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难得的安宁
然而就在她们两人正密谈着些什么的时候,怡月馆里却是一派祥和。
在接二连三的变故之后,赫连禹德再也不敢轻易离开怡月馆半步,他甚至放出话来说是要天天坐镇,看谁还敢看轻他的怡月馆。
这话一出,不只有沈如故觉得好笑,就连夏蝉也是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
可奈何赫连禹德始终是那副说一不二的性子,但凡是他说出口的话,除非是被他自己否决,否则,不管是任何人都绝无可能轻易改变他的决定。
至于赫连王妃倒是对此丝毫都没有半点异议。
原本她逼着赫连禹德出去,也不过是想着能帮着赫连禹凡做点事情。可上一次的变故之后,她倒是也找时间跟赫连禹凡谈了谈,这才知道,赫连禹德虽然日日都去他那儿报到,但真正做的事情,却是根本没有多少。
更多的时候,只不过是去他那儿消磨时光了而已。
这不,在面对赫连禹德这一次的决定时,她终究是再没有反对,而只是沉声说了一句,“你若是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但有一条,我不管你之后决定怎么做,如果还像是先前一样冒失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到最后的时候,赫连王妃已经一改最初的慈爱模样。
然而,赫连禹德却是显然根本就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毕竟从小到大,他没少接受过他们的威胁,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自然也就免疫了。
所以,他只是大大咧咧的应着,却是丝毫都没有将这些话存在心里。
倒是沈如故有时候看不过去,也会帮着多说几句。
虽说她跟赫连禹德之间至多也不过是所谓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而已,但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她终归还是记在心里的。
若是能让他改一改这懒散的脾气,或许也是不错的。
然而,每一次当沈如故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赫连禹德总有一大堆的理由逃开,以至于到最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自顾自的闪身离开了。
这不,刚才又是一次不太愉快的谈话。
夏蝉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沈如故一个人托着脑袋,怔怔的坐在桌边发呆。
“二少爷呢?该不是又跑了吧?”夏蝉正在自说自话,话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从不远处投射过来的凌厉眼神,吓的她赶紧闭了嘴。
小心翼翼的凑到沈如故的身边,将点心放在她的面前,这才循循善诱一般的道,“小姐,你就别想了,还是赶紧先吃点东西吧,千万别为了二少爷伤了身子,不值当的。”
自从夏蝉知道了沈如故的心思,便始终如一的在一旁泼冷水。
第一次见证沈如故的失败时,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可今天却已经是第十几次了。她一方面佩服沈如故的韧劲儿,一边又不自觉的摇头。
要不是因为实在不忍心看着沈如故这么辛苦,她怎么都不敢大逆不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唉。”
沈如故没有看她,只是不自觉的哀叹了一声。
“小姐,快别叹气了,抓紧吃吧。”夏蝉将点心往她的跟前推了推,一副期待模样等着她下手。
沈如故一见她如此,就知道这丫头又在潜心研究新的品种了。
可只微微扫了一眼盘中的东西,她又不自觉的垂下眼睑,“夏蝉,其实你完全用不着这样的。”
沈如故无语问苍天,不过就是因为她有一日说了句想念明月的味道了,这丫头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将自己关在厨房里,恨不能立刻就得到明月的真传。
可她也不想想,天下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一个味道的。她就算再怎么学,也根本就不可能真的还原那个味道啊。
“小姐,您就再试试看嘛。”夏蝉坚持要她再试一次,“这一次,我已经改良了不少步骤了,果不其然出锅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糊掉呢。”
看着她这般充满期待的模样,沈如故终究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拂了她的意,便只能当着夏蝉的面开始吃起来。
意外的是,这糕点虽然看上去品相不怎么样,但入口却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难得的带着香甜而不腻的味道,让沈如故一时有些惊喜莫名。
“夏蝉,你在这里头加了什么?”她疑惑的问道。
这一问却是让夏蝉有些不明所以,事实上,从这一锅糕点做出来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一次,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味道如何。
如今看沈如故逼问的这么急切,她倒是一下子有些慌了神。
“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加啊。”一紧张,她就不自觉的带上了奴婢一词,听的沈如故不由得眉头一皱,但夏蝉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经历了诸多变故之后,沈如故特意告知夏蝉,平日里在她的面前不必自称奴婢。这一点,虽然她先前也提过,但奈何当初明月坚持非要有什么主仆之分,她拗不过也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但现在,明月不在,反倒是夏蝉帮着她承担了许多,沈如故自然也不愿意苛待她。
夏蝉倒是很听话的改了口,起初还觉得有些别扭,但用名字指代的多了,倒也就习惯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就突然又回去了。
“嗯?”沈如故突然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这一追问让夏蝉更是不自觉的慌了手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在当场好一会儿便想要跪下认错。
沈如故见她如此,赶紧忙不迭的退开,又亲自将她扶起,阴沉着脸道,“我不只是早就说过了吗?不论到了什么时候,永远都不能只想着你是个奴婢,难道你还想要一辈子都被人当奴才用吗?”
夏蝉听的发怔,但也总算是理解了自家主子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火。她忙不迭的摇头否认,“是夏蝉一时间情急,所以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