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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

      纪绣年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这句话,过了会才问:怎么求你?

    周琅很想笑,觉得她现在这样显得有些傻气。

    可她忍住了,板着脸说:你自己想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坐车六七个小时,晚上好困,更新稍短,明天努力多更点,这文不长,也不会写特别久。

    再次说明一下,没有挂请假条的话,都一定会更新,信我坑品,mua

    第39章

    周日。

    周琅刚跑完步回来, 正好碰见周响和纪安扬。

    纪安扬摘下棒球帽,礼貌地打招呼:姐姐好。

    周琅好久没见他:安扬啊,好久没来家里玩了啊, 听阿响说你最近不想出去玩?

    纪安扬低下头:最近成绩下滑了,我想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

    这次周考前,他再次见到段嘉亦。

    对方问他,真不觉得自己留在纪绣年家里是麻烦和负累吗。

    考试全程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一片空白。

    周响拿着两罐可乐, 翻了个白眼:姐你别听他扯, 少考了十分, 第四名,就是成绩下滑了。

    周琅笑:你小小年纪哪来的完美主义和强迫症?

    说完她又想起纪绣年这个人也是这样的, 上学的时候, 她的作业和试卷永远工工整整, 一处涂抹修改的字迹都没有, 答题总是写满最后一个空格,再简单的试卷也从不提前交卷,永远等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才起身。

    纪安扬抿了下唇:不知道。

    他的神色非常消沉。

    周响颇为狗腿地给周琅捶背:姐,我们元旦出去玩好不好?

    周琅拍开他的手:你想出去?

    对啊。纪安扬你去不去?

    嗯去哪?

    去澳洲海边玩怎么样?

    这么远吗,我怕家里不答应

    周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说:是怕你寄住家里的阿姨不答应吗?要不要叫她一起?

    纪安扬愣住了:唉?可以吗?

    周琅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当然可以了。

    去吧去吧!纪安扬, 上次说的开游艇呢, 你不想去啊,今年元旦赶上校庆多休息一天, 还不出去玩不得闷死!

    那我问问

    少年像是终于耐不住诱惑般的,点了下头。

    周琅站起来,笑眯眯地挥了下手:记得早点问, 要提前订票。

    她出门了,纪安扬看向周响:真不会给你姐姐添麻烦吧?

    周响懒得理他:我姐要是不喜欢一个人,就会把滚刻在脸上,既然她这么问,肯定是一点都不觉得麻烦的,走吧。

    纪绣年等了半天,也没见纪安扬回来。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半,门外才传来动静。

    少年身上沾了酒气。

    一见她,似乎清醒了几分,试图站直,却依旧歪歪斜斜:我我回来晚了,抱歉。

    纪绣年神色平静:你去哪了?

    我、我跟同学出去玩,喝酒了。

    还是同桌吗?

    嗯。去他家了,他爸爸很好,妈妈也很好,姐姐也很好,问我元旦要不要出去玩。

    这是你第二次去了吧?

    嗯,我很喜欢他们家,特别活泼,有点吵,但是很开心。

    大概是因为喝醉了,他今天话格外多。

    本来只是喝可乐的,可周响看他烦闷难解,非要灌他酒,他又不会喝酒,很快就醉了。

    纪绣年静了一会儿,没说话。

    段嘉亦说的那些话这些天她一直在想。

    或许安扬真的也想回家。

    譬如此刻,她能听出他对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庭的向往。

    哪怕她在清然过世前承诺过,安扬以后就是她的儿子,但她想她没有资格代替安扬做出决定。

    纪绣年站起来:好了,你去睡吧。

    纪安扬晕沉沉地说了好,回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想起昨晚的情景,立刻冲下楼想解释昨晚喝酒的事,见到纪绣年端正坐在沙发上,忽然紧张起来。

    纪绣年开门见山:你爸爸找过我了。

    纪安扬像被电击了一下,心里有道声音疯狂地说,时间到了。

    他说,想让你回去。

    我

    我想了很久,看你自己的意思。

    纪安扬顿了好久,才开口:我我想回去。

    纪绣年整夜没睡,早就设想过他的回答,可是从没想过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可转念又只剩空荡和释然。

    也是,安扬这孩子心思重,跟着她生活以后,也很少见笑颜。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甚至坚持认为她是那场意外的罪魁祸首。

    他可能早就想走了。

    纪绣年垂着眼眸,看不出来情绪波动:你具体怎么打算,想立刻回去?

    纪安扬认真想了片刻:先回去住一段时间看看,马上要寒假了其他的之后再说。

    纪绣年站起来:我知道了,我给你爸爸打电话。你自己先准备一下。

    纪安扬绷着唇角,沉默着没说话。

    他静静地想,这样最好了。

    反正他生下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去哪都一样。

    周琅开车到学校,录入课程的考试成绩。

    回来时顺路去看展厅的设计进展,没想到纪绣年不在。

    方寻见到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楼上:学生要排新年节目,请纪老师指导呢。

    什么节目?

    学校元旦晚会的一档舞蹈节目,这几天在舞蹈教室排练。

    周琅点头:我上去看看。

    舞蹈教室里只有六个年轻女孩,穿着粉白色丝绸长裙,手上拿着同色的扇子,舞姿翩翩。

    站在最前方那人高挑修长,手腕格外纤细,越过头顶,握着扇子在半空中转动一圈,灵动又窈窕,右手则提起裙摆,旋转半圈,在半空中如花绽开。

    周琅站住了,眼里只有她。

    纪绣年没察觉她的到来,等做完示范动作,继续进行一对一指导,纠正每个学生手脚的位置,腰腹如何用力,手腕转动的快慢和幅度。

    她走到最后一个学生旁边,温声说着动作要点,女生紧张中踩中了裙摆衣角,差点没跌倒,她立刻伸手拉了一把:小心。

    女生被她一拉,原本后仰的姿势变成了前倾,陡然间离温和清雅的老师很近,发现她比远观时更漂亮,皮肤原来这么白皙细致,五官也这么精致耐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低声说:抱歉谢谢纪老师。

    说话间忘了先松开手,还牢牢握着修长的指节。

    纪绣年一点头,礼貌地抬了下手,示意她松开。

    女生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手:抱歉,不好意思

    纪绣年淡淡笑:继续吧。

    很快指导完最后一个学生,纪绣年拧开瓶盖喝水,有人悠悠地说:纪教授好忙啊。

    纪绣年把水放下,转身看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啊?周琅走过来,伸出手,给我。

    纪绣年不解:什么?

    周琅没说话,一把捉住她指尖。

    纪绣年挣开她手:你放开。

    周琅笑眯眯地,拿湿巾擦了擦她手背:你心虚什么呀,不就是给你擦擦手吗。

    说话间她看到纪绣年手上戴着一串铂金手链,笑意淡了下去。

    不肯收她的手镯,却对别人笑,还被人拉手。

    她知是自己太心急,只是因为那天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近二十年了还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她记得看。

    周琅抿了下唇,见她沉默,终究也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跟她牵扯。

    只把她雪白指尖擦得泛红,才松开手:好了,就这样吧。

    像是别扭地发了一场小脾气。

    纪绣年把手别到身后:你没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还要换衣服。

    对了,还有件事跟你说,合作的企业约好了,下周会安排见个面,时间还没定。到时候会有人提前告诉你。

    纪绣年愣了下:这么快就好了?

    不是说让她求她吗,还没求呢。

    周琅笑着说:是啊,谁叫你求我也不肯,要不,跳一支舞给我看?

    纪绣年没点头。

    周琅语气轻松似开玩笑,转头又摆了摆手:算啦。

    她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

    下午还有别的安排,就是顺路过来,时间很紧张。

    周琅很快出了大楼,进停车场,刚系上安全带,一抬头,正好撞见纪长宏。

    纪长宏冷冰冰看她一眼。

    看起来像是来找纪绣年的。

    周琅笑了笑:纪先生,好久不见。忘了谢谢您,让我们少了个项目,我才难得清闲。

    纪长宏冷冰冰地看她一眼:宋祁,开车。

    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肯说。

    宋祁不动声色地往后瞧了一眼,驱车离开。

    周琅发动车子,给薛以凝打电话:我今天在宁大看见纪长宏了,他脸色很不好看,跟宋祁说,注意他这几天的动作。

    那端的人嗯了声,过了几秒才犹疑着说:琅琅,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那天在你办公室看见一对镯子是送纪教授的?

    嗯,怎么了?

    薛以凝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一向反对你再跟她有牵扯甚至想过阻拦你回国。

    可也只有她知道,当年周琅分手后的颓然像一株明丽动人的花,骤然败落枯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她们是朋友也是半个家人,她始终希望她快乐。

    她长舒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我不管你怎么追求你的前女友,我不干预你的感情。但你先答应我,纪长宏做错的事,他必须付出代价

    以凝,周琅打断她,你别绕弯子。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会做到。镯子怎么了?

    薛以凝压低声音:那天看见那对镯子,我总感觉很眼熟。回去后我才想起来,我见过段嘉如戴过类似的,非常非常像。我建议你去问问她,或者直接到你定制首饰的地方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章。

    我的文很少超过3个月完结,这文我写的挺累,也懒得写长,预计6月完结。

    至于文下的一些质疑,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想说,我绝没有不认真写这个故事。去留随意,彼此尊重就行。

    第40章

    段嘉如?

    嗯, 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

    过了数秒,周琅才笑:谢谢你, 以凝。

    电话挂断。

    周琅继续开车。

    段嘉如那段婚姻关系对她来说是一段遥远的回忆了。

    什么都记不清楚,只记得那天办完离婚手续后,她觉得很轻松。

    那就像做完一个项目,签了一份合同,合同到期了, 也就过去了。

    对她来说, 段嘉如一直是个很好的合作者。除了这次回国后她请她帮了两次忙, 大多时候她们各不相干,勉强只能算半个朋友, 可她为什么会有类似的镯子?

    等红灯的间隙, 周琅给乐城打电话:乐城, 我定制镯子的那家店, 你联系一下,看看对方近期是否有出售过相似款式的镯子,如果有,查一下是谁买的。还有找人盯一下段嘉如。

    纪长宏心情不虞,给纪绣年打了个电话:下来。我在你楼下。

    那边顿了下:爸,您怎么来了?我刚上完课, 正在下楼。

    纪长宏声音很沉:刚好路过宁大。家里有客人过来吃饭, 你好久没见了,回去见见世叔。

    纪绣年说了好, 说话间已经下楼。

    小宋为她打开车门:纪小姐,好久不见。

    纪绣年低声说谢谢:也没有很久,上次才在学校外面见到你。

    她随口一说, 弯腰坐进车中,全然没注意到小宋笑意僵了片刻。

    纪长宏刚接了一个电话,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一路无话。

    到了家,纪绣年上楼去陪爷爷聊天。

    晚餐时分她才下楼,正好客人刚到,她站在纪长宏身后一一问好,认出来人都是纪长宏圈内的朋友。

    除了他说的几位世叔之外,还有几位年纪不大的成年男性。

    纪绣年了然地看了父亲一眼,看不清他冷冰镜片下的眼神,倒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意料之中,一顿饭吃的索然无趣。

    饭后,一位穿白衬衫灰色西裤的男人见她在花园里修建花枝,主动走了过去:纪小姐?

    纪绣年放下工具,站起来,礼貌地一点头:汪先生。

    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爸爸一声汪叔叔,其实可以叫我名字,觉得不礼貌的话,也可以叫一声哥的。

    说笑了,汪先生看起来岁数不大,我儿子也不比你小多少,这么称呼不太妥当。

    这也是,是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