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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殊晚还没有学会用两条腿走路时,已经会绕着桌子腿爬上爬下。

    她成长在城郊果园,屋后有几株楠竹,又高又直,殊晚在楠竹上缠绕旋转,玩乐嬉戏。后来搬到市里,家里的房子很大,严寒梅为她留了一间娱乐房,里面架了秋千,装了几根类似的钢管,因为殊晚刚搬到市里时,问严寒梅:“婶婶,没有竹子,我以后绕着什么玩?”

    她是蛇,天生随棍绕。

    就算是人身,殊晚也能在钢管上保持良好的平衡,如履平地一样简单。

    酒吧为她提供了一套表演服,有个主持人模样的人登上舞台,说:“有位客人想挑战刚才跳舞的方小姐,还请大家做个评断。”把话说在前头,免得跳得不好,顾客说酒吧的表演不够地道,因此言语带了轻俏的口气,极为不屑。

    殊晚登上舞台,申门豪等着看殊晚的笑话,眼睛却倏然一亮。

    台上姑娘穿着一套比基尼,形体线条性感到极致,上下半身呈现完美的黄金分割,双腿修长,臀部又挺又翘,胸前是两座高耸的山峰,腰部细得不堪盈握。她站在台上,在梦幻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曼妙的身体散发着一种不真实的美感,她仿佛是一座精美的雕像,更像是从海市蜃楼飘来的妖精,来人间迷惑众生。

    她不仅身材好,更有一张让人惊叹的脸庞,没有浓妆,却顾盼生辉。

    美,美得让人想据为己有,却望而生畏,肝胆欲碎。

    申门豪忽然明白这姑娘的自信缘何而来,她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只要跳得不算太差,就能把那位钢管舞冠军比下去。

    殊晚微闭双眼,沉思回想刚才那位舞者的动作,回想曾经看过的钢管舞视频,她的记忆力很好,所有的动作画面如潮水般从记忆深处涌出,一幕幕,大脑飞速运转,殊晚快速将所有的动作整合。

    音乐声响起,殊晚站在钢管前方舒展身体,她抬起一条腿,双手伸展,呈现出柔美的白鹤晾翅形态,继而一个漂亮的回转,她一只手的扶住钢管。

    旋转。

    钢管舞基本动作,也是最常见的舞姿,殊晚动作轻柔,似湖边水波荡漾。音乐声渐急,湖边变成了汪洋大海,殊晚身子一动,柔软地缠在管子上,旋转,继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似海面惊涛骇浪奔涌。

    她变幻动作,如游龙从海中跃起,一飞冲天。

    她顺着钢管游走,忽上忽下,只要给她一个支点,无论这个支点在手上,在足上,在膝部,还是在腰侧……只有一点点就够了,她就能顺畅缠绕游走。

    申门豪被台上的姑娘深深吸引,程归锦讷讷地说:“地心引力是存在的吧?”

    可殊晚的舞蹈,是无视地心引力的存在。

    她轻快地到达钢管顶部,像燕子飞到高处,舒展身体,仿佛高度并不存在,她用一条腿勾住钢管,凭栏远望……忽然,她疾速下落,以一个危险的姿势,是雄鹰直直朝地面俯冲,那样快,仿佛慢了就会失去猎物。

    酒吧内响起一阵吸气声,所有人的心都随着她的动作提到嗓子眼,那样的速度,刹车会失灵。

    就在她即将落在地面的瞬间,动作倏然止住,像是电影被人按了暂停键,她定格在离地面二十公分的地方,抱着身体,像是婴儿在小憩。继而,再度旋转身体,灵蛇游走……

    旋转,旋转,没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旋转,旋转,没有人的速度比她更慢。

    快慢结合,张弛有度。

    她并没有刻意做出撩人动作,却性感到极致,轻轻一摆动,身体如水波晃动。都说水蛇腰,水蛇腰,哪有人真能胜过蛇?

    酒吧只剩音乐声在回响,客人停止了交谈,酒保忘了调酒,侍者托着托盘一动不动……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不时响起吸气声,那是殊晚在做危险动作,随时都会坠落。

    可她没有,她轻捷似一只燕雀,柔软似游走的灵蛇,伸展肢体爆发时又似一只雄鹰……柔与力,她的舞姿是一种矛盾的展现。但她做得十分轻松,仿佛孩子在顺着管子嬉戏,有几次,她甚至吐了吐舌头,不在意地笑了笑,仿佛她并不专心,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音乐声接近尾声,潮汐退却,树静风止。

    殊晚以漂亮的姿势收尾,优雅沉稳。

    酒吧一片安静,顿了几秒,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殊晚走下舞台,跑到申门豪身边,有些忐忑地问他:“怎么样?”

    “还用说吗?”程归锦插嘴,“不能再好了。”

    殊晚还能跳得更好,跳出更高难度的动作,可是不能展现,会被人怀疑的。

    “技艺超群。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申门豪朗声大笑。

    殊晚星星眼看他,给钱,给钱。

    申门豪递给随从一个眼色,不一会儿,随从递过来一沓钞票。“这是一万块,感谢殊小姐的献技。”

    殊晚接过来,程归锦瞅着她:“你跳得这么好,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你没问过啊。”殊晚回答。

    “你学了多少年?”程归锦问,这功底,必是多年深造。

    “很小很小就开始了,顺着杆子爬着玩。”殊晚没说谎,她正忙着数钞票,“我不知道跳舞这么赚钱。以前在清水市,小区也有个跳钢管舞的姑娘,她说一个月不过几千块,好的时候才能上万。”

    还不如去洗车呐。

    “那是她技术不够。”程归锦对殊晚投以崇拜的目光,“长得漂亮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有这样一项才艺。”

    才艺……

    殊晚忽然想仰天大笑三声,原来她也是有才艺的人啊!

    回去的时候,殊晚眉飞色舞,一出电梯又看见慕皓天,这回,殊晚没对他投以警惕的目光,十分开心地朝他招了招手:“慕皓天,我发现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

    她笑靥如花,慕皓天觉得稀奇,心情极好地问:“什么?”

    “靠才艺吃饭啊!”殊晚说,“不如洗车店上班真是太对了,靠才艺,果然比靠脸赚得多。”

    慕皓天疑惑:“你找到新工作了?”

    “对啊,在酒吧跳钢管舞。”

    申门豪看她对钱十分在意,友好地提出:“如果殊小姐愿意,我想请殊小姐在酒吧献艺。”经过商量,殊晚每周去四次酒吧,每次跳两场,一个晚上五千块钱。殊晚算了算,一个月她就能赚八万。

    啊哈哈哈哈……比洗车店工资高了好几倍。

    殊晚从没赚过这么多钱。

    而且工作时间超短,白天殊晚继续玩啊,乐啊,逛街吃饭……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工作?

    慕皓天大出意外:“你还会跳钢管舞?”想想也对,哪有蛇不会顺着钢管旋转跳舞的?

    “当然。”殊晚喜滋滋道,“我也是有才的人。”

    殊晚的第四份工作便是——酒吧钢管舞女郎。

    她穿着暴露的服装在酒吧展现舞姿,一帮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一想到那个情景,慕皓天额上青筋直跳,还不如去靠脸吃饭呐!

    ☆、第51章 交易

    殊晚的钢管舞跳得并不色-情,它是一种艺术,刚柔兼济的艺术,美到极致的艺术。舞蹈包含一些高难度动作,可殊晚把它处理得风轻云淡,流畅自如。

    慕皓天在酒吧看她跳舞,几乎入了神。

    申门豪自然认得慕皓天,过来跟他打招呼,笑道:“慕总大驾光临,难得啊!”他顺着慕皓天的目光看向舞台,“美女不错吧?”

    长得那么美,身体还那么软,哪个男人不想占为己有?慕皓天轻轻一笑:“我喜欢的女人当然不错了。”

    申门豪呵呵一笑:“慕总好眼光。”

    酒吧在南源市赫赫有名,申门豪有些势力,酒吧不会有人捣乱,客人们也还算规矩。殊晚跳完舞,自然有人说要请她喝酒,殊晚没兴趣,便有人拿出一沓钱出来,让侍者去带个话。侍者有些为难:“慕总还在呐。”

    那人见慕皓天一双利眼横过来,便讪讪收了势。

    慕皓天-朝殊晚走过去,发出邀请:“一起喝一杯。”

    “不想喝。”殊晚拒绝。

    “那待会儿我捎你回去。”

    “不用。”殊晚继续拒绝。

    “顺路而已。”慕皓天知她所想,“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你出那样大的事我都帮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殊晚坐上了他的车,车内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殊晚听力过人,慕皓天的呼吸略有不匀,昭示着极强的侵略性,殊晚觉得浑身不自在,瞥见路边有个超市,立即出声:“停——停车。”对上慕皓天疑问的目光,殊晚搬出理由:“我要逛超市。女人逛超市都很费时间,你是个大忙人,先回去吧。”

    慕皓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踩了刹车。汽车停下时,他忽然凑了过来,一把按住殊晚的肩头,面颜朝她贴近。

    殊晚一惊,一把将他推开,如同处于战斗状态的野猫,毛发乍起:“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妄图对我做什么,你打不过我。”

    慕皓天投来莫名的目光:“我帮你解安全带。”他调笑道:“怎么?以为我要吻你?”

    “是的。”殊晚紧张而忐忑。

    “这么紧张,你是在期待吗?”慕皓天戏谑地笑。

    “你……”殊晚想骂他“流氓”,又觉得无趣,“我要下车了。谢谢你的相送,我不想再打扰你了,再见。”

    “等等……”

    但殊晚已经利落地钻出车厢,啪的一声关门。

    她却没能走开,裙子被门夹住。

    殊晚赶紧拽车门,打不开。不是吧,裙子把车门卡住了,殊晚右手从车窗探入,拽住车门,手上使劲……

    咵嚓——

    豪华车门直接被拽了下来。

    钢制连接点被扯断,金属色的裂口控诉着她的罪行。

    殊晚抱着车门,满面茫然。

    慕皓天短暂地惊讶了一下,这可是门啊,焊得十分结实,她跟拽树叶似的,用点劲就拽了下来。

    果然是个女金刚。

    他很快收起惊讶,镇定自若道:“刚才我把门锁了。”

    殊晚欲哭无泪,抱着门手足无措,这可是劳斯莱斯,貌似卖了她也买不起一个门。

    看她快哭了,慕皓天实在不想趁火打劫,打个圆场道:“也不完全是你的错,车门本来就有点问题,我前两天就发现接口不太对劲,正打算送去修。”他叹一口气,“现在的豪车,做工有点差劲啊。”

    “那……那这个门……”殊晚呆呆地着慕皓天。

    “没事,车子还在保修期。”慕皓天难得大方道。

    太好了。殊晚赶紧把门还给他。

    “放地上。”慕皓天示意,这么大一扇门,她跟抱洋娃娃似的抱着成什么样?他淡定地下了车,“待会儿我让人把车拖走。”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殊晚遮遮掩掩地道歉。

    “没关系。”慕皓天难得大方。

    “我可以先走了吗?”殊晚战战兢兢。