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水木挣扎的想说些什么。

    “师父。”

    “师父。”

    “阁主。”

    ......

    无论是一直在这里看热闹的还是问询赶来的都跪倒在了地上。

    苏韵雪见状，取出银针，几针扎下去，血渐渐变小了，水木也仿佛提了一口气上来，没有多说，水木冲苏韵雪投去感激的目光。

    苏韵雪却避开了眼睛，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甚至可以说会加快水木的死亡。

    “扶......扶我......”水木艰难的说道。

    水若明和水若兮赶忙让水木坐了起来。

    水木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我，水木，自二十一岁其接手......接手淼落阁，至今已过三十余年......此三十年间，我识人不清......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淼落阁的先辈。”

    “我......我宣布，逆徒......逆徒水若云，勾结外族，残害无辜，草菅人命，枉为医者......”水木缓了缓继续说道，“枉为医者，忤逆犯上、参与党政、威胁.....威胁长辈，残害同门，买凶杀师，枉为我.....我淼落阁之人，我以淼落阁第......第三任阁主，水若云之师之名宣布，即日起，将其逐出门派......”

    “啊？”

    “这.......”

    “怎么可能！”

    “师父是不是糊涂了！”

    “大师兄那么厉害！大师兄可是我淼落阁的希望啊！”

    “天啊，师父三思！”

    “对，还请阁主三思！”

    “还请阁主三思！”

    ......

    听见这个反应水木有些绝望的闭上眼，但终究还是继续说下去，“即日起，淼落阁......阁......阁主之位，由我徒水若明接任！我徒水若兮辅佐，安内攘外，还......还我淼落阁往日清平！”

    闻言院子内静悄悄的一片。

    只有水若明和水若兮二人红了眼，拜了下去，“谨遵师父旨意！”

    “谨遵师父旨意，我等必然辅佐二师兄，还我淼落阁清平！”随着这一声，还有少许未曾和水若云同流合污之辈喊道。

    水木这才瘫软了下去，朝苏韵雪招了招手，“苏......苏师侄。”

    “水师伯！”哪怕之前再怎么怨恨水木，苏韵雪此时也有些双目通红。

    水木用只有他们的声音说道，“那些人，是水若云派来的，你们快走吧，他还会派人来的......我只......只能护你到这了。”

    “师伯，苏韵雪多谢师伯之恩。”苏韵雪鼻子一酸赶忙说道。

    “苏师侄......你，帮我问你师父好，告诉他，我短时间......短时间内不想见到他，让他......让他别那么快来烦我。”水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有你们啊，明儿，兮儿，把如今的烂摊子交到你们手上，是为师的不对，为师如今解脱了，却让你们......你们可千万别怪为师啊。”

    “师父，您这是说什么呢，我和兮儿都是孤儿，得您庇佑才有了如今的本事，怎么还会怪师父呢。”水若明眼含着泪水说道。

    一旁的水若兮紧紧握着水木的手，已经哭成了泪人，只剩下点头的力气了。

    “我啊......这一辈子似乎从三十年前就错了......我不该管他的......不该教导他，他.....终于成了淼落阁成了，你们的噩梦......”水木狠狠地说道，“噩梦......”

    “师父您别说了，师父不是您的错，都是他水若云的错。”水若明恶狠狠地说道。

    “苏师侄......”水木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装目光投向了苏韵雪。

    “我在，水师伯，我在。”苏韵雪连连应着。

    “如今......如今，淼落阁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它就剩一个空架子了，剩下的弟子，追随水若云，却都不学无术，我......我能信任的......也，也只有你们了，明儿，兮儿未曾......未曾知晓......这其中的许多事，我的时间不多了，也只能拜托苏师侄，日后......将一切告知了。”水木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喘息了良久，胸口的血再次开始大股大股的涌出。

    “师父......师父......”

    “我，我知道蔺王......殿下和陛下的关系不一般，日......日后就拜托你......照看一二淼落阁了......”

    “是，是，水师伯放心，师侄一定。”看着眼前的老人苏韵雪心中百感交集。

    水木撑着一口气，继续说道，“苏师侄，你别怪元元......元元那丫头，年，年纪最小，她父母......都，都在水若云手里，她没办法......她真的是不得已，才会......”

    “我知道，我知道。”苏韵雪连连点头。

    “还有杨家兄弟......杨流，我......我劝了他，让他别再去番邦查......查了，可他......是我对不起杨大姐......是我对不起她......”水木留出了泪水，“是我......是我老严昏花，错......错信他人。”

    他的不作为、懦弱害死了水若元、杨家兄弟甚至更多的人，到最后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

    “哈哈哈哈哈，水若云，水若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水木一挺，仰天长啸道，瞬间没了气息，双目却始终没有合上，眼中却还有怨恨和不甘。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能释然，那个曾经，他疼爱过、认真教导过，却最终会毁了一切的弟子。

    “师父！”水若兮一声惨叫也昏了过去。水若明也泪流满面，抱着师妹和师父默然哭泣。

    “小姐。”黑三也赶了回来。

    “如何了？”苏韵雪擦去眼泪，起身问道。

    “杀了一个，打残了一个，剩下三个跑了，我已经让老四通知老大了，打残的那个也让老四带去给老大审问了。”黑三回答道。

    “好。”苏韵雪点了点头，黑三的确会把一切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

    苏韵雪掐醒了水若兮，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她和水若明一起解决。

    “明师兄，兮师姐，如今事情我已经让人上报了北国皇帝陛下，陛下很快就会彻查，在真相大白之前，水师伯的葬礼还需要二位。”苏韵雪扶着水若兮说道。

    “是，是，是这样的，苏师妹辛苦了，回去换身衣裳吧，师父的葬礼我和兮儿会负责只是，师父生前说的那些事......”水若明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说道，“能不能烦请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