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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果然女人凑在一起就喜欢八卦,居然连年龄都打听到了。

    “不是吧,”服务员乙很吃惊,使劲看了看厨房里专心致志熬粥的顾颜殊。“顾先生看起来也不老啊,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吧。”

    服务员甲一脸鄙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听说顾先生遇见他夫人的时候就二十四了,那时候他夫人才十八岁呢。”

    相差了六岁。

    “天呐,”服务员丙听得直捂嘴,“那顾夫人现在才多大?”

    服务员甲说:顾夫人好像也就二十三吧。”

    “天呐天呐!”服务员乙听得很激动,“大叔和萝莉,这种莫名其妙的萌点是怎么回事啊。”

    甲和丙一脸无语地看着她,都叫你少看点少女漫画了……

    ☆、第77章 没有回头路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陆遗珠正在洗手间里刷牙洗脸,还以为是顾颜殊端着粥上来了,也没多想。开门进来的却根本不是顾颜殊,而是戴着墨镜的黎满满。

    小诺原本在床/上咬橡胶棒玩,听见声音抬起头一看,看见是个不认识的女人,立刻警觉地窜起来盯着她看。

    黎满满先前做足了功课,自然知道这条萨摩肯定就是陆遗珠养的小诺,当下就没什么好感。人缠着顾颜殊也就算了,竟然连狗都要登堂入室,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小诺走到她边上,用鼻子不停去嗅她。到脚边的时候,黎满满一脚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靠近我?!”

    “唔!”小诺从小就是被陆遗珠当成宝贝养大的,从来没有被人打过。黎满满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痛得小诺当场就趴下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哀地叫。

    “小诺,怎么了?”听见小诺叫,陆遗珠随意擦了擦手就走出来看。

    小诺看见陆遗珠出来,委屈地蹭过去把头埋在她怀里。“唔……”

    “小诺乖,让我看看。”低头一看,小诺的鼻子已经在流血了。

    黎满满今天穿的是一双尖头高跟鞋,那一脚踢在小诺鼻子上,力道又重,不出/血就怪了。

    “谁让你进来的?”陆遗珠一下子被她触碰到逆鳞,盯着她冷声说:“出去!”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顾颜殊不在,黎满满显得分外嚣张。兀自迈开长/腿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陆遗珠,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至少我不会对一条狗动手。”小诺身体太大,陆遗珠有点抱不动他。拍拍他的头让他睡到床/上去,抽了两张面纸轻轻擦他的鼻子。

    黎满满看她对自己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嘲讽她说:“陆遗珠,你不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会有颜殊房间的房卡吗?”

    “他会自己跟我解释。”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开门声。顾颜殊端着蔬菜粥上来,看见黎满满,也有点吃惊。

    “你怎么在这里?”话里带着说不出的厌烦。

    黎满满笑了一下,直接无视他的反应,“来看看你啊。”

    “现在看过了,你可以走了。”说着,把托盘放到吧台上,对着陆遗珠柔声说:“快点来吃东西,没放胡萝卜。”

    “让她走。”陆遗珠冰冷地盯着顾颜殊,“她伤了小诺。”

    “什么?”听见小诺受伤了,马上凑过去看了看,还好只是出/血,并不是多大的损伤。顾颜殊轻声对她说:“没什么大问题,你先去吃东西,等等带小诺去看一看。”

    陆遗珠应了一声就走过去喝粥,连个眼神都没给黎满满。顾颜殊走过去扯起黎满满,寒声说:“从我房间滚出去。”

    “我不!”黎满满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下子甩到坐在吧台上喝粥的陆遗珠手上。

    “遗珠!”顾颜殊瞳孔一缩,忙上前查看她的手。

    陆遗珠刚出院,原本身上就没有力气,拿着粥碗的手也很软。粥又是放在砂锅里带上来的,这么久了还是滚烫的。黎满满这一个甩手,直接打翻了她手里的粥碗。一碗热粥全泼到了吧台上,甚至手上都被烫到了。

    “遗珠,疼不疼?”顾颜殊拿起陆遗珠的手就放在水龙头下面冲,表情非常焦急。要知道烫伤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顾颜殊的母亲就是垂危的时候被护士用开水烫到了,结果到死那个伤口都在溃烂,连一丝丝好的迹象都没有。

    烫伤这种事情只在一瞬之间,可是之后带来的疼痛却一丝一缕让人手足无措,陆遗珠连眼睛都是红的。

    顾颜殊看的心疼,凑过去亲了亲她泛红的眼眶。“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

    是他错了,是他不好,竟然一次次让黎满满这种女人出现在她面前,一次次给她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早知如此,他就该第一次见到黎满满的时候就让人把她扔出去。

    陆遗珠闭着双眼,声音几乎有点颤抖:“让她滚。”

    陆遗珠这么多年见到的人很少,十四岁之前虽然宋恬迩动辄就会对她打骂,但是那毕竟是太过久远的记忆。可是现在一次一次对上黎满满,让她深入地了解到了人性的丑陋之处。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任性也好,反正她不想让黎满满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好,等我一下。”这种时候,顾颜殊自然什么都肯依着她。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心情再差,指不定肚子里的孩子会怎么折磨她。

    冷着脸看向黎满满,用力抓着她往门外走。黎满满挣扎不休,却根本没办法挣开。到了门外才放开她。

    “顾颜殊!”黎满满近乎嘶吼,那种愤怒可想而知。“我不是故意推她!”这倒是实话,黎满满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会在顾颜殊面前对陆遗珠做什么事情。要知道那可是相当于抠顾颜殊眼珠子的事情,该多诛心?

    本质上她不过是要顾颜殊的那份特别那份深爱,根本不会做这样子自毁长城的事情,所以泼翻陆遗珠的粥碗,确确实实是个失误。她恨的是顾颜殊问都不问一声,仅仅凭着陆遗珠那句让她滚,就定了自己的罪。

    怕门里的陆遗珠听见,顾颜殊小心地把门合上,然后靠在门框上,对黎满满一副随你便的模样。“走廊里有监控,想在小/三门之后还被人爆出个酒店泼妇门,那你尽管闹。”

    黎满满好歹还是有点脑子的,她不能失去明星这个光环至少现在不能,作为顾颜殊旗下的艺人,她能够更好掌控他的动态。要是真的继续这样爆丑闻,被雪藏了她哭都没用。

    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是低了,只是那脸上的狰狞表情怎么藏也藏不住。其实有点可笑,她既然爱顾颜殊,就应该让他见到自己美好的一面。只可惜她如今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非常丑陋。

    顾颜殊觉得非常不能理解,初见的时候她还是个会害羞脸红的小女孩,十八岁正是像花朵一样的年纪。陆遗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只会扯着自己的衣袖,闹着要出去玩。

    而现在,甚至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满。她已经变成这样子心狠手辣的模样。曾经她虽然骄纵,却让人觉得是小妹妹一样不懂事的顽劣。可是现在只让人厌恶。他现在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想。

    盯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顾颜殊觉得甚至有点恍惚。那个曾经顽皮可爱,会拉着他去自己爷爷家里偷山芋的小女孩,是真的存在过吗?

    “黎满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问这个还好,问出来了黎满满就觉得满心酸楚。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说:“问你啊,顾颜殊,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

    她哭了,满脸眼泪却依然努力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绝情的男人。“顾颜殊,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生命里,为什么让我爱上你,为什么先爱上别的女人?”明明,她这么爱他啊!恨只恨自己为什么出现得这样晚,晚得让陆遗珠捷足先登。

    更可恨的是,陆遗珠得到了,却还不肯珍惜。

    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更何况是自己曾经真心当成妹妹的女孩子,顾颜殊到底有点不忍心。叹了一声,说:“你累了,回去吧。”

    “回去?”她的声音又开始变得尖利起来,“回哪里去?顾颜殊你不知道吗,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我要你的陆遗珠活她就活,我要她死,她就得死!”

    她揉身上前想要拥抱顾颜殊,却被他厌恶地用力推开。她重重撞在墙上,感觉不仅是自己的脊背,心脏都在疯狂地疼痛,叫嚣着要罢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样一个狼狈疯狂的模样,只想留下面前这个男人。

    他却还是那样冷静得可怕的眼神。似乎除了面对陆遗珠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这样冷静的对待人和事。就算现在,明明事情并不是由他掌控,他却还是一点都不慌乱。甚至声音都清淡闲适:“黎满满,很多时候话不能说太满。”

    这是京城,凌先生是喜欢黎满满没错,但是他不相信堂堂凌家的掌门人,会为了小小一个黎满满罔顾法律,徇私到这种地步!

    ☆、第78章 满满都是爱

    黎满满不知道自己还说了点什么,只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他就转身进了门,连一个目送都不肯施舍。楼下的前台小姐都用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她戴起墨镜假装比谁都潇洒,跟来的时候一样,走得很骄傲。

    她在京城有一套房子,凌先生很喜欢她,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了这份礼物给她。黎满满没有想过,这份本来让自己风光无限的礼物,会成为自己躲避流言蜚语的巢穴。

    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昨晚的丑闻,她根本不敢上街。小/三门、撞衫门,再加上在电影节落选门,嚯,还真的一锅精彩的大杂烩。黎满满向来胆子大,可是这次竟然不敢面对自己的丑闻,送报纸的把报纸塞在门缝里,都被她积压起来,连看都不敢看。

    谁能想到原本蒸蒸日上形象良好的黎满满,竟然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其实到底是自己作的。匆匆停好车往楼上走,期间还碰见了一个保安。甚至连保安都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好像在说,凌先生一世清明,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堪的侄女。

    像逃一样按了楼层,还好电梯里面只有她一个。房里的窗帘遮得很厚,一片黑暗。进了房间,黎满满也不开灯,像是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一样,背靠在门板上缓缓坐在地上。随手拿下脸上的墨镜一扔,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灯光忽然亮起,刺眼非常,黎满满皱眉伸手挡光,眯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大摞报纸不轻不重地扔到自己面前,迎接她的是一个男人近乎挑衅的声音:“黎满满,你真是出息了。”

    她低头看报纸上被印刷得失真陌生的自己,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不用你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西装,眉目沉着,组合在一起很英气,眼中却是阴郁的。他的目光像是暗夜里能够熠熠生辉的黑曜石,只消一个眼神看过去,黎满满就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更别说像刚才那样硬气了。

    黎满满是吃过他的苦头的,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发抖的感觉,站起来都到他面前。明明沙发近在咫尺,她却连坐都不敢坐。这个男人有多心狠手辣,她知道。黎满满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面前这个男人。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里的颤抖:“表哥……”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凌先生唯一的儿子凌然,她当然知道,凌然一向是看不惯自己的。这一次他会来这里,肯定是因为姑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逼着他来的。

    “黎满满,你可真是好样的。”凌然的声音越是平静,就证明他越是生气。

    她非常害怕,“表哥,我不是……”

    凌然一个眼神就让她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食指敲了敲桌面,他说:“坐吧。”

    “表哥我站着就好了。”

    “叫你坐就坐。”

    他这句话都说了,黎满满只好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过了,老爷子很生气。”他这话说得不急不缓,左手搭在沙发上,右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一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紧盯着黎满满,很有审视的意味。“要不是母亲央我,我是不预备来的。谁对你好,你自己心里要有一杆秤。”

    黎满满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收回手,桌子是不敲了,只是这样子的平静,反而带来更重的威压。“说说吧,这次怎么会闹成这样。”他这个小表妹虽然从小就很骄纵刁钻,但是做事一样很有分寸,这样的事情,很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

    其实凌然跟自己从小就是不大对盘的,她本以为他这次来就是兴师问罪,只是他这一声怎么会,却忽然让她觉得十分委屈,委屈得几乎哭出来。

    “因为顾颜殊。”

    “好极了,”凌然唇角有一抹讽刺的笑意,“黎满满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堕落到这个地步,真是给咱们长脸。”

    黎满满猛然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目光倔强而不服输。“表哥你应该明白的,有种东西叫做得不到。可是我既然得不到,偏偏就越想得到!是,没错。我是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狼狈的样子,但是那又怎么样?为了能够在他身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哪怕她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也总好过凌然算计了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个叫宋汐的女人,甚至不愿意来看一看他。悲哀是什么?悲哀不是为一个人变得狼狈可笑,而是空洞得连一点奢望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浅笑都抓不住。

    黎满满很明显戳到了凌然的痛脚,他面部表情稍稍有点僵硬。“黎满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

    就像他,他多爱宋汐啊,可是那么多冤孽作祟。现在那个女人就躺在凤凰山阴冷的坟墓里面,他却连一句我爱你都再也没办法说给她听。

    当初他也跟黎满满一样的想法,喜欢就要得到,最后活活逼死了自己的最爱。

    “表哥今天是来兴师问罪吗?”黎满满的眼泪顺着脸流下来,“没用的,就算你现在骂我,责备我,我也不会回头。”

    对顾颜殊的爱情早就变成一种不得到就会死的偏执。

    凌然没有再说什么,终归对于一个堕入爱河的女人而言,别人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何况这样的黎满满让他想起当年的宋汐。当年宋汐爱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往无前,好像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的脚步。只是他们的爱情来得浓烈去得惨淡,最后落一个那样的结局,他甚至连陪她一起去死都做不到。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过得这么快,竟然差不多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我先回去了。”他要回去看着凌抱汐吃午饭,他不在她又要闹。

    走到门口的时候黎满满忽然叫住他,“表哥!”

    他停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