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衣钵传人
男子闻言忽然长叹一声起身来到洞口,望着远处起伏连绵的群山道:“天意如此,看来此生我是注定无法再见你一面了。”
男孩不知男子此言何意,只是站在他身后,双目中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男子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淮,我父母都叫我小天”说起父母男孩不禁又流下泪来。
“小天?今后我也叫你小天可好”男子转头询问道。男孩对他点点头。
”想不到我离世之前还会多一个传人,小天我们走。”男子说完将篝火旁烤好的野兔扔给男孩,然后一把抱起他返回了男孩家所在的村庄。
回到村庄,小天才发现,男人之前已经回来过,将自己的父母和村里其他人都埋葬了,将那群土匪的尸体也都焚烧了。
“小天,我还有十天的时间,本来我是想利用这十天去见一个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现在我把这十天都留给你,十天之中我会将我一身的武学都传授给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男人坐在小院中的磨盘上开口说道。
男孩福至心灵立刻趴在地上跪拜道:“徒儿见过师父,对了师父小天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天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师父的恩德!”
男子抬头看天幽幽的说道:“也许为师和你以后终有见面的一天,那时你自然知道为师的名字了。”
想到此处苏淮霍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李长生。李长生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微微点头道:“都想起来了?”
“师父!”苏淮忍不住泪流满面跪拜在地。结合之前沈济世给他讲述的李长生的生平,苏淮终于明白当初师父与自己相遇之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本想利用剩下的最后十天,赶往十万大山再见苏婉儿一面,但遇见自己之后,李长生却把生命中最后的时间给了自己。
“快起来,为师令你师兄将我的肉身保存在这冰窖之中,并将自己的部分元神也封印在此,就是为了今日之会。时间不多,小天你过来,在为师的元神散去之前,咱们先把正事办了。”李长生面带微笑,一脸慈爱的对苏淮说道。
苏淮闻言擦干脸上的泪水,快步走到李长生身前,李长生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你找到自己的道了吗?”
苏淮面上露出惭愧之色,拱手道:“弟子愚钝,一直未能悟出师父所说的道是什么。”
“不急、不急……悟道不分早晚,晚点也未必是坏事。孩子你盘膝运功,让为师看看为师的内力你修炼得如何。”
“弟子无能,师父的内力弟子只融合了一小部分。”苏淮说完盘膝运功,驱使内力在体内诸穴运行。
“嗯不错!难为你了!”李长生说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轻轻点在苏淮头顶的百会穴上。
苏淮顿时觉得灵台清明,一股如有实质的内力,如涓涓暖流一般从自己的百会穴涌入体内,这股暖流在与自身的两股内息相遇,立即将两股内息压回自己的丹田,然后两股内息在丹田之内快速融合,苏淮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忍不住想开口大叫。
“忍住!”李长生开口提醒道。苏淮也知道此刻自己若是开口大叫出来,内息就会散去,师父为自己凝聚内息所作的努力便都会白费。他强自忍受着如浑身灼烧般的燥热感觉,拼命静心凝聚内息。
就在他感觉丹田都快要炸开的时候,李长生将手指从他头顶移开,难熬的燥热感缓缓退去,苏淮感觉丹田之内空空如也,他尝试驱使了一下内劲,心念方动,一股极为浑厚醇和的内力在他的驱使下从丹田涌出。比他之前的内力强了不止十倍。
更为难得的是,这股内力似乎能由他的意念控制,只要心念一起内力便会随心而动,运使起来比之前快了万倍不止。
“成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真正继承了为师的衣钵了。”李长生缓缓开口道。
苏淮抬眼看去,面前的李长生瞬间好像又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脸上的皮肤已经变得如枯树皮一般,双眼与双颊也迅速凹陷下去,看起来就如同一具人皮包裹着的骷髅。
“师父,你怎么了?”苏淮一把抱住李长生,忍不住掉下眼泪。
“男子汉大丈夫,别做这种小女儿姿态,为师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不过是真身和残魂即将消逝而已!本来还想多给你交待一些,现在看来时间不允许了,孩子你将为师传给你的夺魂剑取出来。”李长生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苏淮闻言右手一抖,将夺魂剑握在掌中。
“试试将内力灌输在剑上”
李长生话音刚落,苏淮心念一动,浑厚的内力立刻由丹田发出,经右手经脉灌注到手掌中的夺魂剑上。夺魂剑立刻发出一阵震颤,剑身上寒光大盛,紧接着夺魂剑似乎承受不住苏淮强大的内劲,终于一阵“嗡嗡”的剑鸣之后,夺魂剑的剑身碎裂开来,露出精铁包裹下的一段漆黑如墨的木剑。
那夺魂剑本是吹毛短发的神兵利器,却承受不住苏淮强大的内劲,而这木剑不知是何方神木,在苏淮的内力灌输下竟然毫无损坏。
李长生看到这柄木剑,本已渐渐暗淡的双眼又有了一丝神光,口中喃喃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苏淮将夺魂剑交到李长生手中,然而他此刻已经没有力气握住剑柄。他费力的对苏淮摇摇头道:“本来还想和你多聊几句,看来没时间了,孩子你记住我圣手一门医术的最高境界是医魂;我武学的最高境界却是可以夺魂,你手中的夺魂剑不止能要人性命,更能灭人元神,望你以后慎用之……”
说到此处李长生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他双目中最后一丝神光散尽,身上的皮肉毛发也在瞬间化为飞灰,留在苏淮怀中的只剩下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