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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524节

      邱老爷子方在铺了老旧棉袄的老式藤椅上坐了下来,便问出了和邱鹏举一模一样的问题。

    的确,老一辈从政多年,深谙政治的艺术便是妥协。

    邱跃进此番所为,在他们眼中是极度失策的。

    便要争功,犯得着如此给自己竖一个强敌么?

    幸亏有了方才邱鹏举的问难,邱跃进有了思想准备,并没有在蠢到给自己打什么冠冕堂皇的旗号,只婉转地承认了和薛向同是年轻人,俊杰相嫉。

    他这番自找自错,坦白己过,果然更能为邱老爷子所接受。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呀,二十好几了,还没个定性,你知不到知道你今次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吗?”

    邱跃进唯唯诺诺,不辩一言。

    邱老爷子裹了裹大衣,“薛家那孩子,我虽没见过,却也听季老和南老都说起过,他们二位什么气度,一起赞扬个毛头小子,由此足见,必是个十分出色的年轻人,既然都是年轻人,为什么就不能和衷共济,非要闹到这种程度?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俊杰相嫉,连一点心胸都没有,算得什么俊杰,无非是小人妒忌君子罢了!”

    见邱跃进一上来就被老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邱鹏举倒起了护犊子的心思,接茬道,“爸。您就别说了,跃进这次也未必错得太远。薛向是什么成色,咱们都清楚,跃进初出茅庐。便乱拳打死老师傅,错有错着,对咱们来说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话说回来,薛家老三今次受些挫折,对他未必就是坏事,毕竟,薛家这几年的势头实在太猛了,咱们这次替老薛家堪磨堪磨,他们该感谢咱们。当然,最妙的还是今次时老爷子等几家的反应。有了这个基础,将来咱们未必没有同气连枝的可能。”

    “呵呵……”

    邱老爷子像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可笑声中,眼神儿却越见疾厉“同气连枝?呵呵,老二。你想多了,你倒是很乐观,总是能把吃亏看成占便宜。”

    “你当那几家真是倾心相帮?无非是让你们两个蠢货冲锋在前,人家帮着敲敲边鼓,这就好比种田收谷子,出力的是你们,有了收成是大家的。待得遭了天灾,倒霉的也还是你们,人家抽身而退,半点无碍。在这个当口,老二你还能想着同系连枝,我该说你心大呢?还是说你脑子窄。”

    邱鹏举懦懦点头。顷刻,额头便渗出汗来。

    训了两人半晌,邱老爷子面色的稍稍好转,重重一顿拐杖:“行了,事已至此。说这些已然无用,但你们两个得给我记好了,今后不管为官还是做人,都得给我踏踏实实,方方正正,尤其需得记住,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沉默似金,这话绝非没有道理,还有一句,出头的椽子先烂,眼前的薛家老三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说罢,老爷子站起身来,摆摆手,“去吧去吧,别杵在这儿碍眼,?真是不让人省心,我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还得为你们两个操心!”

    说着,便径直转回里间的卧室去了。

    ………………

    九月的神州大地,应该是收获的季节,全国各地,农田里,山坡上,果园里,金稻成浪,硕果悬枝,士农工商,尽是一派忙碌。

    梅园的金秋九月,自又别有一番韵味。

    园内柱子竹茂林修,松青柏翠,错落有致地沿溪而置,各具匠心。

    淙淙的流水,一如许多年前,扣石环击,意趣天成。

    最惹眼的,自还是溪流边上,那成片的稻田。

    饱满的稻穗汇聚成海,在太阳的照射下,浮光跃金。

    的确,这颗颗粒粒的金黄,在农人眼中,可不就贵比黄金么。

    上午陪老伙伴儿们打了会儿桥牌,?已见息政的老首长多会回梅园小住,若是无事儿,他甚至不愿返回权力核心——南海。

    闲暇,他老人家在家中看看报,读读书,再约上三五老友,下下棋,打打桥牌,每天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宁静。

    但这两日,老首长的美好时光,却不得不中断了。

    来拜访他的人,不管话题从何而起,最后的注脚,总会落到老首长老家蜀中的热闹。

    听得多了,老首长渐渐也生出烦恼来。

    原本,每次的桥牌大战都是持续一天的,而今次上午玩了几把,老首长便失了兴致。

    辞别了几位牌友,自个儿罩了麻衣,踩了胶鞋,提了镰刀,到了田里,割了小半个钟头的谷子,一番操劳,出了身微汗,心绪平静了许多。

    折回浴房,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件干净的的确良衬衣,套上一条亚麻中山裤,踩着舒适的京城老布鞋,又扛了钓竿儿,来到院西的池塘边上的老柳树下坐了。

    池塘不大,两亩见方,没有什么特殊的雕琢,就是最普通的农家池塘,四面的堤坝纯是泥巴垒成,池水很清,但不见底,足见池水很深。

    池塘内,遍植了荷叶,叶子出水很高,用朱自清的话说,像婷婷的舞女的裙,到了这收获的季节,红彤彤的荷花,碧油油如小盏似的莲蓬,随处可见。

    水面上热闹,水里也是繁忙,茂密水草间,蛙嘶蝉鸣,鱼游虾戏,好不畅快。

    老首长先往塘里布好酒糟和了米糠的味子,稍后,选准了地点,便下了鱼钩,静静倚树靠了。

    没多会儿,那半浮在塘里的鱼漂便如熬了许久的失眠患者的脑袋,时不时地下沉,又挣扎着上浮。

    这是鱼儿咬食的征兆,老首长屏气凝神,方要动作,身后,传来了喊声。

    “蔡四哥,这边请,你可是有些年头没过来了,我算算,整整三年了。”

    听声正是南方同志,果然,没多会儿,身材高大的南方同志,便绕过樟树林,到了池塘边上,远远地冲老首长喊道:“爸,您看谁来啦。”

    说着,侧开身子,让出了身后那人,竟是鬓染微霜,面容冷峻的蜀中省委一号蔡行天。

    “首长好。”

    哗地一下,蔡行天立正脚步,竟冲老首长敬了个军礼。

    老首长指了指池塘边一方磨得光洁的青石,笑道:“行天啊,真是有些年头没见喽,你可是见老喽,坐坐。”

    说罢,又冲南方同志瞪眼道:“吵什么吵,好不容易有鱼儿咬钩了,你小子这一咋呼,我这一上午又白干了嘛。”

    “爸,您要想吃鱼,那还不简单?我叫两个战士来,一网下去,够您吃上个把星期的。”南方同志插科打诨道。

    蔡行天在青石上坐了,笑道,“首长钓鱼,怕未必是想吃鱼,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呼山水之间,首长这是在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呢。”

    南方同志似乎等的就是这番话,笑眯眯地接到:“既然是陶冶情操,不在乎鱼儿,只在乎山水,那钓不钓得到鱼,不就一个样儿,何必冲我发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