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吴芯主修的心法是灵霄宗的凌霄诀。而主要道术噬灵印依然要由李凝帮助修炼，所以她的半个师傅也算是李凝了。

    这让李凝很郁闷，就跟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咽不下去吐不出，两天下来脸色是越发的难看。

    他总算是看清了，因为体质太过诧异的原因，吴芯服用丹药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良好的丹药辅助加上李凝阵法聚气的帮忙，冲击第一阶似乎就跟玩儿似的。当然，并非是第一阶那般的好冲击。就算是以吴芯的特殊也需要一个月才能突破第一阶，但相较于其他苦修的修者。一个月冲击第一阶，这简直是让多少开派大宗师撞墙也无颜面对宗门弟子了。李凝便即在想，如果逍遥子知道了吴芯的修炼速度不知道他会不会嫉妒的要杀人？

    最高兴的莫过于温如玉了，因为吴芯无论有多高的成就那都是她的徒弟。自古以来天地君亲师中，师字能排在人心目中重要的位置。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想而知，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弟子就等若于有了一个光宗耀祖的儿女。她乐得只不开嘴，李凝则愤愤的越觉得惋惜。他实在想不通，吴芯究竟为什么不愿意拜自己为师？

    这就如同一口良田璞玉在自己这个爱玉的人面前被人给生生夺走了，玉是无可估价的，而一个好的徒儿也是无可估价的。李凝有些贪财，所以他才会觉得没有得到会如此的憋闷。

    但纵是如此憋闷，他又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还得每天给吴芯开炉炼丹，保证她一个月衣内的丹药供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吴芯就是一个丹炉子。如果要造就她以极快的速度增长修为，非得是用源源不绝的丹药来堆不可。得亏她遇到的是有李凝的温如玉，否则若是落在普通的修者手中谁又有这么大的手笔来供她吃丹？便是如果她迟了一两个月，李凝也没有那么多的丹药供应了。

    为了以极快的速度炼丹，整个过程就须得有人帮忙了。李凝不想打扰风小小和徐芸修炼，而最佳的人选莫过于吴蕊。一来这丹儿是给你妹妹炼制的，二来你也不用修炼所以闲着没事儿做帮忙也是你的荣幸。

    确实是荣幸了，对于一个没有师傅照拂指路的吴蕊而言，能够在李凝一旁打下手看着他炼丹也是极不容易的了。这就如同当年李凝是鲜少几个人中能够亲眼看李彤炼丹的人一样，他当初不也是借着这机会偷师么？

    能不能偷师李凝可不管，若吴蕊有那个偷师的本事那么李凝会多帮她，若没有那能力偷师那么你吴蕊还是专专心心的打下手吧。

    不过亦苦了吴蕊这个小胳膊小腿儿了，她俏脸上汗如雨下但咬紧了牙关抡动着手中的大扇子呼呼的扇风企图不拖累李凝。

    刚开始的时候李凝为了迁就她所以放满了炼丹速度，这样下来就耽搁了自己炼丹的计划了。到了后来，吴蕊坚持的越发的久了以至于慢慢的不再拖累李凝。

    对于吴蕊初时的拖累李凝丝毫不介意，反而好言相劝。毕竟哪怕是在丹顶峰中，也找不出几个能像吴蕊这样有毅力抡扇子的人。而如同李凝这种抡扇子的好手，逍遥派中恐怕也找不到几个。他大抵是不会抡扇子，因为他乃是李彤的御用抡扇童子。而此刻的徐芸，也当是扮演着与李凝当年一样的角色。

    李凝看的一笑，几天抑郁的表情稍稍化解了道：“你这一身力气倒也没枉费我一炉丹药，当初我在丹顶峰的时候也有一个女子找我来帮她炼丹。那时候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抡不动扇子，害的我一炉的丹药都给废了。你知道炼丹的人最怕一炉好丹药白白给废了的，所以那作孽的娘们儿光有个不俗的家世却琛没有用！”

    他本来见气氛太过尴尬，所以想说这么一段过往的小笑话来逗一下汗如雨下的吴蕊。哪知道吴蕊不笑，只是诧异的看着自己。

    李凝目的没有达成，收了炼丹的手顺着吴蕊的目光朝身后看去。顿即吓了一跳。

    只见那门口正站着一个白衣少女，俏脸生寒满目杀机。这少女生的端得俊美，徐芸发呆便是因为看她看的痴的。而李凝则是着实真真的吓了一跳，心肝儿扑通扑通的闹腾，讪笑着道：“那个，那个，我刚刚说的不是你！”他说这句话时底气不足，是故声音细的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好久没有跟李凝打过招呼的龙岩站在洞口，也不骂李凝也不说李凝。只是寒着脸冷冷的道：“小师叔，我师傅叫你来一趟！”

    “要得要得！”李凝擦了擦冷汗忙道：“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去找师姐！”

    龙岩也不多说，直接转身走了。她踏的是布靴，所以来去悄然轻柔无声。

    好久吴蕊才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天下间也有这般美妙的玉人。她亦从那叫龙岩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威严。天哪，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就在她疑惑的看向李凝时，此刻李凝却重重的舒了口气。吴蕊眉头一皱，不敢确定的问：“李长老很怕你那位小师侄啊！”

    李凝讪笑，丝毫也不以为意的道：“什么小师侄小师叔的，那都是瞎叫。”他似是怅惘了起来道：“我当年初入宗门时龙岩就已经拜在青木峰的张师姐门下了，那时候我又是什么小鱼小虾？便与这神仙般的人物说句话也是没有资格的，说起来她却是修真年月比我高，我合该一直唤她做师姐的！”

    吴蕊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师叔还有这许多的轶事。不过亦吴蕊的经验和思考来看，李凝一定当初是暗恋过那位叫龙岩的师姐的。而龙岩这位师姐却对他不假辞色，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丰神如玉的人。那时候李凝长老因为比不过他的情敌，最后一直只能把心事藏在心中直至把他的情敌打败后，这位冰冷无情的玉人便再不肯出现在李凝长老的世界中了。

    瞬时之间，吴蕊便双眼一亮。她觉得自己想的就是真相了，人家俗世中那些说书人不都经常说这种情节吗？

    如果李凝晓得吴蕊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告她诽谤的。只可惜李凝不晓得，所以看着吴蕊恍然大悟的眼神李凝便觉得她只是单纯的恍然大悟了。

    又一笑，李凝道：“只是经年为见（其实在月前他在外门谷就见过一次了）没想到她的修为快到了四阶了，这可真让我汗颜！”

    吴蕊一愣，没料到李凝会讨论这样的话题。毕竟很多人都扬长避短，虽然吴蕊同样与一些弟子认为李凝是走裙带关系托了温如玉的洪福才成为逍遥子的弟子和悬瀑峰的长老的。但这些想法谁又敢在心中说出来？

    李凝敢直言和别人指出那就有很大的区别了。

    李凝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人心胸说宽阔时也宽阔，原就是不会嫉妒人的那一种。他又笑着道：“那龙岩是我张师姐最心爱的弟子，也只有我张师姐那般美妙的人儿才能教出她这般的弟子！”

    “张长老的确长得漂亮呢！”吴蕊插嘴道。

    李凝哈哈一笑：“说的正是，若能娶到张师姐那便是换了神仙来做，那也不干！”他得意忘形的看着吴蕊，聊得正欢。却发现吴蕊又是一声不吭了，李凝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着吴蕊的目光所向望去。顿时面色一变，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再好炼的丹药也承受不住李凝两次无缘无故的打断，顿时‘砰’的一声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