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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现如今张京墨告诉他,火种有了着落,百凌霄不得不喜。

    百凌霄又问张京墨可需要他帮助,张京墨却是谢绝了。他去找朱焱火种的时候,还想寻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自是不方便让百凌霄一同前去。

    虽然以张京墨现在的修为,去那些地方到底是有些危险,但危险和收益向来并存,世上哪有那么多容易得到的东西。

    张京墨和百凌霄饮尽了壶中的美酒后,张京墨便起身告别了。

    百凌霄看着张京墨离开,脸上又恢复了那淡漠的神色。

    回到府中,张京墨正欲进丹房,却见清风急急忙忙的来找他,一见他便直接跪下,喊道:“府主不好了!陆少爷他出事了!”

    张京墨心道他才出去这么一会儿,陆鬼臼能闯什么祸,道:“何事?”

    清风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凌虚派的一位道修来张京墨的府上领取丹药,恰巧带上他的徒儿。

    这位道人的徒儿刚好是位七岁的女童,和陆鬼臼年纪差不多,性子也比较活泼,见到陆鬼臼后便邀他一起玩耍。

    陆鬼臼自然是理都不理,给了丹药就转身欲走。

    哪晓得那女童平时被师父娇宠着,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负,见到陆鬼臼理也不理他,便想施个法术恶整陆鬼臼。

    陆鬼臼从来不是那种被人欺负到面前还要忍让的人,他在女童施法术的时候,便朝着她扑了过去,一下子变将女童扑倒在地——若是只是如此,那这件事也是个小事,可陆鬼臼却像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终于爆发出来似得,竟是直接从张京墨给他的须弥戒指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女童的身上连捅了几刀。

    要不是女童师父及时赶来,恐怕那女童就性命不保了。

    清风说的颤颤巍巍,生怕张京墨因此罚他。

    张京墨听后问道:“他们现在在哪。”

    清风道:“在大厅之中……那位仙师,说……要等您回来解决。”

    张京墨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叫清风下去了,他则朝着大厅走了过去。

    还未进大厅,便听见女童尖利的哭泣和叫骂声,张京墨耳聪目明,听见那女童叫道:“你这个没教养的小杂种,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

    张京墨面色还是没有变化,只不过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走进大厅后,张京墨看到了被绑起来的陆鬼臼。

    陆鬼臼在家中生活四年,在凌虚派生活两年,都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他被一根绳子牢牢的捆着,而那个叫骂的女童,则不停的踹到他身上。他脸上已经带上了瘀伤,只不过牙关却是咬的死紧,不肯说出一声求饶的话。

    那女童的师父见张京墨来了,喝叫了一声:“苏芷,还不快住手!”

    女童瞪了陆鬼臼一眼,又踹了他几脚,才停下了动作。

    那道人缓缓道:“张长老,好久不见啊。”

    张京墨看了那道人一眼,想了许久,才想起了此人的名字,他心道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脾气太好了点,才让人觉的他不会生气。

    道人道:“小孩子打打闹闹没关系,但若是险些伤了性命可就不好了,不过我看张长老你这徒弟,教的不怎么样啊。”

    张京墨缓缓道:“陆鬼臼,你可知错?”

    陆鬼臼本来以企盼的眼神看着张京墨,然而他在听到张京墨这句话后,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似乎没想到,张京墨居然会让他认错。

    张京墨道:“你可知错?”

    陆鬼臼咳出了几丝鲜血,他哑声道:“徒儿没错!”

    张京墨几步上前,一把揪起了躺在地上的陆鬼臼,他冷声道:“你还不知错?”

    陆鬼臼这次眼圈没红,只是看向张京墨的眼神无比的委屈。

    张京墨道:“为师同你说过什么,你可曾还记得?”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扯掉了捆着陆鬼臼的绳子。

    陆鬼臼垂下头,不肯说话。

    张京墨面色愈冷。

    那道人见情形尴尬,想要打个圆场,道:“张长老……”他才说出三个字就闭了嘴,因为张京墨看向他的眼神,比看陆鬼臼的冷了十倍。

    师徒之间对峙,最终似乎是张京墨赢了,因为陆鬼臼哽咽着道了歉,他说:“徒儿知错了。”

    张京墨气息缓和了下来,他道:“你错在哪里?”

    陆鬼臼哇的一声便哭开,他道:“我、我不该欺负人。”

    张京墨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变得温和,反而更加的冷硬,他看着陆鬼臼,嘴里吐出两个字:“蠢货。”

    陆鬼臼呆滞的看着张京墨,并不明白为什么已经道歉的他还要被师父责骂。

    张京墨伸手轻轻抚过了陆鬼臼脸上的瘀伤,只见那块皮肤瞬间恢复了原状,他道:“欺负人?这世上哪有什么欺负人,为师告诉过你,这修真界本就是你死我活,你看看,你不够强,还敢去惹比你强的人,若是我不在这里,今天你岂非直接丢了小命?”他并不想将陆鬼臼教成意气用事,有勇无谋之人。

    张京墨又道:“今天这事换成为师,我若是被那女童恶整一番,却还是要对她露出笑容。”

    陆鬼臼呆呆的看着张京墨。

    张京墨冷冷道:“宠她,纵她,待时机来到之时,便彻彻底底的废了她。”

    那道人本以为张京墨会训诫陆鬼臼一番,却没想到竟是训着训着画风突变……

    张京墨说到这里,便又笑了,他道:“当然,如果你够强,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可以当做是废话,因为——”他拖长的声音,用空着的那只手随手一抓,便将原本站在道人身边的女童,抓到了自己的手里,“因为你轻而易举,便可要了她的命。”

    陆鬼臼赫然看呆了。

    女童尖叫挣扎,道人愣了片刻后,便怒喝了一声:“放下我徒儿!”

    张京墨蔑视的笑了,他手掌微微用力,那女童便瞬间拔高了声音,随即昏迷了过去。

    道人怒极气急,御起法器,便朝着张京墨冲了过来!

    ☆、第17章 惩恶道

    这道人姓王,在凌虚派也算小有地位,不然也轮不到他来取张京墨炼的丹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张京墨表现的太过和善,导致给人留下了一个容易欺负的印象。

    王道人的修为和张京墨差不多,但他自恃除外历练数百年,心道再怎么也比张京墨这个天天闭关炼丹的人强,所以动起手来,丝毫不觉的自己会落在下风。

    张京墨面沉如水,随手将奄奄一息的女童朝着王道人扔了过去,自己则带着陆鬼臼躲过了那法器的一击。

    那道人见自己徒弟飞过来,害怕误伤了她,于是只好收了几分力道,想着先将徒弟接下再和张京墨计较。

    王道人一接到自己的徒儿,便脸色大变,他声音急怒交加:“竖子焉敢如此!”

    他在接到徒弟的那一刻便知道张京墨做了什么,张京墨竟是将自己年仅七岁的徒儿丹田直接刺破了!没了丹田这修道之路便彻底失去了希望,这一生恐怕都只能做个凡人。

    王道人的徒儿也是凌虚派小有名气的天才,况且她是个少见的女修,若是培养起来,定是王道人修线路上的一大助力!

    王道人气急怒极,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张京墨。

    和王道人的愤怒比起来,张京墨却显得异常的淡定,他站在离王道人不远处,眼神凉凉的看着不远处的对手。

    王道人将自己徒儿放下,再次御起法器,看他的模样,竟是想着和张京墨拼命。

    张京墨见状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铜铃,将灵气注入其中之后,便轻轻摇动了起来。

    这几个动作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陆鬼臼修为还太低,被张京墨护在怀中看不太真切,只是恍惚见到那朝着张京墨攻来的道人,在张京墨摇起铃铛之后,竟是喷出一口鲜血,便整个人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直接给撞飞了。

    这一飞还飞的特别远,将屋顶都给撞破了,陆鬼臼抬眸望去,眼见那道人在他面前化作了天边的一颗星辰……

    陆鬼臼刚才哭了许久,这会儿见到这样一幕,有些没缓过神来,只是呆呆道:“师父好厉害……”

    张京墨没说话,弯腰将陆鬼臼放到了地上,然后唤来一直在外面等待的清风明月,让他们派一只鹤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童送去王道人的府邸。

    清风明月看向张京墨的眼神里全是敬畏,听到这吩咐,便低头应下,然后上前将女童抱起,出门去了。

    张京墨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个被王道人撞出来的碍眼的窟窿,眼神里透出不满的神色。

    被晾在一旁的陆鬼臼看向张京墨的眼神里全是孺慕,他道:“师父,你好厉害啊。”

    张京墨淡淡的嗯了一声。

    陆鬼臼道:“我以后会像你一样厉害吗?”

    张京墨浅笑道:“鬼臼以后会比师父还厉害。”

    陆鬼臼又道:“师父,你那铃铛可真厉害,我以后也要炼一个和师父一样厉害的铃铛!”

    张京墨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铃铛,最后也没回陆鬼臼的话。

    若是真的拼气命来,张京墨有九成的把握能灭了王道人,但他却没有把握能在灭了他的前提下,保住自己洞府中大部分的建筑。

    张京墨向来都不是个喜欢修缮洞府的人,一来觉的是麻烦,二来也太花时间。

    所以,他选了个最简单的方法——开启了布置在洞府之中的禁制。

    凌虚派没隔洞府之中,都设有防御外地的禁制,这禁制开关便是张京墨手中的铜铃,禁制一开,洞府之中没得到张京墨允许的道修便会被全部驱逐出去。

    王道人也不知是被气昏了头脑,还是觉的张京墨不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居然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于是金丹期的他直接被禁制之力直接给推出了洞府,也不知推到了哪里去了。

    面对陆鬼臼崇拜的眼神,张京墨少有的有些心虚,他干咳一声,对着陆鬼臼道:“你可是知道为师的用意了?”

    陆鬼臼拼命的点头,他下次遇到不能拼过的敌人时,再也不会像刚才这般冲动。

    张京墨摸了摸陆鬼臼的头,道:“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给师父看看。”

    陆鬼臼刚才一直情绪激动,冷静下来之后,才觉的自己浑身都疼,那女童踢他的时候还用上了灵力,踢的部位也全是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陆鬼臼在张京墨的注视下把衣服脱了,只见那肉呼呼的胳膊和小肚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被白嫩的皮肤一衬,更加显得刺目。

    张京墨觉的自己非常不高兴,他甚至开始思考,刚才就这么放过王道人和他那个讨人厌的徒弟,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陆鬼臼也低着头看自己的小肚子,他伸手摸了摸,嘶嘶的叫了两声。

    张京墨道:“有点疼,忍着。”

    他说完,从须弥戒中取出药膏,然后一点点的抹在陆鬼臼的身上,他的动作特别的仔细,一边抹药一边检查陆鬼臼的身体。

    待检查到陆鬼臼的肚子时,张京墨的眉头皱了起来,陆鬼臼的内脏似乎是被灵气伤到了,虽然不严重,但要愈合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若只是外伤,张京墨片刻便能治好,但他担心用药太猛会伤了陆鬼臼的身体,所以决定慢慢来,免得留下病根。

    因为上了药,陆鬼臼显然是有些乏了,他道:“师父,我好困啊。”

    张京墨道:“睡吧。”

    陆鬼臼听到这两个字,便倒入了张京墨的怀里,张京墨将小小的肉团子抱了起来,看了一眼他那均匀呼吸的白嫩小肚子,没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