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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杜鹃啼血声声哀

      逐渐暗下来的夜色里,希望医院没有了白天的欢声笑语,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且诡异的寂静。

    那种感觉,就好像此时医院里,没有一个人存在。

    乔瑾懿心不由得一沉,看着身边同样露出如此表情的琉月,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

    “瑾懿,你是不是想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叫护士,给我妈打一针镇静剂,以及到了晚上,希望医院为何如此寂静?”

    一道暗含着恨意的目光,落在乔瑾懿身上,无边夜色的笼罩下,琉月明亮的眸子,有些不正常的猩红。

    “那是因为,他们时不时地会发病,一发病就会不顾一切地自残,或者是伤害周围的人,之前希望医院有过类似的例子。而那些自诩为上流社会的家族,为了掩人耳目,就一起想了如此的法子,每当夜晚来临至前,就会有专人来给每一位病人,打上一针镇定剂!”

    字字泣血的话语,如同杜鹃泣血般的哀鸣,透着渗人的恨意。

    乔瑾懿瞳孔一缩,回望着身后隐藏在黑暗里的医院,一颗心疼得她几乎抑制不住,低吼出声,“他们真的是该死!”

    她之前见到苏馨雅时,心里还在疑惑,为何明明没有换上精神病的母亲,身体状况怎么是在每况日下。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对啊!他们真的是该死!”

    琉月用力地闭上双眼,遮掩住眼底的猩红,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哪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也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长久的沉默过后,琉月率先平复,安抚地拍了拍乔瑾懿的肩膀,语气已经平稳,“瑾懿,我知道你恨乔家人,也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那些人给千刀万剐。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现在的我们太弱了,如果此时忍不了,想要去做些什么,无疑是螳臂当车!”

    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唤醒了乔瑾懿快要彻底消失的理智,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已熄灭,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质,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区别。

    琉月的这番话,此时此刻对她而言,更多的是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把她淋了个清醒。

    和柳慧第一次交手,可以说是大获全胜,非但没有让她在她这里,讨到丝毫便宜,她也难免有些浮躁了。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乔瑾懿偏头看了琉月一眼,扯出一抹笑,“琉月,谢谢你。”

    话里的深意,两个人都懂,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

    帝都市中心医院vip病房里,柳慧泪眼婆娑地望着依旧毫无声息,躺在病床上的乔安安,只觉有人在用刀子剜她的心,疼得不行。

    手颤抖着拧了一张毛巾,轻轻地替乔安安擦拭着身体,瞧见她胳膊上的淤青,眼泪更是无声地夺眶而出。

    “安安,对不起,是妈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细碎的伤痕,花费很长时间,慢慢擦拭干净之后,柳慧坐在床边,手心疼地抚开乔安安鬓角的碎发,面上再无任何伪装的优雅和高贵,有的只是对女儿满满的担心。

    “安安,这次害你的人,妈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是乔程海也好,还是乔瑾懿也罢,只要他们伤害了你,妈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所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妈好担心。”

    ……

    抓着乔安安的手,贴在脸上,柳慧喃喃自语着,原本无神的双眸,在提到“乔程海”和“乔瑾懿”两人时,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在她心中,要不是乔瑾懿的伪装,她不可能不断地给乔程海吹枕边风,办什么劳什子的介绍晚宴,不仅给乔瑾懿那个贱人,在众人面前增加了知名度,她们母女还落得个今日的下场!

    一定都是因为她!

    不知是不是这一次的家暴,使得柳慧彻底看清了乔程海的真面目,还是乔安安的昏迷不醒,点醒了她。

    自从帝都中心医院回乔家过后,面对乔程海的态度,比起之前冷淡了不少。

    但顾及到她们母女如今的处境,在没有真正获得乔家继承权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乔程海撕破脸。

    所以,只好强忍着恶心,继续回到他的身边,用她得心应手的演技,表演着如何成为一名讨老公欢心的妻子角色。

    一日傍晚,乔家老宅客厅里,柳慧依旧低垂着眉眼,静静地给乔程海揉肩膀,一套她之前在风月场所学来的按摩手法,完美缓解了乔程海工作一天的疲倦。

    男人满足地“哼哼”几声,抓住柳慧保养细嫩的手,不觉心神一荡,“慧儿,辛苦你了。”

    在和他肌肤接触时,柳慧身体一抖,面色猛地变得惨白,勉强维持着脸上温婉的笑容,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乔程海此刻背对着自己,只好低声回道:“老公,你这是说什么话,慧儿我不辛苦。”

    对她的识大体,和在他面前的柔弱,乔程海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他心中,女人就该柔弱一点,最好娇滴滴,这样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而不像是一个女强人,让人无法掌控。

    眼前突然闪过一张美艳的脸,乔程海脸色一沉,抓着柳慧的手也随之加重了力道,“苏馨雅,你,我不能掌控,但是你的女儿我却可以!”

    不清楚他又怎么了,不敢随意把手抽出,柳慧只有强忍着疼痛,继续单手给他揉着,哪怕她手腕处的旧伤,一直没好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乎快要到柳慧能忍受疼痛的临界值时,乔程海终于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大掌,随意地看了一眼她手腕处的伤痕,淡淡开口,“家里有药酒,晚些记得找出来擦擦。”

    柳慧顺从地点点头,那般听话乖巧的样子,诡异地满足了乔程海,邪佞地勾起嘴角,忽然起身,弯腰把她给打横抱起,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

    突如其来的悬空,柳慧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和乔程海对视,特别平静的目光,一下子让乔程海失去所有的兴趣,低声咒骂一声“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