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不喜佛、不信佛，但不代表不懂佛、不晓道。

    若真论起禅道，白朝可能畏惧很多人；但却不会畏惧雨梵。

    雨梵只不过是个被神化的佛徒，而白朝见过很多比他厉害的佛门之人；真正的佛门大师，是不会在此显山漏水的。说雨梵是华夏第一圣僧，白朝笑了。

    雨梵差圣僧的境界，差得十万八千里；他的佛本来就不正，不是真正的佛；他、不过是将佛当做杀人的借口罢了。

    他不配学佛。

    雨梵气的身体颤抖，可偏偏他反驳不了白朝的话；白朝的话，犹如一个死胡同，令雨梵绕不出来。

    就连还信仰雨梵的人，都不由有些迟疑了。

    “天德大师竟说不出话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弄得天德大师哑口无言。”

    “这……难道天德大师是错误的？”

    越来越多人为此而动摇，在雨梵无言下；越来越多人放弃了曾经信仰。甚至，有些人也开始质疑起来；台上那两位血淋淋的人，究竟有什么罪？

    除了震惊、愤怒，雨梵更多是慌乱和害怕。

    他之所以能让这么多人追随自己，是因他深晓人性、对佛学也有较深研究；而现在，雨梵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人对自己失去信仰，内心恐惧不已。

    他本想借助信徒，给白朝强力一击；但现在，却成了白朝主场。

    必须要想办法。

    “白朝！”雨梵气急指向台下白朝，“那你说，这两位恶人该如何？”

    “恶人？”白朝冷笑一声，“好，我且不论他们是不是恶人。但如果，是恶人；他的命，应该交由国家！交由法律！”

    “那你是说，国家就是天吗？”雨梵咆哮大吼，眼眸犀利，“国家就能制裁人性命？”

    “照你的意思，国家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国家、也是恶人吗！”

    嘈杂的全场寂静下来，众人都迷茫了；按照雨梵的话来说，一切听上去是对的。

    白朝嘴角不由上扬。

    诡辩？

    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白朝抬头仰望天空，“对我来说，国家就是天；对我来说，国家就是子民的天。”

    “当子民有难，有天罩着。”

    “当子民流离失所，是天给了我们家。”

    “当我泱泱华夏，十几亿子民将国旗树立在东方之上；是这片天，让我们聚集在一起。”

    “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是我华夏数亿百姓的家园！”

    “天，是国家、是子民、是万物众生！”

    “每个人，都能做自己的天！”

    天空在此时都沉寂下来，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懒洋洋的；一时间，上万百姓不由抬头望天，突然觉得、天空也没那么大。

    没有自己大……

    人定胜天，人即为天！

    所有人缄默了，他们不由醒悟过来；其实，他们不需要什么信仰。他们，只需信自己！信自己就好了。

    白朝的话，如一针强心剂、狠狠打在每个心上。

    “好一个人即为天！”

    “华夏就是我们老百姓的天！”

    “从今以后，我要做自己的天；我要成为自己的王！”

    等出现声音，已是沉默半响之后；人们高呼着，将掌声送给白朝。有些人激动流出泪水；求佛的人，大多都是有困难的人。而白朝的话，却让他们明晓。

    人活着，不是靠信仰。

    人活着，只能靠自己。

    如雷的掌声送给白朝。雨梵惊得跌倒在地，双腿都发软了；他想靠诡辩来击碎白朝，但却没想、反被白朝利用了。其实，也说不上利用；毕竟，正道永远为王。

    最令雨梵崩溃的，是他觉得自己佛道造诣完全可压制白朝；可白朝，却只言片语将雨梵仅有一点儿自信、击得粉碎。

    对白朝的欢呼声，掩盖了一切。

    雨梵突然爆吼起来，陷入发狂的边缘；他要被白朝逼疯了。

    “白朝，这是你逼我的；你会为此而后悔！”再也没了之前和煦笑容，雨梵原形毕露；狰狞看着台下众人。

    “天德大师，放弃吧！这位先生确实比你厉害。”

    “天德，你不必在执着。输就是输了。”

    “不要超度了，你那是在杀人犯罪。”

    反省过来的人，纷纷劝解台上失魂落魄的雨梵；更是不同意雨梵再超度乔盛和马楷祥。如果两人真有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不是，僧人的审判。

    “我逼你？”白朝淡淡一笑，点燃一根烟漫不经心抽了起来，“你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正如佛家所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今天，时候到了！”

    雨梵突然仰天长啸，笑得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眼神充满疯狂，“你以为我完了？白朝！一切才刚刚开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些愚昧的信徒，不要也罢。”

    “白朝，你现在给我跪下；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雨梵虽还有后策，可一旦用了，自己也陷入麻烦之中。

    这是上万条人命，国家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白朝却丝毫不怕，“呵呵，你倒是用用看看。”

    “白朝！你可想好后果！我要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雨梵身子都颤抖了，一旦他用了那个法子、那将无法挽回，“只要你给我跪下，就能保住这些百姓。”

    百姓们目瞪口呆，完全听不懂雨梵在说什么。

    白朝嬉笑着，“你倒是用用看看啊！我好怕怕，怕的都要尿裤子了。”

    “好！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让你好活！”雨梵狰狞阴狠笑着，他没想白朝竟对上万百姓性命置之不理；既然他不理，那你们、都要死！

    “我才是真正的佛！我要代表佛门，超度你们这群愚昧的人！”雨梵彻底疯了，大声吼道，“给我把声音放出来！你们，都进入极乐世界吧！哈哈！”

    雨梵的声音，在梵庙久久回荡；传到梵庙每个角落，包括广播室。

    “好像让咱们放声音？”赵磊顶着两个熊猫眼，他听从白朝的话、守了一夜。

    齐敏咬咬牙，“听佛祖的，放出来！”

    声音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