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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我想他就算是厌恶我也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不会把我扔了。

    这种想法让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我害怕他现在的这点儿好,因为我知道几天后,我的丑闻就该出来了,等出来的那天,他该怎么看我呢?

    我现在很后悔,后悔我自己不检点。

    盛蕴被我看的皱了下眉:怎么了?鼻子还疼?

    我摇了下头:没有,今天谢谢你,也谢谢你陈律师。

    盛蕴冷声道:不必客气,你现在还在我公司上班。

    前面的陈律师也笑了下:谢先生不必客气,本来就不怪你。

    我想跟他笑笑,碍于我鼻子上的东西,我没能笑出来,盛蕴已经把头扭过去了:别说话了,你这几天也别去画廊了。

    我没有敢问,我过几天还能不能去?

    不对,不是应该问他,而是应该问我自己,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去上班。

    到了我家,盛蕴跟我一起下了车,他要帮我去接小瑾。

    我跟他比划了下小瑾的幼儿园,已经要等的位置,还有老师的电话,跟他说要是接不出来给我打电话。

    盛蕴打断了我:我没有你那么笨。

    我不是笨,我是怕小瑾不跟他走,我是怕老师不认识他啊。

    但盛蕴已经不想再听我说了,直接带上门走了,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跟我多待。

    我想幸好那天盛蕴见过小瑾,还做了一顿饭给他吃,要不小瑾还不认识他。

    他走了,房间里一片安静,我坐在沙发上有一点儿慌神,我挺怕安静下来的房间。

    于是我开始想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我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任何事情都是双方面的,尽管好的一面对我来说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我心里却很奇怪的松了口气,我知道我是破罐子破摔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命,我跟鸵鸟一样遮着藏着,但老天有眼不肯让我藏,这样也好,反正早晚的事,越早爆出来越好。

    越早爆出来,我就彻底的解脱了!

    想明白了这一茬,我便整个人放松下来,准备好好过这几天,就跟宣判了罪行的囚徒,只等着执行的那天。

    盛蕴真帮我把小瑾接回来了,小瑾已经在路上听盛蕴讲了我不能接他的原因了,所以他看着我的鼻子只关心了疼不疼,没有再问是不是被高宇打的,我也庆幸他没有问。

    我这么一想,才发现我脸上受的伤都是高宇这家伙打的,我给他丢了脸,他全在我脸上找回来了。

    盛蕴这天还给我跟小瑾做了饭,他今天接小瑾是正常时间,小瑾没有在幼儿园吃饭,十一假期幼儿园也是放假的,但如果家长忙也可以托管,我本来挺愧疚把小瑾放在那里的,但现在好了,我不用去上班了,小瑾正好也可以不用去幼儿园了,也可以享受下他的假期了。

    我都要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呢。

    等盛蕴做好了饭菜,端上桌,且把一盘月饼也端上来时,我才想起来,我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我咳了声问他:你不回家吗?

    盛蕴站在桌子边上,还没有坐下,闻言顿了下,端着月饼盘的手指都捏紧了,他冷冷的看着我:谢沉安,卸磨杀驴都没有你这么快的。

    我意识到自己说快了,我忙摆手,我的鼻子不方便,说话就不利索,就想要动手,我比划着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回你家吗?今天是中秋节啊?

    盛蕴坐在了我的斜对面,且把小瑾也抱到了他的旁边,开始给他布菜,并不搭理我。

    我嗫嚅着问:那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盛蕴这时终于看了我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给他艺术馆惹了大麻烦的原因,他对我的态度特别的冷漠,我前些日子还跟他缓和了些的,现在又回到之前了。

    我想我跟他确实没有关系,我也不应该问他家里的事。他愿意在哪儿过节就在哪儿。他之前也在外面过过中秋节的,中秋节很多次都是与国庆在一起的,只要是与国庆一起,那我们就会忙一些,但凡超过一天的休息时间,都要去军训,更何况是国庆节了。

    我想我只是怕他妈妈,要是他妈妈知道他中秋节不在家里、不在部队、不在朋友家过,而是在我这里过,她该怎么想我呢?

    还有再等几天,也许不用几天,我的那些丑闻爆出来,她又该如何看我呢?

    她该说:你看,我当年预测的就对吧,谢沉安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O,那时候就不注意这个,迟早都会出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气冲进鼻子,那真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我捂着鼻子不说话了,医生说的对,别说话。

    盛蕴也没有再跟我说话,他给小瑾布菜夹菜,轻声的问他好不好吃?哪个菜淡了?哪个菜喜欢吃?只要是在家里做的菜,小瑾都会吃,更何况盛蕴做的菜确实很好吃,于是他们两个看起来格外的和谐,我在他们的斜对角看着,觉得我跟一个外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换在这个地方发,叫《两次标记》,明天就发在这里,那边会延迟一天,千篇一律的谢谢大家支持。给我留言收藏哦,我会每天都更新的。如果这边能入V就继续发,不能就继续在那边发。

    我发现我等榜单的心情,跟等盛总临幸一样迫切,哈哈。

    第70章

    盛蕴吃完饭就走了,临走前跟小瑾说明天再来看他,我听着这话也抬头看他,他这次跟我说话了:你明天一天不要出门。

    我点了下头,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我收拾了碗筷,跟小瑾玩了一会儿,今天是国庆节的第一天,我没有打开电视看,也没有看手机,我是不想看阅兵仪式,我不想看我的娱乐新闻,我甚至都不敢给我爸打电话了。

    我爸今年不会参加阅兵仪式,就不会出现在电视上了。所以我想那他是不是也不会看电视?

    他很少关注娱乐新闻的,因为我之前年年上热搜,给他丢尽了人。他提到娱乐新闻就很反感。

    我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给他把电话打过去了,今天毕竟是中秋节啊,我嫁到高家的那四年,这一天都不能回去陪他,每次也都是一个电话。

    我爸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是我听惯了的沉着有力的声音,那时候他告诉我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声音。

    我听着这声音先笑了:爸,中秋节快乐。

    小瑾也在电话旁喊:姥爷节日快乐。

    我爸声音挺高兴的,他最得意的就是我给他生了一个ALPHA的小外甥,我没能成为他希望的ALPHA,他总有一种遗憾,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瑾身上。

    我爸跟小瑾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后,就跟我聊。

    我爸对我说:沉安,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也不用经常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平稳退休,是在云溪山基地修养,可是他依然不想让我多联系,他的身份特殊,虽然已经不再插手任何的军务,但曾经位置太高,现在能做的就是放手。他想让他这个名字随着银鹰军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我每次听他说这句话,心里都有些酸涩,我总想起他出事前跟我说的话。

    我们这里分成两派,OMEGA有OMEGA协会,ALPHA也有ALPHA协会,OMEGA、ALPHA明明在床上时滚成一团,分不清彼此,但是实际上却成了两派,就跟Z权一样,也分为两派,这两派并没有我们民众肉眼可见的水火不容,但是毕竟是相对立的,一有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两派议员就出来了。他们纷争,我爸他们倒是可以冷眼旁观,但也只能冷眼旁观,因为没有权利插手,

    他说:两派纷争,他们只是武器,没有选择权,忠于人民也忠于他的BD;

    他说:两派终于消停了,是好事,他消失也没什么。战争总有人牺牲,我只不过是没有在战场上,而是在这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大概是看到我脸上的悲痛,他还笑着说:没有硝烟的战场才是真正的战场,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还是摇头,我爸笑了下,他说:我幸亏是嫁人了,虽然嫁的

    他说不下去,大概是想到了我那让他无话可说的婚姻,他转了话题,让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那时候点头了,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去跟高宇离婚,反正我已经毫无用处了,而他不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跟柯若走到一起了吗?

    我要跟着我爸去流放,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那里吃苦,我很清楚我爸的发配地,一定是在遥远的边疆,不通任何信息的地方。这是有前例的,他们对一个曾经身处高位的JL对外都说的很好,说是去基地修养,其实是变相的软禁。

    我爸这时却看了我一眼道:无论什么时候,你自己都不能让我担心。

    我卡了壳,原来我爸也知道,也对,我们谢家倒了,高家怎么可能还要我呢?他们忌惮我还来不及。

    我爸还笑着看我: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虽然是个OMEGA,可是你姓谢,就要挺直脊背。

    我告诉他:我会的。

    我回去后就跟高宇和平提离婚。说的也很清楚,我爸出事了,我不想连累高家。

    我以为高宇会答应的,但没有想到他一反常态,竟然拉着我的手说岳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会让我父亲有事的,他还说他作为我的ALPHA,理应要给我撑起一片天来。

    我看着他头顶心想,我头顶的那片天早就破了,他再撑不是更破吗?

    但高宇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还拿着我的手摁在他的胸膛上深情款款的说:你难道不相信你老公吗?我是那样的人吗,别说是岳父现在只是出事了,就是他死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像是知道他说错了话,咳了声:我是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咱们结婚的时候说好的,无论什么疾病还是健康,无论什么贫穷还是富有什么的,咱们都要不离不弃!

    真是难为他还能记着前半段的词,但是他好像忘记了后面最重要的一断话: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看样子他是真的忘记了他外面养着的柯若为他挺着一个肚子。

    当然也许他不知道柯若已经找过我了。他以为柯若跟他以前的小情人一样,不会找上门。

    我那时候没有怪他,毕竟连我自己都没有遵守,我也没有对他忠贞不渝,我也朝三暮四,所以我跟他说:我不合适了,你反正也找到更好的了,现在柯家比我家好,他也有了你的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知道了柯若的存在,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羞闹成怒的道:离婚你想都别想!你们谢家倒台了,你除了我还能依靠谁!我跟你说,我把这件事了解了,你就不许再提我的事!咱们两平了!

    我那句孩子没能再说出来,我看着趾高气扬的甚至有些高兴的高宇,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父亲要倒台了。

    也对,他搭上了柯若,柯若的父亲因为是盛父的属下,也站对了队伍,现在已经是上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倒。

    那天的离婚谈判以高宇甩袖而去而终结,后面的几天他都没出来。我也没有找他,我知道我父亲的事无法挽回了,我父亲他自己认了的事谁都无法挽回。

    可没有想到事情有了转折点。

    我父亲没有被发配云溪山监视终身。他是平稳退休,保留了他所有的功勋。

    我自己都不敢置信,我父亲也像是没有想到,但他一言未发,肃穆的脸上没有多少喜悦。

    但我顾不上这些了,我很高兴。

    我没有想到高宇能做到这些。

    那后来高宇跟我说:你现在还要跟我离婚吗?

    我在高宇那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值得他为我做这些吗?

    我都不知道他用什么代价换来的,我问他他也不说,问多了就烦。

    不管怎么说我欠了高宇天大的人情。

    我对他感激涕零,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他。

    这就导致我后面的婚姻拖沓,拖到柯若再也忍受不了我这种厚脸皮了,他再一次出手。

    那一次高宇就知道了小瑾不是他的孩子。

    我甚至不知道柯若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猫碰了死老鼠,碰巧了;反正他是铁了心要入高家的门,要为他肚子里的孩子剔除一切障碍,我也不知道是说我倒霉还是他倒霉,入高家的门我现在后悔了,他也会有后悔的那一天吧。

    我有想远了,我的脑子总是有点儿不好,没有办法,我自那时起,就被高宇关起来了。

    关了长达半年,那半年我是真的希望高宇能原谅我,放我出去。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终于出来了。

    幸好出来了,要不不能给我爸打电话,也幸好那时候我爸不知道。

    我握着电话,听着我爸在那边跟我说他那儿下雪了,雪下的非常大,是我这里不能见到的,非常壮观。

    才十月份那边就下雪了,但他的声音坚定而明快,我听的有些眼热。

    我爸还是去了云溪山基地。

    他自愿去的,他是正常退休,可是他却把我们谢家的老宅,我太爷爷、我爷爷祖祖辈辈住的地方归还了国家,搬出来那个军属区,抹掉了我们谢家所有的痕迹。

    我知道他是为了跟我撇清关系,他是在为我留了生存的余地,他让我能够跟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他没有想到,我有一天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还把我们谢家再一次拖下水吧?

    我对不起我的父亲,对不起我的爷爷,对不起我谢家的列祖列宗。

    我再次检讨了我自己,深呼吸后,跟他聊家长里短,他不想给我惹麻烦,我也不想给他带来麻烦,我跟他说我现在的工作很好,他已经知道我离婚,我从高家出来的时候跟他说过一次,所以小瑾姓谢的时候他也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