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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7节

      杨侍读不在,天子犯熊,没人能想到“怀柔”。

    统一的认知,天子不“悔悟”,上言必须更加强硬!

    不让步的结果,朱厚照彻底爆发。李东阳都劝不住,直接上了廷杖,又将骂得最凶的数人下狱抄家。

    要证据?

    好,朕给你!

    查抄出的银两摆到奉天殿,众人皆默,嘿然不语。

    短短几日,天子同朝臣针锋相对,看似略胜一筹,实则两败俱伤。

    天子恼怒,信不过朝中文武,更视内官近侍为心腹。

    群臣几度对天子失望,只觉得天子年少,听信贱谗,重用厂卫,后患无穷。

    矛盾愈演愈烈时,刘瑾终于逮住机会,趁张永谷大用至腾骧四卫查点人员名册,凑到朱厚照跟前,舌灿莲花,终于得了天子一个笑脸。

    丘聚高凤翔看得皱眉,终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刘瑾在天子面前讨好,恨得牙痒。

    十二月末,用了比预期多出一倍的时间,杨瓒一行终于抵达涿鹿县。

    走下马车,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望着得到消息,赶来迎接的族人,杨瓒张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一名鬓发斑白的男子走出人群,哑着声音,道一声“四郎”。杨瓒忽感眼眶刺痛,回过神时,已跪倒在地。

    “爹,四郎……回来了!”

    第六十八章 省亲三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杨枞上前两步,欲要扶起儿子,却是双手微颤,力不从心。不是杨瓒扶住,险些滑到在地。

    见状,族长出言道:“老六,快扶你三叔起来。”

    “哎!”被叫的汉子扶起杨枞,道,“四郎归乡省亲是喜事,六叔旧伤刚好,可不能再闪了腰,白让四郎忧心。”

    “你个二愣子!”

    到底会不会说话?!

    族长瞪眼,当即就要揍人。被杨枞拦住,手杖才没有敲下。

    杨瓒在京时,家中多仰赖族人照顾。

    丧葬,田亩,喊冤,陈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凝聚着族人的心意。尤其族长家里的男丁,更是出了大力气。

    看着金榜登科的幼子,想起英年早逝的两个儿子,思及族人的帮扶,杨枞悲喜交加,百感交集,不禁抖着嘴角,流下两行咸泪。

    “四郎,为父能活到今日,全靠族中,给诸位长辈磕头。”

    “是。”

    面向族长和老人,杨瓒肃然神情,再拜叩首。

    “四郎不孝,父有伤疾,不能亲侍。适令原之戚,未能麻服。此番族内逢难,未可同担,有负先祖,愧对亲族!”

    顿首在地,杨瓒久久不起。

    老人们都是眼睛发酸,既喜杨瓒的懂事,又怜他这般年纪,便要扛起全族期望,怎肯让他长跪。

    “四郎,快些起来!”

    族长亲自上前,托住杨瓒手臂。

    杨瓒还想坚持一下,却被硬生生拉了起来。

    看看面前的半百老人,对比自身,杨瓒呆滞两秒,默默低头。

    自今往后,每顿五碗,绝对必要!

    “天冷,想说话有的是时候,别在雪地里站着。”一名老人道,“先回家暖暖身子,余下事都不急。”

    “对,先回家。”

    “四郎,你爹可是惦记了好些时日。”

    “独身在京,别说你爹,大家都惦记着。”

    “报喜的差官来时,咱们在里中可是扬眉吐气!”

    “那叫一个畅快!”

    “多少年都没这么痛快过。”

    “对!”

    “没见临县那几个秀才,老大的年纪,歪眉斜眼,好话泛着酸味……”

    杨瓒扶着杨枞,被族人簇拥着走下官道。

    车夫和马车都由族人安置,自不必多说。

    在他们身后,杨山和杨岗被要好的同伴围住,打听沿路奇闻,京城繁华。

    “京城什么样?”

    “皇宫真用金瓦?”

    杨山两人脸膛微红,也不藏私,所见所闻,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听着两人的话,少年们都是面露神往。

    “你们是没瞧见,单是城门就望不到顶。”

    “守卫可是吓人!”

    “四郎住在伯爷府,咱们沾光,每天的吃食都像是过年。”

    “伯爷府?”

    少年们大哗。

    “可不是!”

    杨山兄弟愈发得意,声音不觉提高几分。

    “长安伯是武状元,上过战场,和鞑靼拼过刀枪。府里还有天子亲书的匾额。”

    “伯府里的家人都是好身手,百斤重的大石,单手就能举起来,咱们两个都搬不动。”

    “咱们兄弟跟着学了两手,再遇上打谷草的鞑子,都能砍杀!”

    听完杨山和杨岗的形容,少年们满是欣羡,又有些不信。

    “别是吹牛皮吧?”

    “就是。”

    “四郎中了探花,做了官,你们可别随便胡诌,给四郎招祸。”

    “当心爹娘抽!”

    “怎么是胡诌?”

    杨山和杨岗登时急了。从怀里掏出黑鲨皮包裹的短刃,噌的出窍,刀身雪亮,两面泛着寒光。

    “瞧见没有?”

    举着短刃,杨岗昂着下巴,四下里扫过。见少年们紧盯着刀身,眼睛不眨一下,更显得意。

    “这可是兵仗局打造,上边还有工匠的名字。别说碰,寻常人见都见不到。”

    少年们不停咽着口水,终于相信了杨山兄弟的话。

    “岗子,给咱耍两下,成不?”

    “成!”

    杨山和杨岗很是大方,连刀鞘一并递给少年。

    “这刀锋利,小心点,别划伤手。”

    “晓得!”

    少年大喜,接过短刃,当下被五六个同伴围拢。

    年纪稍大些的,不好意思往前凑,继续和杨山兄弟说话。

    “山子,长安伯那么神气,究竟长什么样?你见过没有?”

    “是不是和话本里似的,铜筋铁骨,臂有千斤之力,说话都能震得人耳朵生疼?”

    “用什么兵器?是不是像武安王一样勇冠三军,万人不敌?”

    杨山和杨岗嘴巴张了张,都是挠头。

    长安伯,他们的确见过。

    很高,样貌也好。除了四郎,他们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人。只是人太冷,被看一眼,都觉得像被埋在雪里,要么就是扔进冰窖。

    想到四郎和长安伯说话的样子,兄弟俩都是钦佩万分。

    到底是文曲星下凡,不一般。

    换成他们,别提说话,站近些都会手脚僵硬,脊背生寒。

    听完两人对顾卿的形容,少年们面面相觑。

    “山子,你们可不能骗人!”

    杨山和杨岗齐齐摇头。

    “不骗人!等着你们亲眼见过,就晓得咱们绝没有虚言。”

    “四郎和长安伯交情不浅,求过族长爷爷,跟着四郎进京,说不定真能见到。”

    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