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误会
洛千鸢猛地闭上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而话音落下的那一个,手腕微微用力,再睁开眼,便是已经什么都没了。
看着那已经变得不同寻常的酒盏,洛千鸢深吸了一口气,又庄重的将它放在了一旁。
她还不时的看它几眼,默默的在心底里祈祷着一切顺利。
毕竟,她洛千鸢已经将所有的身家性命全部都放在了这一杯酒上。
如果不能成,那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而这其中最可怕的是,洛千鸢已然没了再可以回头的机会,她唯一的选择便是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论输赢。
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了。
一连过了两日,洛千鸢都只是盯着酒杯发呆,却是始终都不敢踏出第一步——命吉祥如意去请赫连禹凡前来。
终于,洛千鸢说服了自己。
她一边吩咐吉祥去请世子爷,一边又亲自守在厨房里跟着厨娘做了一桌子饭菜。
她将今日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毕竟,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
第一次给心爱的丈夫下厨,也是第一次纵情的享受这所有的一切。
只不过,洛千鸢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终没能等来赫连禹凡。
因为,早在世子爷答应光顾之前,赫连禹德已经冲了过来。
“洛千鸢,你给我出来!”赫连禹德站在门口放声大喊,却是始终都不曾踏进门槛一步。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觉得一旦踏进去了,便是对沈如故的不尊重,索性便留在了外面。
殊不知,此时的洛千鸢却是在小厨房里忙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动静。
如果不是刚好遇上回来的丫头,只怕赫连禹德就要彻底的扑空了。
“你家夫人呢?”那丫头还没来得及朝着赫连禹德行礼,他便已经一个箭步的冲到了跟前,厉声问道。
“夫……夫人在屋里。”
小丫头显然是被赫连禹德这突然放开的气势给吓到了,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说出了第一句话。
“不可能!”
赫连禹德回的更是干脆。
他都已经在门口喊了这么一会儿了,都不见洛千鸢出来。
她的性子,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最是经不得激,可他如此三番五次却都不能将人逼出来,显然是不在。
因此,赫连禹德自然便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们主仆已经商量好的。
“我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说,洛千鸢到底在什么地方!”
赫连禹德手上微微用尽,便立刻抽掉了这丫头身上的三成力气。
只是尽管如此,她好不容易挣扎着说出口的,便还是那一句——“回二少爷,夫人真的在府里。”
洛千鸢都派她去请世子爷了,怎么会突然离开呢?
此刻,这丫头心中的念头倒也是直接的很。尤其是全府上下都知道洛夫人对世子爷的心意。
为了世子爷,她甚至不惜与天下的人为敌,试问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渐渐的,赫连禹德也开始怀疑他是否忽视了些什么,毕竟,这丫头的坚定倒是不像是假的。
谁也不会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再说毫无营养的废话。
更何况,他的手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乖乖配合的话,便还能留下一条生路。
如果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的话,那他根本就不介意再多结果一条性命。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几声赫连禹德又不自觉的拔高了音调,亦或者是机缘巧合,洛千鸢赶了出来。
起初,她还以为是赫连禹凡到了,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禹凡……”
刚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踏出门槛,就见赫连禹德死死的掐着吉祥的脖子,忙不迭的上前解救。
“禹德,你这是做什么!”
救人心切的她,不得已喊了赫连禹德的名讳。
而这样亲昵的两个字,在没有赫连禹德的允许下,是没人敢这么喊的。就是沈如故,在一开始的时候,便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二少爷。”
但这一次,赫连禹德却是显然顾不上许多了。
他本来就是来找洛千鸢的,一见到来人,便不自觉的松了手。
终于有机会大口呼吸的丫头不住的朝着两位主子磕头致谢,又忙不迭的退开。
这种时候,她可再不敢冒失的冲到跟前自找没趣。
“你倒是还有胆子来见我。”赫连禹德将站在对面的人仔细扫视了一圈,冷冰冰的开口道。
先前,他甚至以为,洛千鸢是因为害怕而躲了起来。
一听这话,洛千鸢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躲?”
“你自己心里清楚!”
赫连禹德留下这一句,便转头欲走。这么一折腾,他心中的火气不知怎么的,竟然少了一半。
可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洛千鸢却是来了脾气。
“把话说清楚再走!”
这七个字,掷地有声。
只是,在赫连禹德听来,却是可笑的很。
显然,洛千鸢这一突然的动作,让赫连禹德有一瞬间的出神。
而等他反应过来,正准备对答的时候,赫连禹凡却正好到了。
“禹德,你怎么在这儿?”他不解的问道。
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洛千鸢时,赫连禹凡第一反应是,他们兄弟两个都是被她请过来的。
而这其中的情由,自然也就不难猜想了。
能让她洛千鸢如此劳师动众的,永远只有一个可能——沈如故。
想通了这一点,再看向赫连禹德的时候,他便有意识的暗示他。只可惜,面对他所有有意无意的小动作,赫连禹德都视若无睹。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如果不是被他碰巧遇上了。他们或许都还被蒙在鼓里。
或许,赫连禹凡那家伙早就已经跟洛千鸢和解了。
想到这儿,赫连禹德便释然了。
这一刻,他已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先前他意外而坚定的拒绝在此刻也有了最为妥善的解释。
至于沈如故,只怕她是早已知道了这其中的变故,所以才会那么绝望,以至于就算心疼,却也始终都不允许他贸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