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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0章 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不可以么?

      议论声此起彼伏。

    欧阳辩抬头看了看一脸欣慰的梅尧臣,笑了笑,低下了头,手上的笔游动,第三首词出现。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嘶!好才情,这首词应该是欧阳学弟在表明心迹。

    他的意思是说,人生遭受诽谤也无所谓,但求内心平静,只管自己吟啸徐行,即便平生风雨肆虐,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走过去了,就有斜阳相迎,再回过头看经历的一切,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小事而已。

    欧阳学弟好豁达的心境,好惊人的才情,我平生不太服人,但我今天算是服气了。”

    有人赞叹不已。

    刘几面如死灰。

    梅尧臣都有些同情这个刘几了。

    这又是何必呢,惹谁不好,非得去惹欧阳家的人。

    你不知道欧阳家的都是嘴炮王者么?

    你惹了他,他是会写文章骂你的!

    老欧阳如此,没想到小欧阳也是如此。

    惹不起的!

    欧阳辩抬起头,看见面如土色的刘几,心下有些不落忍了。

    这个可怜的家伙,其实也不是坏人,就是心高气傲了一些,虽然走错了路,但被纠正之后,还是颇为正直的。

    刘几被欧阳修所弃,名落孙山,但毫不气馁。

    回到铅山,在清峰峡继续苦读精研,还在崖石上大书“魁星状元”四字,以激励自己。

    他关切国事,体察人民疾苦,一改以往舍近求远、高谈阔论不务实际的毛病,学业大进。

    写出《登龙山赋》等一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生活的诗文。

    嘉祐四年春,宋仁宗在崇政殿以《尧舜性仁论》为题试礼部贡士。

    欧阳修受命任御试考官。

    他在试前声言:“除恶务本,今必痛斥轻薄子,以除文章之害。”

    读卷时,欧阳修看见一篇文章中有“静而延年,独高五帝之寿;动而有勇,形为四凶之诛”的句子,大加称赏,擢为第一,并向仁宗推荐。

    仁宗看后,也连连点头称善。启封后,见作者署名为刘辉。

    有人告诉欧阳修,“刘辉者,刘几之易名也。”

    欧阳修愕然良久,转而赞许说:“此文辞善道明,实为难得。”

    刘辉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很有政治抱负。

    他曾与几位文友同游石井庵,作五言《石井联句》。

    诗中对朝廷腐败现象和那些身居高位的“背廉辈”极为愤恨。

    他在《序》中痛斥道:“今之处高位者……持禄养高,不兴毫利,不去民瘼……居官宇,食月粟,费廪钱,役公隶,慊然尚以为不足也。

    乃鱼猎财赂,蟊蠹脂血,皇皇然惟义是弃。……”

    他以为“柄政而不惠”,“莅民而不廉”,就是罪人。

    这人不是坏人,只是跑偏了,而且真要找人背锅,还得是始作俑者石介的锅。

    太学体是石介对西昆体矫枉过正的产物,还真的怪不得这个刘几。

    欧阳辩微微叹息,轻轻落笔。

    刘几心中一酸。

    ——这还不够?

    ——还要继续骂?

    这是要杀人诛心么?

    要知道,每多一首诗词,影响力就大一份,传播的范围就更广,很可能他刘几之名会成为千古骂名了,别说以后做不做官的问题了,传扬到家乡去,他有可能天下之大,都无处容身了!

    何至于此!

    欧阳家的人果真惹不得啊!

    刘几肠子都要悔青了!

    有人轻轻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欸?

    刘几蓦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欧阳辩,却见到欧阳辩笑吟吟的看着他。

    梅尧臣微笑捋须。

    太学生们面面相觑。

    这是……这是告诉刘几,相逢一笑泯恩仇?

    刘几的眼泪滚滚而下。

    欧阳辩轻轻走到刘几的面前,他的身量不高,所以只能伸出手够了够刘几的肩膀,笑道:“之道兄,我尚有事情,先回去处理了,我找时间请你吃饭了,对了,大家都去,去澄园,我请客!”

    说着转身就走,众人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欧阳学弟,请止步!”

    刘几大声道。

    欧阳辩回头看向刘几,刘几眼泪滚滚而下,还有两挂清涕挂在嘴唇上,颇为滑稽,但无人嘲笑与他。

    “欧阳学弟,今日是我错了,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一定择日登门拜访请罪,向您,以及您的父亲磕头认错!”

    欧阳辩倒是有些诧异,不过笑着摇摇头:“之道兄来我家我万分欢迎,就不要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我的家历来只有朋友登门,从无仇人登门,若要负荆请罪,之道兄就没有必要来了。”

    欧阳辩说完离去。

    刘几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太学生们纷纷赞叹道:“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之道兄,今日之事,必然流传千古,你刘几千年之后,依然会有人记得你,不过不再是反派人物,反而是和欧阳学弟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

    刘几大力的点点头,用袖子抹去眼泪鼻涕,大声道:“住手,别动我欧阳贤弟的墨宝,那是我欧阳学弟留给我的!”

    众人转头看向刘几所指方向,一个太学生讪讪的收回手:“嗨,我是怕这些墨宝被损坏了,所以打算收起来罢了……不过,这应该不是你的吧?”

    刘几振振有词道:“这是不是欧阳贤弟因我而写,你看,两首论诗是批评我,而这首《定风波》是向我倾诉心迹,而这首《临江仙》则是与我和解,四首诗词都是因我而写,自然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动!”

    众人面面相觑。

    这欧阳贤弟是认真的吗?

    你之前可都是叫他欧阳小儿的,你如此的善变是认真的吗?

    众人的神情激怒了刘几:“怎么的,迷途知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你们是不懂么,我以前没得选,现在的我只想做一个好人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