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避而不见
“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吓唬桃儿啊。”回到了陆碧游的院子里,桃儿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这才一脸苦相的开口。
然而,她越是如此,陆碧游就越是讶异,到最后只能阴沉着脸开口问,“桃儿,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跟前吗?”
陆碧游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桃儿之所以如此害怕,仅仅只是因为她刚才临走时与洛千鸢说话的态度而已。
“夫人,若是洛千鸢给您使了什么绊子的话,您千万不要害怕啊,这一次本来就是王妃请您代她去探望的而已……”
桃儿低着头,一本正经的说着,“所以,无论遇到了什么,您都能请王妃出面解决,千万不要亲自动手啊。”
听着这话,陆碧游更是一头雾水。
“桃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陆碧游长叹一声,最终却是决定再不跟她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好好的想想她们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你先去给我找点吃的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吃过什么东西呢。”陆碧游甩了甩手,想要打发桃儿。
可谁能想到,桃儿一见她这副样子,便更是紧张了。
“夫人,桃儿无论如何都会一直跟您在一起的,但凡有任何需要,只要您一声吩咐,桃儿万死不辞。”
陆碧游听着这话,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你要是不想看着我被饿死的话,就赶紧去准备吃的,否则的话,我还真怕根本就撑不到你来表衷心的时候了!”
虽然不解桃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但陆碧游显然十分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桃儿本还想要说些什么,见夫人如此坚决,却也只能无奈作罢,只是在私心里想着,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提醒她小心洛千鸢。
王府里已经有人吃过她的亏了,若是再不小心着点,她只怕自家夫人会成为第二个倒霉鬼。
殊不知,此时的陆碧游与洛千鸢却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都跑不了了。
赫连禹德趁着夜色回到怡月馆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赫连福生的房间里还闪着光亮。
狐疑之下,他小心翼翼的凑进去看,这才恍然沈如故竟然还没有休息,而夏蝉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
听到响动声,夏蝉第一时间转头去看,见是赫连禹德,更是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想要将他迎进来。
毕竟,他还是这怡月馆的主子。而她也终归没有理由阻止二少爷做他想做的事。
可没成想,赫连禹德却只是冲着她摆了摆手,始终都没有近前一步。
就在夏蝉惊愕之间,沈如故也已经发现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的情景只持续了一瞬,几乎是在刚一对上的那一秒,就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
“夏蝉,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今天我照顾孩子就是了。”沈如故一边镇定自若的哄着赫连福生睡觉,一边却还不忘将夏蝉请出去。
冷静了一个傍晚,沈如故最终做出的决定,就是再不让夏蝉牵扯其中。
当初她愿意将过往告知明月,是因为她能替自己分担些什么,可夏蝉之于明月,中间差的不只有一星半点。再者,明月的经历也已然成为了沈如故心中的一根刺。
她绝不会希望同样的事情在夏蝉的身上再度上演。
上一次,她没能够及时阻止,而现在,她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一切全部都扼杀在摇篮里。
只不过,对于沈如故的心思,不论是夏蝉还是赫连禹德,都不知情。
“小姐,要不还是我来吧?”夏蝉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试探着说道。
“我说过了,今晚上我亲自来照顾福生!”让夏蝉意外的是,沈如故几乎是斩钉截铁说出这句话的,而这其中多出来的坚定始终都让夏蝉觉得茫然。
她不知道是她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似乎就在一瞬间,她跟沈如故之间就不再如往常一般亲密了。
“小姐……”夏蝉看着沈如故,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可沈如故却突然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你先下去吧。”赫连禹德有些看不下去,最终出声道。
夏蝉这才不得不离开,临走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放心的多看了好几眼……
赫连禹德看着她这副不放心的样子,心一横,将她彻底踢了出去。
但这也最终导致他不得不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沈如故的跟前,再也没有任何遮蔽的可能。
“那个,要不我帮你吧。”尴尬的在门口站了许久,赫连禹德最终还是先一步踏出,主动挑起了话题。
只是尴尬的是,沈如故却是根本就不曾理会他分毫,她依旧背过身去,自顾自的做着手头的事,只当没看见他。
赫连禹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多年的少爷脾气在这一瞬间猛然涌上心头。
身为赫连王府的二少爷,他绝没有任何时候受过这样被无视的气,别说是女人了,就是一个路边不经意间遇到的乞丐或许都会愿意多打量他一番,以求能从他的身上多讨要一点赏钱……
可偏偏,沈如故成了他们之中的意外,但凡是她不想要面对的,她都可以直截了当的视为空气,好不尴尬的无视掉。
到最后,最为难堪的人,反而变成了赫连禹德自己。
“其实,我看福生好像也已经睡着了……”
等了许久,都不见有其他声响,赫连禹德再次出声,这一次,他刻意放低了声音,一来是想要借此试探下沈如故的反应,二来自然是担心一旦加大了音量会影响到福生的睡眠。
“二少爷,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一次,沈如故难得的没有如先前一般无视赫连禹德的存在,这让他多少找回了些自信,
但是还没来得及兴奋多久,当他开始仔细的回味沈如故刚才说过的那一句话的时候,一切就已然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