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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节

      “对,对,我们只找郭业这小子算账,跟暖暖妹子你没关系!”马屁精柴令文也慷他人之慨!

    其实鱼暖暖也知道,所谓扶馀国十年收益云云,不过是个好听的借口罢了。

    这里真正抵押的是郭业点石成金的名声,还有鱼暖暖的信誉。到时候,鱼暖暖拿不出钱来,难道他们还能到扶馀国讨债?

    郭业心说,你们不懂,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平等条约,垄断一国的借贷,岂有赔钱的道理。

    后世的西方列强,还不是求着清政府借钱?

    控制了一国的经济命脉,到时候赚钱就和喝水一样容易!

    更不要说,自己的海上丝绸之路计划,控制了这个,可就相当于控制了此时世界的经济命脉!那时候长乐坊大钱庄的力量,恐怕李二陛下都要顾忌!

    解决了军费的问题,又从郭业那得到了几条锦囊妙计,鱼暖暖心情大好,道:“好久不见,今天就由小妹亲自下厨,做上几个小菜。聊表暖暖对三位兄长的感谢之情!”

    柴令文和梁二少是自然谀词如潮,一个说暖暖妹子天仙般的人物亲自下厨岂不是委屈了自己,还是叫人把饭菜送来的好。另一个说,暖暖妹子做的饭菜,那必然是极好的,今日能得一尝,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郭业看不得两位大少在鱼暖暖面前争风吃醋,起身告辞。柴令文和梁二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他们总觉得郭业和鱼暖暖之间有什么事情似的,郭业告辞,二人正是求之不得,省得郭业在这里当电灯泡。

    鱼暖暖也没有很留郭业,她知道,当着柴令文和梁二少,郭业不方便说。他这是要赶着回去通知王伯当夫妇准备去扶馀国的消息。千里海途,需要准备的事情肯定不少。

    郭业出了卫国公府,卫国公门前还是车水马龙。看郭业出来了,都翘首以盼,希望能得到点什么内幕消息。

    郭业清了清嗓子,道:“众位都散了吧,长乐坊大钱庄的份子不卖了!”

    “不卖了?”

    “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

    “是都卖给平阳郡公了吧。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是惹得起卫国公?还是平阳郡公?人家不卖了,咱们有什么办法?”

    人群窃窃私语,却没人敢来质问郭业。

    郭业的便宜徒弟孙子善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道:“我就知道,老师出马,肯定是手到擒来!”

    郭业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手到擒来?是鱼暖暖小姐的份子不卖了!”

    孙子善急忙改口道:“是,是,老师怎么会贪图鱼暖暖小姐的分子呢,一定是有人造谣,应该严惩不贷,我孙子善和他誓不两立!”

    郭业狐疑的看了孙子善一眼。心说这孙子到底是哪头的,到底是嘲讽自己呢,还是单纯的拍马屁呢?

    看着孙子善无辜的眼神,郭业只能相信这是一个连马屁都拍不好的废物了。

    买不到长乐坊大钱庄的股份,人群渐渐的散了,郭业也打道回府。

    郭业回到平阳郡公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郭业先是找到王伯当夫妇,告诉他们安排好了,过几天就要前往扶馀国。王伯当对于不日就要远离大陆颇有些伤感,塔吉娜却是跃跃欲试,很兴奋的样子。

    安抚完王伯当夫妇,郭业才去和妻妾们见面。

    柴秀秀见到郭业回来的这么晚,而且是去见鱼暖暖颇有些不满,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到郭业和鱼暖暖之间有点不清不楚的。

    郭业连忙赌咒发誓,说是对鱼暖暖绝无他意。接着又把扶馀国的情况跟柴秀秀说了。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见鱼暖暖那么可怜,有亡国灭族之忧,又同情心泛滥,命令郭业能帮鱼暖暖的一定要帮忙。

    说了好久,柴秀秀想起一件事来,道:“你走了以后,皇帝陛下派人前来传旨,命令我们抓紧时间,把平阳郡公府搬迁到朱雀坊!”

    郭业得意的说道:“咱们平阳郡公府的乔迁之喜,谁敢不来?到时候定能发上一笔小财!”

    第1228章 乔迁之喜

    “圣上有命,赐礼部尚书郭业朱雀坊宅邸一座,以示恩宠。责令平阳郡公府即日乔迁进朱雀坊。”

    这个圣旨一出,顿时在长安城中传扬开来,引起了满城轰动。

    朱雀坊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紧挨着皇城,无论是上朝还是入宫见驾,都是方便之极。稍微有点儿政治觉悟的大臣,谁不想住在朱雀坊?

    可大家都想要,结果自然是谁也得不到。

    朱雀坊一直是皇家的自留地,住在那里的无不是凤子龙孙。

    您就算是一般的皇亲国戚,资格都差点儿意思!

    至于其他人,无论是跟随皇上打天下的开国功臣,还是政坛不倒翁几朝元老,在别的地方好使。在这儿呀,没戏!

    套用一句话来说,如果有一个人能住进朱雀坊,那就叫人臣之分极矣!

    再想高升一步,就只能挂图名列凌烟阁,不,封王拜相了。

    郭业虽然已经是大唐的礼部尚书,爵封平阳郡公,可是朝廷之内比他官职高的,比他地位高的,比他和李二陛下关系近的,那都是大有人在。

    这些人都没能住进朱雀坊,凭什么郭业这小子就能进去?

    一时之间,艳羡的有,嫉妒的有,心里冒酸的那更是大有人在!

    长安城中还有一个人,对于此事与众不同。既不羡慕嫉妒恨,又没有心里冒酸,而是欣喜若狂!

    此人是谁?正是长安城中最无能的纨绔子弟,郭大尚书的便宜弟子孙子善!

    孙子善努力往郭业身旁凑合,可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招郭业待见,没得到什么彩头,正在心中烦闷。

    听说郭业要搬进朱雀坊,孙子善一方面作为名义上的弟子与有荣焉,另一方面准备在郭业搬家的时候,好好表现。

    孙子善虽然是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可还是有一点优点的,那就是脸皮之厚,世所罕见。三番两头去求见郭业。

    郭业虽然对孙子善极其不感冒,可禁不住孙子善的死缠烂打,还真给孙子善的找个差事,那就是平阳郡伯公府此次乔迁之喜的迎宾。

    十二月十九,无风,天晴,诸事皆宜。

    朱雀坊乙字六号,房门张贴红纸对联,剪贴双喜字,门前爆竹声声,好不热闹。

    今日正是平阳郡公的乔迁之喜。

    孙子善也打扮的光鲜亮丽,在新的平阳郡公府门前迎来送往,志得意满,自觉与平阳郡公的关系更进一步。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宾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吏部尚书孔颖达到!”

    “长安府尹马元举到!”

    “国子监司业陈仲达到!”

    ……

    士林清流系的官员还们真给面子,在孔颖达的带领下,第一时间就赶来道贺。

    郭业赶紧出来迎接,引领诸位大佬入内奉茶。

    可是接下来,郭业就再也没有出来迎接的机会,孙子善就完全代办了。

    为啥?

    接下来的都是些五品六品七品的小官,怎敢劳动礼部尚书大驾相迎?有平阳郡公的亲传弟子(孙子善自称)迎接,已经是很有面子了。

    郭业一边陪着士林清流系几位大佬聊天,一面心里面犯合计,难道自己发帖子的时候日期写错了?怎么来的够份量的大臣才来这么几个?

    正在这时,孙子善前来禀报:“启禀老师,中书令房玄龄大人……”

    房玄龄?

    那可是大唐十成十的宰相,郭业连忙道:“中书令房玄龄大人能够赏脸,郭某定要亲自迎接才是!”

    “别,别,老师,我是说中书令房玄龄大人派人送来了礼物,您看怎么回礼?”

    我靠!

    孙子善这王八犊子说话大喘气,郭业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看着办!”

    孙子善这个没眼色的家伙,不知大难降至,又给自己补了一刀:“老师,我看今天来的高官不多呀,实在是太不给老师面子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郭业强忍怒气,温和的说道:“孙子善,你近前来。”

    孙子善紧走几步,“老师您有何吩咐?”

    “滚!”郭业努力压低音量,厉声说道。

    一直到宴会开始,朝廷中的大臣,除了士林清流系的几位大佬外是一个也没来。

    建成余党系的大佬魏征、韦挺不见踪影。

    天策旧臣系来了大猫小猫三两只,至于大佬么,房玄龄好歹送了贺礼,其他人连礼都没送!

    三系之外呢?那就更别提了!

    最让郭业气愤的还是刚拿了郭业好处的段志玄,这孙子也没露面。郭业发誓,以后一定要给段天豹小鞋穿。

    反正过几天王伯当就要远赴扶馀国,段志玄手里就没有郭业的把柄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郭业报仇,从早到晚!只争朝夕!

    郭业的窘态,士林清流系几位大佬岂会看不出来?只是故作不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最后,还是陈康陈仲达老实稳重,打破僵局:“郭兄,你可知为何朝中大臣只有我们几个祝贺你的乔迁之喜么?”

    “愿闻其详!”郭业眼前一亮。

    郭业的好朋友马元举,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好整以暇的说道:“年龄不到三十岁,郭业你就做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上,爵封平阳郡公。再过几年,一个宰相总是少不了你的。如今你又成为第一个搬进朱雀坊的大臣,圣眷正隆呀!如此成就,我这个做好朋友的都眼红,何况其他人呢?”

    郭业听了,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他们羡慕嫉妒恨呀。没关系,不遭人嫉是庸才,我郭业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郭业嘴上是这么说,被人孤立的滋味还真不好受,面现郁闷之色。

    孔颖达老尚书,沉声说道:“也不是全然如此,主要是郭业你的崛起,打破了朝中三系的平衡。如今朝中,士林清流系,天策旧臣系,建成余党系势均力敌,形成均势,风平浪静。可是陛下,把朱雀坊的宅邸赐给了你一座,这是本朝以来,大臣从来没有的荣誉呀!可这样一来,也在朝中掀起来轩然大波,同时也把你逼到了风口浪尖上,是福是祸,老朽愚钝,暂时还看不出来!”

    陈康陈仲达补充道:“还有一个,就是朝中另外两系想向我们士林清流系示威。他们就是想告诉人们。礼部尚书又怎么样,御赐朱雀宅府邸又怎么样?没有他们两系的支持,那就什么都不算!”

    马元举冷笑道:“他们这是在作死。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的乔迁之喜,他们不来,就是不给陛下面子!”

    孔颖达泼冷水道:“怕就怕的是陛下乐见如此!圣心难测呀!”

    郭业听了,满心狐疑。

    嘿,看来这搬进朱雀坊也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李二陛下又开始坑我了?

    正在这时,孙子善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不好啦,不好啦,陛下派人来传旨啦!”

    郭业心想给孙子善安排迎宾职务,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失误。皇帝传旨,怎么和“不好了”联系在一起的?

    原来孙子善被郭业训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今天不对劲儿,莫非朝廷的风向有变化?平阳郡公府要大祸临头?

    孙子善越想越怕,又不敢开溜。正在这时,李二陛下派人来传旨,孙子善心想莫非那话儿来了,这才有了孙子善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