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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105节

      “你……”陈安之你了半天,竟是再也没能说出别的话。
    方清怡只是冷笑:“觉得失望了?我才是真失望。燥怒散这样的东西喂着你,你还那么窝囊!”
    额角因为疼痛沁出的冷汗越来越多,可是陈安之手上的烧伤更疼,他连抬手去擦额角的冷汗的力气都没有。
    他长长缓了口气,抑制疼痛,才再开口:“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抢世子妃的位子?世子妃的位子有那么重要吗?”
    “是,是为了抢。”方清怡承认。
    可是她心里明白她的承认和陈安之的以为并不是一回事。她用鼻子哼笑了一声,鄙夷地望向陈安之:“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安之的眼中又浮现了疑惑。她疯癫地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不都是因为太爱他,接受不了他心里有别人,接受不了他的正妻之位也是别人,才由爱生恨,做出这等可怖之事?
    方清怡望向陈安之的目光又鄙夷变成了怜悯。
    “我喜欢的是你世子的身份,还有你的愚蠢好糊弄。”方清怡早已有了死心,反正前路被堵,活着并没有什么意义。所幸将所有的话说尽,说个痛快!
    “陈安之,你个蠢货!”方清怡坐在地上状若疯魔地痴笑,“陈安之!你可真好骗啊。我说尤玉玑和赵升有染你就信,什么我亲眼见了赵升拿着刻着玑字的玉佩落泪,都是随口瞎编的。刺杀你那几个妻妾的事情是我的主意,我母亲不过是替我顶罪。你竟然真信了,还劝我离我母亲远一点别被带坏?哈哈哈……”
    陈安之脸色煞白。
    一桩桩一件件过往的事情,飞快在他脑海中飞掠着向后退去。他本就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毫无血色。烧伤让他发烧,可是他好像如坠冰窟,除了冷什么感觉都不再有。甚至不多时,他连刺骨的寒意都感觉不到了。
    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王妃身边的谷嬷嬷快步走进来。晋南王立刻站起身,询问可是王妃醒了。
    “是。”
    谷嬷嬷回了话,然后转头望向尤玉玑,微笑着说:“夫人,王妃请您过去一趟,有两句话想对您说。”
    谷嬷嬷面带微笑,语气也和气。奴才的一举一动往往代表着主子的意思。
    尤玉玑被谷嬷嬷引路去了王妃房中。
    王妃趴在床榻上,看着尤玉玑走近,伸出手来。
    尤玉玑握住她递过来的手。
    “是你冲进火里救了我。”这是王妃的第一句话。
    “等事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义女?”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第105章
    按律,即使杀人犯有孕在身也不得斩。何况方清怡纵使如今是陈安之妾室的身份,可她毕竟出身侯府。
    晋南王派人连夜将人送回侯府。
    “至于那个孩子是留与不留,由岳丈大人做主。”
    ——这是晋南王派人递过去的话。
    这话说得明白,方清怡肚子里的孩子留与不留都与晋南王府无关。也就是说,晋南王府不会认这个孩子。
    吩咐完这些事,晋南王疲惫地起身走出前厅,站在檐下吹吹冷风,让发昏的头得到纾解。
    去搜暗香院的属下过来禀话。大火过后,暗香院几乎不剩什么。可在侍卫的仔细搜查下,还是查出了蛛丝马迹。何况绿梳已经将一切都招供,与方清怡有关的人个个如惊弓之鸟,在这个新岁前夕之夜担惊受怕。侍卫冲进一间间耳房,将相关人拎出来。顿时整个王府一片哭哭啼啼。
    甚至府外为方清怡奔走的人,也尽数在这个夜晚抓获。
    长平快步走过来,禀话:“王爷,望江死了。”
    晋南王看过来。
    “不知是叛主自责,还是自知死罪难逃,他自尽了。死在府外。”
    晋南王皱眉,训斥:“连自己身边贴身的小厮都信不得,当真是失败至极!”
    长平低着头,不敢接话。
    望江不是自责叛主,也不是自知死罪难逃。他只是怕连累春杏。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他死了,她仍是干干净净的。
    他微笑着,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望江坐在涟水边,看着一个个许愿的河灯漂浮在水面。耳畔是一声又一声的欢声笑语。已经过了子时,现在已经算大年三十了。
    可惜了,今年的除夕他不能再陪着春杏。
    纵使是她成了世子爷的通房之后的这几年,每一年大年三十,他也总会想方设法地看她一眼。
    今年,看不到了。
    晃动的水面映在他的眼波里,他不由想起四年前的大年三十。前一天晚上不是他当差,一早他与望山接班,望山对他使眼色,笑着说:“主子成了爷了。”
    “好事儿啊。是该给世子爷挑个通房了。”他笑着说。
    望江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也会哄人开心,他进了屋见到陈安之,立马笑脸恭喜:“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
    陈安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笑。
    望江想着不知是哪个侍婢得了世子爷的眼,看来昨晚把世子爷伺候的也不错。世子爷心情好,那他今天跟世子爷讨人也更容易。他继续摆着笑脸,一边给陈安之拧擦脸的帕子,一边挑着他爱听的话说:“看把爷舒服的。”
    “嗯。是舒服。香香软软的,哭起来也好看得紧。”陈安之翻开被子,懒洋洋地坐起身。
    “也不知道是哪个运气好的。”望江笑着瞥了眼凌乱的床铺。他拧完了帕子,转身走向床榻亲自给陈安之擦脸。
    “叫……”陈安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好像叫春……春杏?”
    望江整个人在一瞬间僵住,床榻上凌乱污痕瞬间变得刺眼。
    剜心。
    望江听着河畔的嬉笑声,闭上眼睛止住眼眶里的泪。许久后,他抬头望向夜幕。偶有烟火升空绽开打破宁静,可终究最近几日天气不好云朵很厚,遮住星月。
    他忽然觉得很遗憾,最后一日竟看不见月亮。就好像,他到最后也没能带她回月亮湾。
    他纵身一跃,跳进飘满无数人心愿的涟水之下。
    ·
    尤玉玑离开时,经过前厅,陈安之和方清怡都已不在那里,唯有晋南王仍旧坐在上首的椅子里,以手支额闭目养神。想来今天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尤玉玑迈出门槛,外面的夜风迎面吹来,肩上白狐裘的绒毛温柔触着她微凉的颈侧。
    回去的路上,枕絮对尤玉玑说陈安之昏过去之后被下人抬了下去。在他昏过去之前,又吐了血。
    枕絮呶呶嘴,带着点解气的意味:“这是被气吐血了。”
    她比抱荷守规矩,极少说出这样出格的言辞,这是早就对陈安之不满到了极点。
    尤玉玑没接话。她身边的人都对陈安之恨得牙根痒痒,偏她心大,完全不在意这个人分毫。以前不曾对他气恼过伤心过,现在自然也没有解气的心态。
    夜里的风很凉,她偏过头,忍不住一阵咳嗽。
    枕絮想着夫人还病着,回去应当再煮一份驱寒的姜汤才是。她又不由感慨幸好夫人身体好,若是换了娇滴滴的闺阁女,明明病着还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回去之后,尤玉玑简单梳洗过,便在床榻上躺下。被子里被抱荷提前放过汤婆子,热乎着。偏她身上寒,仍是觉得冷。
    本来还有很多事情萦在心头,可她睡前喝了风寒药,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着了,什么都来不及去深想。
    尤玉玑熟睡时,司阙却悄声离开了晋南王府,去取他的灯笼。
    方清怡被送回侯府时,已经是下半夜。已经歇下的侯府众人都被惊动,听闻方清怡在晋南王府所作所为之后,皆是惊怒。
    老侯爷气得直接将茶杯扔到她身上,落地的瓷杯碎了,碎片砸在墙上又弹回她的手背,让她的手上一片鲜血淋漓。
    老夫人更是又气又急,几乎昏厥,嚷着要去晋南王府看望被烧伤的女儿。儿媳劝了又劝,实在是太晚了,老人家应该好好休息,王妃这个时候应该也歇下了,这才将老夫人劝下来,待明日再过去看望。
    方清怡看着闹哄哄的人群,面无表情。母亲冲过来,红着眼睛用力拍打她。
    “你怎么连你姨母和你表哥都要害!”
    方清怡推开母亲的手,转身回自己以前的闺房。以前觉得自己是归家女,闺房比不得府里几位真正的侯府表姐,现在重新回来这里,才念起这里的好。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方清怡心里苦涩,偏偏胎儿在这个时候不安分,让她一阵干呕。她端起桌上凉透的水猛灌了两口,才觉得好些。
    她重新望着这间旧时闺房,想着未来的路。晋南王府必然再也回不去,就连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也要明天听长辈的一句话。
    她人生未来的几十年,是不是就要囚在这间闺房发烂?
    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她颤着手推开里间的门,却惊愕地看见司阙倚靠在桌旁。
    “等你很久了。”司阙说。
    他的唇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在他这里也没有不杀女人和孕妇的规矩。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方清怡转身就想跑,可是瞬间没了力气,无力地躺在地上。
    她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司阙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想挣扎,想呼喊求救,可是动弹不得也发不出来任何一个音。
    “做灯笼。”司阙在她面前蹲下来,白色的裙摆一尘不染。
    ·
    翌日一大清早,老侯爷派人去叫方清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敢纵容包庇。方清怡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自然不能留,先灌一碗堕胎药。老侯爷甚至没有打算留下方清怡的性命,拒绝了小女儿让方清怡剃度出家的建议,执意要将人送去官府,按律降罪。
    即使是侯府也被连累,也要拿出端正的态度。如论如何,家风不能歪,否则小辈日后的成长堪忧。
    下人去了方清怡的闺房,惊呼声惊扰了庭院里枝头上的麻雀。
    方清怡的闺房有一架坐地灯。灯架还在,上面的灯却已经被人拿走,取而代之的是倒放的人头灯笼。
    黑发凌乱的披散下来,沿着灯架散落着。从脖颈砍开处,向里凿空。里面放着一根蜡烛。蜡烛燃了半夜,已经烧到底部。
    恐怖顷刻间席卷了侯府。
    而此时,司阙正在路边的一家茶水摊吃早饭。
    ——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豆浆。
    老旧的木桌上飘了几滴晨露。
    邻桌两个农户一边说话一边将面条吃得呲溜响。
    司阙喝着豆浆,听了两句邻桌两个人的交谈。他们在说新岁时,陛下应该会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