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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我天天发车走这条路,我发誓这条街道我真是第一次见!而这街道的两端,更是挂满了数不尽的红灯笼!

    跑到这条街道上,我朝着两边的店铺看去,发现这些店铺的装修风格,以及餐馆名字,竟然都是十几年前的。

    完了,我所中的百年诅咒,或许在今晚就要彻底爆发出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十几个人仍然紧追不舍,我跑的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被后边那一群人追上了。

    忽然前方街道的尽头,从黑暗中渐渐的走出了一个身影,离的太远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

    我小声问葛钰:该怎么办?前边的如果也是来杀我们的,那今晚就要被包饺子了。

    葛钰心里也没谱,她拉着我的手,问我:阿布,如果今晚我们死在这里,你会不会后悔认识我?

    我点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葛钰抱着我的脑袋,就用力的亲了我一口。

    这一口,亲的快,也松开的快,几乎就是嘴唇碰了一下嘴唇。

    可亲完之后,我的心脏猛然疼痛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心脏,在用力的揪。

    我疼,葛钰也疼,她捂着胸口,疼的倒吸凉气,对我说:阿布,坚持下去,如果运气好,今晚能扛的过去。

    由于心脏实在太疼,疼的葛钰我俩都跑不动了,眼看着身后那群人就追了上来。

    走在最前边那个小伙子,大老远,笑嘻嘻的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就说:师傅,来嘛,抽一根。

    而那个体格健壮的,穿着劳保鞋的民工,已经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搭在我的肩膀上,还笑着说:老弟,回去开车吧,俺们还急着回家呢。

    就在这民工的手,即将搭到我肩膀上的一瞬间,他们一群人先是一愣,随后瞪着眼珠子,站在原地,又惊又怕。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葛钰互相搀扶,已经跑不动了,我不知道葛钰亲了我一下之后,为什么我俩的心脏都疼了起来,此时产生的剧烈疼痛,让我无法呼吸。

    再顺着这群人的目光看去,只见街道尽头的黑暗处,慢慢的走过来那人,竟然带着一张京剧脸谱面具!

    我爸爱听戏,从小也会拉着我一起看电视剧,看梨园春。尤其是我爷爷奶奶,更是骑着三轮车,拉着我去赶庙会,看人家搭的戏台,那戏才叫真实。

    所以,从小耳濡目染,我也知道关于戏曲的一些东西。

    而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这个人,比我高出个半头,看体型我觉得应该是个中年人,他脸上带的面具,我竟然想不起来是代表的哪个人。

    京剧中,要说那历史人物,我一个个都能认出来他们的面具,可面前这个人带的脸谱面具,我根本想不起来,因为这脸谱面具,就是一张诡异的笑脸,在左右脸颊上,还涂抹上去了一个月亮,额头正中间的部位画了三缕青烟,太诡异了!

    而结合着这张脸谱面具,他身上穿的衣服则太正常了,就是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头发也不长。

    那人刚走过来,我身后的一群人顿时吓住了。

    我小声问葛钰:这应该是两拨人吧?

    葛钰捂着心脏,疼的俏脸都要扭曲了,她咬着牙,疼的趴在我怀里,小声说:先别吭声。

    我抱着葛钰,尽量的往路边站,把路中间的位置让出来。

    那带着脸谱面具的男子,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竟然毫无征兆,抬手就朝着那个穿劳保鞋的民工甩了一巴掌!

    我靠,我吓了一跳。

    穿劳保鞋的民工被这一巴掌直接甩的跪在了地上,连声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带着脸谱面具的中年男子,又朝着那个给我递烟的小伙子看去,也是毫无征兆,抬手就甩了一巴掌。

    扑通一声,那个递香烟的小伙子也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连声求饶。

    剩下的一群人,吓傻了,转头就要跑。带着脸谱面具的男子也不慌,就站在原地,说:再跑一步者,死!

    第061章 白血病女孩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用手指,捏着自己的咽喉来说话。

    又像是咽喉里堵着一口痰。反正说话的声音特别沙哑。

    那一群人吓坏了,只听扑通扑通,瞬间跪倒一片,不停的求饶。

    带着脸谱面具的男子,侧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随即走到那群人面前,一人甩了一巴掌。

    靠!真霸气!

    这耳光打的,那群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确定所有人都打了一巴掌,面具男子走到我身旁,指着那群人说:记住他们的样子,以后再遇到他们。如果他们敢跟你说话,就直接打他们脸。

    说完,他转身离去,可谓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这货真是太拉风了。

    我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看去,他们顿时吓的连连摇头,他们以为我要打他们呢。

    此时,街道两旁的红灯笼,慢慢的熄灭了,从街道东头开始,一直到街道的西头,两盏一灭,很有节奏。就像是灯笼内的蜡烛被人吹灭了一样。

    当蜡烛灭完。头顶上的路灯也诡异的亮了起来,我觉得这才是进入了正常的世界当中。

    再朝着那群人看去。我豁然一惊,他们脸上刚才被面具男子打过的地方,全部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手印,那手印并非是因为打的太猛,导致淤血。而是直接印了上去,根本无法消散。

    我觉得这应该是面具男子故意做的记号,让我下次再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可以直接动手打他们。又或者可以直接逃走。

    此时他们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看着我,比之刚才嚣张的追逐,这反差太大了。

    我说:你们都走吧,咱们无冤无仇,谁也别为难谁了,行吗?

    那群人的脑袋,点的就像捣蒜一样,忙不迭的从地上起身,一个个逃也似的跑走了。

    就连那个瘸腿的老太太,此刻都健步如飞,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正要搀扶着葛钰离开,葛钰抱着我,又亲了我一口,忽然之间,我俩的心脏都不疼了,只不过我也感受不到心跳了。

    我问:葛钰,刚才怎么回事?

    葛钰说:情况紧急,我把心脏一分为二,咱们一人留着一半,这样也好过被他们抢走。

    “哦,这样啊?怪不得疼,原来是心被割开了。”我傻傻的说。

    葛钰扑哧一声笑道:现在又和好了,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一切都正常了,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房子店。

    而陈伟竟然跟技术人员一起赶到了现场,检查一番之后,发现14路末班车没有任何问题,最后陈伟把车开了回来。

    葛钰则是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我的宿舍里。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激动的浑身都是颤抖的。

    葛钰看着我发抖的样子,疑惑的问:阿布,你怎么了?生病了?

    我说不是,就是第一次和女人睡一个房间,有点激动。

    葛钰掩嘴轻笑,调侃我:瞧你那点出息,上次我抱着你胳膊看电影的时候,你也很激动吧?我记得很清楚呢。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忽然间,大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就赶紧问:对了,葛钰,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女人,跟你长得一摸一样!

    葛钰已经开始脱衣服了,看的我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葛钰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说:刀茹是吧?我知道。

    最后,葛钰脱下了外衣,仍然保留着自己的防线,钻进了我的被窝里,然后第一句话就是皱着眉头说:你天天晚上抽烟?

    我激动的浑身都在抖,说不出话了,只能点点头。

    “怪不得呢,被子上都是烟味,以后别抽了好不好?”葛钰捂着鼻子说。

    我说行,没问题,以后不在床上抽了。

    葛钰白了我一眼,说:我的意思是让你戒烟,懂吗?

    我赶紧又点头,说:我懂,我懂。

    她拍了拍床边,饶有深意的笑着说:来嘛,又一次机会哦。木找围巴。

    等我火气冲天的钻进被窝之后,才发现,葛钰就是逗我玩的,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她就说:诶,放规矩点啊,睡你的床,不代表让你睡,懂吗?

    这一次,我就不懂了。

    我傻了,我说:那你这…

    “我这?我这什么?你刚才问我认不认识刀茹,是吧?”葛钰绕回了正题。

    我点头说:恩,对,刀茹,你认识她吗?

    葛钰叹了口气,柔软白皙的身体就像一条小蛇一样,攀到了我的身上,把脑袋偎依在我的怀里,黑色的秀发铺在了我的胸膛上。

    “刀茹,注定是要死的。”葛钰说完这句话,又是叹了一口气。

    我说:在龙虎山的时候,西装大叔名义上带着我们寻找洗罪悬棺,结果他是故意把刀茹我俩骗到龙虎山上,寻找梵衍那神树,为他自己再造血肉。他是坏人吗?

    葛钰抬头,眼神迷离的看了我一眼,说:阿布,我还是那句话,你谁都不要信。

    我点头说:对,我仍然对那个西装大叔有戒心。尤其是他掐住刀茹的脖子,把刀茹扔到梵衍那神树上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冷血动物。

    葛钰说:刀茹,只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想必你也见过她原本的相貌了,是我用药草改变了她的容颜,给她的大脑中灌输了我们之间的故事,所以,她才会知道一切。

    我靠,怪不得啊。

    我说刀茹怎么知道葛钰我俩看电影,还知道我俩逛街,还知道葛钰喜欢金盏花,说的形象一点,刀茹就是葛钰的傀儡啊。

    “药草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吗?”我不解,问道。

    葛钰点头说:能。

    我又问:痛苦吗?

    “活人痛苦,死人就不会痛苦了。”葛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不对劲了。

    我试探性的问:那刀茹…

    “没错,她是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姑娘,也是我以前上艺校时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她奄奄一息就快要死去了…”

    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葛钰说:有一种叫做鬼画脸的古术,就是用药草改变模样,但这样是最痛苦的,因为这跟整容手术不一样,刮不了面骨,只能改变外在皮肤。血藤,枸杞,茯苓,香砂,捣碎之后放到一张兽皮上,然后把兽皮敷到脸上,连敷七日,可使脸面肌肉变得犹如面团一样软。

    我明显抖了一下,葛钰拍了一下我的胸膛,嗔道:这么胆小啊?

    我说:不是啊,刚才后背有点痒。

    没等葛钰说话,我赶紧又问了一句:如果脸上的肌肉变得跟面团一样软,那不会是用手把脸捏成你的模样吧?国家一级捏面人高手也不一定能捏的没有一丝差别吧?我反正是没认出来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