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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志同道合

      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吕夷简为首相,集贤殿大学士宋绶为次相。参知政事、工部尚书陈尧佐,参知政事、御史大夫鲁宗道。盐铁使张茂直、度支使晏殊、户部使李谘,枢密使张奢,枢密副使杨崇勋。

    这是坐在陈初六前面的,唯独这个杨崇勋,陈初六还不太熟悉。与陈初六同坐的,还有翰林学士,也是都是当年做词臣的时候认识的。

    身后则是吏部侍郎王随,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的一些官员,这些人认不认识,就无所谓了,毕竟都不用看见他们。

    周围的人纷纷拱手道:“知应升了内相,这正是众望所归,我等终于又可以同朝为官了,这可让我望穿了秋水!”

    “翰林侍讲、国子祭酒,清贵至极,知应身为文宗,开一派之文脉,晋为内相,此乃朝廷之福。”

    “知应有一句话,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处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等振聋发聩之语,与当年四为句不相上下!”

    官做到了这一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破脸皮。每个人都有许多面孔,而且每一副面孔,都是真实的。眼下这些人恭喜陈初六是真的,羡慕敬佩都是真的,可背地里诋毁陷害鄙视,却也是真的。

    在众人的恭贺之中,唯独鲁宗道板着一副脸道:“知应,你升得内相,还应该戒骄戒躁。数年前,你做事一点也不沉稳,不知在地方任亲民官这么久,是不是沉稳了一些。老夫告诉你,当年敢拿着棍子,追着你满处跑,现在老夫还敢!”

    陈初六顿时老脸红了,鲁宗道这老头子说话,可真是算数的。想当初为了物华阁的事情,鲁宗道真追了他半天。

    周围人都是笑了一声,算帮陈初六遮了过去。至于殿外,一群人将掉落在地上的杯子筷子捡起来,无精打采地坐下。

    早知如此,就在陈初六入殿之时,说一句恭喜的话了。到了这个时候,想拍马屁也拍不成。

    在陈初六入殿的时候,他们尚不敢说恭喜的话。在陈初六之前,他们就恭喜张存、周昌这些人来着,结果被贬黜了。

    这奶有毒啊!

    可现在看来,该奶的没奶,不该奶的已经被奶死了。暗地里这些人都抽自己的大嘴巴子,这些年的官都是白当了。

    许世安痛饮了一杯闷酒,想当年,得罪了陈初六。结果陈初六借着南房管事的一丁点权力,把累活都交给他。本想这次陈初六回来,可以报报小仇,可现在陈初六已经站在他头顶上了,而且可望不可及。

    宴会不久之后散去,许世安与贺枝吟,又走在一块,双双叹气道:“吕相还是斗不过天子的,这朝廷之上,今后还有谁阻挡得了陈初六?”

    “吕相或许还能压制得了,可他简在帝心,就算压制又有何用?他任太原府知府,这算压制吧,压了六年,现在一飞冲天。”

    “只希望陈知应尚未察觉我等方才的举动,不然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尽可将我二人捏在掌中揉碎。”

    “谁说不是呢?”许世安忽然停下了脚步,身上散发着酒气,却异常清醒,他道:“不论如何,吕相现在依旧是权倾朝野,天子、朝廷都离不开吕相。这段时间不应与陈初六为敌,应当趁机再往上爬一爬,以后再做别的打算了。”

    “那又未必,这次陈初六能升为内相,定是天子与吕相博弈之后的结果。不然吕相怎会放任一个政敌,爬到现在的地步?”贺枝吟叹了口气道:“许兄,现在你我二人最难做人,就算我们不想得罪陈初六,可吕相那边……”

    “宫里那个贾进禄,贺兄可认得?静妃那里,也可以活动活动。”

    “从内侍省……枕边风……这倒是破局之法。”

    大内之中,有一名官员,提着官袍奔跑,急匆匆来到集贤殿中。宫里举行宴会,在京官员都去,可四处还是有人留守的。集贤殿中,便还有许多人在挑灯夜战,现在编纂的一本书叫《崇文总目》。

    欧阳修仕途不是特别顺畅,这次以才华调入京师,回到这里校勘书籍,算是到了当年陈初六在右文殿混的最好的时候那种地步,这就是未得前三甲的缘故。

    跑的这个人是谁呢?

    名叫韩琦,乃是陈初六当考官时,中了进士的人,他现在直集贤院、监左藏库,比欧阳修要好一些。韩琦能去参加宴会,欧阳修还要挑灯夜战。

    听了陈初六授官的消息,韩琦赶紧跑了回来,刚跑到集贤院门口,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和别人一下撞了上来。

    “哎呦,谁啊?”

    “稚圭?!”

    “伯庠?!你不是在史馆吗?跑来集贤院做什么!”

    “哎呀,真是来和永叔说一件大喜事。”宋庠站起身来,拍拍官袍上的灰,将乌纱帽捡起来,没有带上,揣在怀里往集贤院里面一边走一边说:“陈大人 升了内相,永叔听了这个消息,定会高兴!”

    “原来……原来你也是说这件事的,我也是为了来说这个。”韩琦笑着道:“等下还要去开封府告诉富弼,不知他有没有参加宴会,人实在太多了,没有看到他。”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不过,你们却是来晚了!”两人从集贤院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是富弼,开封府推官,另一人则是欧阳修了,四人见面,俱是大喜:“谁讲好事不出门,这眨眼功夫,大家都知道了。”

    “总算能放心了。”欧阳修在这之中,算是长者,他感慨万千道:“知应入京这么久没有授官,我等都不敢去拜访,生怕那些御史再安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现在不怕了,张存那些人,被赵官家贬了出去。”富弼笑道:“永叔,咱们四为诗社的人这下在朝中相聚,结党而不营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我们的志向!”

    “说得不错,过不了几年,朝中志同道合的朋友会越来越多,汇集成河、成海,波涛巨浪,皆为我们所掌!”

    “但在这之前,还得去陈学士家里,喝一杯升官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