他的，对顾氏和小满动不动就打骂，她总觉得顾大山本质是不坏的他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总有一天他会在变回原来的样子的，顾氏忍耐着等待着……，熟不知自己的忍耐忍让让顾大山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大满做好了饭，摆上桌这才叫顾氏回来吃饭，“娘回来吃饭吧”。

    大满的叫声把顾氏从思绪中惊醒，顾氏拢了拢头发又看了一眼远处，空无一人，这才答应着转身回了家。

    回到家顾氏洗了洗手，对着大满说：“娘去看看你妹妹醒看没。”

    顾氏进来时小满刚好被饿醒了，两眼还没有焦点，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挣扎着要起来。

    “小满醒了啊，饿不饿啊，已经做好早饭了要不要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