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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第88节

      她要去大队部找人借拖拉机,韩生义却叫住了她,说青竹村有一辆现成的,那里离医院也更近,温秀薇已经急糊涂了,她都没想过韩生义这话有多假,哪个村子会有现成拖拉机等着运病人啊。
    背着楚酒酒离开徐家湾,直到身后都没人了,韩生义这才把楚酒酒放下来。
    温秀薇看见他的动作,正疑惑的时候,就见楚酒酒蹭的一下从他背上跳下来,她回头看了看,确认一个人都没有,然后迅速反客为主,拉上韩生义和温秀薇的手,她说道:“快走!先回村里,我再跟你们说发生了什么!”
    楚酒酒拉了一下,没拉动,再回过身,她就看见温秀薇的眼睛里装满了滔天怒火。
    能把温秀薇逼到发火,可见楚酒酒今天玩得有多大。
    “楚!酒!酒!!!”
    温秀薇盛怒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淘气的孩子,你气死我了!”
    第一次看见温秀薇生气,楚酒酒和韩生义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发现楚酒酒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她怒气更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仙女一秒变成王母娘娘,楚酒酒愣了半天,然后才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解释:“我从知青点回来,没看见你,就看见了一个男的,我问他你去哪了,他跟我说你去锅炉房了,我觉得不对劲,就没听他的话,后来我发现,他是骗我的,他一直在跟着我,然后,我就把他关锅炉房里去了。”
    韩生义:“所以你身上才这么黑?”
    他就随口问了一句,结果,温秀薇瞬间转过头,对他怒目而视,“别打岔!”
    韩生义:“……”
    惹谁都不能惹老实人,这个道理楚酒酒终于懂了,不敢再耽误,她连忙把后面的事情也说了一遍,“……锅炉突然就炸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等我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她没说自己对徐杰做了什么,也没说在听到徐杰惨叫以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根本没有把他放出来的意思。韩生义看着她略显心虚的表情,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温秀薇却更关心另一件事,“徐杰死了?”
    原来那个人叫徐杰,楚酒酒摇了摇头,“没有,还活着,不过他受伤真的很严重,我怕大家认为是我干的,才装作自己也受了伤的样子。”
    信息量太大,温秀薇需要缓缓,只听楚酒酒的描述,她不知道徐杰到底伤成了什么样,但是,烧红的煤块贴在皮肤上……
    温秀薇只想象了一下,就忍不住一哆嗦。
    现在得知了来龙去脉,温秀薇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站在原地思考了两秒,她当机立断道:“生义,你继续背着酒酒,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医院不去了,先回酒酒家里。这事没完,徐家湾大队长把徐杰当成自己的眼珠子,知道徐杰出事以后,他肯定会找过来的。”
    等对方找过来以后该怎么办,温秀薇还是没有头绪,但她知道,不能在这傻站着,更不能待在徐家湾的地界上,等着别人来抓。
    听了她的话,楚酒酒重新跳上韩生义的背,她按照温秀薇说的,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装昏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能做出一点反应来。回自己村的路上,好些人看见“昏迷不醒”的楚酒酒,纷纷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韩生义不说话,温秀薇则是一脸的焦急,“没时间解释了,各位行行好,去把村里的大夫叫来,拜托了!”
    她是美人,要哭不哭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心碎,本来还想询问更多,看见这种情况,都不敢再问了,匀出两个人跑去找黄大夫,剩下的就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楚家。
    楚绍上午在参军宴那边待的太久,来不及去接楚酒酒了,他就让韩生义替自己跑了一趟,此时,他刚回到家里,把兜里的糖塞进柜子,楚绍举着一把斧头,走到院子里,准备劈点柴烧。
    斧头刚抬起来,一群人急吼吼的往自己家这边跑,他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楚酒酒趴在韩生义背上,而所有人都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楚绍正愣着,那群人已经来到了自己家里,韩生义背着楚酒酒快速进屋,而温秀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用力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楚绍:“……!!!”
    把嗷的一声叫藏在嗓子眼里,楚绍更加的懵逼,却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温秀薇不会无缘无故的掐他,今天这事怕是有猫腻。
    把楚酒酒放到床上,韩生义的身子都快累垮了,足足七里地啊!他一直背着楚酒酒,饶是他身体好,此时也有点吃不消了。他还不能揉揉自己的肩膀,因为这屋子里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只能跟别人一样,做出沉重的表情。
    温秀薇紧跟着他进来,等他把楚酒酒放下,她就转过头,对韩生义说道:“你出去劝劝楚绍,让他别担心。”
    韩生义默默看着温秀薇,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演戏的成分来。
    抿了抿唇,他嗯了一声,出去跟楚绍说明情况了。
    得知楚酒酒没事,楚绍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听到徐杰出事了,他又把心提了起来。
    不是所有大队长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村子都像青竹村这么和谐,楚酒酒没有闯祸,却被卷进了无妄之灾里,她装晕是对的,最好能一直晕到这事结束,不然的话,只要她一露面,徐家湾的人就能冲出来,生生活吃了她。
    楚酒酒他们回来的时候,大队长一点动静没听见,他正在队部里跟别人商量事情。
    今天一早,丁一鸣突然来到队部,说他想跟徐家湾的知青互换,去徐家湾学习更加先进的种植经验,然后带回到青竹村来。大队长听的云里雾里,徐家湾什么时候有先进经验了,他们都是一个公社的,先进经验都从公社获取,徐家湾现在连地都不怎么种,别说先进了,就是经验,他们也没有啊。
    跟两个副队长说完以后,还是陈解放更灵活,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这是借口,他就是不想在青竹村待了,想去徐家湾当知青。
    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十里八乡里,他们青竹村可是条件最好的!
    丁一鸣说的再天花乱坠,也遮掩不了他嫌弃青竹村的事实,而队部的这几个人,全都是青竹村土生土长的,原本对丁一鸣还算无感,可现在,他们的心情都微妙了起来。
    围着一张桌子,妇女主任安静一会儿,突然提起之前的事:“你们还记得小丁知青放羊,结果羊被咬死的事吗?先前我没说,因为我怕冤枉人,可我总觉得,那羊不是被野兽咬死的,你们也看见了,羊身上的伤口根本看不到牙印,而且,后来我去跟孩子们打听过,死的那头母羊每天吃的最多,你们说,会不会是小丁知青嫌它太能吃,所以自己弄死了它?”
    大队长和两个副队长面面相觑,这事要是村里人干的,他们百分百信,可是,知青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看个杀猪都吓到做噩梦,亲手杀羊,应该没人敢吧。
    陈解放:“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小丁知青才多大,人家是知识分子,不可能这么狠。”
    张庆发:“知识分子只说明他做学问好,没法说明他还是个好人,今天他没过来的时候,你能想到他还嫌弃咱们村吗?”
    张庆发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以前都觉得丁一鸣挺好的,阳光积极,虽然干活差点,但人家不偷懒,而且跟村里人都相处的很好,一看就是个心定的。谁知道,今天他就过来打他们的脸了。
    四个人坐在桌边,都不说话了,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黄大夫背着他的药箱跑了出去,大队长一看,连忙走出去,拽住后面的人问:“谁生病了?”
    ……
    楚家,温秀薇坐在床边,只垂泪不说话,别人要是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就说,等大夫来了,看过楚酒酒以后,然后她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大家。其他人以为她是没心情跟他们说明情况,其实,她是还没想好怎么说,拖延时间,她也能想出一个更好的说辞。
    原本如果出了这种事,大家应该都去找楚绍问情况,但这是头一回,楚家有了一个大人,虽说只是刚下乡的知青,连十八岁都没有,但至少,她算是一个大人了。所以,所有人都等着温秀薇开口,浑然把她当成了这件事的主心骨。
    很快,黄大夫来了,大家都出去,只剩下温秀薇、楚绍和韩生义在里面,妇女主任跟着走进去,大队长和两个副队长,就跟其他的村民一样,挤在楚家的堂屋里。
    黄大夫坐在楚酒酒身边,望闻问切一条龙,温秀薇看着他的动作,无比紧张。
    这回她是真紧张了,她怕黄大夫看出楚酒酒其实没事。附近几个村子,全都听说过黄大夫的妙手回春,一般来说,赤脚医生的医术不会太高明,但万一呢,万一这位黄大夫,就是避世的扁鹊呢。
    紧紧盯着黄大夫的表情,终于,他看完了,站起身,他对着床上的楚酒酒叹了口气。
    妇女主任赶紧问:“咋样?你别总整那一出,有话就直说,叹什么气!”
    黄大夫:“……”
    “没啥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妇女主任皱眉,“没啥大事?娃子都晕了怎么还叫没啥大事,你看没看出来她是怎么晕的。”
    黄大夫无语,他是大夫,又不是半仙,还能推算过去发生的事情啊。他摸的脉象里,楚酒酒确实没什么事,就是体内湿气有点重,应该喝些祛湿的汤药了。
    他也是有自己的名医包袱的,孩子就是不醒,他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他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吗?既然没事,他就随口说了一个万能的理由搪塞大家,反正要不了多久,楚酒酒就自己醒了。
    “真没什么事,娃子是受惊了,你看看她这浑身上下,等她醒了,赶紧给她洗个澡吧。”
    妇女主任继续追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黄大夫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这个嘛,不好说,说不好。”
    妇女主任:“……”
    要不是村里唯一一个会医术的就是你,就冲你这不靠谱的样,早就被解雇了。
    温秀薇在一旁听着,发现这大夫还挺善解人意的,用的理由都是那么符合情况,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天都没动的楚酒酒,装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现在心里肯定跟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收回视线,温秀薇跟屋里的人说道:“既然没事,那咱们先出去吧,我也想把事情跟大家都说清楚。”
    一听这个,妇女主任站了起来,黄大夫的工作结束了,他对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没兴趣,于是背着药箱离开了,楚绍最后一个走出卧室,又看一眼楚酒酒,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的,他咳了一声,转过身,重重的关上了门。
    听到这个信号,楚酒酒刷的睁开眼,她怕有人再进来,都不敢坐起来,只是疯狂的在被子底下伸展胳膊腿。
    累死了!早知道要装植物人,那她还不如狠下心,给自己烫出一个疤来呢!
    外面,大队长早就等不及了,温秀薇走出来,她双手放在身前,虽然穿着跟别人一样的粗布衣裳,但她行为举止都像个大家闺秀,对着众人,温秀薇深深的鞠躬,等别人把她扶起来以后,她才声泪俱下的讲述了起来。
    在她的故事里,徐杰是手握权力横行乡里的恶霸,而楚酒酒和她,都是被恶霸看中的凄惨老百姓,恶霸先是要用强权逼她就范,她宁死不屈,期间偶遇楚绍兄弟,同为底层老百姓,楚绍替她打跑了恶霸,可谁都没想到,恶霸竟然因此记恨上了他们两个人,于是,他趁着所有人都不在,抱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楚酒酒,将她关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锅炉房中,然,天道昭昭,恶霸遭到报应,锅炉突然炸开,把恶霸砸晕在地上,楚酒酒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受了轻伤和不小的惊吓,至今未醒。
    温秀薇自责且害怕,她不敢把楚酒酒留在徐家湾,于是,这才一路把她带回了青竹村来,毕竟,青竹村是楚酒酒的家,这里没有徐杰这种恶势力,相信青竹村的村民,会保护她,给她一个公道。
    她讲的抑扬顿挫,天怒人怨,期间适时加入一些眼泪和控诉,听的妇女主任大受感动,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再看旁边的楚绍和韩生义,他俩默默看着温秀薇,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韩生义:秀薇姐,你可以的。
    楚绍:家传……他终于知道楚酒酒的家传是来自哪里了。
    其实温秀薇也没说谎,她就是加了点润色,还有某些细节,夸大其词了一点,外村人欺负本村的孩子,还想欺负下乡来的知青,虽说这知青不是本村的,但也够让人愤慨的。大队长气的拍向楚家唯一的一张八仙桌。
    “岂有此理!徐杰这小子以前就是个混蛋,没想到他现在还变本加厉了!酒酒才多大,这个狼心狗肺的,太不是东西了!”
    妇女主任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对这种事,一向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活该,砸晕他,怎么没砸死他呢!对一个小女孩下此毒手,枪毙都是轻的!”
    陈解放:“妈的,听得我心里这个火啊,老子不是东西,儿子还青出于蓝了,更不是东西!温知青,你放心,他们村要是敢来要说法,我就把他们都打出去!”
    张庆发:“打就能解决问题?你怎么总是像个土匪,咱们应该按流程解决问题,等楚酒酒醒了,好好问她一遍具体情况,到时候直接去徐家湾拿人,把他送到镇上去。”
    陈解放:“你在开玩笑么,镇上跟徐长河穿一条裤子,送过去,还不当天下午就放出来了啊!”
    围观的村民:嚯。
    一不小心,还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幕。
    陈解放一时口误,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大队长看一眼外面村民的表情,头疼的扬起手,让他们都别说了,“行了,先回去,让酒酒在家里好好休息,应该怎么办,红英,你点子多,你想个章程出来。”
    “走了,都出去,等徐家湾的人来了,你们再过来。”
    大队长一口咬定徐家湾的人会来,因为他最了解徐长河是什么德行,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了,他不过来拼命,那是不可能的。这人就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要脸,没理也要搅三分。
    大队长一轰,外面的村民就都走了,大队长最后离开,临走时,他转过身,对温秀薇说道:“温知青,谢谢你把酒酒送回来。徐长河这人……他太记仇了,你最近几天,就别回徐家湾了,不安全。先住在我们青竹村吧,要不就住谢主任她家去,他们家还有一间空屋子。”
    这个大队长确实是好人,自己不是青竹村的,他都愿意照看自己。温秀薇感激的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不用了,陈队长,我放心不下酒酒。”
    一旁,楚绍也说道:“陈伯,我家就有空房间,先让温知青住在我们这吧。”
    看起来他们几个关系都挺好的,大队长想了想,点点头,“也行。楚绍,你晚上睡觉警醒着点,我怕他们大半夜就过来。”
    楚绍听了,心里更加警惕,“知道了,谢谢陈伯。”
    终于,大队长也走了,温秀薇原本感恩戴德的表情瞬间变化,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把青竹村的人糊弄过去了。
    这只是开始,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没人说话,温秀薇、楚绍、韩生义,三个人都肃着脸,趴在门板上,听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了,吱呀一声,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楚酒酒探出半个脑袋来,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楚绍:“走了,你过来。”
    楚酒酒一听这几个字,头皮顿时一紧,上午温秀薇怒气冲冲的模样还在她脑子里回想,她觉得楚绍叫她过去,也是要对她发火。
    犹豫半秒,楚酒酒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楚绍脸上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直到她走近了,他才抓起她的手。
    嗷的一声,楚酒酒叫了起来,楚绍刚才正好碰到她的烫伤,烫伤跟割伤不一样,割伤疼过那一阵,后面慢慢就没感觉了,而烫伤除了最开始不疼,后面会一直疼,疼上很久。这也是为什么人们一听说别人被大面积烧伤,都会特别同情的原因。
    毁容是其次,那种煎熬的疼痛,真的会让人恨不得立刻就去世。
    她叫唤的时候,楚绍已经松开了她的手,皱着眉,楚绍问她:“你这是怎么弄的?”
    楚酒酒:“就不小心碰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