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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9节

      “这个……”温筝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沈琼宁的脸色,似乎想从她始终微笑的脸上找出点什么别的真实表情出来,无果后眼神游移了一下,不自然地看了眼四周又看回沈琼宁身上,顿了顿,开门见山地回答。

    “我算了一下,还剩下的节目也就只有两期了,所以希望沈导演和节目组能……将我的部分,时间稍微延长那么一点。”

    沈琼宁恍然地哦了一声,总算是听温筝讲出了这次谈话的意思。

    前面的所有都是铺垫,绕了不知多少个弯,这姑娘终于把自己真实的意思说了出来。延长时间,增加戏份,说直白些,这是温筝不满自己在节目中的所占份额,想要再多一些节目时长份额,自己主动来抢曝光度了。

    《第一步》这个节目,每期一个半小时,到现在为止播出了十期,由于拍摄地点是五个不同的场地,五个学生的节目时长份额一直也都不尽相同,每期都会根据上期的观众反应和这期的剧情份量来对时长份额进行微调。最为平均的大概是第一期五个学生初次露面各自铺展的时候,最不平均的一次出现在封挚和小摊贩产生冲突的那期上,他一个人占了一半时长。

    每期的时长分配都是经过严格推敲与讨论的,至今收获的效果也都非常值得肯定,比如唯一一期封挚做了主角的那次,无论是收视率还是话题讨论度都是节目播出至今的热度峰值。这样的调配符合节目组需要,台里也十分满意,唯一会颇有微词的大概就是这几个学生,自己的镜头少了总会心中不快,沈琼宁对此早有准备,也做好了要和他们谈心劝慰的打算。

    但聪慧明白如沈琼宁也没能想到,节目播出至今唯一一个来找她要求增加戏份的学生,居然是温筝,这个她们节目组作为主线来进行录制跟拍的姑娘,每期的份额都要被最优先考虑的受益者。

    她多少有点觉得匪夷所思,是以看向温筝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些许毫不掩饰的惊讶:“你的戏份是五个人里最多的一个,我和陆远书老师最常待在你这里的原因也是这个,我们的存在为你多带来了一台摄像机,温筝,我以为你自己对这个心里有数?”

    “我知道这个,谢谢沈导演一直以来的照顾。”温筝有些急切地回答,被沈琼宁如此讶异的眼神看着,她的脸上也开始隐隐烧起来,仿佛是被一直尊敬着的人冠以失望的眼神,她的话也开始有些不太流畅,“沈导演,我、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最近有个品牌来找我代言了!我觉得、觉得应该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沈琼宁愣了一下,打断温筝的话,“代言?”

    “嗯,是啊,一家学生补脑营养品牌,不太出名,但我尝过了,挺好喝的……他们找我时说因为我的荧屏形象比较符合他们产品的市场定位,所以想找我代言。”提到这件事,温筝的眼中仿佛顿时被兴奋与希望点亮了一般,看上去显得异常兴致勃勃,“也算是签合同在即了,我虽然没有经济公司,但也想着是不是应该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良好正面形象……”

    “恕我还是得打断一下。”沈琼宁稍稍拧着眉,面色严肃地问,“找你的是哪家品牌?说句实话,无论是从节目组还是从私人角度来说,温筝,我都不建议你现在开始接代言。”

    “……明脑液。”温筝愣了一下,因为被沈琼宁断然否决,她脸上的兴奋与欣喜慢慢褪去,呈现出一种不太好看的面色来,“为什么?节目组还规定了录制期间不能接代言吗?我查过相关法律了,我现在也是个自有的个体,有权利决定自己代言与否!”

    “不是这个问题。”沈琼宁看着她紧抿的唇,一时间错愕与意外交织,一时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有些机械地按着心里的想法,把该说的话逐条给她罗列出来,“第一,这个品牌我没有听说过,如果你以后打算继续往这方面发展的话,这个起点有点过低;第二,你现在还在录节目期间,如果半个月之内这家公司把你的代言公布出来,有靠节目炒作的嫌疑。”

    “第三……”沈琼宁顿了顿,看着温筝皱着眉一副不太认同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出口的话语却依然冷静,“你现在的身份资历,还支撑不起你做代言的这件事情。”

    温筝张口结舌地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沈导演,我以前叫你一声宁姐的,天真的以为你还挺喜欢我。”良久之后,温筝站起身,神色看上去还算平静,眼中掩饰不住的愤怒与不甘心却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你为什么不盼着我点好?!”她这句话几乎是以呐喊的方式叫了出来,蓦然推开凳子走了出去,踢踢踏踏一路发出巨大声响,关门的力度似要震起门框上的一层灰来。

    沈琼宁看着她摔门出去,一时竟觉得无话可说。

    她没话说,过了几十秒,有人的声音却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门关紧了,刚才这段我没拍到啊……”温筝的跟拍摄像师王镀叹了口气,从门外没精打采地晃了进来,“这段不能剪进下期节目啊沈哥,我辜负了组织对我的厚望,晚饭不吃以谢天下。”

    “拍什么拍,看节目导演对参与录制的学生无可奈何的吃瘪现状?”沈琼宁苦笑一声,双臂环胸看向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闪动的树叶,王镀在温筝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摄像机举在眼前,透过镜头看着外面。

    “不是节目导演视角。”他平淡地说,“是看一个面对着叛逆期不听话的女儿无可奈何的母亲。”

    沈琼宁闻言动作稍稍一顿,转过头时终于连脸上的笑意也挂不住。

    “我自问对这个节目,对他们几个都算尽心尽力。”她神色间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开口时询问的语气也显得有点自我调侃,“结果怎么就培养出了这么些个不省心的孩子啊?”

    “这谁说得准呢。”王镀想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回答,“像是自从拍了《第一步》这个节目,我是身价涨了工资也涨了,工作还这么轻松,但每天还是过得不开心啊。”

    “小镀子你这种整天没精打采的人,怎么着才能开心啊?”沈琼宁失笑,放下环胸的胳膊,换了个更舒服也更不拘小节的动作,大大咧咧向前探身,敲了敲王镀面前的桌子笑着问他。王镀呃了一会儿,诚实地答。

    “想吃火锅了,”他说,想了想又充满期待地补充,“沈哥请客最好。”

    “请就请。”沈琼宁低头莞尔,随后抬起头来。

    “告诉一声他们三个……”

    “朝天门重庆火锅,今晚沈哥请客。”

    ————随章附赠超萌小剧场,————

    ☆、第三十九章 风雨在前

    “对不住啊对不住,哥们我来晚了!乔雪那小丫头又加班,我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一边咽口水一边拍,勤勤恳恳地拍完她写好了一份材料,结果这小姑奶奶一撸袖子看上去竟然有继续奋战的意思,吓得我就差抱着她的大腿跪求她赶紧下班了,我也好来吃饭啊,你们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下了班打扮的美美的去享受生活多好,和办公桌来什么约会啊……”

    在他们约好的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之后,最后一个抵达火锅城的萧鹤终于从包厢门外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高高兴兴地推门抬头看,一打眼正好和坐在正对门方向的沈琼宁打了个照面,顿时就反应奇快地来了个立正敬礼,又不去掩盖脸上满满的笑意,兴致勃勃地堵在门口耍宝逗闷子。

    “沈哥!沈导演!承蒙您如今飞黄腾达也对昔日的老部下不离不弃啊!”萧鹤全程棒读,在其他三人的忍俊不禁中朝沈琼宁搔首弄姿地强行抛媚眼,以夸张的语气开始重操旧业,眼都不眨地干回实力沈吹的老本行,“昔日沈哥带我飞,今日沈哥放光辉,火锅店里又重聚,纵情干杯对瓶吹!”

    “敢和我拼酒量,想竖着进去横着走啊?”在包厢里骤然爆发出的大笑声中,沈琼宁豪气干云地拍着桌子笑骂,“别耍宝了,滚进来!”

    “竟敢妄图与沈哥相提并论,萧鹤你好大的胆子!拖出去买单!”庄筹笑眯眯地浑水摸鱼暗搓搓起哄,迎来呼应者众。萧鹤对其大咧咧地竖了个中指,继续堵在门口转悠,视线滴溜溜扫过席间众人,一时间粗线条如他居然也生出些感慨。

    “咱哥几个是不是有几个月没这么齐的聚过了?”他抹了把脸感慨的问,“虽说做的是同一档节目吧,平常工作时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也见不着面,双休日你们也不常出来……别人还好,沈哥你最过分!这两个月除了工作时见你过来巡视一圈其余时候根本就见不着你人影!”

    我周末在家跟前公婆赔笑脸呢,哪有时间出来耍啊。沈琼宁有苦难言,摆出一脸沧桑的凝重表情,夹起一片刚涮好的毛肚咀嚼,表示自己不想多言,那边萧鹤却福至心灵,左右看了一圈后露出一脸「我懂得」的微妙表情。

    “哦——我知道沈哥最近脱离我们干什么去了。”他作恍然大悟状一指沈琼宁,满脸的痛心疾首,“沈哥快说!你是不是脱团了?!和谁脱团啊,陆老师吗?你们是不是旧情复燃了,最近几回我见到你时总能同时看见他,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们怎么这时候想起来变连体婴了啊,是不是谈恋爱都这个画风……”

    他一开始说便根本停不下来,觉得自己实在聪明机智,边说还在视线范围内像模像样地扫视了一圈:“今天他没来吧?沈哥你舍得和你相好的分开了?还是你们是想玩什么小别胜新婚的情调……哦等等,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几人纷纷对着他摆出一副「你迟早要完」的表情,萧鹤不明就里,茫然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冷不防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吓得他顿时往前一个踉跄。

    “不好意思。”陆远书在他身后说,“麻烦让一下。”

    沈琼宁轻咳两声,做事不关己状扭头看风景,萧鹤灰溜溜地从门口让开,缩手缩脚地在易锋旁边坐下,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易锋看着觉得好笑,捅了捅萧鹤朝他挤眉弄眼。

    “刚才都说了让你不要站在门口挡路。”易锋老神在在地说,愉快地下结论,“你看,你胖到别人了吧?”

    “……”萧鹤憋屈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没心没肺地跟着大家一起笑得挺开心,丝毫没有大家其实是在笑他的意识。搓了搓手看向落座到沈琼宁旁边的陆远书,“那个……陆老师咱们都认识了哈,不过沈哥都把你领过来了,那……嗯,正式介绍一下?”

    陆远书正低头安静地吃着东西,听到这句话稍稍一怔,连手里的动作都顿了一下。沈琼宁头也不抬地涮着手里的牛肉丸,笑眯眯地接话:“这是陆远书陆老师,今晚正好我们都从温筝那边过来,借了他的会员卡过来蹭饭,也顺便让他蹭一顿,怎么了吗?”

    “啊?”得到的回答和预期不符,萧鹤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挠了挠脸,“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不过陆老师不是你前夫吗,我以为沈哥你把他带过来和我们聚一聚是打算把他重新扶正了?原来我想多了吗——嗷!唔……”

    在他旁边坐着的易锋适时给了他一胳膊肘,萧鹤吃痛,郁闷又茫然地揉着自己的胃,也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又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顿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两个当事人的反应。却见两个当事人都是一副八方不动的稳妥样子,该干嘛干嘛,似乎根本没听见萧鹤捅破的一层窗户纸。萧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暗自有些纳闷。

    原来这是还在勾搭中没说破呢啊?他在心里啧啧感叹了两句,不太敢深挖沈琼宁的八卦,于是痛苦地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沈哥这样的铁血男儿,谈起恋爱来也一样磨叽啊。

    没了萧鹤心直口快乱说话,剩下的几个人调动气氛起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本身又是一个以沈琼宁为核心的牢固小圈子,让气氛越来越热烈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连陆远书三五不时也会插句话进去。席间不时说到些有趣的事情,几人都咧着嘴开怀大笑,无暇顾及旁人,沈琼宁稍稍靠近陆远书一点,压低了声音解释一句。

    “这家老板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见我一个人来肯定要问,我不好折了你的面子,就带你一起过来了,耽误了你其他事情的话不好意思。”

    “没有,反正我一个人回家也不好跟爸妈解释原因。”陆远书摇了摇头,隔了一会儿又慢慢回答,“我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啊?沈琼宁撇撇嘴,对这种装逼的回答方式很不以为然,不过再掰扯下去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沈琼宁不欲继续,换了个话题问:“刚才去那边桌打过招呼了?”

    「那边桌」说得是陆远书大学老师那边的一桌,现在的这个时间也快到了大学开学的时候,几个校领导和各学院的数个院领导在一处小聚,居然也选了这里。他们晚上下班过来时正好迎面碰见沈琼宁的系主任从洗手间出来,沈琼宁大吃一惊,好在陆远书如今和他也是同僚,两人交谈了一下,系主任朝沈琼宁笑笑,便自行回去了。

    然而知道了对方存在之后,不过去看看就不太好了,陆远书安顿好后就过去了一下,萧鹤进来时他也从那边刚回来,沈琼宁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然而陆远书闻言放下,转头看了她一眼,出口的话就让她有点意外了。

    “我帮你的歉意和原因转告过去了,连老师说知道你这边在请同事吃饭,让你不用管他们,安心吃你的,不过见了你挺高兴的,你这边散了之后可以和我一起过去那边续摊。”

    连老师就是沈琼宁的系主任,看这样子是还想和她好好叙叙旧。这事是免不了了,而且也不能真这边吃完了再过去,万一让老师们等了呢?沈琼宁应了一声,也没太大心理负担,只是招呼其他几人加快速度:“想吃什么现在赶紧点啊,我一会儿还有半个饭局,就刚才那桌……吃什么点了我好买单。”

    “差不多也饱了,沈哥想去随时拎包去就行……”几人和她都足够熟稔,也不跟她客气,说是饱了那就真的已经差不多。沈琼宁点点头,几人坐着歇了一会儿,最后又谈了几句近况,沈琼宁从包里摸出化妆品,当着几个大老爷们的面简单上了个妆,几个单身狗稀奇地看着,纷纷表示化妆技术简直无比神奇。

    “简直像做了个拉皮啊,顺便还拍了个黄瓜?”萧鹤惊叹地总结,被众人鄙视之。

    过了今天,明天照样还是众人各自上班的一个工作日,几个人都在做同一个节目,一谈起来自然避不开这个话题。王镀随口分享了今天温筝的转变,没想到除了沈琼宁,其余几人都咂咂嘴,一副可以预料的表情。

    “你们都觉得不大意外?”温筝的改变本来她不觉得什么,但看几人的表情和反应,沈琼宁反而有点惊讶。

    “不是不意外她,是他们中的哪个人转变了我都不觉得意外。”庄筹摸了摸下巴,耸耸肩总结,“一夜爆红啊,这可是一夜爆红,沈哥,我们这些幕后人员可能不大理解,但当名利粉黑一起涌过来的时候,人会变成什么样,都不令人意外的。”

    “成年人尚且无法把持,更勿论几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半大孩子。花大价钱炒作自己上新闻搏关注度的明星一抓一大把,她要是想把自己分进这个类别里,想要多一点版面简直已经是最初级最正常的手段了。”

    “不过沈哥,你还是要当心。”易锋接过庄筹的话头,理智地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营养品公司,找一个未来发展性非常渺茫的应届毕业生,一个小老师代言,整件事都看起来非常不合理,我觉得沈哥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这个公司就是为了用我们节目搏关注度,想请的代言不是温筝,是《第一步》。”

    “我们节目还有两期就结束了,它要是真这么想的话,就也是时候有所行动了。”

    ————随章附赠超萌小剧场,————

    ☆、第四十章 终须一别

    易锋这话说得不可谓不中肯,沈琼宁点点头示意赞同他的言论,脸色也变得稍微有点凝重。她们这些做节目的,和媒体的距离不近不远,虽说本质上是两个体系,但接触实在不可谓不多,彼此间惯用什么招数手段,各自心里都很清楚。

    而挑在这个时候找上温筝的名不见经传小公司,打的什么主意简直一目了然。艺人上了档收视不错的节目后身价暴涨的案例屡见不鲜,总归算是双赢,电视台这边向来乐见其成。但温筝显然并不在此范畴之内,如果让她接下了这个代言并大肆宣传,最好的情况是利用节目人气炒作,往坏了想简直一切皆有可能。

    好在如今一切都还仅仅是猜测,没有真的发生,她们现在做好万全准备,只希望平平安安地播完最后两期,让这个制作组善始善终,她们这些人也好重新开始新的征程。

    《第一步》这个节目的第二季注定不会再次交到她手里,虽说平常的大热综艺基本上第二季都会力求原班制作人马接手,以保持节目质量,但当时这个节目诞生之初,并没有被赋予什么过高的希望,交到她手上安抚人心的意味更多些,而在节目播出后初显潜力时她又和台里吵了一架,赶走了莫名其妙要塞进来的导演组,到底只是权衡之计,不能算她大获全胜。

    现在要把第二季交出去这个结果,明眼人都看得分明,她自然也不会抱着什么无谓的希望,虽然觉得遗憾,但也不至于影响心情。倒是这几个人的去留……沈琼宁咂咂嘴,率先起了个话头:“这个节目也就小半个月的事了,之后你们去哪个制作组,有意向了没?”

    “跟着沈哥有肉吃啊!沈哥你要做什么新节目,我们跟着不就行了……”萧鹤头埋在碟里一溜烟的接话,而后一秒都不耽误,重新埋首于汤锅内苦战,其他人却不如他这么心思简单,很快便品出了点其他味道,庄筹琢磨了一下沈琼宁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她。

    “沈哥你接下来是打算做什么节目啊?”他有点错愕地问,“听这意思怎么好像不打算带着我们一起了?”

    他,易锋,萧鹤,王镀,两个摄影,一个记者,一个灯光兼后期,加上沈琼宁这个编剧兼导演,差不多正好是一档节目的核心配置。一般来说每个节目导演都有她自己用的最顺手的一个幕后团队,经过了或长或短的磨合期,最了解她的意思,工作起来也最有效率,一般是一个固定的人员配置,轻易不会变动。

    他们四个无疑就是沈琼宁御用的团队,从合作至今将近四年时间,一直没拆过伙,跟着沈琼宁风光过也落魄过,一路走到现在,谈默契显然不在话下。眼下被庄筹点明这个意思,其他人也都先后抬起头来看着沈琼宁,沈琼宁面对四双带着惊讶和困惑的眼睛,顿了顿才笑着摊手。

    “我最近应该不会马上接一档新节目了。”她想了想,严谨地说,“这个时间我不确定是多久,可能是下个月,也可能很长时间……你们的能力也都是台里面排得上号的,自己心里都有数吧,我当年把你们一个个挖到麾下费了多大功夫。每个节目组都欢迎你们过去,台里肯定不会让你们像我一样闲着的,所以问问你们近期的打算。”

    “哦哦这样……”四人了然,纷纷点头表示沈琼宁的这种选择可以理解,毕竟这档节目录制到现在,沈琼宁各种地方的忍耐和委曲求全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是明白的,沈琼宁做节目做得并不真正高兴。所以她现在说的想要休息一下的想法也没人质疑,反而是纷纷发声支援,认为她的确应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那我们就听台里安排呗……让去哪儿去哪儿。”易锋喝完杯里的最后一点扎啤,抹了把嘴笑着搭了下旁边萧鹤的肩,“幕后人员都是一块砖啊,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搬到哪儿去我们都记得自己是谁的人,沈哥什么时候想开始继续操刀节目了,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过来,没说的,你明白。”

    萧鹤和庄筹也都肯定地点头应和,王镀跟着点完头后还露出一脸向往的表情,充满希望地思考:“我感觉拍摄完这档节目也很累啊,我能不能也跟台里报备一下,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整休整……”

    “沈哥给自己放个假是明确自己会回来,你要是休整那还得了,没个一年两年还能爬起来出山吗?”萧鹤难得一针见血地嘲笑其他人,王镀叹了口气萎靡不振地往桌上一趴,引来笑声一片,在这样轻松的笑声里,沈琼宁收拾了下包站起身,临走时和其他几人打了个招呼。

    “我和陆远书先过去我们大学老师那边应酬一下,单我买完了,你们慢慢吃,不够再点,回头谁付的钱我给报销。”

    几人杂七杂八地冲她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四个大老爷们也没那么多好扭扭捏捏的,推杯换盏间气氛照样热烈,因为没了不太熟悉的陆远书,气氛看上去反而要更热络一点。沈琼宁唇角带着笑意,离开时带上了身后的包间门,往前走了几步后发现陆远书没跟上来,回头稀奇地看了一眼。

    “你怎么走那么慢,不想过去那边?”沈琼宁疑惑地问。

    “没有。”陆远书摇了摇头,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速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沈琼宁的表情,“我以为你这个时候大概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我怎么了?”沈琼宁耸耸肩,两人并肩往前走。

    陆远书走在她身边,没有刻意转头去看她,像是突然对走廊上挂着的壁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视线一直没有挪开。

    他用了种平静的陈述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你不舍得。”

    沈琼宁无声看了他一眼,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从刚才起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难以继续维持下去。

    她的确是不舍得,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踌躇满志地踏进电视台,撸胳膊挽袖子地打算大干一场,但新闻部本身是个严谨严肃又看重资历的地方,她一个刚来报道的黄毛丫头,人微言轻,无人搭理,被分到一个节目环节做助理,想要干出点什么别出心裁的创新,单枪匹马地就去到处挖角,想方设法游说人加入到自己的团队里。

    庄筹是当时这个节目里的灯光师,被她说动后因为缺乏人手还去自学了后期制作;易锋是站在镜头前的外景主持人,和她同在节目组,不算很受器重,一个月出不了几次外景,被沈琼宁画的希望之饼打动加入进来。

    萧鹤和她差不多同时期进电视台,两个同样热烈张扬的人开始还有点互不对付,后来发现骨子里都是有点叛逆又颇为洒脱的性格后才开始加入进来;而王镀则单纯是以为这个节目做新闻只拍内景会比较轻松,稀里糊涂就到了这个团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