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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73节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火海之上射去,那片天地仿佛在一瞬间被密集的箭矢遮了原本颜色,暗下去。
    尤玉玑不由自主再次往前迈出一步。她睁大了眼睛,目光一寸不移地盯在火海之上的那抹黑色身影。她清楚地看见那一身玄衣的人,在万箭射来时仍旧淡然从容。他一手负于身后,面朝她这边的方向放过去。
    就在尤玉玑整颗心都揪紧时,她看见那抹黑色的身影动作细微地踩了一下身前的琉璃瓦。
    一瞬间,万千碧绿的琉璃瓦震得高高升起。
    那片被密集箭矢遮成暗色的天地,又在一瞬间被闪耀的琉璃瓦染成了碧绿之色。
    尤玉玑耳畔接连响起惊呼声。
    “红的火、黑的箭、绿的瓦……”司阙面具下的脸慢慢浮现笑,“再来个蓝色。”
    巨大的蓝色烟雾一瞬间在元龙殿的屋顶炸裂开。刹那间,所有人眼中只有这一种蓝色。就连那熊熊燃着的火海也被这铺天盖地而来的蓝色烟雾彻底笼罩。
    司阙站在蓝色的烟雾里,轻嗅这烟雾的味道。他慢悠悠地开口:“姐姐,这烟花好不好看?”
    他低低地笑,带着几分顽劣。
    可惜离得太远,尤玉玑听不见。
    蓝色的烟雾从元龙殿屋顶绽放开,徐徐向周围蔓延,很快飘到人群面前。
    “来人!护驾!”大太监尖细的声音急急高呼。
    几乎是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担心这诡异的蓝色烟雾有剧毒。
    尤玉玑却仍旧遥遥望着元龙殿屋顶的方向。只是这浓稠的烟雾遮了视线,她早已看不见屋顶的人。她并没有捂住自己的口鼻。相反,她轻轻闻了闻飘到面前的烟雾。
    她闻到了些许鸢尾花的香气。
    那种蓝色烟雾久久不歇时,司阙早已离开了元龙殿。他从西北门离开,守门的侍卫站得笔直,只是两眼空洞,仿佛根本看不见他。
    司阙离开宫中,回望元龙殿的方向。离得这么远,他仍能看见那边天幕覆着诡异的蓝雾。
    他本来可以再玩一会儿。可是停药对他身体的确损耗太大。
    “姐姐,先凑合一回。”他摘下面具,用指腹蹭去唇角的血迹。
    ·
    今日宫中发生事情实在太多,将要傍晚时,尤玉玑才随王妃离宫。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尤玉玑立在马车旁,先让王妃登车。
    她转眸望向远处,看见了华容公主。
    华容公主根本就没等到回到公主府,在皇宫门口开始重罚齐鸣承。她坐在马车里,从开着的窗户冷脸令手下重大齐鸣承。
    那么强壮的一个人被绑住了手脚蜷缩在地,华容公主的手下正用鞭子狠狠地抽打。
    陈凌烟也看见了,她嘟囔:“也是想不开,惹谁不好敢去惹姑姑。”
    说完,陈凌烟也上了马车。
    尤玉玑把枕絮喊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才上了马车。
    王妃望过来:“你交代你的婢女去做什么?”
    尤玉玑望见王妃的眼神,心中忽地一紧。她面色不显,温声解释:“今日宫中发生那么多事情,没怎么吃过东西。想吃翠香楼的酥饼,让她去买一些。那家酥饼味道不错,买回来给您送去一些。”
    王妃没接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听说你换衣之后去了华容公主的房间,我怎么不知你以前与她认识?”
    陈凌烟好奇地望过来。
    尤玉玑眉眼间挂着浅笑,柔声说:“本是想回府之后再向王妃禀明。我邀了华容公主来府上小坐。是这样……”
    尤玉玑顿了顿,含笑看了陈凌烟一眼,才继续说:“听说华容公主当年女儿早夭后,从驸马堂兄家里过继了个儿子。如今正是议亲的年纪,仪表堂堂,学识与武艺都不错。”
    晋南王妃不由一怔。陈凌烟最近正在议亲,她有几个人选,其中一个正是崔家这位小公子。她再看尤玉玑一眼,含笑点头:“你倒是有心。”
    “王妃身体不适,这不过是我该做的。”尤玉玑温声回话。
    陈凌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晋南王妃没有理女儿。她心里有些烦,自责将一双儿女没有教养好。女儿这般模样,只能在给女儿找夫家时,更多花些心思。
    ·
    回到王府,尤玉玑刚一进门,百岁从门口的架子上一跃而下,跃到她肩上。尤玉玑吓了一跳,转眸看向它,宠溺地摸摸它的头,将它抱在怀里往里走。
    她望了一眼净室的望向,问:“阙公主在净室?”
    “是。”抱荷禀话,“公主要沐浴,刚进去没多久呢。”
    尤玉玑点点头,随手将百岁放下,转身往小间去换衣。今日这身隆重的宫装有些沉,穿久了并不舒服。
    她换好了衣服出来,见司阙还在净室里。她便拿了卷医书,抱着百岁在窗下坐下。
    医书翻了十几页,枕絮带着从翠香楼买的酥饼,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如何?”尤玉玑询问时,目光仍在书卷上。
    “死了。被华容公主的人活活打死扔去乱葬岗!”枕絮想起齐鸣承死的模样,拍了拍胸脯。
    尤玉玑这才抬眼,她琢磨了一会儿,道:“让卓文派人跑一趟,确定人彻底咽了气。”
    枕絮笑着说:“夫人放心,已经派人去了。确定咽气了!”
    尤玉玑这才彻底放下心。
    “把酥饼送去王妃那里一些。”她说。
    枕絮应了一声,立刻快步出去。
    尤玉玑手指轻轻抚着百岁的后颈,目光落于虚无处,反复琢磨着今日之事。
    从她下杀心到齐鸣承咽气,刚刚好二十四个时辰。时间紧迫,没有给她太多时间让计划天衣无缝。她不得不反复回忆可有纰漏之处。
    她在江山图高高抛起遮住人视线时,悄悄对那些寿桃做了手脚。虽说那些寿桃如今被宫人带走查看,可她用的东西本来就与写在寿桃上的贺词颜料差别不大。就算被查出有人动了手脚,也极难会想到是她在跳舞的时候众目睽睽之时动手脚。
    诬陷齐鸣承有意欺辱华容公主之事,齐鸣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齐鸣承往日嚣张自大,得罪的朝臣众多。就算被怀疑有人陷害他,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更何况,陛下要齐鸣承死。
    就不会有人彻查。
    尤玉玑将医书放下,望向净室的方向微微皱眉——阿阙怎么在净室里待了那么久?
    尤玉玑放下怀里的百岁,起身去了净室。
    水汽氤氲的净室里,司阙坐在水中,眼睫低垂,竟睡着了。
    尤玉玑将手轻轻覆在他冷白湿漉的脸颊,望着他的眉眼,心中再生出几许怜惜。他既命不久矣,她将倾尽所能地庇护他。
    第73章
    司阙睁开眼睛,天生寡淡冷漠的面孔在看见尤玉玑后慢慢绽出一个乖顺的笑容来:“姐姐回来了。”
    尤玉玑眉眼间笑意越发温柔,柔声道:“怎么睡在这里了?”
    她贴在他脸侧的手放下来,手腕倾翻,用指背碰了碰水面,道:“水都快要凉了。”
    司阙亮着眸子将尤玉玑望着,他说:“刚刚梦到姐姐了。梦里梦外姐姐都在身边,可真好。”
    “快出来吧。”尤玉玑被他逗得含笑侧过脸,又转身往外走。
    在她转身的刹那,司阙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又变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大概是说谎说得多了,他已经能本能地胡诌,对能逗尤玉玑笑的谎话信手拈来。
    他起身,从浴桶跨出来。水滴沿着他冷白的胸膛缓缓往下淌去,在他足边洇成一汪水渍。他拿了宽大柔软的棉巾擦身上的水,目光不经意间一扫,落在圆颈上。净室内水汽氤氲,坐在桌上的圆形铜镜被水汽蒙了一层,照不真切。
    他望向尤玉玑的圆铜镜,从看不真切的镜面望向自己的喉间。
    良久,他收回了视线。
    第二颗假死药在司阆手中。
    司阙皱了眉,眼底浮现一抹化不开的戾气。
    他将手上的棉巾重重放在桌上。
    ·
    尤玉玑与司阙一起用过晚膳,王妃身边的谷嬷嬷请尤玉玑过去一趟,为了过几日邀华容公主来府做客一事。
    陈凌烟的婚事快成了王妃的心病。她明白自己的女儿不够聪慧,性情也有缺点。于是在给她挑婆家时,不免想得更多些。不要求什么人中龙凤,心善和气宽容成了首要考虑的条件。
    崔家这位小公子,是过继给华容公主的。华容公主虽说面上对这孩子算不错,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大概不会过分偏心成了那种恶婆婆。更何况华容公主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是陈凌烟的亲姑姑,这份关系在这里,至少不会苛待。
    崔家这位小公子崔凌是王妃看着长大的,为人和善谦虚守礼重孝,可谓知根知底。
    王妃与尤玉玑聊完宴请华容公主的事情,她和善地拉过尤玉玑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掌中,道:“可想通了?”
    尤玉玑知道王妃问的是她与陈安之之间。
    今日在宫中为了避嫌,她借了陈凌烟婚事的缘由,难免让王妃认为她还在意王府里总总。
    尤玉玑不愿意多出许多无畏的口舌,她垂下眼睛,温声说:“还没有想好。”
    王妃上下打量着尤玉玑,一时摸不准她是真的还在犹豫,还是敷衍她。半晌,她点点头,道:“我也疲了,你下去吧。”
    “王妃万安。”尤玉玑福了福身,起身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遇见王妃身边的侍女。汤药的刺鼻苦味儿迎面扑来。侍女双手拖着食托,上面放了一碗汤药,和一小碟蜜饯。
    尤玉玑收回视线,迈过门槛往外走。
    尤玉玑还没走出王妃的院子,便撞见了过来的陈安之。陈安之远远看见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想着要说些什么。
    两个人迎面遇见,陈安之脚步微顿,尤玉玑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好似没有看见陈安之一样,默然经过他身边。
    陈安之侧转过身,望着尤玉玑走远的背影。他张了张嘴,竟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冬日的夜风吹在脸上,冷邦邦的。
    直到尤玉玑的身影彻底淹没在夜色里,陈安之才转回身,继续往前走。进了屋,他看见母亲在喝药,皱眉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担忧地问:“母妃,您身体如何了?怎么一直没有彻底好起来?”
    王妃望着陈安之,心下浮现一抹暖意。
    不管怎么说,陈安之是她的亲生骨肉,他也是孝顺听话的,只是……
    事到如今,王妃反而不怎么责怪陈安之,只怪自己身为一个母亲,没有将其教导好。她慈爱地望着陈安之,道:“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母亲不好过多干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