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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71节

      叶胜男又道:“三爷听这话说得,到底谁才是咱们三奶奶?三爷就不想知道她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有持无恐?”

    说罢,叶胜男给薛云上披上了斗篷,拉着他就出了上房。

    薛云上感觉着被叶胜男微凉的手牵着,不禁回握。

    只是下房到底不远,不待薛云上将叶胜男的手捂暖,就到地方了。

    叶胜男把薛云上领到她下房后头的窗边,指了指紧闭的窗内,便走了。

    进了房里,叶胜男就忙过去给封嬷嬷问安,说过好一通家常话后,叶胜男才借着个话头说起周瑛来,“姨妈可知道,前些时日周姑娘来找奴婢了。”

    封嬷嬷一怔,“她找你做什么?”

    叶胜男便把那里的周瑛的话又说了一遍,笑道:“您说周姑娘她这是何意?怎么听起来,到头来她才咱们家三奶奶,而不是韩姑娘的。”

    封嬷嬷当下便喝道:“住口。”

    叶胜男佯作一惊,“姨妈,怎么了?”

    封嬷嬷又问道:“这话还有谁知道了?”

    叶胜男摇头,“这不过是周姑娘的玩笑话,我如何能当真了,四处说去的。”

    封嬷嬷点点头,“果然还是太妃说准了,周姑娘也太不知轻重了,这样的怎么也好对你说的。”

    叶胜男又故作无意道:“依我说,‘无风不起浪’,倘若没人在周姑娘跟前说这样的话,她一个姑娘家又如何敢这般有持无恐的。”

    封嬷嬷看了看叶胜男,道:“也罢,你终究是要在三爷身边服侍的,你知道些深浅也好站。你记住了,日后韩氏进了门,你面上做齐全了就够了,省得到头来也是无用功。”

    叶胜男悄悄往后头窗子望去,道:“我听说当初太妃原有意把钰姐儿说给咱们三爷的,只是没想到会出温泉庄子那档事儿,后来太妃才进的宫去给三爷求韩家这门亲事。如今想来,多少觉着韩氏有点成临时凑数了的?”

    封嬷嬷却不再往深里说了,只道:“这事儿你就不必多问,日后你自然就知道。”

    说罢,封嬷嬷啰嗦了几句家常,便到正院去伺候了。

    叶胜男坐在炕沿沉思,见薛云上进来,道:“三爷可都听清了?”

    薛云上面上有些凝结,但还是点头了。

    “三爷,你说太妃和国公爷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叶胜男轻声问道。

    薛云上沉吟片刻后道:“当日皇上要给皇子选妃,瑛表妹就正好说亲了。这会子皇子妃人选花落冠军侯府,瑛表妹的亲事又那么恰巧地黄了。”

    叶胜男一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惶惶不安道:“按说肖大姑娘成皇子妃,日后定能母仪天下的,所以就算给大爷指婚,太妃也不能给大爷指肖家这样一门亲事的。要指,也是指给三爷你的。除非……”

    薛云上接了叶胜男不敢说出口的话,“除非祖母和外祖知道,熙皇子登不了大宝。可皇上如今只有一子,日后就算还有皇子出世,那时熙皇子已羽翼丰满,不同日而语了。”

    叶胜男忽然站起身来,踉跄着向薛云上冲来,“或许皇子中是再没有人能与熙皇子一争了,可宗亲中却不乏有人的。就像安南王,就像御景王世子,就像……三爷你……只要熙皇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就是皇上也保不住他。那时候……那时候以国公府的清誉,和皇上对他们家的信任,他们起码有六成的把握,将……你推上帝位。”

    此举艰险,若事成还好,稍有差池那可是鸡犬不留的泼天祸事。叶胜男是越想越害怕。

    薛云上将瑟瑟发抖的叶胜男拥入怀中,“不……不会的。这天下就是熙皇子的,他没道理犯上作乱。”

    叶胜男从薛云上怀中抬头,“倘若熙皇子他被陷害了呢?”

    薛云上许久才摇头,“郑国公府已不比从前了,再没那手段了。”?

    ☆、第 88 章

    ?  叶胜男怔忪着,忽然又紧抓其薛云上襟前的斗篷,“那三爷可想过……想过称帝?”

    这话虽然太过大逆不道,可一旦问出口来,叶胜男不觉惊惶中又生出几分期许与兴奋来。

    薛云上闻言被吓了一跳,然本应脱口而出戒饬的话,张口之时却又无声了。

    薛云上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思思默默的。

    叶胜男拼命地抬头,两眼紧紧地锁住薛云上,那怕是眨眼都不敢,唯恐错过薛云上任何的变换。

    一时间,屋里仿若凝结了一般。

    当外头阴沉一日的天,终于簌簌地下起大雪来,两人的脚也站得有些发麻了,薛云上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叶胜男迫不及待的轻声唤道:“三爷。”

    薛云上低头看叶胜男,松开怀抱去牵她的手,往炕边走去。

    薛云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一时叶胜男不敢擅动,乖巧地随薛云上过去。

    薛云上将叶胜男按在他身边坐下,却不去看她,弯腰两肘撑在膝上,望着慢慢被洁白所覆盖的门外。

    又是好半天儿,薛云上才道:“如今多少人已将我归为郑大人的门生,郑大人也有意收我为弟子。据我所知,郑大人在内阁的确也要更进一步为次辅了。有如此师长,今后我前程如何,都是眼见的。这还不算,太后还给我指了韩尚书家这门亲事。韩家世代出名将,军中威望更是非比一般。倘若熙皇子有何不测,面上我文有内阁支持,武有韩家为助力,最是有望问鼎帝位的。”

    说到此,薛云上却又叹了口气,这才掉过脸来对叶胜男道:“然,你可知道,内阁并非人人都是一心向我的。韩家更是忠心耿耿的保皇党。祖母和外祖想借他们给我虚张声势还可,一旦要让他们出手,却不能了。”

    叶胜男垂眸思忖,“这些太妃和国公爷不会想不到的。”叶胜男的言下之意就是,太妃和郑国公只怕早有对策了。

    薛云上知道叶胜男的意思,所以摇摇头,只是才要说话,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就赶紧打住了。

    少时,关雎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了,“依怙,三爷可在,前头王爷打发人来找半天了。”

    话音未落,关雎就进来了,见到薛云上就像见了救星一般,连忙过来道:“三爷让奴婢好找。赶紧的往前头去,王爷都打发几回人来问了。”

    薛云上迟疑了片刻不知掂掇什么,罢了这才站起身来紧了紧斗篷,对叶胜男道:“等我回来再说。”

    叶胜男和关雎一并将薛云上送到房门口,福身目送着薛云上拐进穿堂,不见了人影,关雎这才拉着叶胜男问道:“我才去小厨房端汤羹,回头三爷就不见了。”

    叶胜男有些神不守舍道:“三爷正好碰上我姨妈,便留下来说话了。”

    关雎心眼不少,可到底见识有限,怎么也想不到会事关宫里贵人的,所以也只当薛云上不死心,见叶胜男那里使不上劲儿,就往叶胜男姨妈身上动心思了,便没再多问。

    而到了襄郡王书房,薛云上才知道,原来襄郡王不但叫了他,其他兄弟几个也来了,就连小六薛云涌也在。

    四爷最是坐不住的人,借着起身领着五爷和六爷给薛云上这三哥见礼的功夫,挤眉弄眼地给薛云上使眼色儿。

    薛云上暗瞪四爷一眼,给襄郡王和大爷二爷都厮见过了,这才往四爷上头坐下。

    薛云上才一坐住,四爷便靠了过来,轻声问道:“可知父王叫咱们来做什么来了?”

    还等不及薛云上说话的,上头襄郡王就开门见山了,“御景王世子被自家庶兄弹劾,罪名是欺君罔上。说他实乃庶出,却冒充嫡子。”

    薛云上一怔,才在叶胜男屋里说起御景王世子,这会子他就出事儿了,一时间薛云上心里越发纷乱了。

    襄郡王觑着眼看底下的儿子,都是一色的惊诧,接着又道:“经查实,正是御景王妃与家中通房勾连,借腹生子。皇上盛怒,不但罢了御景王世子的册封,还褫夺了御景王的品爵。”

    闻言,薛云上等人的面上,又是一变。

    襄郡王见儿子们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了,这才稍脸面微霁,教导起儿子们兄友弟恭,团结和睦的重要,不然像御景王家里那般,闹得兄弟阋墙,最后谁也别想落好。

    薛云上面上听着,心思早到别处去了。

    御景王与王妃多年无出,所以长子是庶出。

    而御景王庶长子,薛云上记得他似乎是和周琦交好的。

    周琦是谁?

    郑国公嫡出长孙,其妻正是襄王府大姑娘薛云儿。

    想到此,薛云上只觉心口一阵寒浸浸的。

    待襄郡王教导完儿子放他们都去了,四爷又靠过来对薛云上道:“我怎么觉着父王这话是冲着三哥你说的。”

    薛云上看了看四爷,只冷笑了一声,并未接话。

    四爷不是那你不接话,他就说不下去的主,就听他自己接上道:“谁让方才父王老意有所指地往你那里看的。”

    薛云上伸手一拍四爷的后背,“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也该长点心眼了。”

    说起与李钰的亲事,四爷脸上红了红,挠着头说了几句闲篇,就跑了。

    四爷一走,薛云上便敛了面上的笑意,大步往了续斋而去。

    只是才进院子,就碰上王妃身边的刘嬷嬷。

    刘嬷嬷说是王妃打发她来,拿薛云上新房的账册给薛云上过目的。

    薛云上先问了王妃的安,这才接过账本随手翻看,只见上头林林总总一气名目不少,就光摆件就有不少,什么白玉三镶福禄寿如意,什么五彩冰梅蝶纹瓶,什么青金瑞兽香炉等等。

    薛云上草草扫几眼,便将账本丢给身边的叶胜男了,又随口问刘嬷嬷道:“怎么上头不见床榻箱笼的物什?”

    刘嬷嬷笑道:“这些都是女方嫁妆,到时韩家来安床便什么都齐全了。”

    韩家姑娘是头回上花轿,他薛云上不也是头回成亲的,且这亲事一直都是王妃为他操心的,所以他那里会知道这些的。

    听罢,薛云上就只点点头。

    刘嬷嬷见薛云上不意再多说,便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叶胜男将账本存好再回上房来,就见里头又只薛云上一人了。

    薛云上正在伏案疾书,叶胜男福身,就听薛云上头也不抬道:“御景王一家都被夺了爵。”

    叶胜男一惊,“什么?”

    薛云上举笔,抬手将笔锋上的一根细毛捏了出来,又说了一遍。

    闻讯,叶胜男好不容易才惊慌稍定,就看见薛云上信上所书,忙道:“三爷可是要修书与国公爷劝阻?”

    薛云上手上一顿,道:“你觉着不该?”

    叶胜男劝道:“太妃与国公爷到底是筹谋多年了的,岂是三爷三言两语便能劝说得了的。奴婢不怕再说句危言耸听的话,一旦让太妃和国公爷知道三爷不但无心于帝位,且还有意阻拦他们行事。这可是攸关两家前程性命的大事,三爷觉着,太妃和国公爷会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你?”

    薛云上一窒。

    好一会子,薛云上才问道:“那依你,又当如何?”

    叶胜男道:“如今形式还不明朗,三爷何不暂且装作是什么都不知的,见机行事。”

    薛云上暗暗忖度了许久,这才放下笔来将书信丢进熏笼烧了,“的确,暗地里比明面上行事便易些。”

    叶胜男这才敢松了口气,她真不知道一旦太妃知道薛云上心生怯意,再不可掌控了,会如何处置薛云上的。

    进了腊月,襄郡王给四个儿子择期成亲的日子也定下了。

    大爷因着明年才服满,且皇上给熙皇子和肖大姑娘定的日子也是在明年十月,没有妹妹比姐姐先出嫁的道理,所以襄郡王就将日子定在了后年。

    而二爷的亲事,因着王妃明年三月初就要临盆,之后就是月子,那时可再没人打理王府中馈了,襄郡王就打算着让柳家姑娘早些进门,接管府中庶务,所以日子就定在明年二月。

    薛云上和四爷的亲事就宽松多了,分别定在来年的五月和八月。

    腊月十五那日,襄郡王领着一家大小来给太妃请安,顺带将他们哥几个的好日子告诉了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