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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早知道就走高冷人设了,省好多麻烦的应酬。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片刻的安生。

    不久的运动会事宜,班导终于布置下来,正让文艺委员讲明情况呢。

    全班每个人至少得参加一个项目的比赛,下课自己到文艺委员那登记,走方阵刨除了几个个子过矮过高的,剩下的每天自己抽时间去操场练习。

    周秦感觉此生无恋,他的身高在这堆学生中算是过高的,以为会被去掉,结果选为举牌子的那个了!

    周秦同学,你运动好吗?文艺委员跑来问他。

    周秦话不敢说满:还行。

    那你要不要试试一千二百米长跑?文艺委员期盼道。

    可以。周秦想了想,感觉事情不难。

    那我写你的名字了。

    嗯。

    两周后就是运动会,文艺委员张罗着大家去练习列队走方阵。

    高中生活越发充实。

    周秦走在操场上,练习了几次后,大家都变得懒散起来,主要是太冷了,搞不懂为什么非要大冬天来运动会,不过两周后好像是会升温。

    算日子确实要到春天的样子,梧桐山到时候会变得很美。

    远远望去一片粉色的云霞。

    黑泽同学!

    居然遇见了黑泽同学!

    女生们忽然沸腾。

    周秦寻找着被讨论的那个人,宁黑泽夹着篮球前往篮球场打球呢。

    篮球场边已经围拢起一圈的迷妹,时不时响起欢呼。

    一道身影高高地跳起来,宁黑泽拍过篮球。

    既然大家都失去了练习的劲头,再练也不会有多大效果,文艺委员宣布解散。

    周秦就挑了个好位置观看这场春日桐高中风云人物怎么打篮球的。

    宁黑泽果然不愧是敏捷的豹妖,运球投球技术高超,让人抓不到身影。

    周秦却没像底下花痴那样惊叹,抿了抿唇,伤没好还这么拼是想终身残疾吗?

    但别人的事,他也管不着。

    觉得无趣准备离开时,一颗转动高速的球体即将砸向他脑门。

    躲开!下面传来某人的嘶吼。

    周秦身子一歪,脚高高踢过,球又被砸了回去,在地上狠狠地压缩后弹起,飞到天上。

    一只手牢牢地接住。

    周秦对上宁黑泽挑衅的目光。

    他摇摇头,无声张口:我不会打篮球。

    然后就低头走下阶梯,朝操场另一边的食堂过去。

    但是背后飘来一阵风,他的手臂被拉住,力气没轻没重的,弄疼他了。

    喂,你干嘛?!放手!他想要挣脱,可惜没用。

    我知道了哈,你诋毁我名声。宁黑泽黑白分明的眼睛坚固地困住了面前的人,我什么时候成你情敌了,我怎么不知道?

    诶,这周秦头向后微仰,传得也太快了吧!

    不承认?宁黑泽靠近,身上的热气全部扑到周秦露出的肌肤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都说了我不喜欢男人!

    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宁黑泽眯眼,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我看你欠揍。

    不行,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能打我!

    现在怂了?迟了!宁黑泽是真冒火了,一拳头挥过去,直达对方面门。

    周秦摔在地上,感觉屁股不是自己的屁股了,然而脸上没有疼痛感降临。

    他小心地睁开一只眼,映入站在上方满是不屑的人的脸。

    你咋这么弱?这个人纯然的惊奇,更显恶劣,你怎么能救下我的?

    周秦没理他,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打算爬起来,属于别人的体温突然接近,他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

    没吃饭吗?好轻。耳畔响起别人的嘀咕。

    谢谢。他还是道谢了。

    周秦,我说真的,你若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推辞。宁黑泽道。

    周秦点点头:嗯,我现在饿了,只想吃饭。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油盐不进的。宁黑泽对他的态度表示郁闷。

    我的要求已经提了,你自己不信,怪我?周秦不想和人吵架,但没忍住辩论。

    你宁黑泽盯着他,你妈的,你说说我要跟你抢哪个男人?那男人是谁,我以后绝对绕着走!

    周秦迅速接道:叔陈因,当地土地神。

    ???宁黑泽一副你神经病吧的眼神,我他妈都没见过当地土地神,怎么跟你抢也不会抢!不过你目标可真够大的,居然喜欢上神明,真惨。

    说说我怎么个惨法?周秦就杠上了。

    神明无情无欲,你追几百年都不可能让对方动心。

    那要是神先动心呢?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周秦反问。

    反正我没见过有神动心的实例。

    是你见识短浅。

    成,你渊博,我对你怎么把神明搞到手拭目以待。

    周秦:只要你不跟我抢。

    我抢你个大头鬼!再说,老子真要和你打一架了!

    你打不过我。周秦嘲讽。

    刚刚是谁被我吓摔了?

    一时不备而已。

    别嘴硬了,弱鸡。

    丑弟弟!

    你才丑!

    满身斑点,跟小奶牛似的。

    周秦你是不是真要和我打架?宁黑泽端着餐盘,恶狠狠道,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来奉陪。

    两人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吃了饭,周秦出来了解到林娜依脚崴了正在校医务室待着,他才想起自己给人下的咒。

    霉运起作用了啊。

    他出于一种说不清情绪的心态,与宁黑泽分别去了校医务室。

    白瑠川不出预料地守在林娜依身边,见到他的到来,白瑠川和林娜依说了几句起身道:周秦同学是来看娜依的吗?

    嗯。他应声。

    那麻烦你照看一会儿,我回教室拿点东西就过来。

    行。

    白瑠川便从他身边经过,而他把视线移到躺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还疼吗?他问。

    好多了,你去哪儿了?林娜依随便找了个话题。

    食堂吃饭。周秦挑了个地坐下,医生不在?

    第一次单独和男孩子相处,林娜依无措地揪着被子:吃饭去了。

    瑠川是去拿作业了吗?

    对。林娜依想了想,现在是不是要到晚自习时间了?

    周秦看了时间,还有五分钟不到:是的。

    那要不你先回教室吧,我一个人没事。

    不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瑠川到得也快,周秦就回去上晚自习了。

    而远在县图书管的管理员,沉闷地打理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今天他上的晚班,十一点半才能下班,图书馆里也没几个人,他就一边收拾书本,一边分起了心。

    最近不守规矩的妖怪变多了,他的神力也突然变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事情脱轨,让他心情略显不安。

    同时,夜里的梧桐山,幽静慎人得很,一道修长身影缓缓融入山中。

    周秦推开土地庙的门,对着前头的神像呼唤。

    不过几秒,神像的眼睛亮起。

    一缕淡薄的人形脱离神像,从缝隙穿透的月光笼罩其上。

    何事?叔陈因转过身,现出自己的真面孔。

    周秦眨了眨眼,和他作为兔妖时记忆里的人的容貌完全一样,只是气质要更沉淀几分,大红金纹的神服穿在对方身上,少了矜冷感,多了些贵气。

    我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叔陈因目光微凝:说。

    帮我查一下白瑠川这个人。周秦眼眸暗垂,几日的试探都毫无作用,原主的轨迹里却觉得白瑠川十分古怪,可惜在想查证的时候丢了性命,是对方隐藏得太深,还是真的无辜?

    好。叔陈因没有多加过问,一阵金光闪耀,直接就拿出自己的土地簿翻了几次,白瑠川出生于风塘乡,八岁生过一场大病,此后病体缠身,享年二十三

    叔陈因念不下去了,白瑠川的情况明显和土地簿的记载不尽相同。

    我该早点来找你的。周秦颇为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宁黑泽:老子铁直!

    宁黑泽:妈蛋,我咋有点想亲周秦!

    第58章 你是我唯一信仰的神6

    她被人改了命?叔陈因低喃,手中的土地簿滑过一丝紫光,八岁那次大病她被人强行扭转了命运。

    手指摸在虚空运河里的一条分岔线。

    合理。叔陈因结论。

    土地簿上对白瑠川的记载发生了改变,病体缠身被抹去,寿命延长至八十岁,一生平安顺遂。

    周秦问:谁为她改的命?

    叔陈因沉默稍许:风塘乡原镇压着一只大妖,经过千年磨练成了当地神社的神使,后来神明消失,白瑠川的奶奶是神社的巫女又和神使签定了契约,白瑠川的命运应该是那位大妖付出极大代价扭转的。

    大妖还活着吗?

    土地簿写的是道行尽失、灵魂消亡。

    白瑠川的奶奶呢?

    已转世投胎。

    白瑠川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吗?周秦皱眉。

    什?

    我说明白点。周秦补充,白瑠川知道大妖的存在和死去的缘由吗?

    你认为她想要逆天而行?

    她身体里有灵气。周秦偏移了视线,定在神像上说,她是否入魔?

    我恐怕无法为你解答。叔陈因坦诚自己能力有限,土地簿不能记录每个人的全部生活。

    我知道了。周秦做了打算,明天就是周末他得去风塘乡瞧瞧,你应该能查到白瑠川老家在风塘乡的详细地址吧?

    叔陈因收回自己的神器:我带你去。

    时间?

    今晚便可。

    好啊,事不宜迟。

    有当地土地神开挂,周秦直接就到了自己想要到的地方。

    风塘乡的空气与临靖县的略有差异,四面环山涉水,处处透着大自然的清新感。

    温度比城里要冷些,尤其是夜晚。

    周秦打了个哆嗦,运转起身体里修炼不易的灵力,暖和了身子。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栋茅草屋,旁边建了个小型长阁驻扎在茅屋前的池塘里,池塘中什么东西都没种,墨绿成片。

    那个茅草屋就是白瑠川的老家?周秦奇道。

    叔陈因点头,当先一步迈了腿。

    周秦注视着对方像是进入另一个界面的错位感,结界?

    他立即跟上,确实有种薄膜穿透的微妙知觉。

    小茅屋变大了几十平米,并不显破旧,和新修的一样。

    里面散发出的气息有些奇怪,小心点。周秦提醒。

    叔陈因瞥他一眼:若是担心,我可以一个人先进去试探。

    你认为我退缩害怕了?周秦不过是善意,没想到被当作驴肝肺,神色微冷。

    不叔陈因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歧义,解释道,两个人一起易同时掉入陷阱,分开走好有个照应。

    你就是说你做打头那个?周秦提取对方的中心意思。

    嗯。

    行,我在后面跟着你,二三十米的距离?

    叔陈因不再说话,推门进入了茅屋,简直是别有洞天,茅屋内的境况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相同。

    屋内格外的寒潮,空空荡荡得心脏跳动声都如雷贯耳。

    空间意外的大,地面上雕刻着掉漆似的阵法。

    无一不透出诡异。

    走!侵袭神经的危险警告,令叔陈因维持不了淡定,急声道。

    周秦茫然地被拉着后撤:怎么了?

    那里有十分邪恶的东西要破封而出!叔陈因话才落,茅草屋猛地炸开,一股黑气直冲云霄。

    被算计了!周秦瞬间想明白了缘由。

    两周后。

    春日桐的冬日运动会如期举行,宁黑泽正做着热身活动,天气渐暖,温度仍然不高,他穿得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