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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这还仅仅是刺拳,不是黑金龙的重拳,摆拳。

    我感知着这份力量,我知道这机会同样可遇不可求,因为拥有这种拳力的人,绝对极其,极其的少见。

    砰!

    这是一记摆拳。

    我抬肘架了一下,然后感觉身上的拳架子差点散了。

    我闪了一步,然后看到,方才我站过的地方,那片干燥的泥土地,赫然出现了一个深深脚印。

    内家拳师比较厉害的一点在于,能够把打来的劲给导出去。

    这个在开始练的时候有个实验。

    就是站立,单手推墙。然后用力,你发现胸大肌是松的,胳膊上的肌肉也不紧张,也是半松的。而两肩,腰,背,臀大肌,腿部的肌肉略微紧张。再用力,胳膊不感觉吃力,感觉脚底有股往上拱的劲。你去压这个劲,然后手臂又会向前推进一点!

    这是内家最基础的整劲阶段。

    越往后练,这个功夫就越深。所以,他打来的拳劲到我身上,就会散开,导出去。

    一般的外家不行,接到这样拳,只是接触的受力面,来受这个力。所以,很多人可能接一两下就受不了了。

    这是内,外家,同样也是真正国术功夫最显著的一个特点。

    可饶是如此,这黑人兄弟也让我感到吃不消。

    力太大了!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打的我真是浑身颤儿呀。有两次重摆拳,直接把我架起的胳膊打到头上了,撞的我好一阵头晕,借机会挪了两个步,活活气血,这才没倒下去。

    好在黑人兄弟爆发力强劲,刚猛,但耐力明显不足。

    打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的拳力就开始下降了。

    至于我……

    多亏没刚才有力,不然我真得躺了!

    跟上课一样,第一轮暴打,持续了四十五分钟然后课间休息。

    我浑身好像散了架一下,挪了步子走回去后,祝老师迎上来接着和韩叔一起给我摁在一块板子上,开始给我松骨了。

    至于那边儿。

    邹大爷一边给黑金龙松骨的同时,一边……

    我听了两句,然后我晕了。

    他这是在教黑金龙外家的发力呀!在教他打整劲呐,什么腰,腿,胯合一,什么一股作气,还有什么配合步伐,节奏。

    邹大爷还指点,什么我防护不够高,什么不要老是打头,肚子,肋骨这些一样可以用重拳。

    好吧!

    我承认,我的噩梦开始了。

    第一天上午,黑金龙浑身是汗。我浑真的散了架了,完全没力气,仅靠最后的精气神,咬紧牙关硬撑着最后才没躺下。

    以为这就是全部吗?

    非也!

    回去吃了顿饭,午睡过后。

    韩叔和祝老师架起来,然后爬山来到了太行山顶的一个大悬崖上。

    崖上邹大爷拿了一块大木板子,将厚仅两公分的木板伸出悬崖。至于另一端,则由咱们的黑金龙同学,斜对我用两脚踩住木板站马步!

    我则被安排,走到木板悬空的一端,站在颤歪歪的木板上站三体式!

    这是怎么个站法儿?

    我也是站了才知道,原来之前能挺轻松的三体式,这么一站立马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发紧,发硬,发僵,全身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然后别说球面劲了,能站稳,不倒,不蹲下,我就谢天谢地了!

    后来我才知道。

    这个站法属于内家拳中比较高层次的东西了,要有极扎实的底子才能练。

    它就叫,站危桩!

    危桩最出功夫。

    别的不提,人站在这木板上边,颤颤歪歪的先不说离地面这么高,看着都眼晕,单就找重心,找平衡,就得找上半天。

    找到了重心勉强站起来,还要克服内心深处的恐高心理。

    克服了恐高,还得保重全身肌肉放松,然后把心给闲下来。

    这个过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自身生理心理的巨大挑战。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邹大爷,祝老师,韩叔他们三个会在一旁仔细盯着,替我把好安全这一关。但当我站上去,稍向后扭头瞅的时候我无语了。

    “四个2”

    “你这大!过!”

    有没有搞错,这三人盘了腿坐地上,斗起地主来了!

    这么着一来,我心里打起鼓来了。

    黑金龙兄弟,他会不会对我使坏,能不能一下子跳出去。他要是对我使坏我可就完蛋了。那家伙,嗖!砰!自由落地!

    这山底下,可没什么山洞,下边就是乱石砬子,我要掉下去可不会有什么奇遇,妥妥儿得给摔成一滩的肉泥。

    眼么前,我心里这么一疑,冷汗就出来了,腿也哆嗦,重心也拿不稳然后站在上面各种害怕就来了。

    嗖……

    一股子小风吹过。

    我打了个激灵,随即我脑中灵光一现。哎呀!差点着了道了!这不是心魔吗?疑这个字,引发的就是心魔啊。我怀疑这,怀疑那儿,心绪不宁,神不稳。自然全身紧张无法放松,到了最后可能什么都没发生,我自个儿得把自个儿给扔下去!

    恰在此时,我听邹大爷喊了。

    “那孩子呀,心经听过吗?知道心经吗?”

    我站在木板上,拖了颤音回:“知道,学古文时候老师课堂上讲过,后期,也曾经背过几天。”

    邹大爷:“心经怎么说来着,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这话你琢磨一下,老祖宗把这话译出来,他们说的是个什么理儿?不是让你把自个儿给弄的,看不到,摸不见,触不到,感知不到。而是让你,把后天的这些习气类的东西,这些骨子里……那什么玩意儿来着。”

    邹大爷歪头。

    祝老师提醒:“西洋说法,基因,基因!”邹大爷:“对,对,就是基因,把你后天这些基因里带的,不好的东西,给干掉!完了呢,那个啥,那个明心!我就说‘明心’吧!能够知道一切,洞悉一切的‘明心’,它就浮现了!”

    “两王!”

    邹大爷说完,啪,把扑克一摔。

    看样子,这把他赢了。

    心经!

    我万没想到,邹大爷用最最直白的大土话,跟祝老师一起,将极为高大上的心经给我解了。

    可以说是,我一下子就通了。

    第四十五章 这才是真正高人的功夫

    大学时候,讲古文的老师就曾跟我私下提过。

    人身是尘缘细微所聚,每一细微皆携带了许多的信息。这些信息影响了人的性格,情绪。更进一步,就影响了每个人的命运。

    世人常说改运,岂不知,真正想要改,根儿上还得改自已的心,要看清身上尘缘,磨灭其中的信息,从而还归本来面目,自然就离大道不远了。

    大学教我心经的那位古文老师是个佛学高人,但他不入教。按他说法是和自已在家顶佛,礼佛,用戒律规矩自个儿。

    当然,学生和老师们很少有人知道他这样做。

    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很干净但穿的很朴素的乐呵呵的小老头儿。

    他跟我讲过心经,讲了六七次。原因是,我字写的好,帮他抄过几回经。

    不过当时,我对这心经没什么理解上的概念。只是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属于死记硬背那种。

    今儿,邹大爷这么一提点。

    唰的一下子,背的东西全开了,一时间,颇有一种清风拂面的舒畅感。

    借了这个劲儿。

    我就势伸胳膊,挪腿儿,小心摆出了三体式的架子。然后通过调节尾闾,松活腰肢的方式来让两脚一边感知这大板子的颤劲,一边时时从细微上自我调整架子重心。

    我现在不怕吗?答案是怕,但越怕,越要把精气神抖起来,找到怕的根源,再下手去把它给解决了。

    而不是一个人傻呆这里胡思乱想,那样只会怕上加怕!

    这是我第一次将武学与佛道学说联系在一起。

    然后,我很受用!

    非常,非常的受用!

    我站了很久,记不清是多少时间。只感觉到,身体伴随大板子的颤动,我的丹田那里好像有一团气,又或是一团劲。它随了板子的颤动,时而紧,时而松。直接影响到了尾闾。尾闾的一个个细微的弹动,影响到腰。腰会像肚子一样呼吸,然后将两脚受到的力,传达给全身。最终让身体保持一种高度的平衡状态。

    极是舒服。

    我收了功,拧头看去。

    忽然发现,黑人兄弟竟不知何时,盘了两条大长腿,坐在板子上用一种无奈,又好像看怪物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能够想像,刚才他从马步姿势转换到一屁股坐下去的姿势,这其中,他得有多小心啊!

    黑人兄弟,谢谢你!

    下午的站桩对我来说,几乎是一种享受放松了。

    但将近傍晚,我又迎来了最痛苦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