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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6节

      然而事实上,大多数劳动人民不过挣扎在温饱线上,勉强维持着生计。

    那就得问一句,多余的财富哪里去了,答案很简单,被僵化的社会机器给消耗了,而庞大的官僚体系正是其中最重要一环。

    二千多万看着是庞然大物,天文数字,薛老三清楚,若真真细细掰扯,这笔财富,不过是被社会机器消耗后的残渣。

    薛老三仔仔细细对照着小金库表目,甚至指着其中的贡献大户,资讯着诸位行长。

    几位大胆的羞羞答答,一番分解,薛老三明白之余,也就剩了瞠目结舌。

    公安口,名目繁多的罚款,以及打黑,抓赌的油水,薛老三见识过,对全市上上下下公安机关,贡献的四百余万,也就见怪不怪。

    粮食局的猫腻,比天都大,贡献了三百多万,薛老三还存了打算好好找粮食局秦局长谈谈心得体会,想问问他,怎么这般无能,这些年怎么才攒了这点儿家底。

    税务局,是全市财政的主要进口,近水楼台先得月,税务局抄出百多万,薛老三也只有不满意的。

    最让薛老三大开眼界的是,著名清水衙门计生委,竟然也贡献了多达一百余万,毫无疑问,这八十多万,就一个来源,那就是超生罚款。

    其中巴县一个叫赵集的乡的计生办,就贡献了近十五万,这显眼的数字,自然引起了薛老三的怀疑,他细细一问,得了答案,眼珠子差点儿奔出眶去。

    原来,这个乡为搞活经济,竟然大着胆子,开始派发准生指标,八百块钱一个指标,凡是想生的,先去买指标,更绝的是,这指标可以转卖,且一直以相当可观的涨幅在上涨,引得不少人抢购,到后来,这指标竟然快成了硬通货和理财产品,被不少农户收藏,只求转卖时赚取其中差价!

    堂堂计划生育,那是被列入基本国策的大政方针,到了下面,就成了来钱的道儿,任你王法似铁,也敌不过金钱如炉!

    询问了半个钟头,到最后,薛老三先受不了了。

    总之一句话,那就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各有各的来钱路。

    所谓社会成本,恐怕一大半消耗在这些“路”上。

    ……………………

    云锦招待所,是蜀香王发达后新建的,毕竟,如今的云锦早非往昔,来往客商极多,入住就成了麻烦事儿。

    云锦管委会考虑到实际情况,便拨款新建了这么个招待所,招待所甫一落成,便有好事者将德江第一招待所的美名,安在了云锦招待所的头上。

    或许有人觉得云锦周边不够繁华,套句后世房地产的词儿,就是周边配套不够。

    可薛老三却觉得此种夸赞,是实至名归。

    招待所面对风光旖旎的云锦湖,背靠清幽的紫竹林,纯手工木质构造,占地十余亩,请来能工巧匠雕梁画栋,薛老三这雅士亲自布置绿化,景观。

    毫不讳言,薛老三就是把云锦招待所,当作园林景观处置,旁人或许觉得不够现代化,但那幽幽雅雅的味儿,却是对了薛老三的尿性。

    今日,邱跃进下云锦,周道虔,黄思文齐齐陪同,阵仗极大。

    十一点,走完各式程序,举行了个简单的见面会后,接待宴便在这云锦招待所举行。

    热热闹闹一餐饭吃完,邱跃进和周道虔,黄思文,入了一号房间休息。

    张彻酒瘾似乎未足,寻了个僻静房间,要了油炸花生米,猪耳朵,酸辣萝卜条,干煸土豆丝四样佐酒菜,对着一望无际的云锦湖,闲饮起来。

    不成想,一杯酒还未饮尽,满面通红的赵明亮撞了进来,张彻还未来得及招呼,苏全,严宽,也跟了进来,二人却没空手,尽皆拎着酒壶。

    三人入内,也不说话,各自要了杯碗,在张彻四周坐了,自斟自饮。

    说来,这四人关系有些复杂。

    从头论起,张彻,苏全是孔凡高的人,严宽则是周道虔的人,赵明亮则是两边都想靠。

    后来因为皆跟薛向有不对付,遂被周,孔二人挑中,挪入云锦班子,组建了复仇者联盟。

    惜乎这个联盟,没折腾出多少风浪,便被薛向三拳两脚给踹得粉碎。

    因为,这四位原本就没少私交,联盟散后,关系自然淡了。

    在薛向主政云锦后期,这几位各自闷头顾着各自,甚至在云锦湖游乐园的建造,和云锦农作物换植之事上,闹出了许多龃龉。

    可以说,今次聚会,是自联盟破碎后,四人首度相聚,也是一次自发的聚会。

    “唉!”

    赵明亮喝一口酒。

    “唉!”

    赵明亮吃一粒花生米。

    场中寂寂许久,赵明亮的叹息声顿起,接着,一阵急似一阵。

    “烦不烦人,要叹滚一边去!”

    严宽呵斥一声,重重搁了筷子。

    “说谁呢,不乐意听,滚一边喝去,老子叹老子的,有你什么相干!”

    平素,赵明亮是个好脾气,至少对上级领导,绝对是脾气好得没话说,在云锦班子里,严宽排名相当靠前,且级别还高了赵明亮半级,平素赵明亮对上严宽,向来是乐呵呵的。

    第六十四章人心

    今次,赵明亮却像是吃了豹子胆,当面跟严宽呛了起来。

    眼见两人就要大吵起来,砰的一声巨响,张彻掀了桌子。

    历经几番惊变,张彻的性子越发阴沉,永远是面无表情,好事者给他背地里给他取了个“面瘫”的绰号。

    今次,张面瘫一怒,震惊全场,严宽,赵明亮齐齐停了动静儿。

    “别吵了,说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