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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11节

      看来皇上是当真喜欢这个小郡主。

    九月初十。

    容恒正要去上朝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消息,皇上病重,卧床不起,宣了三皇子和太子殿下进宫觐见,并且把监国之权交给了大学士兼内阁大人孙清正,镇国大将军韩子玉辅政。

    此消息一出,百官哗然。

    容恒也吃了一惊,他已经套上了官服正打算去上朝,哪里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他面色变了又变,半晌之后才抿着唇恢复了平日的状况。

    来传话的小太监满头大汗,“侯爷,陛下有旨,今日罢朝,您先歇着吧,奴才还要去通知别的大人们。”

    容恒使了个颜色,青翎悄悄的递给小太监一个荷包,小太监颠了颠荷包的重量,立马就佝偻了身子,“侯爷您有话便问吧。”

    “陛下什么时候病的?”

    “昨儿个夜里,情况很是突然,御医们在陛下的寝宫里诊治了好半晌才算是把病情给稳定下来了,但是陛下如今的身子十分虚弱,所以还不能上朝。”小太监回答的十分仔细。

    “如今陛下身边谁在侍疾?”

    “陛下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就传了孙大学士进宫,如今大学士在府邸,奴才已经给前院的镇国将军带了口信,等会儿镇国将军就进宫觐见。陛下已经下了圣旨,现如今三皇子和太子殿下应当也已经进宫了。”

    容恒点点头,“本侯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太监知道如今监国的孙大人是侯夫人的舅舅,而且辅政的镇国将军是侯爷的至交好友,又和三皇子交好,因此对他的态度十分的好,点头哈腰的就退了下去。

    小太监离开之后秦惜便从屋子里出来了,她方才也听到了小太监的话,心下不由得有些担忧。

    “皇上突然病了,还让舅舅监国,恐怕是病的不轻。”

    容恒点头,面色有些复杂。

    秦惜握住他的手,没有出声安慰他,而是低声道,“已经让两个皇子进宫侍疾,到了这个地步想来是要变天了,容恒……”

    “放心吧。”容恒打断她没说完的话,摸摸她的头,“你别担心这么多,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既然子玉进宫去了,那就等他回来之后问问他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秦惜点头,延昌帝对韩子玉还挺信任的,这个时候竟然让他这个镇国大将军辅政。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韩子玉“投靠”三皇子容誉的事情没有几个人清楚,大家都知道容恒投靠了三皇子,但是韩子玉的态度却一直十分暧昧,从来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和三皇子出入在同一场和过,对三皇子也好,太子也好从来都是不假以颜色的,所以严格来说韩子玉是个中立的态度。

    孙清正亦然,舅舅从江南调回京城也已经一年了,这一年之中三皇子和太子想尽办法的拉拢他,却都无疾而终。皇上重病,让这两个人一个监国,一个辅政,这态度还真是说不清楚。

    肚子忽然被踢了一下,秦惜登时僵硬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肚子,她指着小腹,结结巴巴的道,“容……容恒,宝宝,他、他踢我!”

    容恒一腔的想法因为这句话全都消散了,他也瞪大了眼睛,慌忙扶着秦惜坐在床沿上。秦惜已经怀孕五个月左右,如今还是第一次胎动。容恒脱掉身上的朝服,搬了个凳子坐在床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小腹。

    可这孩子也不晓得是调皮还是怎么的,他爹爹这样抚摸着,他反而不动了。

    秦惜也有些失落,捧着肚子无奈道,“又没动静了。”

    “宝宝,来,再动一下!”容恒温柔的抚摸她的小腹,伏在她的肚子上,“宝宝,再动一下下。”

    秦惜就感觉到肚皮又被踢了一下,容恒也察觉到了,他豁然瞪大了眼睛,惊喜的道,“你感觉到了没有?他又踢了一下!”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容恒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小心翼翼的把秦惜扶到床上,“媳妇你躺着别动,别动啊。”他也踢掉鞋子上了床,然后就这样一整天,两个人逗弄着腹中的孩子,一直到天黑了才停下来。

    这孩子十分给两个人面子,一天之中竟然也踢了五六下,让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的两人又惊又喜。

    一直到晚上韩子玉从宫里回来,容恒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床,他嘱咐秦惜,“媳妇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子玉商量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秦惜摆摆手,“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

    与此同时。

    深夜之中,简亲王府也是一片热闹的氛围,沈氏的院子里还算是安静,她刚刚生了孩子才四天时间,孩子一整天都在睡,她也还没有出月子,这一次她能顺利生产当真要感谢孙远扬的药,她生产的时候没有那么顺利,后来还是想到了孙远扬给的药,吃下去之后才有力气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容厉云坐在床沿上,抱着襁褓中的汐月,爱不释手。

    沈氏还在坐月子,头上裹着白色的布巾躺在床榻上,瞧着眼前这一副温情的一幕,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这是她这辈子做梦都想看到的一幕,以前容恒小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抱过容恒。

    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痕,对容厉云冷淡的道,“孩子已经睡着了,放她睡吧。”

    容厉云瞧着怀中的女儿,虽然才四天大的孩子,可轮廓五官和寰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孩子,恋恋不舍的把襁褓放到沈寰的身侧,襁褓才刚刚沾到床,小小的孩子立马张大嘴巴大哭了起来。

    容厉云已经习惯的抱着小小的人儿,轻声的哄了起来。

    这孩子一生下来之后就一直被抱着,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成天都需要人抱着,哪怕睡着了也要抱着,皮肤只要一沾床就会哭,眼瞅着小女儿哭了起来,容厉云心疼不已,赶紧抱着低声的哄。

    容戌没有在他身边长大,而他几个小妾生的孩子他更是从来都不屑于看一眼,以至于这个孩子竟然是他抱过的第一个孩子。

    很难想象,一个才几天大的孩子哭起来声音竟然这么嘹亮,他很快又把孩子给哄睡着,小孩子睡着之后睫毛上还沾着眼泪,分外的惹人疼爱。

    “她睡着了,可以放下了。”

    “不行不行,放下了之后她又会哭。”容厉云不撒手。

    沈氏叹口气,“她才四天,你就这样娇惯着,等她再大一些只会更加任性。”

    “没关系,女孩子任性一点也好。”

    沈氏彻底没辙了,房间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很难想象容厉云这样一个人,竟然一有空就在房间里抱孩子,这孩子跟他的心头肉也差不多了,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沈氏心里酸涩难言,如果他能把对女儿的好分给恒儿那么一点点,如今也不会成这个模样。

    她已经几个月都没有瞧见恒儿了,心中对他十分想念,女儿也出生了,可恒儿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咬着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容厉云,恒儿他……”

    “寰儿!”容厉云陡然抬高声音,打断她的话,他的面色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温情,此时瞧着分外冷厉,“别提容恒,他跟我们已经是陌路人了,咱们的儿子是容戌,你若是有心思,就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他这些年也不容易,一个人在皇宫里过的也不好,你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就不能把爱分给他一点点!”

    容厉云话里满是谴责。

    沈氏抿紧嘴唇,倔强的抬头看他,“容厉云,你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不是你的私心,我们一家人如今生活的好好的,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更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恒儿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是他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唯一的儿子,至于容戌……”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既然我已经辜负了他二十四年,那不妨辜负到底吧,容戌有你这个父亲,可是恒儿他什么都没有!我是他的娘亲,我这辈子都只把他当成我儿子!”

    容厉云心中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可是瞧着她苍白羸弱的面容,还有刚刚生产过却无比瘦弱的身子,他强行把怒火按捺了下去,只丢下一句,“随便你吧!”然后便抱着孩子出了内室,到外面的厅堂里去了。

    沈氏咬着唇,默默垂泪,她真的很想念恒儿,很想抱着孩子见见他。

    没多时就有人敲门,沈氏也不知道来人说了什么,容厉云很快把孩子抱了回来,瞧见她满脸泪痕,心下微微一叹,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这次孩子兴许是睡得熟,并没有醒过来。

    他擦去沈氏眼角的泪痕,轻声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哭,以后眼睛会疼。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

    沈氏别过头去。

    容厉云出了房间,七转八转的回到了他原本的院子,打开门,容戌已经等在了房间里。

    “这么晚了来找我什么事儿?今日你进宫,看到皇上,他的情况怎样了?”

    容戌脸色很不好看,他转过身来,一字一句的回答,“爹,皇上的情况的确不好,御医都诊断过了,说……兴许撑不过这个冬天。”

    “好事儿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皇上若是没了,他这个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爹!”容戌走到他身边,面色愈发的阴沉,压低声音道,“今天我进宫,询问了吕公公,吕公公说……皇上已经拟好了传位的圣旨,可是传位的人是容誉!”

    容厉云面色一变,“消息属实吗?”

    “十有八九!”

    容厉云的面色亦是阴沉了下来。

    吕公公是他安插在皇上身板的人,也是皇帝最信任的贴身太监,他传的消息,真实性应当错不了。

    “戌儿,你想怎么做?!”

    “逼宫!”

    ☆、第六十七章 抓秦惜

    “逼宫!”

    “不行!”容厉云想都没想立马否决了他的提议,“这肯定不行!”

    “爹!”容戌声音蓦然沉了下来,他紧紧的按住容厉云的肩头,严肃的道,“眼下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情况只会对我们更加不利!”

    容厉云面色瞬间转变万千,抿着唇没有说话。

    容戌努力说服他,“爹,真的等容誉坐上了皇位,咱们就全等着送命吧!”

    “这事儿必须再议。”容厉云把容戌按在太师椅上,郑重的看着他,“这种时候最不能自乱阵脚,吕公公虽然是我们的人,但是你也不仔细想一想,如果皇上要立传位的圣旨,怎么可能被人给瞧见?就算吕公公没有异心,也难保不会有人用这件事来做文章。郑贵妃也算的上是后宫之主,她在后宫独大了将近二十年,要想弄一点事情出来根本就不是难事。如果只是计谋,那你就从光明正大继承皇位的太子变成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容戌眼睛里的血红微微褪下去一些,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知道传位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立刻就来了简亲王府,如今听到父亲这样一说,他的理智稍稍回来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仰着头瞧着容厉云,“爹,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太紧张。但是我也分析过,这消息也不一定是假的。您想一想,孙清正跟儿臣不和这事儿大家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韩子玉又跟容恒交好,而现在容恒明面上总是站在容誉那边的,皇上他别的人不安排,偏偏安排孙清正监国,还让韩子玉辅政,这中间的意味就有些明了了。”

    容厉云面色阴沉的没有说话。

    的确,戌儿的担心却是也是他所担忧的事情,孙清正因为戌儿上次在太子府设计孙芷的事情彻底和戌儿交恶。而容恒……他虽然是皇子,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容恒是定安候,而定安候最近这段时间和三皇子走的近,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三皇子容誉频繁的出入定安侯府,而且韩子玉也在侯府里住着,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达成什么协议!

    当然,他容厉云自然是知道容恒和韩子玉不可能投靠容誉,但是别人不知道,皇上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在外人眼里,韩子玉和三皇子就算没有交情,但是也不至于像对戌儿这样厌恶。皇上他这样安排,的确是对戌儿不利。

    他沉着脸,思量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儿子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安排总是要有的,否则皇上如果真的把皇位传给了容誉,那咱们父子就真的只有哭的份了。”容戌冷声道,“眼下最当紧的就是要确定皇上到底有没有立传位的圣旨,没有立当然是再好不过的,若是立了……儿子最近在皇宫里侍疾,一定想办法把传位的圣旨给找出来,皇上若是让儿子登基那再好不过,可如果传位的人当真是容誉,那咱们就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容厉云点点头,这个说法他是认同的,绝对不能慌了阵脚,要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容戌喝了一口茶,把心中纷乱的念头全都压下,拉了个太师椅在身边,“爹,你坐下,咱们父子两个好好合计合计。”

    容厉云坐在了他的对面。

    房间十分黑暗,两个人都没有点蜡烛,低低的在房间中议论了起来。

    “爹,您跟儿子交个底,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您手中究竟有多少人马能给儿子用?!儿子心里总有些惴惴,容誉这边的情况咱们都尽收眼底,京城外的十万兵马,禁卫军的五万兵马,真的打起来了,儿子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就占不了优势。更何况,还有一个容恒和韩子玉在虎视眈眈。容恒装傻充愣了五年多,谁知道这中间他究竟收集了多少兵马,又收集了多少能干的人,咱们不得不防。”

    容厉云微微沉吟,片刻后才轻声道,“你放心吧,爹爹准备了二十多年在,怎么可能没有容恒准备的人多!韩子玉你更不用担心,他的兵马都在边关,这种时候怎么也不可能调回来的。容恒也不会给容誉做嫁衣裳,这一点你也不用担心,所以咱们只管好好对付容誉就行了。”

    “儿子自然知道,我有的是法子对付容恒!”容戌目光中闪过一丝冷色。

    容厉云瞧着他漆黑的眼睛,心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戌儿,你该不会是打算拿你娘做诱饵吧。”

    容戌眸子一闪,握住容厉云的胳膊,“爹,儿子是那种人吗,我心里对娘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可那是因为娘也不爱我,她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这个儿子,所以才会排斥我,等到时间长了,我再在她跟前尽尽孝心,她肯定就能认我这个儿子了。那是我娘,给了我生命的娘,我再畜生也不可能拿娘做诱饵,我知道娘是您的心头肉,怎么可能这样做!”

    容厉云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咱们丑话说在前边,我必须警告你,你若是敢伤害你娘,可不要怪爹爹跟你翻脸无情!”

    “放心吧放心吧,儿子指的是秦惜!这段时间儿子一直观察着容恒和秦惜,虽然他们成亲还不到一年,可是容恒对秦惜的感情儿子看的是真真切切,一点都不让她受委屈,他们住进了定安侯府之后,容恒更是不让秦惜出府,显然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的。以前容恒就这样在意她,如今她肚子里还有容恒的孩子,容恒必然把她当成极为重要的人,儿子的意思是,等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把秦惜想法子给抓起来,容恒若是能为了秦惜放弃一切那当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容戌冷笑一声,“那我就让秦惜和他们没出世的孩子死在他的面前,让跟随他的人都看看他是个多么冷血无情的人,看今后还有谁会给他办事!”

    容厉云点点头,“的确是个好法子。”他轻轻的敲着太师椅上的扶手,忽然眸子一动,“容恒的侯府机关多的很,你抓秦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

    “爹爹你放心吧,这事儿儿子心里早就有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