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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23节

      夜里,东聿衡没有回春禧宫,独自一人在乾坤宫就寝。

    各宫得知消息,心思迥异。皇后心急如焚,沈宁心情也颇为复杂。

    其中却有一人乐不可支,正是三皇子生母云妃。

    云妃与裴清宁有些攀亲带故,按理裴清宁要叫云妃一声姑姑。偶尔云妃也叫裴清宁去她那儿坐坐,待裴清宁怀孕后,她也见过她一回,见她闷闷不乐,旁敲侧击才得知这件秘事。她当即便知大皇子对沈宁有非分之想,往时又与沈婕妤闲话时得知沈家有个叫沈灵的妹妹,她突地灵光一现,想出一条毒计来。她故意将沈灵告与裴清宁知晓,明白她定然会冲动行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裴清宁故意去长菊园折磨沈灵,然后一连串的事儿都顺水推舟了!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大皇子与二皇子相继失了帝心,她的皇儿机会就是最大的了。

    云妃的笑容越来越大。

    只是她没料到,一夜未眠的皇后为了东明奕做出了一件重大的决定。

    她在皇帝上朝前,请求面圣。

    “告诉皇后,有什么事,等朕下了朝再说。”正在更衣的皇帝淡淡道。

    “可是皇后娘娘说,有一件紧要之事要立即与陛下商议。”万福为难回答。

    东聿衡自知她是为东明奕而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豫,但还是宣召了她。

    孟雅见了驾,暗吸了一口气,“陛下,臣妾有两句话,想私下对陛下说一说。”

    皇帝看她一眼,摆手让众人退下。

    殿内一片安静,东聿衡道:“皇后有话,便直说罢。”

    孟雅轻轻躬身,而后问道:“臣妾听闻,陛下昨日召见了大皇子……不知如今,陛下该如何决断?”

    皇帝略一沉吟,“朕,打算让大皇子受封宜州一带。”

    这是要将他排除在储君之外!皇后心底一沉,双膝跪了下来,“请陛下收回成命!”

    东聿衡不悦道:“皇后,你这是何意?”

    “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孟雅一拜。

    皇帝皱眉,“朕心意已决,大皇子今日有违人伦的想法,明日就有大逆不道之举!”

    “大皇子自幼敬重陛下,哪有一丝一毫对您不敬的念头!不过是他年少轻狂,皇贵妃又曾救他性命,故而错将恩情当了感情,相信再隔个一年半载,大皇子后院充盈,便再无此非份之念了!”

    东聿衡冷笑一声,“朕因何要等这孽子一年半载?”

    皇后见皇帝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咬银牙,抬头说道:“臣妾愿以皇后之位,换取陛下给大皇子一次机会!”

    “什么!”东聿衡乍闻,大吃一惊,而后剑眉紧皱,挥袖道一声,“荒唐!”

    “陛下,臣妾是认真的。”

    东聿衡瞪她一眼,“你身为一国之后,关系母仪之本,岂能如此儿戏,说让便让!”

    “皇后之位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大皇子仰慕皇贵妃,亦是家事。”孟雅道,“臣妾已想好,臣妾自愿假死离宫,让皇贵妃名正言顺地成为您的皇后。”

    “你……”东聿衡无奈地道,“此事我无意怪罪于你,即便朕封了大皇子为亲王,你将来依旧也是皇后。”

    “臣妾不在乎自己如何,臣妾只可怜大皇子。”孟雅摇摇头,顿一顿又劝说道,“皇贵妃既为皇后,天下为证。如此一来,大皇子也定将彻底死了这心思。”妃与后毕竟是不同的,“再者,陛下您难道不曾想过与皇贵妃生同寝死同穴么?”

    不可否认地,东聿衡因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心动了。让沈宁成为他的皇后,成为他的妻……

    孟雅是釜底抽薪了,她看着东聿衡的脸色,继续说道:“臣妾并非要胁您将大皇子立刻立为太子,只求换得大皇子一次机会。于公于私,臣妾认为大皇子这些年来的努力,他的品行德性,他的聪明智慧,皆是有目共睹,臣妾,只求陛下为大景社稷与江山后代,原谅大皇子一回,往后倘若再犯,陛下您、再罚罢!”

    东聿衡真的犹豫了,眉宇间川字不去,背后的手也不停轻点。

    “陛下,看在您与臣妾多年的情分上,臣妾从未求过您什么,这一回便答应了臣妾罢!”

    事关重大,东聿衡还是没有当即答应她,然而在朝中时他依然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与诱惑。

    而后一连几日,东聿衡都召了东明奕进宫伴驾,让他磨笔侍墨,陪伴南山狩猎,与他谈论天下之势,闲述书画之雅。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朝臣隐隐涌动。

    这日皇帝又让大皇子进宫。

    东明奕到了乾坤宫时,东聿衡正在小憩,东明奕不让万福入内通报,只与奴才们一同在外等候。

    大抵过了两刻钟,里头传来皇帝懒洋洋的声音,“大皇子还未到么?”

    万福立即禀道:“陛下,大皇子也候了多时了。”

    “让他进来罢。”

    东明奕这才入内请安,亲自为皇帝套上龙靴。

    皇帝交待宫婢送来两盘点心,坐在榻上吃了一口,拿出一卷牛皮地图来,让东明奕坐下一齐观看。

    这正是黄陵送来的海国边境地图。

    父子俩研究了一会大景的海军与造船形势,东聿衡指着海线以指画了一个圈,“朕希望这一片,都是大景的土地。”

    东明奕沉吟片刻,坚定地道:“儿臣定当为父皇效犬马之劳,以助父皇达成心愿。”

    东聿衡看了看他,淡淡勾了勾唇,指指点心,“吃罢。”

    沈宁也古怪东聿衡这几日行径,他虽夜里回了春禧宫来,可从不与她多说一句,她多缠两句他就翻脸,将她折腾一遍又作罢。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频频宣召东明奕的行径还是太过古怪,她又听闻皇后曾大清早地去了乾坤宫见了他,二人密谈许久。

    这场密谈重要到足以影响东聿衡的决策。

    她着实想像不出来,隐隐有些不安。

    她本决意今夜一定要他说出个实情来,却听得乾坤宫太监来请,“陛下说今夜月色撩人,请皇贵妃娘娘一齐去御花园赏月。”

    这般有闲情逸致,莫非是下了决定了?

    沈宁依言换裳赴约。

    ☆、138

    沈宁由太监引路到了御花园,却不是去金菊满园的九和苑,而是进了花期已过的朱夏苑。东聿衡穿着一袭蓝色暗花缎常服坐在灵璧奇石桌前品酒小酌,见她迎面而来,放下玉酒微微勾唇而笑。

    沈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被秒到了。男色也误人啊。

    她微笑着走上前来,东聿衡执了她的手让她在身旁坐下,将周遭随侍全部挥退,连个侍酒的也没留下。

    他亲自为沈宁将酒满上,笑吟吟与她对饮两杯。

    “你今个儿雅兴颇高,是有什么好事儿么?”沈宁为他斟了一杯美酒,轻笑问道。

    “朕已让人选了些木料运进宫来,明个儿就可练习制底了。”

    “是么,那太好了。”

    东聿衡点点头,淡笑不语。

    二人又闲话几句,赏月观星,不甚惬意。

    而后东聿衡拉了沈宁起身,“走罢,陪朕去赏赏花。”

    沈宁扑嗤一笑,“你是喝醉了么,在这儿咱们只能赏叶子。”

    “唉,来年不都是花么。”东聿衡捏捏她的手。

    二人慢悠悠地往前走,赏过好大一片绿叶,终而在一片即将枯萎的园地前停了下来。

    东聿衡长指一指,道:“朕,其实不爱这花。这花太过鲜色艳丽,少了几分清雅。”

    沈宁知道他还有它话,因此并不接嘴。

    “然而朕想着若是插在你的发间,应是别有韵味。”

    沈宁微皱了眉头,“我也不喜欢这花。”

    东聿衡凝视她笑着摇摇头,眸中似有熠熠星光,“你会喜欢它的,来年,朕会亲自为宁儿摘下一朵。”

    沈宁闻言,却是大惊。

    她即便不通园艺,入宫几年也知东聿衡所指的是什么花。

    牡丹魏紫,群芳之首,花中之后。

    这一株花,从来只有皇后才可佩戴!

    从皇帝口中说出的话,含义已是昭然若揭。

    “不!”她断然拒绝。

    东聿衡脸色一变,他没料到她会说出个“不”字来。

    她一直坚定着白首一心人的信念,定是对妻位极为重视。他原以为她会欣喜若狂,再不济也会笑容满面,可不料她却毫无喜悦之色地拒绝。

    沈宁确实十分在意东聿衡的妻子不是她的事实,但多少失落她也只是压在心头,她从未想过要抢这个皇后之位。

    可如今东聿衡如同平地起雷的一句,她震惊过后,顿时明白过来。这便是皇后最后的筹码。

    因为大皇子喜欢她,所以皇后自愿让出后位来阻止皇帝发配皇子。她倒成了最大赢家,说来只觉可笑!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要她践踏着东明奕的真心与孟雅的绝望登上皇后之位,她该是有多么不知廉耻!

    “不,我不要,绝不!”

    “宁儿,”知她恐怕是猜出了原委,东聿衡惟有安抚地道,“你听朕说。”

    沈宁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皇后来找朕,提出自愿假死让出后位,求朕再给大皇子一次机会,”东聿衡抚了抚她的手臂,“朕心中虽极愿你为皇后,但其中许多问题朕不得不考量。直至今日,朕才下了决心。朕已为你盘算好了,你只管乖乖地听朕的安排,开开心心地成为朕的皇后,其余的都不必过问。”

    沈宁用力摇头,“我才不管你考虑了多少,这肯定不是惟一的选择。反正我不同意!”

    她恐怕是世间惟一一个这么抗拒成为皇后的妇人罢?东聿衡抬起她的脸,“你难道就这么不愿成为朕的皇后?”

    “我想,我真的很想!但是以这种方式成为皇后,我是绝对不肯的!”

    东聿衡道:“从一开始,大皇子如若为储,朕最担心的就是孟家的外戚势力,倘若皇后逝了,大皇子也便放开了手脚。”

    沈宁沉默片刻,”那我也不管,即便皇后不假死,你要有心立大皇子为太子,也会想出其他方法。”

    “你这脑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宁抿了抿唇,“大皇子只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他现在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并且人心总是会变的,万一再隔个一年半载,他爱上了真命天女,又当如何?皇后又有什么错?我本来就抢走了许多属于她的东西,还要连她最后的东西也抢走么?还是凭着她的儿子喜欢我?”她摇了摇头,“这样卑劣的事情,我是该有多么卑鄙无耻才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