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宅的路上。

    “你没什么想问我吗？”

    因为秦山川送杨宁，驾驶位上的司机便由林霁寒替代，傅宁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的扯着安全带，忍不住侧眸，看了过去。

    夜色下，月光穿透树影，照进车里，斑驳的投洛在他的脸上，错落成半明半昧的阴影，犹如刀镌的侧颜轮廓分明，因为夜色，更添一层邪佞。

    真的很帅，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是无死角的好看。

    傅宁一阵恍神，脸不可控的红了几分，偏在此时，男人的目光对了上来，如墨的眸里深邃一片，不自禁心跳加速。

    “我应该问什么？”

    “今晚的事情。”

    傅宁并没有隐瞒，如果林霁寒追问，她会大方承认，药是她下的，事情是她闹得。

    她这个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林芸真有心算计，就别怪她眦睚必报！

    不过，牵连林家出动公关，傅宁手无意识划着安全带上的纹理，低声嘟囔，“今晚上的事情……”

    “怪她自己，咎由自取。”

    林霁寒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响起，让傅宁惊诧抬眸，对上了男人的眸。

    四目相对，她的澄澈的眸里，倒映着男人平仄无波的俊颜，有些错愕，也有些不解，更因为这一句肯定，暖上心扉。

    “你不怪我？”

    毕竟是他亲妹妹。

    “我应该怪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林霁寒眸色蕴上一道温脉的笑意，悠悠看来，语气低醇如大提琴一般的好听，且透着几份揶揄。

    看破不说破。

    傅宁惊讶之余，清丽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层了然，微微一顿，转过头，阖目养神，语气狡黠，“对啊，我不知道。”

    车厢一阵安静，不多时，却低吟的笑意流转。

    傅宁闭着眼睛假寐，看似无声，空气却渐渐升温，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却恰倒好处的微妙……

    今晚的月色，真好。

    这边气氛融洽，可是另一边，杨宁却是一路无言，脸上的落寞和阴郁肉眼可见，让秦山川感受了一整路的冷空气，好不容易送到地方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的时候，却被她喊住。

    “秦助理。”

    “杨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秦山川脚步一顿，折返回头，语气不卑不亢。

    “我想问问，霁寒和傅宁，他们平时，关系很好吗？”

    杨宁斟词酌句，眼底满是探究，想到今天林霁寒和傅宁并肩离开的画面，心里就郁结难平，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

    暗暗捏了捏拳心，她勉力扯了一个笑容，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如果霁寒如果有喜欢的人，虽然我是孩子的生母，但是也不能阻碍他的幸福。”

    秦山川听到这话，不觉蹙眉。

    听着没什么问题，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过秦山川倒没细细琢磨，如实回答道：“杨小姐，林先生是个重诺的人。”

    说完，秦山川未做久留，退身离开。

    直到车影消失在月色下，杨宁的笑颜才逐渐冷凝，扣紧了皮肉，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来我公寓一趟。”

    “顾城，你相信我，今天的事情都是那个傅宁搞的鬼，明明我都已经把她算计进去了，怎么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