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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78节

      “好了,快去备水。”喜盛坐在火盆旁,弯眸看着诗音说了一通,方才开口。
    “哦...”诗音一愣,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没做,怕一会被喜盛教训,连忙就跑出了内殿。
    喜盛瞧着诗音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刚欲伸手在那火盆上烤,身旁便忽然钻出一只大手,将她的手反握住了。
    喜盛怔楞了下,侧眸看着不知何时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粉唇微微张了张,有些吃惊。
    第81章 玉澜
    张潜身上原也有些冷,不过被她屋里这炭火烤的,现在都有些发汗。
    不过女子与男子到底不同,再加上喜盛体寒,张潜一点也不嫌热,在这室里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人,张潜轻声笑了笑,伸手将她下巴摁回原位:“外面冷,日后无事就别出门了。”
    “...”喜盛没说话,定眸看着张潜的侧脸。
    擅闯公主内宫这举动,要是旁人,早就拖出去杖毙了,可偏偏是张潜闯了她的寝殿。
    她的寝殿,除了嬢嬢与一些近身伺候的人,可是鲜少有什么男子进入,这般轻易就让张潜进了,喜盛心里有些不舒服,撇了下嘴便转过了头,看着握住自己那只苍白的大手,忽的想起了什么:“你伤好了是吗?”
    “没有。”张潜一顿,不知怎的,忽的被喜盛问的有些心虚。
    那羽箭险些贯穿了张潜心脉,按理说该好好修养才是,张潜大抵是从前粗心大意惯了,这伤他不在意,可喜盛确实有些担心,垂眼看着张潜胸膛处:“还疼不疼了?”
    “不疼。”张潜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摇了摇头。
    他受的伤多了,不过是这回较为严重些,烧退了,还不至于下不来床。
    担心她被江皇后责罚才深夜入宫,此时见她没事,张潜心里也松了口气,只想在这儿多待会儿。
    “是真不疼?”那箭都把张潜胸膛刺穿了,不疼喜盛是不信的,不过见张潜那云淡风轻的神色,喜盛将头往前凑了凑。
    张潜垂眸,正好瞧见喜盛凑过来的小脸,无奈揉了揉她的发顶:“别问了,骗你不成?”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疼,我替你疼。”额前碎发被张潜揉的有些凌乱,喜盛鼓了鼓嘴,似乎有些不满,不过她并没拍开张潜,反倒是担忧的瞧着他。
    喜盛这话里含着几分嗔怪,可张潜心里却是软了一片,有这么个娇娇挂心,张潜唇边的笑意更甚,伸手揽过喜盛:“聂隐找你了?”
    “嗯,刚才去看了小七,怕她钻牛角尖儿,回来的时候看到聂大夫了。”喜盛温顺点了点头,料想是刚才张潜听到了诗音与她的对话,也没隐瞒:“聂隐提着药箱,在雪里等什么人似的,我恰好看到他,他就提着药箱过来,客套了两句。”
    “哦。”张潜静静听着,方才的唇边的笑意却是一沉。
    喜盛一抬眸就看到了,她从张潜怀里动了动,伸手戳了下男人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玩味:“你不会生气了吧?”
    “你审犯人,审秦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喜盛说着,被张潜圈在怀里的身子也调转了过来。
    她屁股底下的小凳原本就算不得高,坐在上面刚好与蹲着身子的张潜齐平,这会转过身子来,与张潜相对,从后头看,倒好像两人在做什么似的。
    不过喜盛没在意这个,双指撵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指挥使脸颊,脸上的笑意有些坏。
    张潜被她戳的有些无奈,两道剑眉蹙着,将喜盛两只手桎梏在胸前:“老实些。”
    “噢。”
    张潜这个人不禁逗,喜盛也不再招他,点了下头便坐回了原位,省的再被张潜训。
    “你去七公主那里,她可还说什么了?”
    聂隐盛名在外,生的又是喜盛一贯喜欢的翩翩君子相,若说一点吃味儿都没有,张潜自己都不信。
    不过喜盛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喜欢光鲜亮丽的东西是天性。
    看着她微微鼓起的双腮,张潜也觉出来她这是有了脾气,连抱着都不让了,不想触她眉头,便直接将自己的话问了出来:“七公主可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她哭了许久,是真伤心了。”
    喜盛知道张潜在担心什么,不过想着容珠烧那绣棚时的神色,喜盛摇了摇头:“可是有什么事?”
    虽说那些陈年旧事已经间隔了许久,喜盛已经把容珠当成姐妹,可张潜答应了她要坦白。
    默不作声看了喜盛许久,瞧着她双肩颤颤,张潜伸手,将小凳上的她捞进了怀中,双膝微曲,抱着她坐到了火盆前:“知道你这腿怎么坏的吗?”
    “...”喜盛下意识勾住张潜的脖颈,对他摇了摇头:“不过我好像猜到了。”
    说罢,喜盛便定定的看着张潜那双鹰眼,似乎在等他说,又好像在等着他肯定自己的答案。
    喜盛性子软,可素来聪明,见着她的目光,张潜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她:“是七公主。”
    “当年查出此事时,北地之人便已经深入大虞的朝堂。包括长公主生母之死,你坠马之事,圣上都知晓,一再纵容娴妃,也只不过是为了揪出幕后之人。
    而我跟着陈庭恪,也只是为了寻出这人罢了,只是圣上与义父皆是没想到这幕后之人,是一直居于宫中的四皇子。”
    “噢。”
    喜盛知道张潜这是在向她陈情,借着她坠马之事引出陈庭恪说他是反贼之事。
    张潜原本不是爱表达之人,就连她被他救出来时,她想他解释,他都一字不吐,如今看着她与容珠亲近,张潜便忍不住了,大抵是真的担心她,所以喜盛只静静的窝在张潜怀里听着。
    “圣上乃一国之君,有许多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江皇后无端被迁怒,原也非圣上本意,他不想叫人知道于亚于娴妃之事,所以只能借着江皇后小产,叫陈家来制衡娴妃母族。”
    张潜说罢,方才看向怀里睁着一双杏眼的女儿家,正想问她明不明白,喜盛便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张潜的杏眼里含着几分温怒。
    原本还以为张潜事来嘱咐她小心容珠的,后面越听越不对,这才反应过来张潜是来为父皇说好话的。
    “张潜你胳膊肘往外拐。”喜盛蹙眉,伸着食指点了点张潜额头,颇有些生气。
    “没有。”庆帝的确有所授意,张潜原也是为庆帝做事,想着江皇后那边说不了,只好在喜盛这边说说,见喜盛反应这么大,张潜连忙摇了摇头。
    “你给父皇做事,向着父皇也是应该的,但我不想理你了。”说都说了,喜盛也不想再理会张潜,挣脱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你嬢嬢本就不同意,我若不谄媚着你父皇,往后怎么办?”张潜见她在怀中挣扎,不想自己被她撩拨的难受,只好松开了她。
    父皇迁怒嬢嬢,虽说是些权衡之术,可喜盛心里到底是生气的,张潜来劝,无疑是火上浇油,不过此时听见张潜如此说,喜盛从张潜怀中起来,脚步顿了顿,已经不生气了。
    不过喜盛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没想与张潜道歉,瞥了眼张潜:“谁要跟你往后了?”
    她声音极小,听着像是从鼻翼哼出来的,不过张潜听到了,分明叫喜盛甩了脸色,心里竟有几分舒坦,连着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诗音平日是喜盛身边近身伺候的,推门就进了殿中,原以为小凳上坐的是喜盛,正要叫,便对上了张潜唇畔的笑意:“指...指挥使。”
    张潜也注意到了诗音的闯入,唇畔的笑意僵了僵,缓缓从小凳上站起身:“公主困了,先进去休息了。”
    说罢,便推开了扇窗,长腿一迈,便离开了朝日供。
    诗音看的目瞪口呆,连忙就奔进了寝殿,见喜盛静坐在铜镜前,忙上前:“指挥使怎么就这么进了公主寝殿,实在有些没规矩。”
    “嗯嗯。”喜盛也懂诗音的意思,不过并没说什么,敷衍了两句,便伸手去解头上的发髻。
    诗音原是有些担心,不过见喜盛衣裳齐整,便上前为她去解发髻了。
    只是刚上前,诗音就想到了方才在路上的两个侍女,连忙道:“公主,奴听说,北地那边的齐侯要来人了。”
    “齐侯?”先前阿兄往北地去了一趟,说是北地愿意出兵平息于亚,这样一来,北地那边会来人也不稀奇,只是来个将军足够,齐侯亲自到此,却是有些奇怪了。
    “是呢,听说已经动身了,只是半路上齐侯的义女追了过来,才耽误了些时候,奴听说齐侯那义女端庄大方,应该与公主很相处的来呢。”
    “齐侯的义女?”
    喜盛久居深宫,只知道北地国主齐侯,其余的一概不知,听诗音说齐侯有位小女儿,讪讪的看了眼诗音:“叫什么?”
    “好像叫玉澜,是玉氏圣女玉宁所出,说来还与咱们大虞有些联系呢。”诗音最爱说这些八卦,听喜盛问起,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玉氏是北地的一个氏族,代代供奉圣女,有自己的民俗民风,当年玉宁可是齐侯心仪的人,可惜跟了个大虞的商贩,后来死于难产,齐侯知晓此事,便对玉氏的遗孀颇为照顾,还收了义女,听着经历倒是与张潜有些像。
    一个尚书义子一个诸侯义女,都是北地的人。
    不同的是,玉澜过得却极好,年纪轻轻便富可敌国吃穿不愁,比公主都不差,而张潜...
    喜盛也不知怎么回事,想着想着就把两人想到了一处,不过联想到张潜的肃容,喜盛连忙摇了摇头。
    张潜要是知道她把他和玉氏想到一块去,一定又会凶巴巴的训她,虽然张潜对着她不是特别凶巴巴,可喜盛不想总挨训,甩去了自己的想法,便叫诗音继续为她更衣。
    第82章 决断
    宫中守卫森严,尤其是禁庭,更是连个苍蝇都进不去,可这些又哪能拦得住张潜。
    张潜早些时候就被庆帝召入宫了,与庆帝交代了些事,便被那帝王拉到了茶室,说他是喜盛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叫张潜帮着在喜盛面前说好话。
    到底是掌管了大虞多年的帝王,饶是张潜这个冰块都被庆帝说的极为受用,便答应了庆帝。
    谁知弄巧成拙反惹了喜盛。
    张潜有些懊恼,乘着夜色出了宫,正准备回尚书府,远处便飞来一只□□,直冲他门面。
    那□□迅如疾风,张潜连忙抽出腰间佩刀,将那□□从中斩断,那双锐利的鹰眼升起警戒,在夜色中透着寒芒。
    “指挥使好身手,可惜了。”见那□□被斩断,郁久闾那支自觉无味,知道躲不过张潜那双眼睛,便骑着马从暗处现身,大抵是因为没射中张潜,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
    “皇宫之外,小可汗这般公然行刺圣上亲卫,是为何意?”张潜也没想到会是郁久闾那支,不过也并不惊讶,看着少年近前,张潜抿了抿唇,将手中长刀收起。
    “何意?”
    “我倒想问问指挥使是何意。”郁久闾那支轻笑了下,看着张潜那张肃容,微微抬起手,将手中的弩对准了张潜眉心。
    “染指和亲公主,指挥使是真没把我们柔然当回事啊?”
    “染指?”张潜大概能摸清郁久闾那支的来意,不过听着他用还有些不熟练的大虞词汇说出染指二字时,张潜挽唇,觉得有些好笑:“小可汗,我们大虞以礼服人,公主金尊玉贵,莫说染指,便是名声有一点不好都不行,可要嘴下留情。”
    喜盛娇蛮可爱,他的确是喜欢的,不过若说染指,那还算不上。
    “名声,她还在意名声?”郁久闾那支虽然是柔然人,可前些时侯那些传言他是知道的,喜盛名声都成那样了,张潜还在着画饼给他看呢,配合倒是默契。
    不过郁久闾那支近日来,并不是为喜盛的名声与张潜争论的,而是真真为了正事。
    想到这,郁久闾那支放下了手中的□□,笑着看向了张潜:“指挥使,可否庆云楼一聚。”
    “走吧。”张潜点了点头。
    其实他出宫以后便有此意,郁久闾不来寻他,他也是务必要去八方馆一趟的,此时郁久闾那支来了,倒省了不少功夫。
    大虞柔然和亲在即,柔然敢猖狂多年,便是因为大虞与北地的制约,如今北地的齐侯要到访大虞,无疑是给柔然施加了压力。
    郁久闾那支受命前来,并不是单纯为了迎娶喜盛而来,而是为了引发动乱,从而攻占大虞,如今多了个于亚,叫北地与大虞重新有了关联,郁久闾那支办不成时,柔然的大可汗应当也会着急。
    只是张潜不明白,郁久闾那支为何会如此急迫。
    庆云楼来的多是权贵,小二见了张潜与郁久闾那□□一身行头,便知道二人身份不凡,连忙就请人去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