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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一群人就坐在大堂的桌子上,吃起了工作餐。

    纪绣年坐在方寻旁边,撕开塑料袋,把筷子交叉着搓了搓,吃了起来。

    她刚低下头,就听见有人过来:请问是纪老师吗?

    嗯?

    这是您的快餐,请查收。

    这么多?

    方寻一看点餐人姓名,站起来帮忙分发:没事,是乐特助点的,大家直接吃吧。

    岑瑶笑:你吃得下吗?

    吃的下,我可以吃两份。而且学校里的盒饭好难吃,

    纪绣年拿着一次性筷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饭盒里的菜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多久工作餐拿过来,纪绣年没动手去接,只还在吃自己那一份。

    也已经有人忍不住讨论,说今天怎么待遇这么特殊。

    孟小颖看了那边一眼,语气酸酸的:大家都在这里,搞特殊就没意思了。

    方回脸色不虞:你没吃吗?不想吃就别吃。有本事吃盒饭去。

    他这话的语气很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就是直接骂了回去。

    孟小颖脸颊涨红,可她根本不敢跟他吵架。

    现在方回也回国了,她说话真得注意了。

    方回一句话出来,桌上就安静下来,到最后甚至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方寻大着胆子,坐到方回旁边:方老师刚才您还挺敢说。

    方回冷哼:我有什么不敢的,想怼哪个就怼哪个。

    方寻噗嗤一声笑出来,方回怼天怼地怼院长,除了给纪绣年一点面子,其他人都不待见,可偏偏谁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方寻又忍不住八卦:那您会怼周院长吗?

    方回白了她一眼,以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没说话,摇了摇头。

    废话。人家心上人,他怼什么怼。

    方寻:好吧,我瞎问的。

    纪绣年下午还有课,没想到下课回来,周琅还在办公室。

    她在门上敲了下,发出一点声音,提醒那人抬头:周琅,我有事跟你说。

    嗯,什么事?

    有小个月没见,周琅清简不少,只一双眼还是明亮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纪绣年语气平淡:以后不要让乐助理给我们点工作餐了,不符合学院的规定,标准太高了,应该已经是80元标准的套餐了吧。按照规定我们只能吃40元的工作餐。

    周琅哦了声:我又不是单独给你一个人点的,你紧张什么,大家都有。

    纪绣年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我没有紧张,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周琅挑了挑眉:你看那么多人都吃了,就只有你会放在心上。纪大教授,你成天这么严于律己,累不累啊?

    纪绣年还没说话,正巧方寻过来敲门:纪老师,周院,我这边有个文件,两位谁方便给我签一下吗?

    我来吧。

    周琅先点了下头,要去找笔,可她太久没来学校,桌上竟然连只笔都没有,下意识站了起来找笔,可没站稳,差点摔了。

    纪绣年目光一凝:你腿怎么了?

    嗯?

    你受伤了?

    纪绣年很快走到她桌旁,甚至忘记了方寻还在,弯下腰看了看她右脚上的石膏,又问一句:坐好,怎么弄的?

    周琅一怔。

    她从纪绣年的眼底读到了久违的关心。

    她很快反应过来,眼眶有些酸的,眼尾一弯,却又拼命按平唇角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寻常:出差,车被追尾了。

    纪绣年小心地捧起她的脚,一时间话多的不像她。

    骨折,骨裂,有没有拍片子看有没有骨碎片?

    骨折,没其他毛病。

    医生怎么说,要做手术吗?

    应该不用吧。

    疼吗?

    疼。

    明明已经不那么疼的人睁眼说瞎话。

    她就知道,纪绣年会心疼她。

    作者有话要说:  琅:新晋卖惨达人千层套路王

    今天有二更,大概晚上10点半11点。

    第33章

    纪绣年低着头观察她的腿, 周琅也不说话,非常安静。

    方寻感到自己像是发现了某个秘密。

    当然,此刻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多余。

    她咳咳一声:那个, 周院长腿疼的可厉害了,刚才她路过看来看节目录制,也就站了一会,走的时候疼的额头上都是汗。

    说完她朝周琅眨了下眼睛。

    周琅眼眸一垂,语气很淡:没那么夸张, 瞎说。

    纪绣年却像陡然被唤醒了理智一样, 往后退了一步:嗯你受伤了, 可以请郝院长找人帮忙代课,不用坚持过来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在考虑了, 可是我这门课结课早, 这个月就要结课了, 没必要给其他老师和学生添麻烦。

    周琅似很不在意地笑了下:那我就先走了, 小方老师可以帮忙送我一段吗,送我到学校外面就可以,出租车进不了校园。

    等等,纪绣年皱着眉头叫住她,你现在不坐轮椅吗,乐城人呢?

    轮椅在楼下, 公司有急事, 他回去处理了。

    方寻一脸为难:我要送一份文件去人文社科院,现在走不开。

    我送你。

    纪绣年垂着眼睫, 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周琅:行,那麻烦你了。

    纪绣年扶着周琅下楼, 递出左边手臂,很快一只修长的手握了上来,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无端的让人心惊。

    幸好方寻也扶着周琅,她一向话多,每走一步都要问周琅是否跟得上。

    纪绣年开一辆黑色奥迪,款式低调简单。

    车厢里干净整洁,除了挂了一个木质风铃,再无其他,连车载香薰都没放。

    纪绣年发动车子,忽然问:怎么会出车祸?

    周琅抿了下唇,没说话。

    为什么呢因为出去太久,想早一天回来,但到明川的飞机票已经没了,于是买了到邻市的机票,连夜开车回来,在高速上出了意外。

    她轻描淡写:出了个小意外。

    纪绣年没再多问。

    等车停到周琅家楼下,她从车厢里把轮椅搬出来:你坐上来吧,我推你上去。

    这次纪绣年只送她到家门口,没有进去。

    周琅抬起手,挥了挥手:谢谢了,下次请你

    纪绣年不置可否地牵了牵唇角,正好看见她手上依旧戴着那根很细的镯子。

    跟段嘉如的一模一样。

    没等周琅把话说完,她一点头,打断了未完的话:我先走了。

    明川一中,放学时间。

    纪安扬惦记着这次月考成绩,根本没听见周响在说什么。

    纪安扬!你聋了吗!

    什么?

    周响瞪着他:你自己去纠结吧,不就是没考第一考了第二吗,你至于垮个一天的脸?我去跟他们打球了,你自己慢慢纠结吧。

    你去吧。

    纪安扬懒得跟他吵,心里全是这次的考试成绩。

    他低着头走路,没想到正好撞到一个人,那人拦住他,笑起来懒洋洋的:小朋友,走路要看路哦。

    谢谢。

    纪安扬往后一步,斯文俊秀的脸上神色冷淡。

    毕竟没有十几岁的男生喜欢被人叫小朋友。

    那人一点都没在意他的冷淡,忽然开口:请你吃顿饭吧。

    纪安扬有所预感似的,眼神陡然锐利:不需要,请你有话直说。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容貌极佳,他一双桃花眼温润含笑,引得不少女孩回头驻望,他大大方方的回之以笑。

    等会要坐公交车回家?需要安排一个司机来接你吗?

    不需要。

    那要不要出国去读贵族学校?

    不用了。

    纪安扬冷冷地看着他,彬彬有礼地出言不逊:抱歉。请你滚。

    说完少年绕过他,头也不回往前走了。

    段嘉亦转着一副墨镜:真有意思喏,我的小儿子脾气比我年轻时还要大,性子也真的是傲,嗯大概是跟他妈妈一样的性格,挺好玩的小朋友。

    等走了许久,纪安扬回头,看见那人还站在原地,忽然冷冰冰地说了句:疯子。

    他心情不好,坐上公交车回家。

    纪绣年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虞,有些意外,笑着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纪安扬欲言又止,蹙起的眉峰平下去,我月考没考第一。

    纪绣年莞尔:我当是多大的事情,看你难得这么生气。安扬,我可从没要求过你考第一。

    可是我不接受自己是第二。

    好了,不要逼自己太紧,放松点。

    纪绣年拍了下他肩膀:别太累了,开心点,多跟朋友出去玩玩。

    我知道了,我去看会漫画。

    去吧。

    纪绣年在厨房里切水果,没想到客厅的座机忽然响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过座机电话了,只是因为不想去办停机,号码才保留到了现在。

    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段嘉亦。

    纪绣年想了半天:你是?

    我是清然的前夫。

    你打错了。

    纪教授,电话那端的人突然笑起来,你不必紧张,我知道我儿子在你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明川市内我想查个人还是容易的。

    什么事,说吧。

    段嘉亦语气随和:小东西说话还挺傲的,本来我还在想他是遗传了谁,原来是跟你学的啊,你们说话的语气挺像的。

    纪绣年:你见过安扬了?

    见了啊,就在刚刚,他没跟你说吗,这孩子啊

    砰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纪绣年坐在沙发上,平复情绪,终于按捺住了上去找纪安扬聊天的冲动。

    聊什么呢,他还是个半大孩子,等他缓缓再说吧。

    翌日,纪绣年就职满一个月,需要接受学校的谈话。

    不仅跟她本人谈,也需要跟各教学单位的负责人谈。

    郝书游早就跟她说了叫她放心,可没想到的是,周琅也在。

    纪绣年盯着她的腿:你不好好在家养伤,又过来做什么?

    郝书游误会了她的意思,立刻宽慰她:纪老师放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很清楚的,再说了,你之前跟进乐恒捐赠的事情,周琅来说才最具有说服力。

    纪绣年似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我没担心这个,只是郝院长,她是个病号,不需要她来给我背书。

    周琅笑的很随和:我上完课顺便过来的。你快进去吧。

    纪绣年点了下头:谢谢。

    说完从他们身边绕行过去。

    等她一走,周琅往轮椅上一坐:师兄,劳你大驾,推我一程。

    叫你非要逞强,郝书游低声说她,我都叫你不要来了,你说说你,跟纪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先前一天到晚的找人家麻烦,现在天天讨不到一个笑脸。

    周琅没打算跟他以前的事情:好了师兄,别问我了,快回去吧。

    回去原本不远,但走到半路忽然下了雨,幸好郝书游带了伞,努力把她遮住了,自己倒淋湿了大半。

    办公室里没人,周琅看着窗外发呆。

    纪绣年谈话完回来,看见她还在。

    沉默的,不说话的周琅,她没见过的周琅。

    骨相秀美,鼻梁高挺。

    结束啦?

    周琅回过头,朝她笑了笑。

    纪绣年嗯了声,目光又落在她腿上:你鞋子是不是湿了?

    嗯好像是。

    换一双吧。我这里有备用的。

    周琅瞬间攥紧了手指。

    以前也是这样,她们会彼此交换衣服和鞋子穿。

    恨不能成为彼此的影子。

    纪绣年把一双新鞋递给她:新的,没穿过。那个你自己换可以吗?

    周琅当然不好意思让她给自己换鞋,自己艰难地换了鞋,湿袜子也没换,就这么穿上了。

    纪绣年在旁边看着。

    好几次想要开口,都忍住了。

    你现在回去吗?

    嗯,乐城在等我,有点事要处理,我准备走了。

    回去路上小心。

    等周琅走了,纪绣年开始处理工作。

    可没过多久,周琅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今天我说你有点完美主义,对人对事比较严格,没事吧?

    纪绣年:没事。

    过半个小时,周琅又发:这周说要下雪。

    纪绣年没回她。

    之后她去上课,晚上到了家才看手机,发现周琅又发了好几条消息,比如正门太堵,建议她走侧门;问她听没听说过附近哪里泡温泉最好;说周末要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