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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她也不是盲目的信任安平钰,首先这颗药丸,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知,他给是好东西,千金难求。再者来说,以他平尧王的身份,还不至于跟个普通农夫过不去。

    大梅不认得安平钰,但他们相信木香。

    林长栓赶紧去厨房端了碗温水,硬是撬开林福贵的嘴,将药丸给他灌下了。

    吴青从外面进来了,“马车已经套好了,现在就走吧!”

    “走,马上走,”林长栓急忙背起他爹,往外面奔去,大梅在一旁扶着。

    “我也随他们一起去,何安留下看家,”木香吩咐何安道。

    人命关天,何安这会也不敢废话了,满口答应下来。

    木香又看向大飞,“你也留下,吴青跟我们走了,你得留下,知道不?”

    大飞被她充满信任的眼神看着,只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暖流,他重重的点头,“嗯,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接着,木香又把移向安平钰,不等安平钰开口,便揪着他的衣领,往外拖,“你不用抗议了,今晚你也没好觉能睡,跟我一起去镇上找郎中。”

    她可没忽略安平钰那句,手上没有药的话。

    她相信,以安平钰的学识,绝对比那些土郎中来的强。

    安平钰哭笑不得的被她拖着走,“你真的可以放手了,我也没说不陪你们一起去,你这样拖着,很容易绊倒摔跤的。”

    木香停下脚步,回头瞪他,瞅见他眼里没有玩笑神色,这才松开手,“对不住了,是我太心急,林叔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他的腿有事,你不会懂的,在乡下过日子,如果腿坏了,得遭多大的罪。”

    也不晓得为啥,她此时很想赫连晟。很想他就在身边,算起来,赫连晟走了才几日,可木香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安平钰嘴巴张了张,想安慰她,却又无法开口,他不能说谎。以那个老伯的伤势来看,皮肉坏到了骨子里,非断不可。

    木香回屋拿了银子,以防大梅他们银子没带够。

    出来时,瞧见木朗跟彩云就站在门边上,露着半边脸,有些惧怕的看着家里发生的一切。

    木香走过去,摸了下他俩的脸蛋,柔声道:“你俩好好在家待着,彩云,你带着木朗洗洗,就赶紧睡吧,家里有何安跟大飞,你们不用怕,大姐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俩把房门插好,知道不?”

    ------题外话------

    亲们,轻烟有没有很勤奋哪,看咱多准时,多守信,对不对,你们要是不爱轻烟,有道理吗?有吗?(*^—^*)

    ☆、第105章 刮骨驱毒

    彩云拉着木朗的手,对她点头,“知道了,我会插好门,会好好看着木朗睡觉,大姐,你不用担心我们。”

    安平钰站在院子里,回身看着堂屋里,木香脸上柔和温暖的笑意,感叹这丫头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而且她温柔起来,还挺美的。

    吴青把马车赶的飞快,车厢里,林福贵躺在中间,身下垫着棉被,身上也盖着棉被。

    大梅坐在他身边的一侧,林长栓在前面,陪着吴青一块赶马车。木香跟安平钰便只能坐在另一侧。

    因为马车赶的太快,车厢里很颠。加之,林福贵又占了大站分空间,所以木香跟安平钰的身体,很容易相互碰到。

    几番碰到之后,安平钰貌似不经意的将胳膊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放到木香肩上。

    “你干什么?”木香神色猛间变的异常凌厉,扫向安平钰。

    “没什么,坐久了,往后靠靠不行吗?”安平钰讪讪的摸摸鼻子。心想,好心没好报,爷是怕你撞的头破血流,你却当爷想占你便宜吗?

    想到此处,安平钰的眼神在木香身上扫视一圈。

    穿着厚重的棉衣,包的跟粽子似的,压根看不到内在乾坤。除了一张脸蛋还算清秀可人,他实在看不出这丫头身上,还有其他能吸引他注意的地方。

    木香一颗心都挂在林福贵身上,在脑子里把以前学过关于伤口处理的方法都过了一遍。可这里是古代啊,就算她有心,也没那个医疗条件,给他注射抗毒血清。

    安平钰还是有点负责任的,路上不停的探测他的脉象。

    他虽贵为小侯爷,可是人命关天,那些需礼不计较也罢。

    “姑娘,镇上到了,”吴青在前面喊道。

    木香掀开车帘子,抬眼望去,虽入了镇中,可四下里依然漆黑漆黑的,偶尔有一两户人家点着灯烛,远远看去,也跟鬼火相差无几。

    木香拍了林长栓的肩,道:“这镇子你熟,找个能治蛇毒的郎中。”

    “好,吴兄弟,麻烦你从这边走,隔壁那条街上,有家医馆,他们家郎中专治毒蛇咬伤的,就是这么晚了,不晓得他家医馆门还开不开,”林长栓十分着急。

    木香看着夜色中的街道,定定的道:“不开也得开,人命关天,岂容耽搁!”

    吴青挥着马鞭,马车木质的轱辘走在青石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声音格外的大。

    片刻之后,吴青一勒缰绳,“吁吁……”他将马车停下了。

    林长栓第一个跳下去,跑到一家店铺跟前,猛拍店门,“大夫,大夫,请你开开门,救救我爹,他中了蛇毒,大夫大夫,救命哪!”

    木香也紧跟着跳下来,安平钰在她身后,也跟着下来了。大梅留在马车上。

    林长栓拍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苍老声音,“喊什么喊,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只听里面有人,林长栓像是看到了希望,更用力的拍门,那门板震动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的见。

    “大夫!大夫!求求你开开门,救救我爹,他快不行了,耽误不得,大夫?”

    门里面的人,似乎还在打呵欠,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倒是有了开门的动静,只不过动作很慢。

    木香怒了,正要冲上去将门踹开。

    “别冲动,”安平钰拉住她的胳膊,上前几步,声音沉着有力,“门里面的大夫,若是因为你的耽搁,这病人出了意外,我看你这医馆也不用开了,因为你污了悬壶济世这四个字!”

    门里面没回话,可这开门的动作却明显快了些。

    林长栓赶紧回去背他爹,大梅拿着棉被,紧紧跟着,一步也不敢落下。

    最后一块木板也被卸下,大门开了。这里内堂也点上了油灯,总算有了亮光。

    木香的眼睛在适应屋里的光线之后,也瞧清了这个以治蛇毒闻名的郎中是个什么模样。

    说老实话,她最不喜欢长着八字胡的人,如果再是个脸小的,身形瘦弱,眼睛却透着贼贼亮光的人。

    那么,此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绝对像只老鼠,贼精贼精。

    胡郎中将手里的油灯,点上柜台的另一个油灯上,这才回头打量着进来的几个人。在看向木香跟安平钰时,目光稍稍停留了下,最终还是放在了林福贵身上。

    即使没有掀衣服,光是看他的气色,胡郎中也猜的*不离十。

    “耽误的天数多了,怕是保不住了。”

    林长栓跟大梅一听他说保不住,都跪下了。

    “求求您,一定要救我爹,一定要保住他的腿,”林长栓磕头磕的砰砰作响。

    “求您,求您……”大梅也跟着哥哥一起磕头,否则,她也不晓得该咋办了。

    胡郎中捻着八字小胡,给林福贵把了脉,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

    木香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耽搁不得,你还不赶快救治,总拿着脉象说事,光看脉象就能把毒清了?”

    胡郎中挑着眼皮,不悦的瞧她一眼,“老夫看病,不需要别人插嘴,你要是能看,又何必来找我,他这腿根本就保不住了,不过心脉倒是无碍!”

    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把木香急的,真想一拳头敲碎他这张不温不火的脸。

    “谁说就一定保不住,你这里有没有小刀?给他刮骨疗伤,只要经脉没有受损,他这伤口创面并不大,皮肉可以再生,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不试一试,又怎知肯定保不住!”

    此言一出,把屋里的几人,都怔愣住了。

    这刮骨疗伤,他是听过,可从没见人如此干过。

    因为这刮骨疗伤不可使用麻药,否则会有损经脉。可如果不使用麻药,硬行剔除骨头上腐肉,那种痛,不是常人能忍受了的。

    胡郎中眼珠子转了转,道:“你要刮骨可以,我这个地方,我的东西也可借给你用,可是姑娘,若是这位病人有任何意外,都与老夫无关,那是你们的责任,若是能答应这一条,老夫可以给你们腾地方。”

    听他提到责任,木香才懵然想起,林福贵不是她的亲人,她无权做这个决定。

    “大梅,长栓哥,这个老匹夫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胡郎中被她这句老匹夫的称呼,气的胡子直跳。若不是想见识一番传说中的刮骨疗伤,他早把这群人赶出去了。反正这人的腿是没救了,何必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梅跟林长栓互看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林长栓拿了主意,“木香,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胡郎中说我爹这腿肯定是保不住的,但要是你有办法,我们愿意让你试试,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条腿没了,结果都是不差的。”

    木香郑重的点头,“你们能明白就好,我知道你跟大梅都是明事理的人,林叔这腿耽搁的时间太久,伤口处的皮肉都已经烂掉了,如果想救,就必须把伤口处的腐肉一点一点的踢掉,可是你们得知道,人的骨头被皮肉包裹着,期间有很多血脉,经脉……”

    她尽量把情况说的简单易懂,“只要一个小小的偏差,就可能导致血管破裂,经脉断掉,所以风险很大,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神医来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只说尽力而为,若是可以成功剔除掉腐肉,再配以驱毒的药,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

    很久之前,她游离在生死边缘,自己取子弹,自己缝合伤口这种事,皆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都不能用麻药,只能咬着牙忍受。

    所以没有麻药的外科手术有多痛,她比谁都清楚。

    安平钰静静的听着她把话说完。在此之前,他对木香的印象,仅停留在,她喜欢耍诈狡猾,泼辣无理之上。那时,唯一的感觉,便是她很有趣。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究竟是怎样的环境,造就她谈论起,刮骨疗伤都面不改色的心境。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亦不是她一个十几岁女娃可以练就的。

    安平钰对木香越发的好奇了,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秘密’二字。

    林长栓也同样认认真真的把木香的话听完,最后,他只对木香说:“我知道这很难,要是给救得回我爹的一条腿,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救不回来,那也没啥,至少我爹还活着,以后,我养他。”

    这时,躺要床板上的林福贵哼哼了两声,像是快要醒来了。

    木香揪着胡郎中,去后面准备刮骨要用的东西。古代没有消毒的设备,她得煮些滚开的热水,以备消毒之用。

    林长栓跟大梅就跪在床边,一人握着林富贵的一只手,不断的跟着他说着话。

    吴青栓好马车之后,才进来,在内堂见没见到木香,便追到后面去了。

    安平钰双手负在身后,站在那想了会,随后走到柜台后头,执起笔写着药方。

    那个郎中,虽有两把刷子,但还欠火候。

    一柱香之后,胡郎中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这可是胡郎中,私藏多年的,今日迫不得已才拿出来的。

    木香卷着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腕,吩咐道:“你俩把那壶酒给林叔灌下去,或许能让他好过些。”酒,是她让吴青去福寿楼拎来的,吴青腿脚快,片刻之间就回来了。

    安平钰见她要动手,也走了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木香倒是没拒绝,“你替我掌灯,不能摇晃。”

    安平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走到柜台前,用针将油灯挑亮了些,又让吴青去把门窗都关上,以防有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