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洁看他二人相谈甚欢，满是不甘，凭什么她要在魔修那里卑躬屈膝才能死里逃生。

    而许清歌什么就不用做，就可以得到魔修前辈的青睐，甚至隐隐带有讨好之意。

    许清歌也感受到魔修的奇怪态度，她想来想去，与所有魔修相处都不好，甚至与莫北，长林和合欢宗许多魔修都结了仇，更何况这名魔修利用修士血气修炼，恐怕修炼手段更加毒辣，这类也是她不耻和见到会打杀的魔修。

    既然他不肯真面目示人，自己又打不过他，不如趁他对自己没有敌意还是早日离去。

    “前辈，我在蛇窟里已经几个月了，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晚辈想早日回去。”许清歌不想与他再做寒暄，对于魔修，她看的太多阴险和毒辣，如果不是实力不济，她都想直接与他动手了。

    黑衣魔修眼里闪过黯然，她终是对魔修意见深重，并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送你！”他终是放心不下。

    “不用，我记得路。”许清歌并不想再与他接触，甚至拒绝的很强硬。

    黑衣魔修不容她拒绝，使用灵力抓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许清歌眼看挣不脱，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边戒备看他，一边思考。

    这大男子一样作风好像谭师兄，不过，她想到这不由得摇摇头谭师兄是从明扬宗出来的灵修，虽然盗走合欢宗的功法，可绝不是用其他修士血气修炼的毒辣魔修。

    况且谭师兄的眼睛是正常的黑色，绝不是妖异的红色。

    她居然怀疑上谭师兄，让她不禁内疚和苦笑，沉默思考良久，怀疑的种子终究留在她心头，她已经想起来谭师兄确实和这魔修一样都是丹凤眼。

    她相信谭师兄还活着，可又不愿他以这种方式活着，她终究是有些自私。

    “你......”许清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接问吧，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她该怎么办？是反目成仇还是笑忘江湖，或者还是朋友，想到最后一种，她自己都觉得没可能，她对魔修的成见就如一道天斩鸿沟，不可跨越。

    前面带路的黑衣魔修止住脚步，身影带有轻微的颤抖，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可他宁愿她糊涂一点儿。

    看他身体的反应，许清歌也明白真相，她以为自己会恼怒，可更多的感觉却是失望，为何才分开几个月他就变成这样？

    修炼魔修功法没关系，只要他修的是正统功法，不残害其他修士，她勉强能接受。

    可是她无法接受以杀害别的修士为自己提升修为，这样的他和她深深憎恨的莫北又有何区别？

    “你为何要变成魔修？”许清歌终究忍不住质问，甚至带有无处发泄的怒火。

    “我有我的苦衷。”谭师兄知道已经被她发现，恢复了正常声音，“对不起，许师......清歌。”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辜负的是你死去的姐姐谭莹，还有关心和爱戴你的张师兄雨墨师姐他们。”许清歌第一次向谭泽说如此重话，“他们每个人都希望你大道所成，而不是走上邪魔外道。”

    谭泽摘下面罩，露出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我知道，我辜负了他们，可是如果我有能力报仇，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报仇就这么重要，可以泯灭良心，可以杀害其他无辜的人，那这些被你杀害的人，他们的亲人要找谁报仇？”许清歌难掩失望情绪激动：“我支持你报仇，也相信你终有一天能杀死袁梦珏为你姐姐报仇，可我们更希望你是用你的剑光明正大报仇，并且为你姐姐洗刷冤屈。”

    谭泽低垂眼眸露出苦意：“我也不想成为血魔，我说过我有我的苦衷。”

    许清歌心头一紧，“是不是有人逼你？”

    谭泽摇摇头，“我已经选择做魔修，就不会再回头，清歌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愿再做回低阶修士东躲西藏，我很满意现在修炼速度，如果那些被我杀害的修士亲人来找我报仇，我会坦然面对。”

    许清歌望着谭泽，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和不安，甚至因为红眼睛的原因，莫名带着邪气，他果然毫无愧疚和后悔。

    说不清失望更多还是气恼更多，接连质问后只有平静的凝望，彼此都知道，他们下次再见就是陌生人或仇人。

    “走吧，我带你出去。”谭泽想再次抓着许清歌的手，他知道过了今天他们再也不是朋友，却被许清歌迅速抽走：“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路。”

    “清歌，就当以前我们在一起历练时一样，我们一起走出万蛇窟好不好？”谭泽声音带有祈求和紧张。

    “对不起我做不到，在我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两者无法掺融无法搅浑！”许清歌眼神清亮和决绝，“下次再见你修炼血魔功，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不会放过你。”

    谭泽背过身不让她看到他眼角的湿意，向相反的地道走去，他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是四阶灵根，能三十多岁修到筑基中期在别人眼中就是奇迹，可一直被追杀的他却远远不够，更何况越到后来他修为越难寸进。

    就算没有机缘巧合得到血魔功法，他也会另辟蹊径，大概唯一不舍的只有她一人，他终究还是把她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