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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

      徐敬尧说得慢条斯理,脸上的表情也挺舒缓,可助理坐在前头是如坐针毡,怎么听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早几周,在温暖的南方,他就会过这男人,那时候大家说得好好的,把店让给陈琛,缺多少钱,他来补。

    拿钱的时候笑眯眯的,说一定把店过给陈琛,先生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转个身就把店给抵走了,自己拍拍屁股拿着钱出来逍遥。

    徐敬尧这个人,本就是三分钟热度,宠人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再好的姻缘也给你拆了。真遇挫了就立刻冷下来,别说店了,什么都忘了。

    助理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姓马的却是交了好运,事没办成,又拿了钱,玩就玩吧,徐敬尧的那阵热过去了,谁也不会特地地要去逮你。偏偏他脑抽了一样跑到这儿来,又巴巴地给他打电话,说店没过户好,想要的话还得花钱来买。

    这么蠢的人,不搞你搞谁?助理立马喊了伙人,到了约定的地方,一哄而上便是拳打脚踢。专揍身上不打脸,几脚踹下去,全是内伤,老东西直挺挺躺着,喊也喊不出来,又锁到猪圈里,硬是挨了一夜冻。

    助理给他买好了票,要他这辈子都别出现在他眼前,这才过了几天了,就又亟不可待地跑出来现眼。

    助理窝着一肚子火,气势汹汹地要下车,徐敬尧又把他喊住了,说:“去干嘛?帮着那陈琛去揍人?”

    助理又连忙把脚伸回来坐好了,说:“那……”

    徐敬尧冷哼:“让他们狗咬狗好了,陈琛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够那老家伙喝一壶的。”

    助理:“那就这么算了?”

    徐敬尧把玩了两下袖扣,不轻不重地说:“算什么啊,一伙人聚众斗殴,没有社会公德就算了,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法规了。”

    这世上总有一种东西叫,我得不到的,也绝不轻易让你得到。

    助理缩在自己位置上,已然会意:“好,好,徐总,我这就报警!”

    chapter 70

    吉云在门口接到徐敬尧,一肚子不解地问:“这么急匆匆地来医院做什么?”

    助理刚挂了电话,在他耳边轻声说:“记者过来了。”

    徐敬尧一个点头,助理立马转身又跑了出去。

    吉云一字不漏地听了,说:“还有记者?真准备来道歉的?”一辆电视转播车已经开到门前。

    徐敬尧扫了扫自己的着装,将西服上的扣子扣好了,冲上头下来的人招手,边面不改色地说:“电话里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还真就是来道歉的。”

    他回身拍了拍吉云的背,说:“你对这儿熟悉,待会儿领我去病房那儿。”

    吉云斜着眼睛看他:“家属情绪都挺激烈的,你就不怕刚一过去就被人揍了?”

    徐敬尧挑着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吉云不屑。

    他又说:“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

    这才终于说了句实话。

    头发吹得很蓬的女记者举着话筒率先走进来,胖墩墩的摄影师扛着家伙随即赶来,大家都很熟络的样子,互相问好。

    女记者天生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徐总,这次安排的是直播,待会儿我们会从病房外就开机,您和吉医生走在前面,不用刻意去找镜头,我们的摄影师会帮忙捕捉。”

    徐敬尧客客气气:“好的。”

    “您见到几个患者之后,尽量和他们有个短暂交流,能和他们拥抱和握手是最好。我们再拍几段主治医生向您描述病情的画面——医生都联络好了吗?”

    助理说:“已经安排了。”

    “那就好,描述病情的时候尽量不要用太多的专业术语,让大家觉得孩子们都是一天比一天好的就行,待会儿我再和医生们沟通一下。”

    徐敬尧说:“真是麻烦你们了。”

    记者嫣然一笑:“不麻烦的,本职工作,和徐总合作多年了,每次有什么素材您都第一时间想到我们,这次的大头条又分给我们做,还是谢您比较多。”

    徐敬尧说:“最重要是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在为这件事做补救,尽管这件事的根由应该说是多方面的,但我仍旧希望我们可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记者感叹:“要是每个人都像您这样,那这世界早就充满爱和和谐了,您说的真好,很有感染力,待会儿采访的时候您就这么发挥,我敢保证节目播出之后,清脑康的品牌形象不仅不会受到影响,还会因此更上一个台阶。”

    徐敬尧说:“这正是我们最关心的。”

    吉云突然停了下来,一行人还等着她的带路,面面相觑地交换不解。

    吉云不耐烦:“就这一层,你们自己去吧。”

    徐敬尧和记者摄影都打了个招呼,拉着她,低声说:“又闹什么情绪?”

    吉云甩开他,义正言辞:“你不是来道歉的,你是作秀。”

    徐敬尧由不解至不悦最终噗嗤一声笑出来:“有区别吗?”

    “有区别!”吉云挥着两只手:“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虚伪!你在利用大家的包容心,在一众涉事的药商之中拔得头筹,率先站上道德的制高点,然后拨乱反正控制舆论,你想让黑变成白。”

    徐敬尧摇头:“吉云,你先搞搞清楚,不是我把刀架在他们脖子,逼着他们上瘾逼着他们滥用药物的。”

    “杀人犯不总是要亲自拿着刀。还有,”吉云冷笑:“你的这种辩词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徐敬尧皱着眉:“好,就算我目的不纯,就算我别有所图,但对于他们而言至少结局是好的,如果今天不是我来买单,你真以为明天会有人站出来接管他们的生死?”

    “那是不是还要感谢徐先生?”

    “不用谢。”徐敬尧沉声:“吉云,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媒体也不是,热点只是一时的,当大家将他们一轮轮的消遣,你以为他们还会剩下些什么?你其实心里也清楚整件事从源头到中游到下游都有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会真正站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是啊,吉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