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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我刚说到这儿,唐燕拉我一把说:“还打呀,行啦,行啦,别打了。那个,你俩听我的,别打了,行不行?”

    齐凯别了个头不说话。

    唐燕哼了一声说:“齐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话都不跟你说一句。”

    齐凯一听这儿,他蔫了。

    “行……不打,不打了,我次奥,我这亏吃的,大发了。让人给干趴下了。哎,唐燕,你说我搁一中,我咋呆呀。”

    唐燕郑重:“你跑百米呗,这不,再有一个月,学校要开运动会了。你要是百米拿第一,你一样,老有名儿了。你要是能破了以前记录,哼,我领我班女生给你献花儿。”

    齐凯一听他乐了:“真的。”

    唐燕:“真的,一言为定。”说完,她又转头看我说:“你也不许打了,听好了没有。你要是再打,我才不稀罕找你教什么书法呢!”

    我脸红了。

    唐燕这时一笑,拉了我的手,又拉了齐凯手说:“来,来,握个手吧。行不?还有,等过两天你好的,齐凯,我请你们吃饭。”

    当我的手,让唐燕的手拉着,跟齐凯的大爪子握住的时候,我从唐燕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但却十分有力量的东西。

    那是什么?

    也是多年后,我懂了。

    那是德!

    女人,身上的德!

    一个男人,有道,可以成就一份事业。一个女人,有德,则可兴旺一个家族!

    接下来,我和唐燕一直守着齐凯把点滴打完。

    期间,学校有老师过来。虽然,老师们对齐凯的伤表示怀疑,但齐凯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他训练不小心碰伤的。然后,我给他背来了医院,就是这样。

    然后,点滴打完,医生又检查一番,开了些口服药,来涂搽的药给齐凯,这就完事了。

    结帐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

    连检查费,一共是五百多。

    不行!这钱,不能让唐燕掏,我得想办法,还给她。但这钱,从哪里弄呢?

    我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二叔。

    二叔家开旅店,叔和婶特疼我。他家旅店的对联还是我给写的呢。

    我先跟他们借这个钱,到时候,过年了,再想办法攒点压岁钱还吧。

    想妥了打算,我也释然。

    唐燕看我神情不定,就笑了下说:“不用你还的,我爸,我妈,我还有我家亲戚老给我钱,过年压岁钱就好多。我都攒起来了,不用你还,真的不用你还。”

    我哼哈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这钱一定要还。

    再然后,就没什么事了。

    我们返回了学校,我拿了书包,回到了家里。

    爸妈显然也不知道这事儿,一切,风平浪静。

    第二天周六,一天的课。

    课间,碰到齐凯了,但也只是礼貌打招呼,没有过于热呼,也没冷言冷语相对。

    周日是半天课。

    下午休息。

    我吃过了饭,想着还钱的事儿,正打算去二叔家旅店。没想到,在街上走了两圈,竟拐到了去东大河的路上。

    对,该见见马彪子,跟他说一声这事儿了。

    我去了马彪子的鱼棚子。

    老远,看着他,正坐在门口听收音机呢。见我来了,他打收音机关了,就这么坐着,抬头瞟我一眼:“来了。”

    我说:“来了。”:

    “你事儿,成了吧。”马彪子问。

    我如实,把战况,结果,汇报了一遍。

    马彪子:“搁医院花多少钱?”

    我说:“连检查费什么的,一起是五百七十二块六。”

    马彪子点了下头:“嗯,跟我估算的差不多。那个……”他这时,把怀里搂的一个破皮袋子拿过来,拉开链子,从里面取了一叠钱。

    “一共是七百,你打完了,还得给人家营养费什么的,这钱,你得出,你知道吗?”

    马彪子拿过我的手,把钱放到我手里。

    “坐吧!坐下说话。”

    我略显不安地,拿了个塑料凳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马彪子抻手,从放秤的桌子上拿过烟盒子,慢条斯理的卷了根烟,点上后,抽一口说:“你这也是身上有功夫的人了。这有功夫的人,出手,是什么样,今天你也见到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干啥,都讲究个法律。你给人打坏了,轻的要赔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误学费,对了,还有个,什么精神损失费。”

    “重的,你要进班房。打死了,你要让国家抓起来枪毙偿命!”

    我听着这些话,我身上有一丝冒冷汗的后怕感。

    第十一章 武者之礼

    马彪子吐了口烟说:“不过,你心里让你说的那小子,给设了一道坎。这坎,换别人,可能通过别的法子过去。但你不行,你必须得这么过。所以,我传了你东西。但我传你的东西,你能练什么样,把人打成什么样,我心里有数。”

    “但也是这一件事,我有数,往后,你接着练,有了小气候,再出手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我怔了怔:“那我,我…”

    马彪子淡然一笑:“练家子,练家子,不出手叫练家子吗?好好练吧,往后,有得是让你出手的机会。这是其一。其二,你说你给那小子放倒了,然后,又给送到医院,陪着看了病。这个好,有担当!我马彪子,真得好好表扬你。”

    “不过,光表扬不行!得给你点真实惠,正好,你来得巧,今儿,我带你开开眼去。”

    我好奇:“开什么眼呐。马师父?”

    谁料,马彪子白我一眼:“甭叫我马师父,叫我马彪子,行不行?马彪子!”

    我一呲牙:“好,那个,开什么眼,马……彪子。”

    马彪子淡然:“试拳,让你看看,真练家子之间,怎么试拳!”

    试拳?

    我对此表示不解。

    转尔,我想到了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大侠上门来挑战,我立马一个激灵,转头对马彪子说:“马彪子,你有仇家了,你,你让人盯上,他来报仇是不是?放心,我跟你一起……”

    马彪子嘴角轻轻抽动,看了我一眼,他没说话。

    接着,他把烟屁股放地上一扔,探脚踩灭了,起身跟我说:“一会儿,见着人了,你得好好称呼人家。我跟你,没大没小的,是我不见外,不喜欢那些俗套。但你见了别人可不行。你得叫一声,师父,这师父,不是真师父,而是尊称你明白吗?”

    我点了下头,在心里腾起一丝血气,然后,一抱拳说:“是这样吧,见过什么,什么师父。”

    不料,马彪子瞥了我一眼,他冷笑一声说:“真是不懂规矩,你这么抱拳,私底下,跟别人玩玩儿行,真要见了练家子,人家得给你打死,你知道吗?”

    我一惊啊……:“那,这……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马彪子,扒了下我的手说:“抱拳有规矩的,正常,文比是左拳,右掌。也就是左手抱右手,这是吉祥的意思。两人试拳呢,也是试一个文拳,点到为止的东西。像你刚才那样儿,右拳左掌,那就是,表上礼数,内含杀机凶数。打的,就是一个生死拳了。”

    “另外,这个抱拳,试拳搭手的时候,这个掌是要摊开伸直的。但私底下,咱们去会江湖上的老哥们儿,老朋友,这个掌是软的,包住的。”

    “包起来的时候也是一样,前者为吉祥给人道礼,后者为凶数,给人出丧事。是以,小小礼节,不可不重视。这个,你明白吗?”

    马彪子一边给渔棚子的门锁了,一边跟我讲解这些。

    我仔细听着,同时铭记在心。

    马彪子这时跟一个路过的人打过招呼,又一踏脚,边往路上走,边跟我说:“旧时,咱们中国可是一个礼数大国。出门在外,见朋友,会客人。回到家中,跟媳妇,孩子,爹妈生活,处处都有礼数体现。这个礼字!非常,非常的重要。”

    “人生下来,就是带着一身毛病来到这世上的,毛病大的,奉道持佛入观入庙,然后受戒律管教。毛病小的,咱老百姓过日子,也得让这些礼数给束着点。那样,才不会出错,人才能变的谦和。可惜啊……”

    马彪子摇了摇头长叹口气说:“眼么前这世道,我看这礼数,是越来越没落喽。”

    我听马彪子这些话,并没太往心里去,脑子里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样,会跟马彪子打。因为,马彪子在我心里,已然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会有谁,来挑战这样的神呢?

    心里揣着疑问,跟马彪子一路走。

    道儿上,有认识的,马彪子都主动热情打招呼。

    期间,马彪子又跟我聊到了唐燕,他说唐燕身上有股子天生的女德,跟这样的女孩子相处,万万不可有儿女私情。

    一旦有了私情,就不好了。而若抛开私情,唐燕会是我的女贵人,会给我很多,很多的帮助。

    我仍旧恍然,半懂,非懂。

    说话间,这就来到了一家旅店。

    马彪子过去,先是到门口,大厅那儿跟一个服务员问一个房间的客人走没走。

    服务员说没走。

    马彪子这才领我上了二楼,奔东头,走了十几步,停在一处房间前,敲了敲门。

    不大一会儿,门开了。

    我一瞅,里面闪出来一位个子不是很高,但长的很壮实的黑瘦中年人。

    中年人一见我们,脸上先是小惊,接着高兴说:“马师父!哎呀,马师父怎么亲自来啦,说好,到时候,我找你啦。”

    我一听这人口音,南腔北调儿的,好像广东那边的人。

    马彪子笑了下:“这不,之前,你过来打了个招呼,也没跟我多说话。我当时忙,也没顾上跟你多说话,有点失礼数了,今天这是专程来的。”

    说完,马彪子侧身,让出我来。

    “关仁,快叫阮师父。”

    我按马彪子讲的,软软一抱拳:“晚辈关仁,见过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