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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进度不一样?你转学之前哪个学校的?

    国外,柏泽霄念了一个学校的名字,一大长串,益凌就听明白是个贵族私立中学。

    那确实。

    跨一个省学的都不太一样,更何况是跨国。

    益凌拿出笔,拿出数学卷子:先从你擅长的开始,我就直接开始讲了,哪儿听不懂你就叫停我。

    益凌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和细致,一个一个知识点掰开揉碎了跟他讲,柏泽霄低头盯着题,听的很认真,却一直没有打断益凌。

    眼看了大半张卷子都要讲完了,益凌口干舌燥,心里直犯嘀咕,趁着停下来喝水的功夫,把刚才说过的一道题单拎出来:这题的解题步骤,说给我听听。

    柏泽霄说了,和益凌说的稍微有些出入,但也是正确的解题过程。

    感情你懂啊,益凌笑了:耍我呢?

    你说的话,我能懂,但是考试的时候都是字,我就

    益凌皱了皱眉,恍然道:你看不懂中文?

    柏泽霄抿着唇,半晌之后点了点头:恩。

    益凌低头又看了一遍卷子,还真是,数学卷子上但凡题干长一点的他都没写,几何题都是图的,还勉强能答上来。

    难怪了,语文作文都没写,益凌笑了,侧头看着英语卷子上漂亮的花体字,再对比歪歪扭扭的中文:之前没人教你写字?

    柏泽霄摇摇头:有请中文家教,但是没教两周就走了。

    要不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再找一个,不然多耽误你上课?

    柏泽霄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益凌默默的看着,没说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小孩儿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不然这么大的家也不会放一个小孩儿单独住。

    不然,我还有个解决办法。益凌支着下巴,侧着身子认真的打量柏泽霄。

    柏泽霄转头看向他,没接着问。

    益凌笑了笑,站起来,把刚才的那支笔塞进柏泽霄手里,握着柏泽霄的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两个字。

    笔画游走间,益凌的掌心贴着柏泽霄的手背,两个人因为姿势的关系挨得极近,益凌倾身,鼻尖擦着柏泽霄的软发,呼吸间尽是对方的味道。

    益,凌。

    最后一捺落笔,益凌放开手,撑着桌子低头冲柏泽霄一笑:我的名字,记住了。

    台灯的暖白光线下,两个少年无声的对视着,益凌认真盯着那对瞳眸,不想错过对方哪怕一丝的羞赧。

    但是遗憾,对方的眼神平静的像幽深潭水,任益凌瞪大了眼睛也看不见一丝水花。

    益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挫败的扶着额头呢喃:不开窍啊不开窍。

    什么?

    没什么。益凌摆摆手,自我安慰,十五岁,还小。

    益凌直起上身,拿出手机对着柏泽霄。

    你看外面有什么?

    柏泽霄回头,黑漆漆的走廊上什么也看不见。

    有什么?

    就在他转回头的一瞬间,快门声一响,这一瞬间的画面被记录在了益凌的手机里。

    益凌勾唇一笑:今天的学费,我收下了。

    柏泽霄还在怔愣,益凌趁机捏了捏他的脸:我回去了,晚上早点休息,

    柏泽霄站起来要送他,却被益凌按回去:你坐着吧,你送我下去再自己上来我还怕你磕着碰着呢!作业写完就赶紧睡觉,改天我去找个字帖,认真教你写字。

    益凌走了。

    柏泽霄低头把卷子收拾好塞进书包里。

    刚才写字的笔还握在手里,柏泽霄一直拿着它,若无其事的把刚才拿进来的椅子放回原位,若无其事的关上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中。

    柏泽霄举起手,垂头看着手里的笔。

    益,凌。

    柏泽霄喃喃念叨着,拿着笔举到鼻子边,谨慎又小心的嗅了一下。

    好香。

    是那个人的味道。

    柏泽霄摸着前胸,肋骨之下,心脏的跳动鼓点一般。

    刚才,那个人皮肤的温度,说话的身影,呼吸间温暖的鼻息柏泽霄拍了拍脸,他应该没发现吧!

    第8章

    早上,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六点二十,柏泽霄已经推着车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已经开始有些冷,柏泽霄仰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屋子,二楼卧室的窗帘还拉着,应该是没起来。

    柏泽霄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去敲门,骑上车径直离开了。

    到校门口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路上的学生还不多,附近修车行的老板正打着哈欠开卷帘门,扭头就看见柏泽霄把车停在店门口。

    哟,老板笑着打了声招呼,认出来是昨天下午来装车座的学生:怎么了,昨天上的车座子有问题?

    不是,柏泽霄摇摇头:有个事情想问一下。

    他指着二手车堆里的那辆粉色女式自行车:叔叔,你还记得这辆车是怎么来的吗?

    老板挠了挠头:这辆啊,是前几天一个学生卖的。

    柏泽霄眼睛一亮:你还记得那个学生长什么样吗?

    老板拧眉想了半天,摇了摇手:不记得了,你们这校服穿上去都长差不多,我哪儿分得清?

    柏泽霄有些失望,转头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路口的一个道路摄像头。

    叔叔,你店里有装摄像头吗?

    没有,我这小破店要那个干什么?老板正蹲着收拾东西,仰头看了柏泽霄一眼,皱眉道:我说,小同学,那辆自行车不会是别人偷你的吧?

    没有,我就是,柏泽霄顿了一下,眨了眨眼:没错,我有辆车前几天被偷了,和这个挺像的。

    那是挺急人的,老板点点头:你去对面商店问问吧,那儿有摄像头。

    柏泽霄进去的时候店里还没有几个人,商店老板年见他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就笑道:同学想找什么?

    姐姐,柏泽霄看着他:我能看一下你们店里的监控录像吗?

    怎么了?

    柏泽霄狠了很心,重重的掐了一把手心,疼的瞬间红了眼眶

    我的车被偷了,柏泽霄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益凌照旧是在瓢儿卡兹卡兹啃木头的声音中醒来,阳光透过外面的窗帘照进来。

    益凌哼了一声,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接着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拉开窗帘看向对面。

    院子里的公路车已经没了。

    益凌挠了挠头发,啧了一声。

    洗漱好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益凌直接打了个车。

    去一中。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 前门还是后门?

    益凌正烦着:随便。

    车外的风景开始往后倒退,益凌支着脑袋看着窗外。

    没劲,看不见那个小哭包,干什么都没劲。

    俞满发来信息【还有十分钟巨人刚就要进来了,你是已经做好被他拍在墙上当海报的准备了吗?】

    【益瓢儿他爸:我可能生病了,委屈屈。】

    【鱼:求求你别学张序那个逼,放过我的眼睛谢谢!】

    【鱼:什么病啊,严重吗?要不要我巨人刚说一声?】

    【益瓢儿他爸:相思病。我已经快七个小时没有见到我家小美人了。我要死了。】

    【益瓢儿他爸:满啊,以后你千万别谈恋爱,太折磨人了。】

    【系统提示:鱼 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朋友。】

    益凌嘁了一声,小声嘟囔着开句玩笑还不成了?

    出租车停在一中后面,这边人少一些。

    益凌下了车,懒懒的关上车门,原本准备找找附近有没有商店,结果一抬眼,那辆红白配色的闪电swe就撞进他的视线中。

    这么巧?

    益凌又惊又喜,瞬间精神了。

    学校后面是条老街,富有年代感的小房子沿着迂回蜿蜒的小巷子随意排列,唯一有点生命力的就是走在路上的三两个学生。

    巷口的少年坐在车上,目光静静的望着巷子里,白皙的皮肤在朝阳的映衬下显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在这样一条街道上,几乎无可代替的成为目光的焦点。

    路上的学生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他。

    确实好看,益凌笑了笑,小声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的,不给看。

    他拿出手机,给柏泽霄打了个电话。

    清晨巷弄中的美好构图被一阵铃声破坏,柏泽霄低头拿出手机:哥?

    我说你怎么一个人就走了啊?我一起来看你院子里的车都没了。益凌的语气带着微微抱怨。

    我走得早,怕吵到你睡觉。

    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可不敢去你家了,免得打扰你休息。益凌歪头,嘴角含笑打量着不远处柏泽霄慌张的表情。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我

    柏泽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臂锁住脖子,益凌的声音就在耳边:知道错了吗?下次叫不叫我?

    柏泽霄被吓得身子一歪,下意识的抓住脖子上那只手保持平衡:哥,你怎么在这儿?

    来上学啊,你不在,我只好自己打车过来。

    哦。柏泽霄垂眸。

    益凌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下巴轻轻搁在柏泽霄肩膀上:我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现在快饿死了。

    对不起。柏泽霄一脸愧疚。

    那小模样实在太可疼,益凌□□了一把他的头发:笑一下。

    柏泽霄有些发愣。

    益凌歪头冲他一笑:你笑一下我就饱了。

    这下柏泽霄听懂了:你寻我开心!

    那你开心吗?

    柏泽霄定定的看着益凌: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

    柏泽霄伸手进口袋,里面有一个U盘,是商店摄像头的监控。

    哥,你养过长发吗?

    啊?益凌满脸黑线:没有啊,怎么可能?

    那你有想过要养吗?

    益凌停下,皱着眉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柏泽霄:你想我养长头发?

    柏泽霄点头,表情很认真:我想看看你长头发的样子。

    益凌愣住了,试探的问道:不是,你是只喜欢女生?

    柏泽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长发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看。

    ???

    益凌愣住了,这小哭包看着挺老实怎么还有泥塑(把男性弱受化或者女化)的爱好?!

    自习课。

    益凌双手抱胸,表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空白的卷子。

    张序偷偷转过头:不是吧益神,二十分钟过去了你一题都没写?这张卷子真这么难?

    益凌眉头紧锁:我没心情,烦着呢!

    张序索性整个身子转过来:怎么了?你那小美人和你闹脾气了?

    不是,益凌一脸纠结,半天之后抬眼看张序:你谈过恋爱吗?

    张序的脸立刻垮了:攻击单身狗让你这么有快感吗?

    我不是想说这个,益凌歪头,思忖了半天之后压低声音道:要是你对象幻想你是个女的,你怎么想?

    ???

    张序的直男大脑瞬间冒出了无数个问号:搞什么?为什么我要是个女的?

    是你你怎么办?

    张序斩钉截铁:分手。

    益凌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难怪你单身。

    张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口就要咬肩膀上的那只胳膊,被益凌眼疾手快的躲开。

    哟,玩得挺开心啊。高简阳一手插着裤兜,悠悠哉哉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杯奶茶。

    高简阳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不像我,除了可爱小O给的奶茶一无所有。

    张序一向看不惯高简阳那副嘚瑟样,冷哼了一声张口讽刺道:不想要建议直接泼回去,这样就可以得到大耳刮子一枚哦亲。

    高简阳耸耸肩,压根没搭理他,直接坐在了益凌身边的空位上。

    益凌没同桌,旁边的椅子常年是空的。原本是要撤走的,却被林成刚拦下来。

    林成刚教育学生从来有他自己的习惯。偶尔益凌打架被他知道了,他也不骂人,直接把办公室搬到益凌身边。全天360度无死角的盯梢。

    上课的时候一扭头就能看见一个肉山似的壮汉坐在身边改作业,那场面简直是究极精神污染。

    就算益凌受得了,周围的兄弟也受不住这折磨,哭着喊着求益凌去找林成刚认错。

    高简阳把奶茶放在桌子上:借用一下刚哥的位置你不介意吧?

    益凌脸色黑了黑:你要是不提巨人刚咱们还能聊。

    高简阳识趣的换了个话题:听说最近益神有对象了?

    恩。益凌还在想柏泽霄的事,含糊的应了。

    我挺好奇的,什么样的人能降住你。

    益凌挑眉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高简阳再傻也看得出来益凌在不爽,忙摆手:你误会了,我就是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