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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太后画风与众不同 第54节

      阿格笑着问道:“太皇太后,你们刚刚到底聊什么呢?以我对太后的了解,她说不许男子纳妾是有的,但绝不会说小妾该死这种话,这里面一定有别的缘由。”
    太皇太后笑着扯谎,“说她写书的事呢!她说男子有德就不该纳妾,尤其是额驸。”
    鄂文珠道:“这倒是真的!姐姐平时不着调,教导额驸男德的事我是很支持的。早些年先皇给娜仁定下一个蒙古额驸,过两年娜仁也该成亲了。依我看,皇上现在就把额驸召到京城来,让太后给额驸好好上课。”
    琪琪格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正是这个道理!额驸第一课就是三从四德,公主出门要跟从,公主的命令要服从,公主说错要盲从。四德就是公主梳妆要等得,公主花钱要舍得,公主打骂要忍得,公主的事情要记得!”
    阿格笑着补充道:“额驸若是纳妾了,也不用喊打喊杀,免得伤了和气,只要公主纳一个面首就行了。额驸有多少个妾,公主就有多少个面首。”
    琪琪格冲阿格竖起大拇指,“妙啊!”
    皇上摇头笑道:“几位额娘不要乱出主意了,若是如此,天底下还有谁敢娶公主?”
    琪琪格说道:“怎么会?想借着公主攀高枝的人多着呢!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长得俊,脸皮厚,想往上爬的心机男。他伺候公主几年,公主放他离开,给他改名换姓,给他银两机会。他摇身一变成了清清白白的有钱少爷。我们公主啊,可以年年换新郎,七老八十了也有俊俏小伙子伺候!”
    鄂文珠赞道:“如此妙法很应该传回科尔沁去。唉,只怪我生的早,没有赶上好时候,现在的年轻格格真好命。”
    琪琪格安慰道:“咱们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些格格公主会记得咱们的恩德的!”
    太皇太后打断她们,“罢呦!你们商量的有来有去的,好像这事已经成了!像你们这样做,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公主养一群小白脸,皇家的脸面也没了!造反的汉人正愁没有由头呢!公主这样做不是又给了他们攻讦的借口。”
    太皇太后和皇上其实不在意公主娶几个小白脸,但汉人讲究女子要三从四德,他们没办法,所以不能给公主特权。
    元朝的教训摆在那里,强硬铁血的统治不能持久,他们必须融入进中原的文化里面。
    琪琪格能理解皇上和太皇太后的难处,但心中还是有些无力难过。
    鄂文珠心疼外甥女,她还想为娜仁争取一些特权,“太皇太后,宫里就剩下娜仁没出嫁了。她可是您嫡亲的孙女,您把额驸召进京城,我们先教教那小子规矩!”
    太皇太后骂道:“你可消停些吧!我还没老糊涂呢!就娜仁的性子,把额驸召进京城不是教他男德,是教他如何保住性命吧!”
    说完这话,皇上等人都笑了起来,连太皇太后也忍不住笑了。
    娜仁随了琪琪格的胡搅蛮缠,又随了她母亲的霸道蛮横,把她放出去几乎与红衣大炮一个效果。娜仁发飙,保证寸草不生,片甲不留!
    二公主的事暂时搁置在那里,索尼和苏克萨哈等人再三上书请皇上亲政。
    皇上和太皇太后假意推辞,然后接受索尼和苏克萨哈等人的意见,但仍然让辅政大臣辅政。
    七月初七,宫中举行皇上亲政大典。又过了两个月,皇上下旨命额驸搬去公主府居住。同时允诺额驸的父母可以去公主府小住。
    这道圣旨很不起眼,但依然引起了朝中大臣们的注意。只因额驸是鳌拜的侄子,朝廷里的聪明人忍不住多想。
    紧接着,二公主频频去瓜尔佳氏府上探望公婆,还不许他们向自己行礼。
    看到二公主如此行事,众人以为找到了真相。他们以为是皇上授意,让二公主与瓜尔佳氏更加亲密,以示对鳌拜的器重。
    朝廷的事就是如此麻烦,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要被揣摩出一二三四五。
    皇上亲政了,但并没有机会大展宏图,反而更加苦闷。六月的时候,索尼去世,鳌拜变得更加霸道,许多重要的奏折都不给皇上看。
    以前没亲政的时候也不觉得如何,现在亲政了,想法也变了,鳌拜此举令皇帝格外不舒服。
    前朝不太平,后宫也不安宁。
    一个庶妃有孕了,同居一宫的福晋偷偷往她的饭菜里添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那庶妃本来就年纪小,吃了大补之物虚不受补,孩子也流产了。
    刚开始谁也没注意,宫妃们假惺惺地叹一句她没福气就得了。还是皇后谨慎,派太医们去给庶妃调理身体,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皇后去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请罪。
    太皇太后知道这事怨不得皇后,但还是呵斥了两句。宫里的事就是这样,上级骂下级,下级骂下下级。
    太皇太后不想为难皇后,只是她必须摆出态度,表示自己对宫妃互相戕害的事深恶痛绝。
    琪琪格轻声安慰皇后,“太皇太后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宫里人这么多,人心隔着肚皮,你怎么知道谁是好心,谁是坏心?此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皇后行礼谢过琪琪格的安慰,“太皇太后和太后待臣妾如亲生,皇上信任臣妾,但臣妾没管理好后宫,没有护住皇嗣,心中甚是愧疚。”
    “好啦!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再自责了。”
    赫舍里氏笑了笑,笑容里满是疲惫。她今日穿了一件紫色旗装,上面绣着大朵牡丹花卉,领口袖口的镶边一层又一层,雍容华贵。但这身衣裳似乎太沉了,压得她瘦削的肩膀都有些弯了。
    她今年不过十四岁,眼神比琪琪格还要苍老疲惫。索尼刚刚离世,她心中悲痛,却不能回娘家探望。本来她心情就不好,后宫又发生了戕害皇嗣的事情,赫舍里氏的苦闷无处可诉,只能自己强自忍耐。
    琪琪格忍不住说道:“你若有了烦难,尽管来找我。我没有别的好处,但至少能陪你说说话。”
    赫舍里氏笑着点头,“多谢皇额娘关心,臣妾记得了。”
    晚上给太皇太后请完了安,太妃们聚在咸安宫聊天说话,不免聊到了陷害庶妃流产的事。
    宁太妃说道:“现在的宫妃和咱们可不一样,皇上的福晋庶妃们斗得厉害,她们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说话就像带了刀片,一个个尖牙利嘴。”
    阿格笑道:“时代变啦!当年先帝谁也不喜欢,就爱董鄂妃一个,咱们有什么可争的?”
    宁太妃落寞地点点头,“是啊!争也争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喽!”
    琪琪格嘲笑她们,“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你们也想争宠?一个个大字不识,说话土里土气,毫无文采。现在的宫妃只要家里有点条件都读过书,人家吵架都不带脏字的,她们的心眼子用在朝堂上都是够的!你们跟她们比比,就是村姑。”
    鄂文珠开始阴阳怪气,“呦!太后娘娘这是嫌弃我们太乖巧听话啦!这好办,虽然先帝仙去了,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咱们可以继续斗啊!来来来,大家都来给太后娘娘添堵!以后大家伙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话必须夹枪带棒,时不时地还得互相在茶碗里掺□□!”
    众人大笑,琪琪格指着鄂文珠笑骂道:“你是干啥啥不行,给我添堵第一名!”
    先帝后宫唯一的汉妃石氏柔声细语地说道:“咱们命好,摊上一位大度的主子娘娘。如今这位娘娘确实有能耐,也够贤惠,但是跟咱们的主子娘娘比,还是差了些。”
    宁太妃说道:“咱们太后娘娘没有私心,一碗水端平,现在那位还是有些私心的,不过有私心也正常。先帝对谁都无情,要不是太后护着咱们,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熬呢!皇上温柔多情,对谁都挺好的。得到了帝王的温柔,还想得到更多,可皇上的心只有那么大,还装着江山社稷,宫妃们可不就得使尽浑身解数去争去夺。”
    石氏叹道:“无情是苦,多情也是苦,真叫人为难。”
    她问琪琪格,“太后娘娘,臣妾问一句逾越的话,您觉得是多情好还是无情好呢?”
    琪琪格想了想说道:“我不敢说看透了情这个字,我觉得人应该活得自私一点。想喜欢谁就去喜欢,想讨厌谁就直白地讨厌,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先帝有情无情都无所谓,我轰轰烈烈地痛快一场就行了。”
    石氏笑着点头,“臣妾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了,多情无情都是别人的事,我们庸人自扰罢了。”
    阿茹娜从外面走进来,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但琪琪格察觉到她似乎不太高兴。
    “怎么了?谁惹你了?”琪琪格轻声问道。
    鄂文珠耳朵尖,她凑过来关心阿茹娜,“谁欺负你了?我们给你做主!”
    阿茹娜看看众位太妃,“鳌拜矫旨,杀了苏克萨哈。”
    众太妃大惊,阿格怒道:“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
    石氏捂着心口说道:“咱们还在这里风花雪月呢!鳌拜如此大胆,难道要造反不成!”
    石氏此话一出,胆小的太妃就开始怕了,“万一鳌拜反了,咱们可怎么办啊!”
    琪琪格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地嘲笑,“瞧瞧你们的小胆子,鳌拜虽然嚣张,但他不敢反的。八旗以皇上为尊,鳌拜反了谁会支持他?恐怕他的镶黄旗都不肯支持。”
    “这……这倒也是。”
    琪琪格警告众人,“咱们后宫不得干政,今儿赶上了聊两句就罢了,出了咸安宫的门谁也不许谈论前朝的事。咱们都是太妃了,不用争宠,孩子们也都成家了,好好保养身体,争取活到七八十岁才是咱们的正经事。前朝的事咱们都是一知半解,不懂就别瞎说。”
    琪琪格随手点了几个人,“像你们几个,敌人还没杀进来,你们先慌了。”
    几个太妃羞红了脸,她们就是胆子小嘛!
    “总而言之,咱们好好过咱们的小日子。别看皇上年纪小,但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有他在前朝为咱们遮风挡雨,咱们帮不上忙,也别拖他的后腿。”
    太妃们连忙答应下来,她们看琪琪格还是悠闲自在的模样,心里也不紧张了。
    等太妃们遇见年轻一辈宫妃慌张的时候,她们还好意思教育晚辈。
    这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没见识!
    现在四大辅臣只剩下鳌拜和遏必隆,朝廷几乎成了鳌拜的一言堂,他的专横跋扈已经到达了顶峰。
    皇上广泛求言,制造舆论,争取人心。鳌拜看着权势煊赫,但皇上的威望与日俱增,年轻一辈的贵族都站在皇上这边。
    康熙七年,皇上似乎在压抑中度过,但他已经积蓄了力量,只等重拳出击的那一刻。
    康熙八年,在一片平静中到来。
    二公主经常去瓜尔佳氏探望公婆,因为鳌拜兄弟们分家不分府,二公主偶尔会遇见鳌拜。
    鳌拜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更不会把二公主当回事。
    这日,二公主又遇见了鳌拜,她笑着跟鳌拜打招呼。鳌拜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二公主心中不满,但也不好发作。
    两人本该像往常一样分开,但鳌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让二公主先别走,随他去花厅。
    到了花厅,鳌拜让下人们退远点,然后跟二公主说起了生孩子的事。
    “你和额驸成亲两年了吧?两年了,你连个格格都没生出来!”
    二公主听了又羞又恼,她亲婆婆还活着呢!哪轮得到一个叔伯公公跟她说这个!
    鳌拜对汉人礼义廉耻那一套嗤之以鼻,他不觉得催侄媳妇生孩子有什么不对的。
    “公主别嫌老臣多嘴,你公公婆婆早就不满,跟你提过几次,你都不在意。他们管不了你,只能我来说了。依我看,你生不出来就给额驸纳妾吧!将来生了孩子养在你膝下,记做嫡子,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二公主气得浑身哆嗦,她是和硕公主,有封号上了玉碟的金枝玉叶。她有嫁妆,有公主府,凭什么要让小妾生的孩子继承自己的财产?
    她强忍着怒气,说话都带着颤音,“这是本宫的家事,不劳大人费心。您做辅政大臣已经够累的了,还是好好歇一歇,别管那么多了。”
    鳌拜拍桌瞪眼,“你少在我这摆公主的架子!”
    二公主红着眼睛瞪着他,她又看了看门外。
    花厅敞着门,下人们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站着。太阳明晃晃地照耀,让二公主有些头晕。
    她闭上眼睛,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然后扑到鳌拜面前,疯狂撕打。她手上戴着护甲,尖锐的护甲尖头把鳌拜的脸划得鲜血淋漓。
    鳌拜大怒,用力一推,把二公主推了个跟头。
    二公主撞在红木椅子上,浑身剧痛,她忍着痛挣扎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跟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看见二公主狼狈的样子都吓坏了,二公主一边跑一边偷偷解开外衣的扣子。
    她抓乱自己的头发,冲出瓜尔佳氏的府上。大门口马车已经套好,二公主呼喊道:“来人,快!快救我!”
    宫女太监们追着她把她扶上马车,她叮嘱车夫直接驾车去皇宫。
    鳌拜被二公主挠花了脸,见她哭喊着跑掉心里有点慌。叔伯公公催侄媳妇生孩子确实不像话,这事说来是他不占理。
    但是鳌拜又拉不下脸去道歉,他喊来下人,让他们分成两路,一路去找他侄子,一路去追公主。
    正巧鳌拜的侄子刚刚回府看望父母,他听说妻子和叔叔发生矛盾,连忙骑马去追公主的车驾。
    这一追不要紧,看这方向正是去皇宫的方向,他一下子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